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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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鈺定定地望著她:“你說什么?” 傅真再度把那把小刀夾在指間:“下手殺你的人就是徐胤?!?/br> “不可能!” “那日我在去見你之前,親眼看到徐胤的護衛(wèi)腰上都綁著袖弩?!?/br> “他一個文官,怎么可能會有使袖弩的護衛(wèi)?而且他是郡主的夫君,他怎么會殺我?!” 禇鈺臉上浮起了一層不正常的紅色,他的呼吸急促起來,“你是在誣陷他!你在挑撥我和他的關系!” 傅真放緩聲音:“你為什么這么相信他?” “因為他的人品有目共睹!他對梁家那位姑小姐都有情有義,怎么可能做出來這種惡毒之事?他是郡主親自挑中的人,怎么可能是個壞人?!” 傅真被他氣笑了:“永平挑中的人就不會是壞人?” “當然!……”禇鈺深吸氣,氣躥的太厲害,他又咳嗽起來。 陳順上前替他撫胸順氣。 還沒等氣息徹底平下,禇鈺就急不可耐地接著道說:“她是很挑剔的,從來就不愿意將就,她認可的人,當然一定是無可挑剔的。” 傅真眼一橫:“那你就沒想過萬一永平也眼瞎?” “你閉嘴!”禇鈺瞪向她,“不許你褻瀆她!她那么高貴純潔,聰敏優(yōu)雅,她做的事情從來都是對的,怎么可能會認錯人?! “你是哪里來的,竟跑來我這里胡說八道,詆毀她的名聲?我此刻若非傷重,定饒不了你!” “你不覺得你很盲目嗎?”傅真沉下聲音,“就算永平值得你相信,徐胤又憑什么讓你堅信無疑?就因為她是永平看中的,哪怕他是從垃圾堆里出來的也是香的?” “就算是垃圾堆里出來的,那也比我強!” 禇鈺脫口而出。 說完之后他自己也愣了,臉上的激動逐漸轉(zhuǎn)為灰敗。 他把臉轉(zhuǎn)向了里邊,恨聲道:“你走吧。不管你是什么目的,都不要來了。他沒有任何理由殺我。就算他想殺,郡主又怎會允許?我絕對不會相信你的話!” 傅真盯著他看了半日,一言未發(fā)地走出了門。 夜色濃重,像厚重的鍋蓋一樣壓在頭頂。 知道禇鈺打小就對永平死心塌地,卻萬萬沒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還這樣死心眼兒! 永平成親五六年,禇鈺還在為她守身就已經(jīng)很離譜了,而他竟然對徐胤也跟著仰望起來了! 如果說永平眼瞎,那這個姓褚的眼瞎程度豈非有過之而無不及? “少夫人,禇鈺這邊怎么安排?” 陳順他們一路跟著到了禇鈺家門外。 傅真進了馬車,把面巾扯下摔在車上:“照樣看著!” 說完之后她又問道:“他醒過來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榮王府了嗎?” “遲早會傳過去的。按例,明日一早榮王府那邊就會有人前來過問了?!?/br> 傅真深吸氣,擺手道:“接下來怕是會有更多人造訪。再多派兩個人進來埋伏著,不要出岔子!” 第227章 該給她點教訓了! 馬車悄無聲息駛出胡同,半路在傅真自己的一間鋪子里換回裴家的馬車,如此再回到裴府便未曾露出任何痕跡。 禇鈺這邊未如意料之中順利,傅真一時郁悶,看天色尚早,便讓人去打聽裴瞻在哪里吃飯?她順道去接。 剛把人打發(fā)走,打發(fā)去的人卻又飛快奔了回來,一上車就壓低聲音說道:“有人盯梢!” 傅真頓住,當下撩開了一絲車簾縫往外看去,街頭還有少許人在行走,故而有幾個人鬼鬼祟祟藏在馬車后方不遠處的石獅子后,也并不引人注目。 “不要管他,我們按回府的路線走?!?/br> 張成道:“要不小的留下看看吧?” “不用!”傅真睨他,“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用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你們此時走了,就有漏洞可鉆了?!?/br> 張成恍然,立刻交代車夫趕緊駕馬。 走出半里路,到了信任相對擁擠處,傅真才向郭頌打手勢。 郭頌與另一個護衛(wèi)分左右下了馬車,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傅真讓車夫放慢速度,走完了這條大街,眼看著人又少起來,郭頌他們也回來了。 “是什么人?” “是幾個練家子!屬下逮住兩個打過了,不像是正經(jīng)人家的護衛(wèi),但確實是沖著少夫人來的?!?/br> 傅真目光轉(zhuǎn)冷:“他們沒說是奉誰的令過來的?” “死活沒說。屬下?lián)纳俜蛉诉@邊安全,就沒糾纏,卸了他們倆的胳膊,回來了?!?