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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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心底其實已有了松動,畢竟想要完完全全瞞下一件事,還幾乎等于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更是要事事小心,累人得很。 他又重復了一遍。兩人僵持著,他也不催促她,只是冷著臉等她開口。 遲疑之下,她開口道,“是助孕的藥,不傷身子的?!蓖瑫r,她也在賭,賭他不會對她如何。 姜懷央這會兒只覺得心上像是豁開了個口子,不斷有寒風貫穿而過,帶走鮮活的血,留下僵壞的皮rou。 他向她伸出手,她卻又退了一步,一雙點漆眸謹慎地看著她,整個兒被裹在斗篷里,瞧著脆弱又無助。 一時間,他竟也說不上來是心疼的多,還是生氣的多。若是誤診,她明明只消與他說一聲就是,何須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他不再給她往后退的機會,一把將人拉入懷中,雙臂緊緊桎梏著她,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人兒就要不見了似的。 他將頭抵在她發(fā)上,闔著眼,緊蹙著眉不放松,一呼一吸間,都是拉扯經(jīng)絡般的疼。 他忽地有些不知該拿她怎么辦好了。 阮玉儀的身子僵了一瞬,旋即放松下來。 “怎的不早知會與朕?”他啞著聲,將所有情緒都一并壓制著,但微顫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的心境。 她忌憚著太后的算計,顧及著他的身份——但所幸,她賭贏了,仗著他的寵愛。 她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落在軟簾前一個摔碎的糖人上,那是半透的棕,若非那根簽子打眼,她恐怕還發(fā)現(xiàn)不了。 一個念頭占據(jù)了她的腦海,她眸光微顫,輕聲道,“陛下,這個糖人——” 他也不松開她,只淡淡道,“碎了就罷了,屆時著人處理了罷。” 所以,這是帶來給她的?可宮中怎的會有此物,這只是在街市上常見罷了。 她想問,張了張口,卻沒再問下去。 . 她將自己裹好,送到他口中,他卻沒下這口,只是著人侍候她穿上寢衣,擺駕離開了長安宮。 裹挾著她的,屬于他的溫度漸漸散去,她怔松了好一會兒,直至木香拾起那摔斷了只長耳朵的糖人,她的眼睫方才顫了兩顫,像是醒過神來。 “等等?!彼凶∧鞠?。 接過那用帕子包好的糖人。那是一只兔子,胖乎乎的,有一對長耳朵,極是討人喜歡。 她捏起那斷掉的耳朵,想往上邊粘,卻是無濟于事。碎了就是碎了。 “你說,他為何會送來這個?”她低聲問。 木香思忖了下,道,“許是因為明兒是小姐的生辰?” 她捧著糖人的指尖蜷了下。 生辰嗎?她細細一算,這才意識到,她竟是連自己都忘了。說起來,離了婺州后,以往闔家慶祝的她的生辰,也似乎變得與尋常日子一般無二了,也難怪她不會記得。 阮玉儀捧著糖人在幾案前坐下,著木香去了漿糊來——也不知這個頂不頂用——借著燭光,拼湊著碎掉的糖人。 燭火將這凝固的糖稀映照得透亮,好似漂亮的琥珀。 到底是糖,是分外粘手的,拼湊了耳朵又掉了腿,她埋首折騰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算是弄完整了。 舉著對著燭火,糖人被照得晶亮,接著,方粘好的耳朵又掉落下來,旁的破碎的部件也零落一桌。 一股無助感狠狠將她攫住,她感到心口空落得厲害。 指尖一松,殘余的糖塊與竹簽掉在幾案上。 兩年前,她孤身在京中留了下來,自此,便將曾經(jīng)擁有的寵愛縱容留在了婺州。在這阜盛卻寒冷的京城,除了與她一道背井離鄉(xiāng)來的木香,沒有人再會在意她如何。 在那些家人尚還齊全的舊日子里,她都是盼著生辰的,還會旁敲側擊地問阿爹阿娘,以及兄長給她準備了什么禮物。 但后來她就不喜歡了,因為回憶太快活,也太傷人。 可若說她真的習慣了這樣小心翼翼的日子嗎? 但她內(nèi)心深處,卻還是渴望著,能有一個人縱容她幾分,能讓她隨意地與那人講話,不必顧及什么。 阮玉儀抬首一抹,臉頰上已是一片冰涼,她胡亂擦拭,起身往出走。 門口,木香正替她端了熱牛乳來。兩人迎面撞上,木香訝然,“娘娘,您這是要去何處?” “去……”她開口,發(fā)現(xiàn)聲音有些啞,因掩嘴咳了兩聲,才道,“去養(yǎng)心殿,不必備轎輦了?!?/br> 她戴著兜帽,一手攏著厚實的羽鍛斗篷,也不拿燈,一頭扎進昏黑里。 去了太多次了,她就是閉著眼,也能找到他的寢宮所在。 第235章 包庇 養(yǎng)心殿里,尚還點著幾盞燭燈,從窗紙里透出些昏黃的光來。 值守的侍衛(wèi)見是她來,行了禮,又替她開了門。 阮玉儀微微頷首,并未滯留,邁過門檻,轉入內(nèi)室。 只見姜懷央半屈膝坐在床榻邊沿,倚著床柱,手中握著卷書卷,目光卻不在那書上,而是半垂著眸子,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燈火映照得他眼中燈火明滅。 她頓了頓,走上前去,取過他手中的書卷,隨手放在一邊,“陛下——” 她進來時并無人通報,他這會兒才注意到她,抬起眼來,卻瞥見小娘子眼眶泛紅,依稀有著淚光。 他眸色微沉,將人攬過來,“朕不曾說什么,你倒先哭上了?”口中不饒人,手上還是挑去了她眼下的淚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