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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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謖那邊倒是爽快,翌日上晌就遣人來府對接退婚之事。來人許是受過杜三夫人囑咐,倒是好言好語的,還問候了傅真幾句。伸手不打笑臉人,寧夫人自當(dāng)沒有上趕著結(jié)怨的道理,向來者道了謝,又給了賞錢。 至此這樁麻煩事徹底了結(jié),傅家家變后的余波也算是已經(jīng)平息。 只是寧夫人看向傅真時眼中仍有愧疚之意,傅真知道她是擔(dān)憂自己將來嫁不出去,便轉(zhuǎn)移話題到新鋪?zhàn)拥倪x址上,果然巨賈家的小姐天生對買賣感興趣,提到這里坐不住了,當(dāng)下套車出了府。 傅真送她到前院,回身一看門下的護(hù)院,略站之后便也喚上楊彤張成,前往泰山館。 李儀早就回京了,原本早就該去拜訪,誰料半路跳出個柳氏母女,這一來便拖到了今日。 這宅子變成了富賈之宅,當(dāng)家的由朝廷命官變成了坐擁萬貫家財?shù)呐?dāng)家,這首要該注重的就是家宅防護(hù)的事兒。傅真早前還只想向李儀要幾個人罷了,如今這一來,怕是不跟他要上一支隊伍,起碼也要他派出幾個得力精干之人來領(lǐng)這個頭兒。 泰山館倒是一切如常,只是李儀不似從前那般有著好精神頭,傅真進(jìn)去的時候他負(fù)手對著院子里兩株杏樹發(fā)呆。 傅真走到他身側(cè)他也沒發(fā)覺,她便湊了頭上前:“您看什么呢?” 老爺子嚇了一跳,看清是她后當(dāng)即豎起了眉毛:“你這丫頭,嚇唬我老頭兒!” 傅真嘿嘿兩聲,虛扶了他一把:“我喚您您沒聽見,還以為這兒有什么寶貝,哪曾想什么都沒有?!?/br> 李儀佯惱:“再寶貝還能有你們家寶貝多呀?你這丫頭不跟你母親去打理買賣,跑我這兒來干什么?” “打理買賣也得有人幫忙看家呀,我來當(dāng)然是找您老人家要人來的?!备嫡娓呷霃d中,一點(diǎn)兒也沒有拐彎抹角的說明了來意。 就這么兩日的功夫,連這老爺子都知道了他們家的事兒,足見寧夫人和傅筠和離的事兒已經(jīng)傳開了,那么加強(qiáng)護(hù)院就更加顯得迫不及待起來。 “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了你了?!?/br> 傅真信心滿滿的事情,沒想到從李儀嘴中吐出來的卻是這句話! 她當(dāng)下把茶杯放下:“這話怎么說?老爺子您該不會是瞧不起丫頭我這商戶出身了吧?” “你這是哪里話?!”李儀眉毛又豎了起來,“我老頭兒豈是那種勢利之徒?” “那您倒是說說您這怎么回事兒?” “唉,”李儀竟然長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愿意給人你,而是眼目下我實(shí)在是騰不出人來。 “不瞞你說,李家最近也招了些事兒,我這焦頭爛額都好一陣子了。我們家在滄州、湖州還有干陽的十幾家鋪?zhàn)?,都遭人洗了。楊彤他們那些師兄弟,前些日子都隨我兒前去善后了。如今武館里頭僅留下老頭兒我兩個弟子,并幾個徒孫,以撐著門面罷了。 “你倒是說說,我哪里還有人撥給你?” 傅真聞言訝道:“是什么人干的?竟然三地的鋪?zhàn)尤o洗了,那老爺子您是與人結(jié)了仇?” “倒也稱不上。”