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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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赫連洲,嘴角掛著笑,眼神卻如寒冰淬毒一般,他問:“二弟,這祁國太監(jiān)是怎么回事?” 赫連洲沒想到太子竟然能買通西帳營的人,也不知是威逼還是利誘,竟將祁國太監(jiān)姚忠德之事透露出去,他心中隱有怒火,面色仍是平靜,他說:“回皇兄,此人是祁國的通緝犯,不知犯了什么罪,想越過關(guān)隘逃到北境來,被西帳營的人抓住,關(guān)押在牢中?!?/br> “你為何不上報朝廷?已經(jīng)過去四個多月了,你竟隱瞞不報,這是為何?” “他尚未受審?!?/br> “按北境律法,私闖關(guān)隘者,需移送至樞密院審查。二弟,你不是最守律法的嗎?怎么會犯此等錯誤?” “是臣弟疏——” 太子揚聲道:“還是說,二弟,你向來知道站在你身邊的這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嘉屏公主!” 這句話如石破天驚,將整個國公府都鎮(zhèn)住了,所有王公大臣都驚愕失色,滿堂皆靜,連呼吸聲都消弭不見。 “他到底是嘉屏公主,還是主客司司務(wù)程遠(yuǎn)霖,是男是女,一瞧便知!” 林羨玉的臉上瞬間失去血色。 他身形微晃,竭力站穩(wěn)。 雖然已有準(zhǔn)備,但真正聽到這句話,他還是難掩惶恐。 赫連洲說:“皇兄,一個守衛(wèi)的話,是真是假尚未可知,亦沒有其他證據(jù)佐證,您就這樣給公主定了罪,當(dāng)眾折辱公主的尊嚴(yán),更何況七皇子還在此處,您難道想北祁之間再生事端嗎?渡馬洲的災(zāi)荒剛結(jié)束不久,餓殍滿地的場景尚在眼前,斡楚半月前才收復(fù),國事紛繁復(fù)雜,四面八方的急奏往宮里呈遞,您卻僅憑幾句胡言亂語,就要動搖半年多前幾萬兵馬用鮮血迎來的議和書,不顧北祁之間的交好協(xié)定,當(dāng)著王公大臣的面,質(zhì)疑王妃的身份,這事……若是傳回祁國,兩國交戰(zhàn)不可避免?!?/br> 赫連洲幾乎是針鋒相對,絲毫沒給太子留情面。 他的后半段話說進(jìn)了在場所有大臣的心坎里。 這幾年災(zāi)情頻發(fā),九州的日子都不好過自從皇帝病重,太子暫領(lǐng)事務(wù)后,樞密院就亂成了一鍋粥,太子肆無忌憚地往樞密院里安插自己的近臣,但凡不想沾太子黨的人,要么貶謫,要么流放。 老臣們苦不堪言。 如今聽到懷陵王這番話,老臣們心中又瞬間重燃希望。 眾人余光相接,都不約而同地沉默。 唯有太子黨的人齊齊起身,反駁赫連洲的話:“王爺,公主身份的真?zhèn)问玛P(guān)北境的尊嚴(yán),百姓之事不可與之相比?!?/br> 支持赫連洲的人倏然起身:“百姓之事便是國家之事,大人這話有失偏頗!” 太子沒有得到預(yù)想中的滿堂呼應(yīng),臉色已經(jīng)沉了許多,思忖片刻后,他說:“誰說沒有其他證據(jù)?在場的人里,能確定公主身份真?zhèn)蔚娜耍挥凶d王殿下?!?/br> 他望向陸譫。 于是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陸譫身上,陸譫緩緩抬頭。 “譫王殿下,您說呢?” 陸譫想起前日在馬場上,太子說過的話:“……赫連洲能借你兵馬,本宮也能借,若你助本宮贏了這一回,本宮保證,八千精兵和王妃,你都能帶回去。” 八千精兵和王妃,你都能帶回去。 殿下,本宮見這些日子你和那位所謂的公主形影不離,看來是舊相識,是感情甚篤的舊相識,可他現(xiàn)在與赫連洲琴瑟和鳴。 殿下,你甘心嗎? 你想永遠(yuǎn)活在赫連洲的陰影下嗎?你想帶著赫連洲的軍隊回祁國,讓祁國百姓都歌頌赫連洲的功勞,讓他名揚天下嗎? 你真的甘心放棄嗎? 太子的話在陸譫耳邊反復(fù)響起,他也問自己:陸譫,你真的甘心放棄嗎? 你和玉兒是十幾年的玩伴,你疼他護(hù)他,知道他心思單純,不通情愛,連愛意都小心翼翼地藏著,舍不得讓他煩惱。如今只過了半年,他就完全屬于另一個人了。 屬于他的世仇,屬于赫連洲。 太子走到陸譫面前,又問了一遍:“譫王殿下,這是真正的嘉屏公主嗎?” 太子只等著他的一句話,便可翻轉(zhuǎn)棋盤,反敗為勝。 所有人都等著他即將出口的那句話。 包括赫連洲和林羨玉。 陸譫轉(zhuǎn)頭望向林羨玉,正好對上林羨玉的眸子,他很害怕,卻努力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他滿心期待著他的答案,仿佛從未懷疑過他的扶京哥哥會倒戈。 陸譫在心中苦笑。 又想起赫連洲前夜與他講的:逞一時之氣,恐釀無窮之后患。 他再嫉妒,也不會勾連太子。 他也不會讓他的玉兒失望。 陸譫轉(zhuǎn)過頭,再次望向太子,說:“是,王妃就是真正的嘉屏公主?!?/br> 太子臉色陡變。 局勢并沒有按照他預(yù)想中那般發(fā)展,赫連洲沒有露出破綻,陸譫也沒有倒戈。 他氣急敗壞,揚聲說:“來人,將公主送到房中,由國公夫人查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他話音剛落,身后的家仆立即沖了上來,手還沒碰到林羨玉的錦袍,一束銀鞭電光火石般在空中乍現(xiàn),隨著兩記快如閃電的抽響,兩名親衛(wèi)應(yīng)聲倒下,胸口各是一道血痕。 烏力罕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跳到赫連洲和林羨玉身前,鞭尾狠狠落地,揚起一片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