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書迷正在閱讀:西岸森林、遭悔婚當(dāng)天,和豪門繼承人扯證了、逃婚后嫁給大佬[年代]、失憶后瘋美影后聽到我心聲、盛世春、我憑破案揚(yáng)名大理寺、女仵作、這個王妃有點(diǎn)不簡單、這個宿主她不對勁、重生新婚夜!偏執(zhí)大佬被我撩紅臉
侯爺和夫人保準(zhǔn)也認(rèn)不出來。 納雷沉默片刻,說:“是,屬下遵命?!?/br> 林羨玉當(dāng)即就要提筆寫狀紙,阿南立馬幫他磨墨。 納雷見此情景,也不便多說。 走出營帳時他才發(fā)現(xiàn)赫連洲一直站在營帳外,他低聲說:“王爺,殿下說他明日——” “陪他去吧?!?/br> 納雷便知道赫連洲已經(jīng)聽見了,又說:“可是殿下不明白其中的秘辛,過于天真了些。還有,卑職擔(dān)心那絳州知府是太子的人,讓殿下這樣莽撞行事,會否影響您的計劃?” “凡事不破不立,由著他莽撞沖動吧,正好也能替我試探一下,絳州這潭水究竟有多深。” 赫連洲叮囑納雷道:“維持住場面,保護(hù)好他?!?/br> 納雷說:“是。” 林羨玉一直寫到深夜,阿南都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了,坐在一旁腦袋一晃一晃。 林羨玉伏在案邊,面色嚴(yán)肅,眉頭蹙如小山,一筆一劃、洋洋灑灑地寫了三頁紙。 抬頭時已是月明星疏,萬籟俱寂。 “阿南,醒醒?!绷至w玉說。 阿南陡然醒過來,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口水,茫茫然地望向林羨玉,脫口而出:“殿下,要去梅亭看雪嗎?” 林羨玉被逗笑了,“什么梅亭看雪?你看清楚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br> 阿南這才清醒過來,“在王爺?shù)能姞I?!?/br> “是啊,”林羨玉拿起手中的訴狀,給阿南看:“我花了將近三個時辰才寫完的?!?/br> 阿南不識字,只覺得如天書一般,不由得對他家世子爺刮目相看,“殿下,你太厲害了!” “我好歹也是皇子伴讀,你以為我真像京城里那些人說的那樣,是個草包嗎?”林羨玉哼了一聲,得意道:“不過是爹爹教我藏拙,爹爹說我的容貌已經(jīng)是冠絕京城,才情便不可太出眾,以免鋒芒畢露,遭人嫉恨?!?/br> 話音剛落,赫連洲就掀簾而入。 林羨玉看到他眼角帶著笑,便知他聽到了剛剛那番自吹自擂,立即羞紅了耳尖,佯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笑話我?” 赫連洲挑了下眉。 林羨玉更加羞惱,本來想如平常那樣撲到赫連洲懷里捂住他的嘴,剛挪動步子又忍住。 耳邊響起那句:你這樣躺在我懷里睡覺,是不是不太好? 抱在一起睡覺自然不好,那平日的摟摟抱抱也要免去。 林羨玉竭力壓制自己想要往赫連洲懷里粘的沖動,他往回退了一步,手搭在桌案邊,咕噥著:“你怎么才回來?” 赫連洲注意到他的動作,平靜道:“抓了幾個斡楚的探子,盤問到現(xiàn)在。” “如何盤問?” 赫連洲不想讓林羨玉知道自己是如何施以嚴(yán)刑的,怕他害怕,只說:“軍營有軍營的辦法,小林大人,你今天進(jìn)展如何?” 他故意稱呼他為“小林大人”,明明是調(diào)侃,林羨玉卻飄飄然起來,瞬間恢復(fù)了本性,獻(xiàn)寶似地將自己的訴狀呈了上去。 “我寫了一晚上!” 赫連洲接過來,認(rèn)真看了一遍,然后對上林羨玉期待的目光,沒有夸獎他,而是說:“訴狀不是詩詞歌賦,不能隨性而發(fā),你有看過其他的訴狀嗎?” 林羨玉愣住,囁嚅道:“沒有?!?/br> “具狀人是誰,緣由如何,從何時開始,觸犯了哪條律法,這些,你寫明了嗎?” 林羨玉低下頭去。 赫連洲說了聲:“進(jìn)來?!?/br> 便有兩個侍衛(wèi)抬著一沓書卷走了進(jìn)來,又將書卷放到桌邊,再轉(zhuǎn)身離開。 “這是我做渡馬洲貪墨案時收集的一些積壓在府衙案臺上的陳年舊狀,你可以看一看,學(xué)一學(xué)?!?/br> 林羨玉怔在原地,他一直以為赫連洲對他做的事情毫不關(guān)心、毫不在意。 赫連洲不插手,不引導(dǎo),不阻攔,他只是默默地給林羨玉提供幫助。 他總是讓林羨玉感到無比心安,一種不怕搞砸任何事的心安。 “謝謝?!绷至w玉說。 他先讓阿南回去睡覺,然后就拿了一張?zhí)鹤愉佋诘厣?,盤腿坐著,將赫連洲給他拿來的狀紙一一鋪在地上,認(rèn)真閱讀。 赫連洲洗漱完上了床,林羨玉還在看。 赫連洲偶爾轉(zhuǎn)頭看他,林羨玉也偶爾轉(zhuǎn)頭看向床上的赫連洲,很快又低下頭。 自從昨晚赫連洲說了那句話之后,他們之間就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氛圍,比沉默更可怕些,像是一種刻意的疏遠(yuǎn)。譬如此刻,林羨玉明明有很多話想對赫連洲說,卻張不開口。 總覺得心里有根弦緊繃著,每當(dāng)他要故態(tài)復(fù)萌時,赫連洲的話就會在耳邊響起。 因此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靠近赫連洲。 沒有往赫連洲的懷里鉆,沒有坐在赫連洲的腿上,就連吃飯時都表現(xiàn)得很乖,沒有任性地把自己不想吃的東西扔到他的碗里。 白天事情繁多,倒還不打緊,夜晚時分,周遭安靜下來時,委屈就翻涌上來。 風(fēng)從門簾的縫隙吹進(jìn)來,林羨玉打了個噴嚏,床上的赫連洲立即有了反應(yīng),問:“冷么?” 林羨玉嗡聲說:“冷?!?/br> 赫連洲毫不猶豫地下了床,拿著自己的外袍,走到林羨玉身邊,披在他的肩膀上。 赫連洲身上總是很熱,身量又高大,站到林羨玉身邊就像是能給他遮風(fēng)擋雨一樣,讓林羨玉忍不住鼻酸,眼圈也跟著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