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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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傅夫人的人尋上門去,花了更多的銀子,他悶了十來年的那肚子氣,才當(dāng)著來人倒了出來! 所以,一個被賣來賣去的丫鬟,哪來的錢給自己添置這些頭面和衣裝? 就是傅筠,他自己靠那幾間米鋪,一份俸祿,供養(yǎng)得起他們? 這都是傅夫人的錢!她們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是傅夫人的嫁妝和傅真的外祖父留給他們傍身的遺產(chǎn)! 現(xiàn)在,這個私生女出身的庶女竟然有臉說她這個嫡長女嫉妒她? “你剛才說我嫉妒你被父親偏心,所以要掐死你?!备嫡嫔鲜渍伊藦堃巫幼?,眼角斜斜地漏出了光:“我沒聽錯吧?” “難道不是?”傅柔目光陰狠,“你掐我那可是父親親眼看到的!” “那你是在指控父親偏心庶女,行事不顧體統(tǒng),使得我這個嫡長女備受冷落得都不能不出此下策背后出氣。是不是?” 傅柔愣住。隨后她一骨碌坐起來:“我不是——” “怎么不是呢?屋里屋外這么多人,都不是聾子,這話可是你親口說。” 傅真瞥她一眼又轉(zhuǎn)向傅筠,“父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都是你的女兒,我還是你三書六聘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所生,傅柔不說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還這么偏心呢,害我以為讀圣賢書長大的你,一定知道嫡庶有別,尤其我還是你的嫡長女! “難道你不是應(yīng)該對我多些關(guān)心愛護(hù)才是么,怎么反倒還偏心著一個庶女? “這是哪門子的家法規(guī)矩規(guī)定可以這么做的?就算庶女再討你喜愛,你公然偏心她,罔顧嫡庶有別的法則,這不是明擺著不把祖宗家法放在眼里嗎?不是明擺著不把當(dāng)年寧傅兩家結(jié)秦晉之好的盟約當(dāng)回事嗎?” “胡說八道!” 傅筠不知她竟有這副伶牙俐齒,但卻知這話壓下來對他沒有半點(diǎn)好處! 他怎么能承認(rèn)自己偏心庶女呢?要是這話傳出去,他名聲還要不要?搞不好連彈劾的奏本都要遞上去了! “沒錯!”傅真接著他的話站起來,走到柳氏和傅柔身前:“我也覺得父親不會這么胡涂。寵妾滅妻可是要入刑的,父親得來這個官身可不容易,總不可能為個庶女連自己前途都不顧了吧?” 說完她右手一抬,啪地一下就扇到了傅柔臉上!直把她扇得母女倆俱都慘叫起來,才拍拍手繼續(xù)往下道:“所以說傅柔剛才公然指控父親偏心,這是在指父親的脊梁骨!說你無視綱常倫理,德不配位,是要連累你的前程! “這樣居心叵測的不孝女,在家里張嘴就這么胡說八道,在外頭指定也管不住嘴,要是傳出一句寵妾滅妻的話去,那可怎么得了?如今朝廷大局初定,要的是人才開創(chuàng)盛世,不知有多少人盯著父親這個位子。 “若這還不打她,是要留著她把你的前途給禍害沒了?” 傅真說到這里轉(zhuǎn)身面向了傅筠:“我替你教訓(xùn)過了,您要是不滿意,我可以再來,您千萬別怕我手疼?!?/br> 傅筠一口氣提到了喉嚨口,瞪大雙眼站了起來! 就連傅夫人望著哭倒在地的傅柔和又驚又怒的柳氏而倒吸了一口氣! 她知道傅真今日很是不同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變得如此手段強(qiáng)硬!這一掌下去,竟然足足讓傅柔從椅子上滾到地下,又在地上滾了半個圈才停下來!這力道之大,簡直讓人堅信她這股怒意是從山上一直忍到了現(xiàn)在! “真兒!”她擔(dān)心地喚出了一句。 不過很快她又懷疑自己的擔(dān)心或許多余,因為就在此時,原本下意識要沖過去察看傅柔的傅筠竟然半途又止了步! 