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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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她對這地方是不熟悉的,不可能知道里面合不合她請客,她家財萬貫,有的是講究的待客之地,她怎么偏偏想要選擇這里? 而最關鍵的是,梁郅和她竟然在梁家下人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而且,她不是說借這里待客嗎? 客呢? 人呢? 這當中的古怪,不是顯而易見嗎? 他們?nèi)ツ膬毫耍?/br> 今夜沒有月光,也沒有星星。對于將入四月的天來說,甚至有些清涼。 她的目的倒是始終如一,沒有一次露面不與梁家相關。 不,這次更為直接,她竟然直接沖梁郅下手,把他拐走了! 他對梁家人的人品太有數(shù)了,梁郅雖然口花花,看著不著調(diào),卻不是未經(jīng)世事的小孩子了,他是能夠獨當一面的朝廷的正三品將軍,他怎么會跟著一個才認識一天的女子跑? 那個傅真,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到底有什么來頭? 裴瞻定站了片刻,倏然掉轉(zhuǎn)方向,往街頭奔去! “五叔,你去哪兒!” “我去找他們,讓郭頌先送你回去!” “我不!” 梁瑄又跟上了。 …… 山風伴奏,傅真說到口干舌燥,總算把醒來后大小事全講明白了。 不管是傅家,還是給程家送參,又或是那把匕首,那個案子。 梁郅聽后一直在沉默。 直到傅真招手讓碧璽端來了茶壺茶水潤了喉,他才抬起頭來:“這么說,姑姑遭遇的那場大火,也不簡單啊。” 傅真隔著茶杯深深看他:“何以見得?” 他凝眉分析:“你看,胡同里的父子居然會被手段那么狠厲的人所殺,可見他們也不是一般人。事后他們鋪天蓋地地搜查那把匕首,而匕首卻剛好在姑姑手上。 “再有姑姑出事之后,不但此事絲毫未曾外傳,就連關于有人搜查那把匕首的風聲也沒有。 “換句話說,姑姑出事后,那些人徹底消停了。匕首也不要了。這難道不是因為知道持有匕首的姑姑,也就是說當夜目擊過血案的證人已經(jīng)被鏟除?那么,姑姑的死不就和他們很有關系了嗎? “……姑姑是被謀殺的?是那伙兇手殺了姑姑?!” 梁郅剖析到此處,已經(jīng)忍不住站了起來! 他不像梁郴,整整六年里梁郴都在西北為帥,而梁郅不是,他作為押糧官,六年間多次往返京城與戰(zhàn)地,梁寧出事后不久他急奔回來過一趟,那一次他呆了有三個月之久。 他記得清清楚楚,街頭沒有發(fā)生過任何兇殺案,也沒有人在梁家周圍和白玉胡同丟失或者在搜查什么。 因為他是多么不相信既是他姑姑又是他發(fā)小的梁寧會就那么沒了,他打聽過梁寧出事前所有的細節(jié)的。 只不過那會兒重點放在了她是否留下有未了的心愿之類罷了。 梁郅從前只覺得這場火來得太意外,他姑姑身手那么好,又機智又果斷,臨危經(jīng)驗又相當豐富,她不可能連逃出火場的本事都沒有,卻萬萬沒想過她竟然真的有可能死于謀殺! 畢竟大理寺實地查證過,再者梁寧既是個姑娘又不在朝中擔實職,她的身上能有什么值得謀殺的點呢? 可聯(lián)系起她說的這樁案子,那她被謀殺理由就十足充分了! 傅真對著夜空點點頭:“你說的很對?!?/br> 梁郅頓時握緊了雙拳:“那姑姑可還曾記得哪些可疑之處,或能夠讓我們盡快找到兇手的線索?” 傅真目光愈加深沉:“我當然記得。我不但全部都記得,甚至還可以直接告訴你,殺我的人是誰。” “……是誰?” “徐胤?!?/br> 第119章 情份也應該有先來后到 梁郅能夠如此迅速地把胡同血案與腳底下發(fā)生過的這場大火聯(lián)系起來,傅真是感到欣慰的。 他是傅真深思熟慮后認為最適合先露身份的梁家人。其一他少時與她相處時間最多,其二他在這六年間返家多次,對京城的狀況比梁郴更了解和熟悉。而其三,則是因為傅真在西北那幾年的時光,是與梁郅和徐胤都有重迭的。 換句話說,如果梁家除了梁寧之外還有一個稱是上對徐胤熟識的人,就是梁郅了。 傅真下了墻頭,走到原本的門坎處,“是他親手放的火,他從石階處走上來,先用梁家的軟筋散暗算了我,然后逼問我要那把匕首。最后趁著那天夜里的佛堂點滿了長明燈,有著滿屋子的燈油,而后制造了一場‘意外’?!?