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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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呢?” “我去西湖樓找程將軍他們。你們好好善后,做的象樣點!然后過來接我!” 張成這邊不說二話,立刻扛著婆子出去,與楊彤駕車離開。 傅真等到四面安靜,才剝下身上的夜行衣丟進河里,掉頭奔入夜色。 (有票么?打個劫!) 第158章 廢物怎么爬上去了呢? 傅真迎風走在街道上,連冗的來歷被她暫且拋開,如今纏繞住她思緒的,卻是婆子口中所說的永平和世子妃張氏的矛盾。 世子妃章氏是榮王妃親自選定的兒媳婦。 永平雖然跟哪家小姐都不熱絡(luò),可榮王妃親自選定的世子妃,永平都得給面子。 所以章氏與永平關(guān)系算得上是融洽的,過去二人同上香,同看戲,同赴宴會,有說有笑。 那婆子說,她們關(guān)系破裂的原因,是榮王父子竟然把原本要給榮王妃娘家人的職位給了章氏的哥哥。 換句話說,是章氏的哥哥搶走了她婆婆留給自己娘家侄兒的官職。 這種情況下,別說永平跟章氏的關(guān)系會破裂,她們婆媳之間也不可能好得起來了。 但是,榮王父子卻為何甘愿被榮王妃怨恨,也要把這甜頭給章氏的哥哥呢? 傅真趕到西湖樓,梁郅和程持禮立刻就從板凳上跳起來了。 他們已經(jīng)派人去萬賓樓問過三次,沿途一路派人在找,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是怕她回頭來了找不著人,這會兒他們便已親自去尋了!已經(jīng)丟失過她一次,畢竟再也丟失不起了。 而他們還沒有開口詢問,傅真就先問起他們來:“榮王府的情況,你們?nèi)缃裾莆斩嗌伲俊?/br> 二人面面相覷,梁郅道:“自從徐胤成了榮王府的女婿,梁家跟他們就沒主動來往過了。也沒聽說他們家發(fā)生過什么大事?!?/br> 傅真看向程持禮,程持禮撓了撓頭:“我除了聽說他們家那個小世孫要做十歲小壽了,也沒聽說什么?!?/br> 梁郅忍不住:“到底怎么了?” 傅真便把剛才打探來的情況全都說了。 “我想知道章大麻子是怎么搶到這官位的?!?/br> 章士誠臉上長滿了大麻子。 章父原是皇帝起義前手下的副將,后來護駕落過重傷,于是也安了京職,授了正三品的定遠將軍。官位不算太高,但是章家在宮中還是有體面的。這也是榮王妃屬意章家女兒為世子妃的原因之一。 但章士誠不成器,從小不學無術(shù),為人處事連其妹章氏也不如,小時候時常集結(jié)一幫同樣廢物的子弟禍害鄉(xiāng)里,便是受梁寧他們重點打擊的對象之一。 當然梁寧去西北后,這層敵對關(guān)系也就解除了,再回來后也沒了交集,更不可能如兒時般動輒干架。 但是對章士誠的實力,傅真是知根知底的。 恰恰,榮王妃那個侄兒禇鈺,他們也認識。 榮王妃娘家已經(jīng)沒人了。早前說過的,是皇帝把成了孤女的榮王妃牽線給了死去原配的榮王。 榮王妃也沒有想到她這一生還真有當王妃的福分吧? 這么天賜的福氣白白浪費掉真是可惜了,她也需要衣錦還鄉(xiāng)啊,需要光宗耀祖啊,需要娘家有人把她這位開國第一王妃的榮譽流傳下去啊,以及,榮王后來又有了側(cè)妃和庶子,那么她的兒子楊蘸,也會需要母族的力量支持。 所以當年連忙讓人從娘家家族中挑了個遠房的子侄出來栽培扶持。 這個人就是禇鈺。 一個據(jù)說跟榮王妃的父族隔了十萬八千里的族侄。 禇鈺七歲到了王府,跟著世子楊蘸一起讀書習武,梁寧從西北回京時,聽說他去了京畿營。 坦白說榮王府跟朝中文武功臣關(guān)系相處的還不錯,畢竟也曾經(jīng)同生共死,所以這些事情梁寧都知道。 被榮王妃嚴加栽培出來的禇鈺的實力,毋庸置疑要比章士誠強出許多。 但這個職位卻被章士誠搶走了。 連榮王妃都沒能保住它。 榮王府是徐胤的岳家,是他成功擺脫梁寧之后,攀附的高枝。 那么,榮王府的可疑之處,不值得深究嗎? “章大麻子那個廢物,能夠讓榮王把這官職給了他,一定是問題。等我去查查他和榮王之間的交集就知道了?!?/br> 梁郅當下領(lǐng)會了傅真的意思。 