這個狗男人,到底還是最為看重自己的利益,傅真那番話十足十地說到了他心里去,擊中了他的軟肋,雖說“寵妾滅妻”在傅家內(nèi)宅里已是事實,但是傅筠又豈敢任憑這風(fēng)聲傳到外頭?! 傅柔素日受柳氏言行耳濡目染,小小年紀(jì)便學(xué)會察言觀色,當(dāng)面純良無害,背后心狠如蛇蝎,平日里自然掩飾不得萬般完美,只不過從來沒有人像今日的傅真這般將那母女的言行跟傅筠的利益扯上關(guān)系,故而他就是看見聽見也不以為然。 此時傅真當(dāng)面給他上了眼藥,他便是還偏心著她們,又怎么會當(dāng)真毫無所動呢? 他必定也怕傅柔在外口無遮攔讓人抓了話柄,給他闖禍?。?/br> 第11章 該滾的不是我 傅夫人心下激動難言,本來還想著該如何化解這場禍?zhǔn)拢缃窨磥?,傅真壓根就不必她出手?/br> “真姐兒真是好尖利一把嘴,你眼里還有老爺?shù)拇嬖诿??柔兒是老爺?shù)呐畠海彩歉导业男〗?,幾時論到你來打!” 柳氏氣得尖聲尖氣站起來! 她傅真以為她是誰呢? 她竟敢打人? 竟然當(dāng)眾撒潑? “老爺,您要是連這都能忍得下,那傅家可真是沒家法可言了!” “我有什么打不得?”傅真睨著她,“我不但是嫡長女,還是長姐,別說打一巴掌,她不好好做人,專做那有損門風(fēng)之事,那我十巴掌二十巴掌都打得! “反倒是你,柳氏,你一個侍妾,哪來的資格在主母面前大呼小叫? “你不過是納進(jìn)門來傳宗接代的,你生的子女都是我母親的子女,我母親不說我,你越趄代皰,是想干什么?是想爬到原配夫人的頭上嗎? “按我們大周王法,家母身為主母,可是擁有發(fā)賣妾侍的權(quán)力的。別人不懂,你應(yīng)該很清楚才是?。 ?/br> 傅真字字說的輕慢又清晰,又字字如刀子,刮著柳氏的臉皮,捅著她的心! 她死命瞪過來,一口鋼牙都幾乎咬碎! “當(dāng)著老爺?shù)拿妫憔垢疫@般放肆!” 傅真笑一下,一腳抬起踏上她身旁的椅子:“不敢。” 說完她卻冷冷脧一下地上的傅柔,又冷冷地勾起了唇。 柳氏臉色發(fā)白,后退了半步。 這死蹄子說著不敢,卻分明是以傅柔挨的那一巴掌在威脅她,她就是敢! 不但敢,而且還敢得無所顧忌! 可偏偏柳氏又無法辯駁,論理就是這么個理啊,當(dāng)侍妾的本就是有錢有勢的人的玩物,別的人家連自己撫養(yǎng)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當(dāng)妾是沒有地位的! 要不然她早先年被發(fā)賣的那兩次又算什么?她這么些年苦心經(jīng)營,不停地生孩子固寵又是為的什么! 寧氏但凡娘家還有人,都由不得她走到今天這地位。 哪料到她沒了娘家人,如今卻有了個這般不按常理來的傅真! 她看一眼傅筠,突然間身子一軟哭倒在地上:“老爺!妾身侍奉您這么多年,也為您生下了三個兒女,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曾向我起誓絕不負(fù)我,今日莫非看我年老色衰,便要任由我受這等羞辱不成? “倘若傅家無我容身之處,妾身這便去投了護(hù)城河,也免得臟了太太和大姑娘的眼!礙了老爺您的錦繡前程!” 傅筠咬牙把柳氏給扶坐了回去,又沖著傅真怒道:“你有完沒完?真想挨打不成?!” “那你倒是叫人來打!”她眼瞪著還沒退下去的婆子們,一字一頓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打傅家的臉! “誰敢讓父親走出去,讓人指責(zé)傅家沒規(guī)矩沒體統(tǒng),連原該萬般嬌養(yǎng)的大小姐都竟然可以如此不顧體面地遭仆人責(zé)打! “要是夠膽的,直管上來,我要是攔你們一下,就算我輸!只是回頭別等我告去了官府,官老爺要拿那個謀害嫡姐的兇手的時候,你們被當(dāng)做了出氣筒,到時候連哭都沒地兒哭去!” 傅家上下,誰幾時見過她這般陣仗呢?往常風(fēng)都能吹到的她,方才竟然把傅筠平日百般寵護(hù)的傅柔說打就打了!