/br> 梁郅在仲春的晚風里打了個寒噤! 他望著眼前殘存的佛堂地基,門坎石,石階,還有石廊,如同背負著一座巨山一樣,憋悶得透不過氣! “為什么是他?”他說道,“姑姑對他那么好,梁家對他也那么好,他為什么要下這種毒手?他是畜生嗎?!” 他一拳頭砸中了手下的殘墻,一聲嘩啦聲之下,本就殘破的墻頭頓時垮塌了。 而飄浮著悲傷氣息的廢墟,在這一聲響之后,也似乎更加寂靜。 梁郅嘶啞著聲音道:“他是怎么動手的,姑姑,全部的經(jīng)過是怎樣的?……” …… 裴瞻出了滄浪亭便沿著護城河游走搜尋。 護衛(wèi)們緊跟在后,不曾有絲毫怠慢。 梁瑄童言無忌,在顧家時說的話,和在梁家時說的話,郭頌他們都聽在耳里,并不相信裴瞻當真是因為那句“被撬墻角”而如此一反常態(tài)。 傅家小姐的美大伙有目共睹,可裴瞻閱歷豐富,這些年送上門來的美人,除去容貌學識,且不乏媚態(tài)的又何止幾人? 他心如盤石般堅定,從不曾為美色所惑。 他與傅小姐相識短暫,每次交集都不曾有甚特別之處,他怎么可能會為她亂了方寸? 但護衛(wèi)們卻也不敢問裴瞻是何故,他們這位主上,年歲極輕,但胸中謀略甚深。他們只能相信,裴瞻如此游走追尋,定然有他的道理。 這一尋便尋完了整座城。 不但沒有看到梁郅他們,更連肖駟他們這些近衛(wèi)也沒有看到。 裴瞻望著烏幽幽的天,停在了城門前。 所有人都認為他少年老成,胸有丘壑,可今夜這一遭,他著實是茫然的。 他不知道傅真會把梁郅帶去哪里,也說不出來為什么要出來這一遭,只知道這是本能。 就如同當初抓到傅真爬梁家墻頭,他本能地就留意她,提防她。 事關梁家,他從來就做不到心平氣和。 梁郅十四歲從軍,比他裴瞻還大了十個月,這六年雖未沖鋒陷陣,卻也閱歷頗豐。 這樣的他原不該由裴瞻來擔心,可是裴瞻自從知道傅真找上了他,這顆心就沒法定下來。 “打發(fā)人去傅家看看?!?/br> 他想到了這個最不可能但是也最應該去找找的去處。 郭頌上前:“主上,一刻鐘前屬下就遣人去傅家問過黎淮,他說傅小姐下晌出門后就再也沒回去?!?/br> 裴瞻聽著遠處傳來的梆子聲,——天色不早了,都子夜了,一個千金小姐竟然還沒有回去! “主上,”郭頌目中帶著遲疑,“屬下聽說傅筠與夫人和離了,傅小姐和其弟竟然是隨了她的母親。如此一來,傅小姐就成為了商戶女。而且今日傅小姐還親自出面與杜三夫人簽定了退婚書。 “傅小姐此舉,也不知是不是,是不是算計梁將軍?” 商戶女與官家女差著好幾層呢,若是嫁入梁家這樣的人家,那好比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郭頌也不愿這么揣測,可是,這大半夜的……除了這個猜想,他實在不知這二人能去做什么? 裴瞻聽到“退婚”二字頗為意外地看向了郭頌,隨后他猛地一聲冷斥:“她不是那樣的人!” 郭頌忍不住道:“那以主上之見,傅小姐是哪樣人?” 裴瞻抿唇看著前方,沒有言語。 傅真會親自出面與杜家退婚? 他還以為,那天夜里她費那么大勁把杜三夫人背下來,是為了取悅她,是為了那樁婚姻能持續(xù)! 杜家少奶奶的身份對她來說是難以企及的了,而她竟然,那么不在意? 裴瞻心中再一次升起了迷茫,好像聽到她的事情越多一點,他就越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透她。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并不知道。 可此時此刻卻更加有了把握,有著那樣豁達而堅韌的性情的她,可以有任何算計,卻絕不會算計梁郅的身子,不會算計一個將軍夫人的身份! 否則,她為何要放棄找上門去的杜三夫人? 他有這份自信。 因為他曾經(jīng)見過同樣豁達而堅韌的女子。能有幾分像那個人,傅真就壞不到哪里去。 可她到底圖梁家什么? 他垂頭看著燈火下落在地上的自己的影子,當發(fā)現(xiàn)梁瑄的影子也在一旁時,他不由道:“你為什么要特地告訴我,她和你二叔在一起?” “因為母親說,做人做事,都有先來后到??!”梁瑄明亮的眼睛像星辰,“傅家jiejie是五叔先認識的,二叔在后,我當然要幫著五叔你??!” 先來后到? 裴瞻抬了抬頭,嘴角有苦笑。 連個孩子都知道有先來后到之說,那個人,那個人卻終其一生都不知道! 他和徐胤,明明是他先認識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