李儀凝著眉頭說,“只因我前些年接了個尋人的活兒,這事兒辦到半路捅了些簍子,雖說我撤得快,但還是留下了些首尾,讓人找上門來了?!?/br> 李儀本就是江湖中人,除了開武館外,平時也會視情形接些押鏢、尋人等私活兒,也算是給弟子們一個歷練的機(jī)會,這倒不是怪事。只是傅真沒想到連他竟然也踢到了鐵板,當(dāng)下關(guān)心道:“敢情上回您出京就是因?yàn)檫@事?那如今鋪?zhàn)永锒荚趺礃恿???/br> “鋪?zhàn)永锏呢浫o糟踏了!損失可不得好幾萬兩銀子?”李儀胡子都翹起來了,“如今連掌柜的都跑了,剩下一堆爛賬不知要怎么收拾!這幫畜生!真如陰溝里的蛆蟲似的,明的不敢來,偏跟老頭兒我來陰的!” 傅真沉默片刻,覷了他兩眼,問道:“老爺子,這回你惹的到底是何人?怎么連你都擺不平?” 早前表述過李儀在京城的地位,雖屬三教九流,卻也是沐過皇恩的,按理說他們泰山館李家的名號放哪兒都還會算好使,起碼不會讓人一上來就敢踩兩腳,再加上他是行武之人啊,就是尋上門來不也得掂量掂量?李儀氣成這般,卻未曾率領(lǐng)徒兒浩浩蕩蕩殺過去,又或者干脆求助官府將之鎮(zhèn)壓住,真是奇了。 李儀不說話。 傅真心里有數(shù)了。 他這是碰了不該碰的人。 放在從前傅真定要追問一番,能不能幫都得想盡辦法幫一幫,可如今她這個身份,問了也只是一句空談,白白揭人家瘡疤,給人徒添煩惱而已。 便說道:“別的忙丫頭我?guī)筒簧希怯玫弥脑?,得用的掌柜我倒是不缺,回頭我請家母挑兩個經(jīng)驗(yàn)豐富的掌柜替您解解燃眉之急,您倒是別急壞了身子?!?/br> 李儀聽到這里不由支楞了起來:“你們家的掌柜?……你當(dāng)真?” 她們家的掌柜他李儀還能不曉得? 那可是曾經(jīng)的天下巨賈寧泊池的手下呀! 縱然不見得寧夫人會把寧泊池親自調(diào)教的人借給他,就算是他們的二掌柜三掌柜,對他們李家這點(diǎn)家業(yè)來說也是如有神助了!那可是替皇商打理過產(chǎn)業(yè)的人! 請他們家的掌柜替他收拾鋪?zhàn)?,那不就等于是請了朝中五位大將軍出頭去村頭打群架嗎? “自然當(dāng)真?!备嫡嬲?,“老爺子,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家宅安寧,比什么都重要,您別著急上火了?!?/br> 李儀哈哈兩聲捋起了胡子,哪里還有半點(diǎn)憂色?! 隨后他道:“你方才說什么來著?想找護(hù)院?——成!我這就給你找人去!我老頭兒手上暫且沒人,但我上別處也給你拉上一批來!這城里城外,我那些老兄弟也都弟子成群了,你就說你什么時候要吧!我一個個地親自替你把關(guān),保準(zhǔn)不出岔子!” 傅真笑道:“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說完她一頓,也立刻打發(fā)張成:“你去看看太太在何處?把我的意思說給她聽,然后請她幫忙,這就安排兩個掌柜予老掌門救急!” 第124章 小心姑姑撓你(二更求票) 寧夫人正與蘇掌柜在看鋪?zhàn)?,張成把話一帶到,她就扭頭向蘇掌柜交代了下去。 張成把話帶回武館,李儀感激得親自把傅真送出了大門,并說了許多謝辭。 這對傅真來說委實(shí)算不得難事,但老頭兒前后神態(tài)之變化卻耐人尋味。傅真不知他明明只是去替人尋人罷了,如何又會惹上惹不得的人?她倒不是想刺探人生意內(nèi)幕,不過是揣度著這番波折過了之后,李家這邊是否就能恢復(fù)太平? 