此刻就連她吐出來的語聲也直震房梁,渾似變了個人,不,變成了個羅剎也似! 讓傅筠在外頭遭議論遭斥責(zé),敗壞家聲這樣的罪名,她們可是有三個腦袋也不敢頂啊! 且她真告去了官府,讓柳氏母女吃了苦頭,遭罪的還是她們! 婆子們當(dāng)即嚇得退出了門坎,一個個放下棍棒,紛紛看起了傅筠。 傅筠臉都被氣得黑成了鍋底,卻也著實沒有把她們再喊進(jìn)來打人的道理! 他沒見過別家大戶小姐是怎么養(yǎng)的,但是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 傅真這套說辭在所有高門大戶里都行得通,甚至平民百姓都知道大戶人家的小姐挨罰都不能遭打,只能抄抄寫寫禁禁足什么的,傅家嫡長女犯錯被仆人打的事情傳出去,肯定是要連累傅家被人瞧不起的! 他知道傳出去不好聽,可就是也沒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好! 畢竟也沒有人敢傳出去不是?! 他咽下這口窩囊氣,想自己找個臺階下,可是一轉(zhuǎn)頭竟又看到傅真不知幾時已堂而皇之把他下首的椅子給坐了,他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 “滾開!” ——誰他娘的準(zhǔn)她坐了? 可是傅真卻不但沒動,反而還怡然自得地抬起下巴,指著對面座上的柳氏:“父親又錯了。該滾開的是那位! “那是上首右側(cè),是該與你平起平坐的主母的位子。 “我沒坐錯,我是嫡長女,是你所有子女中排行最大的,就該坐在這里! “柳姨娘,難為你霸著位子說了這么長時間的話,我母親來了,你就趕緊讓開吧! “家母不在的時候,你愛怎么鬧騰沒關(guān)系,但凡家母在場,還得請你謹(jǐn)記著自己的身份??!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只會讓自己變得一無所有。” 柳氏被傅筠扶了那一把,就知道傅筠心里還是站在她這邊的。這里剛安生下來,傅真就又開始了! 往常她只管拱火,剩下的就交給傅筠,因為知道他就是這種耳根子軟的性子,方才她就任由傅筠發(fā)落她,等著婆子們先把傅真按趴了,再進(jìn)一步拱火,讓她們執(zhí)棍子上來! 沒想到這些她特地吩咐候在門外的婆子,平日里慣會下狠手的,竟然會被傅真給喝退! 她更沒想到的是,這死丫頭好比死豬不怕開水燙,傅筠怎么喝斥她她都不理會,只顧著揪住自己不放了! 反了天了! 她氣得渾身發(fā)顫:“真姐兒,你父親都沒教訓(xùn)我,你是要越過他嗎?” 第12章 奴大欺主 “你要這么認(rèn)為當(dāng)然也沒問題,沒規(guī)矩就得教規(guī)矩,剛才來的路上你房里的婆子不敬我母親,我已經(jīng)替你教訓(xùn)過了?,F(xiàn)在你要是不按規(guī)矩來,那我當(dāng)然不介意順便也教教你!省得你帶出些不長眼的奴才!” 傅真?zhèn)妊刍氐蛇^去,隨后端起了手畔傅筠沒來得及喝的一杯茶,抿了一口潤喉。 柳氏氣得兩眼發(fā)黑,身子一歪就跌回椅背里哭起來! 傅柔連忙喚著“阿娘”,替她撫著胸,又替她揉太陽xue! 母女倆一個遭打,一個遭斥,竟哭作了一堆! 傅筠再也坐不住了,跳起來指著傅真,另一手奪過了婆子手上的棍子:“你這個目無尊長的混賬東西!真當(dāng)老子不敢治你么?!她們打不得你,老子還打不得你!” “你敢!” 此時由著傅真罵了他們許久的傅夫人箭步?jīng)_到前面,隔開了他與傅真:“你今日若敢動她一根指頭,我便豁出去什么也讓你們得不到!” 傅筠縱然那棒子已舉到了傅真頭頂,到底是不曾落下來。 他把傅夫人一推,傅真在后方穩(wěn)穩(wěn)地將傅夫人抵住,冷笑一聲道:“父親!當(dāng)著我的面?zhèn)Πl(fā)妻這種事,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要是再有這樣的情況,我也不會介意去都察院擊登聞鼓的。 “你都不怕丟臉的話,我自然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