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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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向陸譫,又辜負了赫連洲。 他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赫連洲了。 赫連洲能體察他的痛苦,只是淡笑著拍了拍他的腿側,輕聲說:“沒事的,玉兒,一時困住而已,我們還有很多時間?!?/br> 林羨玉淚眼朦朧地抬起頭。 赫連洲幫他脫了鞋,放到一邊,又說:“當初我狠心逼你走,你都不走,現在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放你走的?!?/br> 聽到這番話,林羨玉一陣鼻酸,但還是沒有回應,他看著赫連洲讓人打來一盆溫水,浸濕棉帕為他凈面,一雙寬大的手,卻小心翼翼地將他臉頰上的淚痕擦干凈,生怕弄疼了他,擦完臉又出去打了一盆水,給他泡腳。 赫連洲俯身握住林羨玉的腳踝時,聽到頭頂傳來蚊訥般的一聲:“我不走?!?/br> 他在回答他不久前說過的話。 赫連洲動作微頓,剛抬起頭,林羨玉就慌忙落下眼睫,赫連洲松了口氣,也不忍再為難他,只淺笑道:“玉兒最乖了?!?/br> 今夜月光皎潔,從窗縫中蔓延進來,為地磚蒙上了一層白紗。 林羨玉呆呆地看著那塊地磚。 赫連洲洗漱好之后沒有上床,而是坐在桌邊看奏折,桌上的折子就快要堆成山了,臨近登基典禮,他要處理的事實在太多。從太上皇寢宮的選址、后宮嬪妃的安置、再到前朝金甲營將領的重新安排、樞密院清除了太子黨之后的人事升貶、還有林羨玉想要的取消人丁稅、為開通北祁的通商提前修建驛道……事無巨細,赫連洲都要一一經手。 他忙起來總是眉頭緊鎖,原本挺直的腰背,到了深夜時分也不免弓了起來。 林羨玉不敢出聲打擾他,只定定地望著,赫連洲偶爾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望向他,他又垂眸躲避。 就這樣輪番幾次,等赫連洲再一次望向他的時候,林羨玉已經睡著了。 伏在床邊,眼角通紅,睡得很不安穩(wěn),赫連洲走過來,將他抱到枕邊,替他蓋好被子,然后繼續(xù)批閱奏折。 直到遠處傳來打更人的聲音,估摸著是四更天了,赫連洲才吹滅油燈。 他一上床,睡熟中的林羨玉就翻了個身,鉆進他的懷中,一股茉莉花香撲面而來。 赫連洲沒有動,只靜靜地感受著懷里的溫軟。 一日的疲憊在此刻歸于月夜。 翌日,林羨玉早早醒來。許是心事太重,生平第一次,他醒得比赫連洲早。 一轉頭就看到赫連洲的側臉。 他愣了愣,忽然伸出手,指尖沿著赫連洲的額頭,順著他的鼻梁、唇峰、再到下巴、喉結,如作畫般描摹了一遍。 心中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他沒有被送來北境,他和赫連洲這輩子有機會認識嗎?大抵是沒有的,除非赫連洲舉兵南下,先收復龍泉,再劍指京城……那他們之間就是真正的血海深仇了。 他收回手,慢慢坐起來。 赫連洲在睡夢中也警覺,很快就醒了,“玉兒,怎么了?” 林羨玉搖了搖頭,幫赫連洲掖了掖被角,然后從他身上翻到床邊,刻意不去看赫連洲的眼睛,小聲說:“我……我去找蘭先生,商量一下如何應對太后的謠言。” 赫連洲知道他心中還有芥蒂,也不急著糾正,只伸手護住林羨玉的腰,看著他匆忙下了床,剛穿上外衣就開門出去。 林羨玉剛走到蘭先生的房門口,迎面就撞上阿南,阿南驚訝道:“殿下,你怎么醒得這么早?” 也不知為何,看到阿南,林羨玉壓抑了一晚上的委屈竟猝不及防地冒了出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阿南,我好累啊?!?/br> 阿南立即走上來,幫林羨玉穿好稍顯凌亂的長袍,“殿下,吃早膳了嗎?” 林羨玉說:“還沒有,我來找蘭先生?!?/br> “哥哥也起來了,正在更衣?!?/br> 話音剛落,里面?zhèn)鱽硪宦暎骸笆堑钕聠???/br> 那聲音清冽溫潤,讓人心安。 很快,蘭殊走到門口,他這些日子在阿南的照顧下,已經全然沒了病容,身子愈發(fā)康健,臉色也變得紅潤。 他朝林羨玉笑了笑,主動開口:“殿下還在為謠言之事憂心嗎?” 林羨玉見他神色輕松,如溺水之人見到浮木,立馬問:“蘭先生,你有辦法制止謠言?” “我沒有辦法?!?/br> 林羨玉略顯失望。 “只不過殿下兩個多月前在斡楚埋下的種子發(fā)了芽,開出了花?!?/br> 林羨玉聽得一頭霧水。 “殿下還記得你在斡楚和絳州的邊界建的那個榷場嗎?還記得達魯和阿如婭嗎?” 林羨玉倏然怔住。 “我三日前差人騎千里馬到斡楚,將京城中發(fā)生的事告訴了他們,如無意外,他們此刻應該正往都城里趕,最多還有四五天,他們就該到了。我讓人帶了很多銀兩過去,但是榷場的人沒有收,尤其是達魯和阿如婭,剛一聽說這件事就要往都城沖——” 林羨玉想起阿如婭,她還有孕在身。 蘭殊繼續(xù)道:“他們這支近百人的隊伍,從斡楚出發(fā),一路會經過三個州,他們會不遺余力地將懷陵王妃狀告監(jiān)官、智斗絳州府尹、自己掏錢為百姓們建立榷場的好事傳遍三州,最后再傳進京城,他們會告訴所有人,王妃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影響他是個好人,是個受百姓愛戴的好王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