老爺子古道熱腸,上回若不是慷慨給了她楊彤與張成,后來這些事哪能辦得如此順利?倘若有她能搭把手的地方,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寧夫人如今沒有了內(nèi)宅羈絆,行起事來當(dāng)真雷厲風(fēng)行,晌午后由蘇掌柜挑出來的兩名經(jīng)驗(yàn)豐富的中年掌柜就送到了泰山館,而與此同時李儀也親自帶著二十個彪形漢子到了寧家,隨后即又領(lǐng)著兩名掌柜奔赴滄州湖州等地料理家事不提。 卻說梁郅一早起來,就被蜂擁而至的程持禮他們纏著講述昨夜與傅家小姐相處之經(jīng)過。 梁郅豈容得他們褻瀆梁寧?當(dāng)即義正詞嚴(yán)地表示傅家小姐高貴貞潔,昨日雖與她有了接觸,但雙方舉止皆有分寸,他們?nèi)粢獊y說話,他可不會含糊! 大家伙也不過是開開他的玩笑,見他嚴(yán)肅認(rèn)真,立刻就收斂起來。 蘇幸兒留他們吃午飯。 飯后梁郅正要把程持禮留下來,提點(diǎn)提點(diǎn)他日后見了傅真得客氣點(diǎn),免得這小子七不懂八不懂,得罪了傅真之后讓她給惦記上,回頭得吃虧! 卻恰在此時徐府有人來了,而且來的還是徐胤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常隨連冗。 連冗跟他家主子一樣,見人就笑瞇瞇,他向梁郅拱手:“我家主上聽聞將軍歸來,早早的就預(yù)備了酒宴,特為將軍接風(fēng)。還請將軍,今晚賞面赴宴。” 說完就掏出了一封請?zhí)麃怼?/br> 放在從前梁郅當(dāng)然會答應(yīng),畢竟梁郴交代過他,如今天下大定,接下來將會是文官們紛紛上陣,他們這些將門之家也當(dāng)學(xué)學(xué)為官之道了。 可是昨夜里聽到了梁寧被謀害致死的真相后,他如何還能去赴殺姑仇人的宴會?如何還能去端他的碗筷吃他的酒?! 他帖子也沒接,一把摟過了程持禮的肩膀:“徐侍郎竟有這份美意,只是不巧了,小程將軍已經(jīng)先請了我,實(shí)在是對不??!” 程持禮一臉懵,剛開了個口,嘴巴就讓梁郅給捂住了,到底是沒能說出來。 連冗頗為意外地望著他們倆:“那真是不巧了。我家主上原本昨夜里就要設(shè)宴的,卻不料將軍,竟不在府上……” “替我回去多謝你們侍郎大人,就說他的心意我已經(jīng)心領(lǐng)了!” 梁郅扯了扯嘴角,不動聲色地下起了逐客令。 連冗略頓,而后微微一笑,也就告了辭。 等他出了門坎,程持禮立刻嚷嚷起來:“我啥時候又要請你一頓?昨兒午間那頓我不是有湊份子嗎?你還想吃我?guī)最D啊你!” 梁郅橫他一眼:“瞧你這出息樣!我且問你,你可還記得我小姑姑?” “這不廢話嗎?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她老人家呀!但這跟你訛我請吃飯有什么關(guān)系?” “傻帽,以后你就懂了!”梁郅胳膊一伸又勾上他肩膀,“以后看到這位徐侍郎,千萬別再沒事就往前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別家女人的男人了,你還巴巴的湊上去,仔細(xì)小姑姑知道了以后撓你!” 傅真吃完午飯后連打了三個噴嚏,還沒想好吃紫嫣遞過來的一堆治傷風(fēng)的藥里頭的哪一種,碧璽就匆匆的進(jìn)來了! “姑娘,那個梁小將軍又來了!” 