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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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裴瞻半垂雙眼,玩著勺子,沒有吭聲。傅真便忍不?。骸八阏f話呢,你怎么不回應(yīng)?” 這家伙平時(shí)就怪毒舌的,這會兒不出聲太可惜了! 當(dāng)然要不是怕親自上陣回頭永平掀桌沒人給自己兜底,這種嘴仗是輪不到他的! 裴瞻放下勺子:“你來?!?/br> 傅真咳嗽:“我可不敢?!?/br> “有什么不敢的?”裴瞻輕瞥她,“既不造反又不謀逆,你怕什么?” 傅真聞言抻身:“你真的假的?” 他竟然還敢攛掇她去? 從前梁寧之所以敢橫掃京城行俠仗義,就是因?yàn)樗退莾呻p哥嫂說了同樣的話給她撐腰,使得她天不怕地不怕! 這不她都死六年了,方才還聽人說她的壞話呢! 要不是家人縱著,她也囂張不成這樣。怎么如今到了裴瞻這里,她又得被縱一輪不成? “當(dāng)然是真的。”裴瞻對著滿桌子好吃的凝眉,“我請你吃了這么多回東西,難道你幫我一回也不成?” 這能有不成的么? 簡直太特么成了! 天知道她忍這對狗男女忍多久了?就是如今因?yàn)闆]個可光明正大容她撒野的家世,她才一再勸自己大度,這才一忍再忍。 不主動動手已是她君子之道的極限,這都被找上門來了,她不回應(yīng),那她還是那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梁寧嘛?! 當(dāng)下她直身,朝門外的郭頌招手。 郭頌到了跟前:“姑娘有何吩咐?” 傅真道:“你扇這婆子兩巴掌,教教她規(guī)矩!堂堂平西將軍,在宮里覲見皇上,皇上都賜座的,一個下人,哪來的資格直接跟將軍說話? “把我們浴血奮戰(zhàn)收復(fù)疆土的至功之臣當(dāng)什么了?難不成是當(dāng)成了跟她一樣的下人看待? “她若懂事,就該通過你來往上遞話,現(xiàn)在她竟然直接湊過來,這就明擺著是欺負(fù)你家主子! “你是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啊,還不快上!” 郭頌被她這張口就來的本事嚇得一驚,朝裴瞻看去。 裴瞻撩眼看他:“不動?” 郭頌更驚了! 但容不得他多想,因?yàn)樗穆氊?zé)就是護(hù)主! 當(dāng)下他照著扈嬤嬤臉上啪啪就是兩巴掌。 傅真那話出來的時(shí)候,小姑娘嗓音清亮得滿堂人都聽見了,而且他們聽呆了! 沒人想到這小姑娘瘦瘦小小,不吭不聲,竟然張口就是這么要命的話! 扈嬤嬤也呆了,她當(dāng)然不覺得裴瞻會同意打人,可哪怕就是放出這種話,那也是不給他們郡主面子! 直到左右兩耳光實(shí)打?qū)嵟牡搅四樕?,人群里有驚呼聲四起,扈嬤嬤才捂臉指著傅真驚叫起來:“你敢打我?!” 傅真笑瞇瞇:“你可是胡涂了,這巴掌都上臉了,怎么還問敢不敢呢?失禮的是你,現(xiàn)下領(lǐng)了罰就趕緊走吧,再磨蹭就失體面了?!?/br> 想讓她過去受磋磨? 想得美! 打不著狗男女,還打不著狗男女的奴才? “裴瞻!”永平怒而起身,大步走到他們面前,怒視著傅真問道:“她是誰?!” 裴瞻背抵著椅背,撩起眼來:“永平郡主,你這是在質(zhì)問本將嗎?” 裴瞻本身自帶威懾之氣已夠嚇人,因此平日極少釋放官威,此刻這話一出,那統(tǒng)帥萬軍的虎將氣勢便立刻遍布了全身,涼涼目光掃向永平,便似大漠狂風(fēng)卷起了萬里黃沙,永平立刻也已失語! “我裴瞻護(hù)國保疆,皇上已恩賜臣以表字,不知我何處得罪了你,令你不惜指著我鼻子直呼我名諱?” 裴瞻是年輕將領(lǐng),但他立下的戰(zhàn)功不亞于任何一位開國武將,宮里許他乘大將軍駕輦,給他配大將軍的黃金馬鞍,賞他御前免跪拜,還親賜他表字“敏之”,給他的體面是有目共睹的。 相對于他的地位,被人直呼名諱屬實(shí)冒犯,永平平日在家里如此慣了,壓根沒想到裴瞻會如此不客氣! 她不得已軟了三分力道:“我只是想問你,這姑娘是誰? “扈嬤嬤再不濟(jì)也是我的人,我父王與你父親也常在一處敘茶喝酒,你怎么卻聽信旁人的挑撥,對我的人說打就打!” 從前也沒聽說裴瞻身邊有女子相隨,他們相識肯定不久!怎么比得上他們兩家?guī)资甑慕磺槟兀?/br> “永平郡主看來還是沒搞明白。”裴瞻淡漠道,“方才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聽得很清楚,你的人行事沒規(guī)矩,所以郭頌才打了她。 “這是身為主子的你失職,出了這種丑,你不趕緊把人喊回去好好教訓(xùn),反倒在此強(qiáng)詞奪理,看來實(shí)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永平的下人,挨打不是沒道理?!?