雖然那兩家是親戚,但是二者之間卻沒有直接關(guān)系,以榮王身份之重,也看不上一個紈绔,他們之間的交集一定有跡可循。 程持禮道:“我記得何家老三跟他關(guān)系好,他們倆好像還有著什么姻親,明兒一早我去找何老三問問?!?/br> 何家便是五大將軍中的衛(wèi)國大將軍府。 何家情況略有些復雜,與梁家交集較少,故而也未曾出現(xiàn)在傅真的聯(lián)絡(luò)目標之中。 這邊說定,恰好飯菜已傳了上來,陰陽相隔六年,好不容易聚首吃上了一頓飯,大家伙便都且放下了心思。 同一輪月牙映照的京城另一個角落,裴瞻和梁郴正站在一座破落的小院門前。 院子里頭黑漆漆的,只有月光照出了朦朧的影子。 護衛(wèi)叩門許久,里頭才開始亮燈,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有人把門打開了。 門內(nèi)人一看院外這景象,嚇得立刻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護衛(wèi)們眼疾手快,頂住了門板,于是門又很快打開,裴瞻梁郴齊步走了進去。 “二位官爺!……不知下官犯了什么罪?” 那人撲通跪到地下,十分熟練的求饒磕頭。 裴瞻挑眉:“劉容?” 對方聞言抬頭,看了一眼之后,卻又瑟索地把頭低下:“下官,下官正是劉容……不知二位大將軍,何以突然駕臨至此?” “起來說話吧?!绷撼惶Я颂掳?,“回屋去把燈點了,問你幾句話?!?/br> 不多時,茅屋里的燈點了起來。 二府護衛(wèi)全數(shù)退到了院子之外,裴瞻梁郴和劉容分坐木桌的兩側(cè)。 裴瞻道:“你的同僚孫洛,是怎么死的?” 本就渾身繃得死緊的劉容聽到這里,立刻從板凳上跳了起來! “下官跟他沒關(guān)系!朝堂更迭之后,我與他就幾乎沒有來往了!” “這話可不老實啊?!?/br> 梁郴從袖口里掏出了幾張信件擺在桌上,“這都是你跟他通的信。最后一封的日期,卻就在六年之前的七月。 “兩個月后的九月,他就死了。明明來往密切,你怎么能說跟他是‘幾乎沒來往’呢?” 劉容臉色雪白,看著面前隨意坐著,但是威勢絲毫不減的他們二人,他突然膝蓋一軟又跪到了地上! “大將軍饒命!” 第159章 果然有勾結(jié)!(二更求票) 前朝當初賞賜匕首的對象,不一定就是血案兇手。 但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那究竟誰持有它,總歸有跡可循。 晌午后兵分兩路,梁郴去了國子監(jiān),而裴瞻到了翰林院,通過沈侍堯了解了一番劉容,卻不巧他當日已下衙,便就在翰林院要到了劉容的住所。 剛出門就碰到了匆匆來尋他的梁郴。 原來梁郴才到國子監(jiān)一打聽孫洛這個人,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再一打聽,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六年前死的,梁郴立刻找到孫洛的家中,從他的寡妻處問到孫洛的死因。 又從孫妻手上查看到了孫洛部分遺物,從中帶出了這幾封劉容的通信。 信的內(nèi)容沒有什么特別的,不過說明了他和劉容這兩個舊朝同僚之間的確還有聯(lián)系。 特別的只是孫洛死亡的時間和他的死因。 六年前的那個九月,他竟然死于一場溺水! 裴瞻目光涼涼的望著地下:“你覺得孫洛的死正常嗎?不要嘗試兜圈子,你沒有那個本錢。” 劉容頓即癱坐在地上,額間冷汗直冒。 他搖了搖頭:“不,不正常?!?/br> “為什么?” “因為,因為,他曾經(jīng)說過,陳都尉死了?!?/br> “陳都尉是誰?” “就是,前朝的一個將領(lǐng),周軍攻破京城之時,他是守城將士之一。 “城破之后他成了俘虜,后在太仆寺養(yǎng)馬?!?/br> “那他是怎么死的?” “中毒……” 裴瞻目光深望了他片刻:“是誰殺的他?” “不知道!” “那他為什么會死?” “下官也不知道!”劉容慌亂地搖著頭,“但是孫洛在得知陳都尉死后去吊唁了,回來后他說,他恐怕也要倒霉了!” “這話從何說起?” “……陳都尉,他生前有一把刀,是立了功之后,前朝舊主恩賜的!他成了俘虜之后,那把刀也被人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