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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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 屋子不大,家具簡陋,她一眼掃去就發(fā)現(xiàn)了縮在角落沙發(fā)里的波仔,那小子看到她先是一驚,又對季江潮露出一絲不解神情。 整間房里只有一個成年男人,鄭嘉西朝著辦公椅上那道身影問:“您就是曹老板吧?” 曹汎吸了口煙,吊起眉梢望向鄭嘉西:“這位美女是誰???” 和他粗獷的嗓音一樣,曹汎本人也長得五大三粗的,剃個寸頭,身材微微走樣,手背上的龍紋刺青一直蜿蜒到小臂,看人的眼神有些陰鷙,很符合鄭嘉西對某類人的刻板印象。 “聽說我弟弟被請來做客了,家里找了他一天都挺著急的,我來接人?!?/br> 鄭嘉西直接表明來意,曹汎扭頭看了波仔一眼,又斜著嘴笑:“你是那小子的jiejie?親的?” “親不親不重要,能解決問題才重要?!?/br> 鄭嘉西給了季江潮一個眼神,后者立刻跑過去檢查波仔的情況,拉著人到光線充足的地方一看,果不其然,左臉腫得半邊高,嘴角都被打裂了,還滲著血珠。 “波仔,你那臉怎么回事?”鄭嘉西拖來一張椅子,隔著辦公桌和曹汎面對面坐下來,“是曹老板打的嗎?” 波仔表情僵硬,或許是覺得丟臉,愣是犟著性子不肯說話。 曹汎見狀居然笑出了聲,含著一口煙霧直往鄭嘉西臉上吹:“是我打的,怎么樣?” 白霧熏眼,鄭嘉西強(qiáng)忍著罵爹的沖動,也銜起一根煙擦火點(diǎn)燃,吸了足足一大口,照著曹汎那欠扁的樣子,原封不動噴了他一臉煙氣。 “什么事犯得著您親自對一個小孩動手啊,人活一張臉,總得有個解釋吧?” 曹汎揉了揉眼,也不著急上火,指著波仔說道:“就他,扇了我弟一巴掌,我還他一下,不過分吧?” 鄭嘉西竟然點(diǎn)頭附和:“那是挺公平的,他被扇也是活該?!?/br> 那頭季江潮都愣住了,這到底是站在哪邊說話的??? 只聽鄭嘉西又道:“還他一下也夠了,人我可以領(lǐng)回去了嗎?” “那不行?!辈軞伪成弦豢?,瞇眼盯著鄭嘉西,“通知你那人沒說清楚嗎?這小子還欠著錢呢,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他肯結(jié)清我就放人?!?/br> “我早就把錢給大熊了!”不聲不響的波仔突然激動起來,“是你們非逼著我給什么狗屁違約金,這事我根本沒答應(yīng)過!” 曹汎把煙蒂往煙灰缸里一摁,像變了個人似的,惡狠狠道:“少他媽在我地盤耍橫!今天不把錢掏出來,你就別想從這門踏出去?!?/br> 氣氛眼見著就要劍拔弩張起來,鄭嘉西倒不著急,她慢條斯理地問波仔:“你欠了大熊多少煙錢?” “兩千。” “他們要你多少違約金?” “五千?!?/br> “有字據(jù)嗎?” “那兩千有轉(zhuǎn)賬記錄,違約金是他們自己瞎編的,五千一萬的還不是他們隨口說了算。” 曹汎不認(rèn)同他的說法:“別裝,不是你親口對大熊說的嗎,給不了東西就賠錢,現(xiàn)在不承認(rèn)了?” 波仔又要站起來對峙,倒是季江潮識時務(wù),摁著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鄭嘉西望向曹汎:“那就是口頭協(xié)議?有證據(jù)嗎,視頻、錄音,或者第三人作證?!?/br> “要什么證據(jù)?”曹汎嗤笑,“少來這套,我弟難道會騙我?這小子就是想抵賴。” 對方?jīng)]證據(jù),蠻橫不講理而且還是個法盲,鄭嘉西在心里做完判斷的同時手機(jī)也響了,阿豪終究是耐不住性子提前打了電話。 她還瞥到幾個未接來電,全是陳森打來的。 “不好意思啊,我接個重要電話?!?/br> 點(diǎn)下通話鍵后鄭嘉西張口就是一句“邵律師”,把對面的阿豪直接搞懵了:“什么玩意兒?” 鄭嘉西也不管他,握著手機(jī)繼續(xù)自導(dǎo)自演,拋出幾句場面話后直指重點(diǎn):“真是趕巧了啊邵律師,我正想咨詢您一個問題,合同違約金有沒有規(guī)定上限?