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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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jiejie,請問這里是等出租車的地方嗎?怎么一輛車都沒有啊。” 鄭嘉西抬頭看了看出租車等位的告示牌,提醒她:“這里出租車比較少,可能還是叫個網(wǎng)約車比較快?!?/br> “好的好的?!毙」媚锎蜷_手機,又問,“古樟街離這兒遠嗎?” “你要去古樟街?” “對,我在那里訂了間民宿?!?/br> 鄭嘉西看著她大包小包的東西,遲疑問:“……不會是臨江仙吧?” “欸,你知道呀!” 鄭嘉西摸了摸眉心,晃著車鑰匙說道:“不用叫車了,你跟我走吧?!?/br> 熟門熟路地把人帶到臨江仙,前臺居然空無一人,邵鑫豪這小子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鄭嘉西沖著里間喊了好幾聲都沒有等來任何回應(yīng)。 “算了,你把身份證給我吧?!?/br> 之前看著阿豪cao作過好幾次,鄭嘉西很快就掌握了入住登記的流程,小姑娘以為她是店員,連夸民宿的服務(wù)周到,鄭嘉西也沒空解釋,反正連她自己都不覺得違和。 “你的房間在三樓,我?guī)湍阋黄鸢褨|西搬上去?!?/br> 兩人剛要行動,阿豪就捂著肚子從店門口走了進來,他還沒搞清楚狀況,鄭嘉西轉(zhuǎn)眼把一個背包塞到了他懷里。 安頓好客人,阿豪下樓直奔前臺。 “我都是按照你之前的步驟來的,你檢查看看有沒有出錯的地方。”鄭嘉西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指著電腦。 “可以啊姐?!卑⒑栏袊@,“你這可以直接上崗了啊。” 鄭嘉西嗤道:“晚上我就跟你媽談?wù)勑劫Y待遇,你準(zhǔn)備另謀出路吧?!?/br> 阿豪以為她要告狀,忙解釋:“昨天也不知道吃錯什么東西了,今天肚子一直不舒服,剛剛?cè)ベ嚢⒉夷昧税鼪_劑。” 鄭嘉西瞥他一眼:“麻辣燙又點了個變態(tài)辣?” “你這么一說好像真是,難怪我今天上廁所的時候菊部地區(qū)……” “打住,我不想聽細節(jié)。”鄭嘉西嫌棄地?fù)]揮手。 “但是話說回來……”阿豪上下打量著她,突然放低音量,“你昨晚外宿了吧?” 鄭嘉西捧著杯子,瞇眼道:“怎么,住你們這兒還要被查崗?。俊?/br> “不對勁?!卑⒑篮芟嘈抛约旱闹庇X,“你這裙子是昨天穿的那件,但上衣不是,看著好像還有點大……是男人的衣服?” 這人腦子該靈光的時候不靈光,合著那點聰明勁都用在這種地方了,鄭嘉西沖他微笑,模棱兩可道:“你猜唄。” “我靠,咱倆什么交情啊,你對我還藏著掖著啊……” 不理會阿豪的上躥下跳,鄭嘉西徑直回了二樓房間,她挑了部英文電影當(dāng)背景音,靠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陳森的電話呼進來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 “餓了嗎?我這邊還沒那么快結(jié)束?!?/br> 鄭嘉西卷著被子揉了揉眼,嗓音透著干澀:“午飯吃得太晚了,一點都不餓?!?/br> 陳森聽出了惺忪的沙?。骸八X了?” “沒睡著,躺了一會兒?!?/br> “那你再休息一下,晚點接你去吃飯?!?/br> “陳森?!?/br> “嗯?” 被人惦記著三餐,這種感覺很奇特也很不錯,鄭嘉西悶悶地笑:“把我當(dāng)小孩兒啊。” 那頭明顯一頓,應(yīng)道:“睡覺踢被子,跟小孩兒也沒差?!?/br> 鄭嘉西根本不記得這一茬,早上醒來的時候被子明明就是蓋好的,而且昨晚也沒有被空調(diào)冷氣凍醒過。 這回她把語氣放得更柔:“想我嗎?” 他身旁一定有人,那聲“嗯”帶著明顯的克制。 但陳森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鄭嘉西是那種尾巴插根羽毛就能立刻起飛的人,得寸進尺是她的強項。 “那一起睡覺呢,喜不喜歡?” 就算隔著屏幕,陳森也能想象到她嘴邊一定含著得逞笑意。 “鄭嘉西。” “在呢,哥哥?!?/br> “……等會兒再打給你?!?/br> 忙音響起的那一刻,鄭嘉西終于控制不住大笑。 通完電話腦袋也清醒不少,晚上的體感溫度比白天友好,鄭嘉西換上運動裝,準(zhǔn)備沿溪慢跑一趟。 一路向西,大概半小時后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片平整的鵝卵石灘,她越看越覺得熟悉,直到亮著“前灘燒烤”四個大字的廣告燈牌映入眼簾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光顧過這家店。 煙熏火燎加上酒瓶碰撞的熱鬧,鄭嘉西下意識多看了幾眼,但也就是這幾眼讓她逐漸慢下了腳步。 消失好一陣子的張簡洋居然在這里現(xiàn)身了。 他貌似是一個人來的,點了滿滿一桌燒烤,還叫了整箱啤酒,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喝過一輪了,腳邊歪著兩三個空酒瓶子,低著頭精神也有些渙散。 