/br> 傅真點點頭:“我們寧家有句古訓,瞻前顧后賺不了大錢!你們回去,把那幾個人全部敲打一遍!要還是說不出背后主使,那就腿骨全都打斷!” 她倒不怕伏擊,天子腳下,要向如今的她下手,那得掂量掂量,卻是她在禇鈺這邊剩下了埋伏的事情,絕不能走漏了消息出去。 既然已經(jīng)踩到了她尾巴上,不來記狠的震一震,回頭豈不是誰都能跟上來薅她的毛? …… 裴瞻平日極少應邀赴飯局,但今日是何煥邀請,他給了這個面子。 去了才知道徐胤也在,立刻猜到何煥組這個局,乃是想要說和早前幾日裴家與榮王府的矛盾。就連這個飯局,只怕也是徐胤的主意。 左右平日他話也不多,不咸不淡的說了些朝上朝下之事,何煥末了再提到榮王府,裴瞻就只扯扯嘴角,與他共飲了幾杯。 回府后他直去了傅真屋里,傅真還沒更衣,看起來應該是在等他。他把臉湊過去:“你怎么不高興?” 傅真嘆氣:“禇鈺不相信徐胤是殺他的兇手。他簡直把永平當成了菩薩!而永平嫁的男人,那就是菩薩座下的羅漢!” 說完便把去褚家的經(jīng)過告訴了他。 然后幽幽抱著胳膊:“你說當年梁寧是不是就像禇鈺一樣眼瞎?” 裴瞻看她片刻,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不是眼瞎。她是赤誠。” …… 永平正嘴角抽搐地聽下面人回話,徐胤就回來了。 她連忙調(diào)整表情迎上去:“喝酒了嗎?我讓人給你備了醒酒湯?!?/br> “不用?!?/br> 徐胤丟下兩個字,就轉(zhuǎn)身更衣去了書房。 永平咬著下唇,把剛揮退出去的人又喊了回來:“你繼續(xù)說!” 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小的們跟出了一路,伺機待動,卻壓根沒找到機會。反而,反而還讓裴家的護衛(wèi)打了一頓! “由于小的沒告訴他們是郡主下的命令,他們說不出背后主使,就全部都被打斷腿了! “他們還說,還說,將軍夫人的人丟下了話,讓回來帶話給背后主使的人,倘若還有下次,將軍夫人就要親自下手,把主使之人揪出來剁了喂狗!” 永平氣得顫抖:“她竟然下手這么狠?一個商戶女,她到底哪來這么囂張的作派?! “不過盯了她個梢而已,她就把人腿骨都打折了! “如此心狠手辣,她也配當一品將軍夫人?簡直就是給朝廷命婦丟臉!” 罵完她又把眼一瞪:“廢物!你上哪里找的這么一群廢物?!” 下人聲音越說越?。骸翱ぶ飨惹胺愿肋^不要讓人看出是徐府的人,小的只好臨時在外找了幾個……” “滾出去!” 永平罵走了下人,屋里來回踱起了圈。 一眼看到徐胤換下來的衣服,她又想到他先前回來竟然那樣冷漠,明明在不久之前他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只要自己有丁點不高興,徐胤都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討她歡心,直到把她哄好為止! 可如今,他不但對她的情緒視而不見,反而還隔三差五對她撂重話! 這不明擺著就是對她厭倦了嗎? 永平心頭發(fā)寒,一轉(zhuǎn)身,舉步就朝著徐胤的書房走去! 她一定要當面問問他,他對傅真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 徐胤前腳進了書房,還沒打發(fā)人去叫連冗,連冗就疾步趕到了。 “老爺,差點出事了!” “又什么事?”徐胤掐著眉心。 連冗將那堆破損了的畫卷放到他眼前:“老爺畫的這些畫像,全讓郡主給看到了!” 徐胤倏然睜眼,目露精光,從連冗臉上移到畫上:“她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應該是意外。” 徐胤沉臉,對著破損的畫像看了一會兒后他又放下來:“她怎么著?” “小的去的及時,趕在郡主發(fā)怒前把畫保住了。但郡主懷疑老爺被傅真所惑,怨氣很大。小的別無它法,只好把責任推給了傅真?!?/br> 徐胤凝眉:“那你這不是荒唐嗎?我才讓何煥出面組這個局,為的就是緩和與裴瞻的關系,你這一拱火,她不得直接找上傅真?裴瞻知道了,不也得尋上我?” “小的知道,但實在是情急無奈,才出次下策,不然的話郡主直接找上老爺,會更麻煩?!?/br> 徐胤凝眉瞅他,抿緊雙唇。 “老爺,”連冗覷著他神色,“裴將軍再看重傅真,他們相識也不過三四個月,情份能深到哪里去?怎至于就舍得因為她而一再得罪朝中權貴,影響了們老裴家憑著血rou拼下來的一身功勛仕途?難得榮華富貴不比一個女人重要嗎? “而且這傅真實在奇怪,四處惹禍,也是該給她點教訓了。借這個機會讓郡主去治治她,不是正好嗎?” 第228章 沒了王府你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