昨夜她跟隨傅真旁觀了整個過程,雖然并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可是對那位從未謀面的梁小將軍卻毫不設(shè)防,而且后來還密談了半夜,實(shí)在能夠說明此人對傅真來說很不一般,她怎么能不快點(diǎn)來稟報?! 傅真倒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把藥放下來她就走了出去。 梁郅架著一輛寬大的馬車停在角門外,看到門開了,老遠(yuǎn)就沖她招手打起了招呼。 傅真上了車,一看這車還挺熟悉。 梁郅道:“眼熟吧?這就是姑姑您從前乘的車!一直放在偏院里沒用呢。一大早我讓人把它給收拾出來了,就等您什么時候回家后可以用回它!” 傅真撫摸著車壁,納悶地看著他:“你就是特意送這個過來給我瞧?你這才剛回京,差事交代妥當(dāng)了嗎?去兵部報過到了嗎?咋還有功夫來我這獻(xiàn)寶?” “兵部那邊說好了,明兒去!差事昨日一早就交代過了,那還用等到現(xiàn)在?我就是不來您這兒,也是去徐賊那里赴宴,今兒不忙的!” “徐賊的宴?”傅真接過他遞來的一大包各式各樣的點(diǎn)心,疑惑道:“那你怎么沒去?” 梁郅咬牙冷哼:“我如今恨不得剝他皮,抽他筋,食他骨rou,怎么可能還會去赴他的宴?讓他如愿做出一副有情有意的假模樣?” “想啥呢?”傅真直腰,“你是生怕他看不出來你在提防他?你這該去而突然間不去,不是成心讓他生疑嗎?” 梁郅愣道:“那您的意思是,我還得配合他逢場作戲?那我做不到!我聽到他名字,都恨不得沖過去殺了他!” “做不到也得做到!”傅真拎他的耳朵,“你想給我報仇,那第一步就是學(xué)會與他像從前一樣相處!要讓他看不出來半點(diǎn)破綻!別忘了我是怎么死的,你要是不從現(xiàn)在開始養(yǎng)出幾分城府來,你也得被他玩死!” 梁郅被拎得呲牙咧嘴:“那我已經(jīng)拿禮哥兒為由拒絕他了,怎么辦啊?總不能又改口說想去吧?” 真是的,她不是說現(xiàn)在這個身體病了多年,沒有什么力氣嗎?怎么拎起耳朵來還是這么疼? “當(dāng)然得去!”傅真松開手,斜眼道,“他人精似鬼,你若不及時修正你的行為,那他一定會起疑的! “哪怕你和禮兒去西湖樓訂桌酒席,反過來向他下個帖子,請他赴宴,這頓飯也得吃!” 第125章 不會是被攛掇了什么吧? 梁郅道:“那我就為了吃這頓飯?。俊?/br> “有飯吃還不好?”傅真撒手,捏了顆茶果子吃了,然后道:“你要是不想吃干飯,那也可以干點(diǎn)別的,比如說,你可以想辦法把他當(dāng)初呈給皇上那篇兵營七策先拿來給我看看?!?/br> “兵營七策?”梁郅愣了下,“那是他得遇圣寵的敲門磚,您拿它做什么?” 傅真冷笑:“他這塊敲門磚,有一半的坯子是我的呢!” 她得承認(rèn),徐胤還是有幾分真才氣的,當(dāng)年營里的老軍師就夸過他天資過人。 這句天資過人也就成為了梁寧下決心幫助他的原因之一,畢竟作為一個貴胄小姐,她這點(diǎn)格局還是有的,大周能建立他們梁家也有大功勞,她當(dāng)然希望能替朝廷培養(yǎng)些好人才。 只不過她一番好心喂了狼,這個有才氣的孤兒竟然把她掀進(jìn)了陰溝里! 他一個連她都打不過的人,又未曾深入過軍營,在西北那五年要不是跟著她,他連大營的門都進(jìn)不去,他對軍營的真實(shí)狀況能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