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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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羨玉走到后院,看到了槐樹下的躺椅,他走過去,一聲不吭地躺了下來。 腦海中浮現(xiàn)許多畫面。 那時候天氣轉(zhuǎn)暖,他蓋著薄薄的絨毯,窩在躺椅里睡覺,赫連洲在一旁翻看公文。 “殿下,青菜和黃瓜就快成熟了,過幾天就能摘下來了?!?/br> 林羨玉循著蕭總管指引的方向,看到了他的小菜園,他的小青菜已經(jīng)長出了嫩綠的葉子,黃瓜藤也慢慢地攀到木架上。 林羨玉走過去,碰了一下葉尖。 葉尖輕輕地晃動,像他和赫連洲共同擁有過的那些悠閑的時光,如夢似幻。 林羨玉窩在躺椅里,連日來的疲憊讓他很快又閉上眼睛,睡意沉沉襲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天色已蒙蒙亮。 林羨玉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心弦微動,從夢中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了赫連洲。 赫連洲依舊穿著那身玄色錦袍,在槐樹下負手而立,見他醒來,眼角漾起溫和的笑容,俯身靠近了,輕聲問:“玉兒,睡得好嗎?” 林羨玉愣愣地望著他:“你回來了?” 赫連洲點頭:“我回來了?!?/br> 林羨玉鼻尖猛地泛酸,眼眶盈滿眼淚,他忍著抽噎,朝赫連洲伸出手,“我好想你?!?/br> 赫連洲俯身將他抱進懷里,位置顛倒,換作他睡在躺椅里,林羨玉躺在他的身上,林羨玉緊緊抱住他的脖頸,失聲痛哭:“為什么要把我趕走?為什么要一個人面對危險?” 赫連洲的掌心從林羨玉的后背慢慢滑下,落在腰間,輕喚了一聲:“玉兒?!?/br> 林羨玉抽抽噎噎地直起身子,和赫連洲目光相接,豆大的淚珠還懸在眼眶里將落未落,臉頰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染了兩團紅暈。 他羞赧地望向別處,赫連洲卻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讓目光再次相接。 林羨玉感到心跳加速,赫連洲似乎想說些什么,他心里也有一句呼之欲出的話。 他無措地伸手抵住赫連洲的胸膛,掌心卻摸到一股溫熱的液體,他陡然愣住,低下頭,看到赫連洲胸膛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瘆人的傷口,那傷口正源源不斷地向外滲血。 再抬頭時,赫連洲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他苦笑著望向林羨玉,“玉兒,你把康寧葫蘆帶走了,誰來保佑我平安無虞?” “赫連洲!” 林羨玉從夢中驚醒。 阿南急匆匆地端著冰乳酪跑過來,“殿下,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林羨玉看向四周,赫連洲從沒出現(xiàn)過。 他從袖口里翻出那只金葫蘆,整個人都在發(fā)抖,“阿南,我把康寧葫蘆帶走了,赫連洲該怎么辦?他會受傷的,誰來保護他?” 阿南不明白林羨玉的意思。 “我要回去?!?/br> 林羨玉起身就要往府外走,蕭總管急忙攔他,“殿下,您現(xiàn)在去那里有什么用?” 林羨玉走到王府門口,剛跨出門檻,就看到站在臺階下的蘭殊。 蘭殊穿著一襲白衣,抬眸望向林羨玉,眼神溫柔而有力量,他說:“殿下,我陪您去?!?/br> 第39章 第二次趕赴絳州, 路上的舟車勞頓對林羨玉來說已經(jīng)算不得痛苦。他時不時撩開帷簾,望向馬車外,心中焦急萬分。 離絳州越近, 他就越想念赫連洲, 雖然戰(zhàn)場捷報頻傳,但他心里仍有一絲不安。 赫連洲的軍隊和耶律騏依舊僵持著, 邊界線的斡楚百姓在軍隊的夾縫中過得如履薄冰,而他的榷場, 不知還能不能繼續(xù)造福四方。 還有……還有赫連洲。 他望向手心里緊攥的小葫蘆, 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葫蘆上的鏨刻紋路, 暗暗祈禱著赫連洲千萬不要受傷。自從意識到他和赫連洲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了變化之后, 再想起赫連洲,林羨玉的心里總會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 想見到他,又覺得緊張,說不清道不明。 他抬頭望向身邊的人, 坐在他左邊的蘭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眉頭緊鎖著, 右側(cè)的阿南則仰面朝天,睡得昏昏沉沉。 不一會兒,阿南醒了過來, 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水壺,問林羨玉:“殿下, 你口渴嗎?” 林羨玉接過來喝了一口。 阿南又拿出蕭總管準備好的干糧,“殿下, 你餓不餓?” 林羨玉搖頭,阿南于是轉(zhuǎn)頭問蘭殊:“蘭先生, 你餓不餓?” 蘭殊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才回過神,彎起嘴角,伸手接過來,說:“謝謝阿南?!?/br> 阿南的小小腦袋里只裝得下世子和美食,但是世子比美食更重要些,他看林羨玉神色落寞,于是放下酥餅,坐到林羨玉身邊,讓林羨玉靠在他瘦弱的肩頭,主仆倆一起發(fā)呆。 只是天有不測風云,馬車離開渡馬洲后,在荒漠之中遇到了一陣狂風。 狂風席卷著沙礫砸向馬車,馬匹受驚,在原地打轉(zhuǎn),狹小的車廂也跟著不受控制地晃動起來,三個人也在里面顛起落下,阿南費力起身抱住林羨玉的肩膀,將他護在身下。 可是黃霾比他們想象得更加恐怖,又是一陣狂風襲來,馬車直接側(cè)翻倒地,圓頂?shù)呐钌w摔出一聲巨響,四周的木制鋪板更是應(yīng)聲裂開,三個人一同摔了出來,林羨玉痛得發(fā)不出聲音,整個人都埋在黃沙之中,好一會兒才使出力氣,抹去臉上的沙,嗚咽著喊:“阿南,阿南,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