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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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雪越下越大,給一行人帶來了極大的阻礙,白家眾人不得不放棄馬車,用馬馱著一應(yīng)物品,全部的人頂著風(fēng)雪徒步前行。 他們在白雪皚皚中,每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在蜿蜒的山間小道深處,居然還有一處山中村莊,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現(xiàn)實(shí)打破了幻想,此村莊因?yàn)榉课菽昃檬蓿环e雪壓垮了大半,村民們還等著被救濟(jì),又能幫上他們什么忙。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村中漢子大部分以打獵為生,時常追逐獵物,因而發(fā)現(xiàn)了一條通往元陽城的近道。 現(xiàn)在一行人在村子中修整,準(zhǔn)備走近道盡快趕往元陽城,以免大雪封山,他們再也走不了。 ...... 大興山往東距離100多里的大邑洲,此時城中時不時發(fā)生流血事件,暴亂一觸即發(fā)。 由于天氣寒冷,大雪紛飛,阻礙了南來北往的商隊(duì),特別是京都的糧商,已近一個多月沒往大邑洲輸送糧食了。 大邑洲屬于旱北山城,民風(fēng)彪悍,匪患游牧野人層出不窮,善走私文物,混亂程度比定州更勝,定州尚且有柯刺史鎮(zhèn)守,而此處鎮(zhèn)守來一個死一個,是瑱啟建國以來就一直頭疼的問題。 兩百年前的大邑洲,還是個水養(yǎng)之地,高山流水,峽谷險峰,是個天然的天險之地,一場地龍翻身徹底改變了大邑洲的地勢地貌,變成了如今的最北山城。 土黃色山石小塊眾多,穿插在旱地角角落落,能種的農(nóng)作物極少,城中百姓靠皮草和釀酒的手藝吸引外來商人,生活還算富裕,而他們主糧基本靠買,現(xiàn)在大雪已經(jīng)連續(xù)下了半個月,好多老百姓家的米缸已見底,偏偏等不來貨源。 糧行高價出售的陳糧都快賣斷貨了,老百姓要求官府開倉放糧,至少賣糧也行,奈何官府遲遲沒有動作,有些脾氣暴躁的人,漸漸失了耐心,開始在暗地里打劫偷竊。 城中出售保暖皮草商行眾多,這兩天也是愁白了頭,本地大部分百姓都有用各種動物皮毛做的御寒衣物,皮草商行全靠來往的商人掙錢,現(xiàn)在也是門雀羅清,反而是關(guān)閉的糧行,糧鋪前擠滿了人,如不能解決糧食問題,恐怕暴力流血事件,只會越演越烈。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算沒有大雪,從京都來做生意的商人也來不了,京都改朝換代,造成的大動蕩,動搖民心,各個階層都還在被人使絆子,百姓們惶恐度日,哪還有糧商敢光明正大的販糧。 等不來糧食的大邑洲民眾,在糧價菜價瘋漲后,迎來了無糧可買的艱難日子,連日來的大雪讓山上的野獸不是冬眠了就是躲進(jìn)深山了,往往上山一趟,連十多年的老獵手都空手而歸。 百姓們只能到山上尋找野菜,雖然大邑洲幾乎四面環(huán)山,但現(xiàn)下積雪覆蓋,以往繁茂葉盛的大山全都消失了,能找到可用的食物著實(shí)不多,還常常伴隨著危險。 等待他們的可能是一不小心踩陷的坑洞和山坡,唯一的綠意說不定是有毒的枝葉。 上山的百姓不但沒找回多少吃食,反而受傷喪命的不少,即便這樣上山的人也不少,沒辦法,受傷總比餓死強(qiáng)。 現(xiàn)在城里搶劫、偷竊、鬧事者眾多,告官后,官府也只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敷衍了事。 大邑洲的郡守為官已有30多年,雖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之人,但為人膽小懦弱,為了保命早已投靠了當(dāng)?shù)氐氖兰掖笞濉?/br> 大邑洲主城--羅陽城,此時羅陽城的主街上,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推著板車往城門方向而去,避開混亂的人群,遠(yuǎn)遠(yuǎn)望去城門緊閉,等待的百姓們吵吵嚷嚷,紛紛咒罵斥責(zé),為什么不開城門。 官府不放糧,現(xiàn)在糧鋪也關(guān)門了,還不允許老百姓到山上去找點(diǎn)吃的,難道呆在家中等死嗎? 怎么辦?現(xiàn)在城門也不開了。扮成老婦的元娘對著推車的丈夫焦急開口。 看來今天以后城門都難開了,我們先回去吧!楚千蘊(yùn)很無奈,滿是凍瘡的糙手,握緊把手推著板車轉(zhuǎn)了個彎。 旁邊高挑的男孩,穿著短了一截的補(bǔ)丁棉衣褲,清秀干裂的臉上滿是愁容,不死心的問,舅父我們這就回去了嗎?沒有干柴賣,怎么給母親治病。 他們不但要到山上找野菜,還得砍些木頭賣給大戶人家,換取藥費(fèi)。 阿熠,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吧,民不與官斗,你看多少百姓鬧事?那些人理睬了嗎? 劉嬋熠的目光再次看向城門,一群憤慨激昂的百姓,急著要出城門,守城的官兵們手持武器,紛紛推搡壓制,眼看情況越來越糟糕,那些兵士已經(jīng)亮出了武器,好幾個百姓被打破了頭。 民與官斗果然是以卵擊石嗎? 那母親的病怎么辦? 他已經(jīng)沒了父親,如果再失去母親,他不知道將來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 弟弟meimei還小,他卻不能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現(xiàn)在連吃糠咽菜的平淡日子也不能維持,實(shí)在是沒用。 十年寒窗苦讀,對于他們當(dāng)下的處境,毫無用處。 看著阿熠愧疚難當(dāng)?shù)闹赡勖纨?,楚天蘊(yùn)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大姐染了風(fēng)寒已經(jīng)一個月,卻不見好轉(zhuǎn),再拖下去恐怕會影響壽數(shù)。 元娘撫摸著手腕上碧綠的鐲子,糾結(jié)了一瞬,隱下眼眶的淚意,當(dāng)下做了決定。 他們所有值錢的物品都當(dāng)?shù)袅耍F(xiàn)在只剩手中的鐲子是她娘留給她唯一的遺物,可再珍貴的物件,也比不上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