應(yīng)該有法律依據(jù)的吧?!?/br> 阿豪的聲音很緊張:“姐,你問的這些我也不知道啊,是什么暗號嗎?” 房間里另外幾雙眼睛都望了過來,鄭嘉西有模有樣地點(diǎn)點(diǎn)頭:“超過實(shí)際損失的百分之三十可以請求仲裁是吧,哦對了,那非法拘禁的話怎么說呢……嗯,是未成年,有索債情節(jié)的……” 這段對話持續(xù)了十多分鐘,曹汎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囂張逐漸演變?yōu)檫t疑,鄭嘉西將他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又說了一會兒才掛掉電話。 “都聽清楚了吧,最高百分三十,那最多也就六百塊錢,五千這個數(shù)字不是離譜了點(diǎn)?” 鄭嘉西拉開椅子起身,拿出手機(jī)對著屋內(nèi)錄了一段視頻,又走到波仔身邊,抬起他的下巴對準(zhǔn)他臉上的傷口拍了好幾張照片。 “而且你手里也沒有證據(jù),違約金算不算數(shù)還另說,你大可以繼續(xù)關(guān)著這小子。”鄭嘉西轉(zhuǎn)頭盯住曹汎,“但重點(diǎn)他是個未成年,你確定自己可以承擔(dān)任何法律后果?” 到底是增了年紀(jì),不可能像愣頭青那樣不管不顧,見曹汎有了動搖,鄭嘉西趁熱打鐵:“給你六百,這事咱們就算了結(jié),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報(bào)警了?!?/br> …… 等在車?yán)锏陌⒑朗冀K懸著一顆心,直至那三道身影從寶匯大門踏出來的時候,他才完完整整順出一口氣。 鄭嘉西走在最前頭,一言不發(fā)地上了主駕,波仔和季江潮好像在爭論著什么,他們坐進(jìn)后排阿豪才聽清對話。 “為什么要給那六百塊?我說了這事根本就不存在!”波仔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得他直抽氣。 季江潮勸道:“你就少說幾句吧。” 在車上波仔還是圍繞著這個問題一直糾結(jié),聽他語氣好像不服,軸著一根筋繞不過彎來。 忍了半路的鄭嘉西終于爆發(fā)了。 前方有個花園廣場,她打了把方向直接把車子拐進(jìn)臨時停車位,對著后排的波仔沉聲道:“你給我滾下來?!?/br> 阿豪和季江潮面面相覷,看著那兩人走到一棵樹下。 阿豪兜里的手機(jī)響得很及時,他拿起一看,仿佛見到了什么救世主。 “我靠,哥你快到了嗎?大事不好了……不是不是,你別急,人出來了,人沒事。” 季江潮用口型問:“森哥?” 阿豪點(diǎn)點(diǎn)頭,電話還沒掛,他看了眼周邊環(huán)境,報(bào)了個具體位置:“我們就在鹿苑廣場北入口,你直接過來吧?!?/br> 樹下的氣氛似乎不太妙,他現(xiàn)在只能祈禱,在陳森趕到之前,波仔可千萬別死在鄭嘉西手里。 第35章 傍晚時分,廣場中央聚集了一大批跳舞健身的大爺大媽,他們自帶音箱,轟隆隆的音樂混合著歡聲笑語,興奮情緒直擊耳膜。 和鄭嘉西這邊的氛圍一對比,恍若兩個互不滲透的世界。 “所以你也覺得我承諾過那筆違約金?”波仔憋著一口氣,“你寧愿信他們也不信我?” 鄭嘉西知道波仔在意的是什么,面子,名聲,或者所謂的真相,這些通通都比他的人身安全還重要,好像那給出去的六百塊是他完整的人格。 “我憑什么信你?”鄭嘉西根本不留情面,“從我認(rèn)識你到現(xiàn)在,請問你的所作所為有哪一點(diǎn)是值得我信任的?” 波仔被她一句話嗆住,自認(rèn)為理直氣壯的架勢也敵不過她強(qiáng)烈的眼神。 “那你今天干嘛要來,這事跟你有關(guān)系嗎?你完全可以不管?!?/br> “你已經(jīng)知道欠我的那筆修車費(fèi)根本就沒有還清是嗎?” 鄭嘉西直接戳破事實(shí)。 “你要是出了事,誰還我錢?就今天那場面,你能想出更好的解決方法?一言不合打一架?就憑我們幾個,那店門還跨得出去嗎?” 她雖然也會沖動,但至少審時度勢,這種明擺著會吃虧的場面,誰沖上去誰就是傻子。 “那也得把話說清楚,該給的錢我一分不會少,不該給的憑什么給他!”波仔梗著脖子喊。 “你跟那種小人擺事實(shí)講道理,有結(jié)果嗎?人家跟你裝傻你還真信了,你以為他不清楚你和大熊是怎么回事?”火氣攻心還上臉,鄭嘉西忍不住撩了撩頭發(fā),“有時候吧,你那點(diǎn)可憐的自尊心還真不重要,不說我,就說季江潮,他今天趕過來找你難道沒冒風(fēng)險(xiǎn)嗎?” 波仔被這一連串發(fā)問搞得無言以對。 “六百塊夠有性價比了吧?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算簡單問題,你還要慶幸那曹汎不算完全沒有腦子,否則你覺得我們能這么順利脫身?如果你非要把事情上升到另一個層面,那就做好接下來都擺脫不了他們的準(zhǔn)備,你能應(yīng)付嗎,砸我車的教訓(xùn)不夠?到頭來還不是要別人兜底!” 鄭嘉西像倒豆子一樣倒完這些話,感覺嘴巴都要說干了,而波仔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沒了那股上躥下跳的勁頭,垂著腦袋斂著眸,顯得左半邊臉更腫了。 剛剛還在比誰說話更大聲,現(xiàn)在安靜下來反倒有些尷尬,鄭嘉西換了個站姿不去看波仔,結(jié)果這一扭頭就發(fā)現(xiàn)一道更醒目的身影。 陳森應(yīng)該是直接從蝶來谷趕到這里的,他身后還跟著那個蓉蓉,小姑娘追不上他的步伐,拎著裙擺跑得有些氣喘吁吁。 或許是他出現(xiàn)得太突然,鄭嘉西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黑臉森今天是升級版,陰沉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他邁著大步越離越近,那氣勢讓波仔都結(jié)巴了,半天打不出一聲招呼。 陳森在他們面前站定,先掃了鄭嘉西一眼,然后盯住波仔,蹦出一個“你”字就沒了下文,但眼神和語氣都充滿警告,有種回去再好好算賬的即視感。 這時蓉蓉也跑了過來,叉著腰一口氣還沒順到底,陳森就對她交代:“你先帶著這小子回車?yán)??!?/br> “啊?”蓉蓉朝幾人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陳森的視線始終落在鄭嘉西的身上,頓時反應(yīng)過來,“哦哦好的?!?/br> “那個森哥……”波仔遲疑著指了指鄭嘉西,“我是坐她車來的,要不還是坐她車回去……” 被點(diǎn)到名的鄭嘉西忍不住翻白眼,這是開始病急亂投醫(yī)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想掙扎,找她求救有用嗎? 陳森什么話都沒說,一個眼神飄過去就讓波仔噤了聲。 蓉蓉猜他應(yīng)該是壓了很大的火氣,回來的那一路可謂驚心動魄,油門踩得她魂都快飛出去了。 擔(dān)心陳森找不回理智,她帶著人離開之前還不忘提醒:“你別太兇啊……” 大樹底下瞬間又只剩兩個人,剛剛那一陣動靜早就吸引了幾位大媽駐足,她們好像很猶豫要不要接著八卦,因?yàn)樵谒齻冄劾?,廣場舞和這對男女的后續(xù)都一樣有意思。 陳森顯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攥了攥手心,盯著鄭嘉西問:“受傷了嗎?” “沒有?!?/br> “沒動手吧?” “嗯?!?/br> 鄭嘉西不太習(xí)慣他這樣直接的注視,雙手也有些無處安放,擺來擺去還是插進(jìn)了衣兜里,結(jié)果順手一帶,掉了樣?xùn)|西出來。 金屬物體砸地的聲音清脆又突兀,鄭嘉西剛想去撿,只見陳森一彎腰,東西就落到了他手里。 那是一把精致又小巧的戶外折疊.刀。 “你隨身帶這個?” “怎么可能啊,這玩意兒挺沉的?!?/br> 體積雖小,拿著卻分量十足,這是鄭嘉西平時放在車?yán)锱紶栂鳀|西拆快遞用的,她伸手要去接,誰知陳森避了一下不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