/br> 永平氣極:“都說打狗都得看主人,我的人再不是,也該由我教訓(xùn),輪不到她——” “砰!” 她話音未落,面前桌上的杯盤都跳了起來,裴瞻撫著桌,正朝她抬起了雙眼:“永平郡主,我勸你慎言?!?/br> 第183章 來,大家都不要講道理! 永平好好地站著,竟被裴瞻這股氣勢震懾得后退了半步! 裴瞻身勢未動,一字一句重如千斤:“我裴瞻朋友不多,但凡是誰,我都不許她受一絲不公。我這位朋友未曾招你惹你,永平郡主口口聲聲指責(zé)加針對,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說,我裴瞻的朋友,還比不上你一個下人?” 永平何曾見過這種陣仗?! 從小到大她都高高在上,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當(dāng)眾對她說話。 就算是有,大家也都讓著她,不舍得這樣對她! 這個裴瞻—— 永平抿緊雙唇,不再言語,轉(zhuǎn)而看向傅真。 方才自己與裴瞻的這番爭論,這丫頭竟一點(diǎn)沒害怕! 她此刻支著額角,兩眼定定地看著裴瞻,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臉上絕沒有一絲慌亂。 她這樣有恃無恐! 永平向來討厭這般囂張狂妄的人。 但她竟然是裴瞻的人! 她深吸氣,抿了抿唇道:“裴將軍這話好沒道理。 “既然是將軍的朋友,那她是什么來歷,為何你總是避而不說? “皇上只允五大將軍府的人見了皇親可以不下跪,她是誰?若是五大將軍府的人,我怎么沒見過? “她若不是,那就該報(bào)上名,依禮跪下來!倘若她合了禮數(shù),又何曾會有后面這一遭? “難道我好心好意想見見她,反倒成了針對她?” 傅真聽到這里方把臉轉(zhuǎn)向她,然后又看向裴瞻。 裴瞻道:“湯冷了,快吃你的飯?!?/br> 說完竟是連瞄都不曾瞄永平了,一心一意地斟茶端茶,喝起他的茶來。 仿佛永平那番話就是放了個屁。 永平何曾受過這等冷遇? 她放重了聲音:“裴將軍這是不把皇威放在眼里么?還是仗著打了場勝仗就開始居功自傲了?你連皇家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嗎?” 裴瞻側(cè)首:“郭頌,去看看今日山上可剛好有言官在?請他過來,永平郡主用得著,她大約要參我一本,免得等我走了沒人給她作證,讓她白生氣了?!?/br> 郭頌瞅了眼永平,俯身稱是。 遠(yuǎn)處的章氏以及徐胤一直都在冷眼瞧著。 徐胤的注意力放在傅真身上,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小姑娘竟然十分冷靜與鎮(zhèn)定,不管永平怎么耍威風(fēng),她始終都沒有直接接招,以至永平招招都似打在了棉花上。 像這么年輕的姑娘,幾乎不可能擁有這等穩(wěn)定成熟的心智,這讓徐胤想到了昨夜的情景。 那個時(shí)候,她竟也是這樣的鎮(zhèn)定,仿佛她十幾年的人生里,已然見過了太多的風(fēng)浪,也仿佛有著足以獨(dú)擋一面的實(shí)力與魄力。 方才分明是她想教訓(xùn)扈嬤嬤,也讓人看得出來她對扈嬤嬤的傲慢有多反感,可她卻并未沖動地自己動手,而是喚了郭頌進(jìn)來護(hù)主。 這樣做的好處是,她沒有自己動手,避免了永平直接拿捏她,永平氣不過,只能去找裴瞻。 找傅真問罪,自然是沒道理的,人家有理有據(jù),而且也沒親自動手。郭頌打的人,也經(jīng)過了裴瞻允準(zhǔn)。 于是后果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永平直接撞到了裴瞻槍口上! 永平這蠢貨,怎么可能玩得過裴瞻? 王法確是規(guī)定臣民須當(dāng)向皇親跪地行禮,那得分什么時(shí)候! 連帝后及太子都時(shí)常免去臣子的禮,從前朝局穩(wěn)定時(shí)甚至常入民間與平民坐一起閑聊,而她永平區(qū)區(qū)一個郡主,竟然仗著皇親身份在此耍上了威風(fēng)! 關(guān)鍵她也不想想,這場風(fēng)波是誰先掀起來的? 她又不瞧瞧,她這是在跟誰斗氣?! 這是于國家存亡之時(shí)力挽狂瀾保衛(wèi)了大周國運(yùn)的裴瞻啊! 她還以此指責(zé)裴瞻居功自傲? 跟護(hù)國功臣比起來,一個郡主算得了什么?! 傅真下不下跪只有她永平在乎。而她馭下不嚴(yán),這番高高在上的作派,卻會讓勵精圖治中的帝后生怒! 喝完了杯里的茶,徐胤起身走過去:“裴將軍息怒。內(nèi)子失儀,還請高抬貴手,大事化小。” 說完他又示意永平:“郡主,咱們失禮在先,快向裴將軍賠禮?!?/br> “賠禮?”永平聞言冷笑,“明明是他們打了我的人,是他們不合禮數(shù),卻讓我賠禮?!” 她滿心以為徐胤是過來給她撐腰,沒想到他過來一張嘴就讓她賠禮! 他竟然幫著外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