鄭嘉西站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然后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她點開陳森的消息對話框,選擇發(fā)送。 jacey:【想吃燒烤嗎?】 第42章 “張老板,怎么一個人喝悶酒?” 張簡洋循聲抬頭,來人是鄭嘉西,只見她拉開對面的椅子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茉莉?”他的眼皮沉沉耷拉著,扯出一個干澀笑容,“巧啊?!?/br> “聽說你前段時間去外地了,怎么回來也不打聲招呼?”鄭嘉西盯著桌面,發(fā)現(xiàn)烤串都涼透了幾乎沒動,但張簡洋的酒已經(jīng)滿出了杯子,“在這兒買醉???” 張簡洋抿起兩根手指比劃:“就小酌一下?!?/br> “你這都貪杯了好嗎?!编嵓挝鞑痖_新的餐具,也給自己拿了瓶啤酒,“來,我陪你喝?!?/br> 石灘上蚊蟲多,服務(wù)員很及時地送了盤蚊香過來,老式黑色蚊香,粗粗扁扁的一圈掛在空啤酒瓶上,趁著燃香的空檔,鄭嘉西又要了十幾串東西,服務(wù)員記性好,聽完一遍就直接去下單了。 “吃得飽嗎妹子?你隨便點啊,今天我請客。” 張簡洋大手一揮,頗有全場他張公子買單的氣勢,鄭嘉西生怕他從椅子上翻下來,忙點頭道:“行行行,我不會客氣的?!?/br> 夜越深,燒烤攤的生意就越好,周圍人聲鼎沸,對岸也是燈火通明,可有些消沉氣氛光靠熱鬧是掩飾不住的。 “心情不好?” 鄭嘉西不過試探一問,張簡洋卻仿若被踩到尾巴,本就酡紅的臉頰看起來更燙:“誰心情不好?我嗎?沒有啊?!?/br> 他笑得比哭還難看,酒也一杯接著一杯往嘴里送。 有人作伴是好事,張簡洋的情緒高漲了不少,在郜云這幫朋友里,他絕對是個活躍氣氛的高手,可他此刻只顧著自說自話,鄭嘉西根本接不上一句。 應(yīng)該是有苦悶需要宣泄的,但是對象不合適。 鄭嘉西掏出手機,給另一位更合適的對象打去了電話。 “你在路上了嗎?” “在停車了?!?/br> “我們在最右邊那一桌?!编嵓挝髀愿袩o奈,對面的張簡洋已經(jīng)開始放聲高歌了,調(diào)子是直奔著西伯利亞去的,“再不來,你這位兄弟可就要抱著路燈跳鋼管舞了?!?/br> 陳森來得還算及時,但這會兒鄭嘉西已經(jīng)破罐破摔了,她將舍命陪“瘋子”貫徹到底,干脆提起兩只筷子敲著碗沿給張簡洋打節(jié)拍。 從草蜢的《半點心》唱到《失戀》,連隔壁桌都被煽動,掀起了一場毫無緣由的狂歡。 “我兄……我兄弟來了!” 張簡洋指著不遠處的一道身影,恨不得雙腳離地蹦到天上去。 燒烤店通往石灘的走道上搭了遮陽棚,陳森個子高,從臺階下來的時候感覺要觸到棚頂,他微微低著頭,再抬眸的時候就看見鄭嘉西正沖著他笑。 張簡洋正在興頭上,他用筷子撬開一瓶酒,“哐”地一聲砸在桌面上,等陳森走過來了,指著人就喊:“喝!” 陳森不緊不慢地拉開鄭嘉西身旁的椅子,坐下后又拿了她的酒杯,給自己一口氣斟滿。 “欸你干嘛,那是茉莉的杯子啊,讓服務(wù)員再拿個新的?!?/br> 張簡洋上手就要奪,卻被陳森擋開:“沒事,我用她的就行。” “哦好吧……?。?!……” 張簡洋的腦子糊涂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找不出是哪里不對,混亂之際,陳森的酒杯已經(jīng)碰過來了。 “什么時候回來的?”陳森仰頭,一口喝光杯里的酒。 “就今天啊?!睆埡喲罂吭谝伪成仙敌Α?/br> 陳森又倒?jié)M了酒,泡沫溢出來淌在杯壁上,鄭嘉西很快給他遞了張紙巾,而在無人察覺的桌底下,兩人空出來的手早就牽在一起了。 “那邊怎么樣?” 陳森話里有話,他知道張簡洋這段日子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 張簡洋的身世說來也是坎坷,小學(xué)之前他是借宿在所謂的親戚家里的,后來這位親戚舉家遷出郜云,卻唯獨拋棄了他,無依無靠的張簡洋只能被送去福利院,這期間有不少條件不錯的養(yǎng)家提出收養(yǎng)意向,可脾氣執(zhí)拗的他堅信總有一天親生父母會來尋找自己。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尋家的念頭早已在張簡洋心底扎根,他的親生父母依然杳無音訊,從一開始的單純想家到后來變成一種執(zhí)念,他也慢慢開始懷疑自己是被拋棄的,這種想法好似瘋長的野草,一旦滋生就會無休止地蔓延開來。 心魔不除就得不到真正的安寧,哪怕結(jié)果是殘忍的,他也想知道真相。 這些年來,只要一出現(xiàn)可能性極高的消息張簡洋就會立刻行動,他踏遍大半個中國,做過無數(shù)次親緣鑒定,在希望和失望之間反復(fù)徘徊,跌倒了再爬起,這也是張簡洋最習(xí)以為常的事。 前陣子他得知湖南那邊有一戶人家的情況高度吻合,于是想也沒想就訂下了機票,之所以沒讓陳森陪著去,是因為他自己心里也沒底,怕無功而返再浪費了人家的時間。 按照以往經(jīng)驗,要是結(jié)果不盡如人意,張簡洋通常會默默地自我消化,或者一笑了之,像今天這樣的舉動著實有些反常。 此時此刻,陳森也難得懸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