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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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燕王多么篤定地說出來當年的事情皇后有份參與,傅真也堅信自己所看到的皇后對楊奕的思念不會作假。 既然幾十年來都如此真摯地思念,那當初又何必從自己身上割rou呢? 這一點無論如何是說不通的。 第358章 將軍要做東 楊奕回到萬賓樓時,寧夫人竟然還沒有走,于是他特意繞到樓上,跟寧夫人打招呼。 “大姐怎么還沒回去?” “我在這等您,”寧夫人立刻站了起來,“平安回來了就好,我已經(jīng)讓人燒好了熱水,還溫好了夜宵在那里等著您?!?/br> 楊奕感到非常抱歉:“沒想到讓大姐這么cao心,是我魯莽了?!?/br> “說哪里話呀?”寧夫人笑道:“反正我回去也沒什么事,也經(jīng)常因為看賬而晚歸的?!?/br> 說到這里她關(guān)心道:“那位官先生父子的墳塋還好嗎?” 楊奕點頭:“當時從火場里把他們倆尸骨帶出來時,我就暗中將他們葬在了龍泉寺中。并在土下定好了石碑。今夜我去時,封土都沒有動過,寺中僧人應(yīng)該還不知道?!?/br> “那要不要另外尋處山頭好生安葬于他們?” “我原是有此意,不過暫時卻也沒有想到更好的去處??傆X得他們倆替我受了一死,魂魄定然不會安寧,如果不能好好超度他們一番,現(xiàn)下倒還不如就讓他們待在寺院中?!?/br> 寧夫人點頭,想了一下說道:“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說。我們寧家在城郊外,還有幾片山頭的,朝向都還不錯?!?/br> 楊奕拱手:“多謝大姐?!?/br> “客氣什么呀?”寧夫人含笑道,“我早就說過,既然看得起我,叫我大姐,那你就把這當成自個兒家。有任何事情,都不要見外,咱們自家能做到的,就萬萬不要舍近求遠了。” 楊奕心緒浮動,深深點頭:“我聽大姐的?!?/br> 回到房里,賀昭已經(jīng)掌起了燈。 日間的那一瓶桂花已經(jīng)盛開了,滿屋子全都是馥郁的花香。 傅真留下的皇后的畫像還平鋪在書案之上,楊奕目光在畫上停頓了一瞬,然后別開臉,伸手將畫像折了起來。 …… 翌日夫妻倆是一塊吃的早飯。 裴瞻本來還是恪守規(guī)矩地在自己耳房里吃,誰知道傅真自己帶著早飯過來了。 她一來就開始合計進宮的事,裴瞻不得不配合,這一來也就無暇去關(guān)注她怎么巴巴地跑過來共餐了。 飯后便就按照說好的,一個去禁衛(wèi)署打聽燕王當年受驚嚇之事,一個則上坤寧宮給皇后看畫像。 不過裴瞻這次沒有選擇直接去禁衛(wèi)署,而是讓程持禮出面,把時常跟他在一起遛馬喝酒的燕王宮中的禁衛(wèi)——常紹給想辦法約了出來。 程持禮當然對他的安排摸不著頭腦,但他勝在聽話,裴瞻斜了個眼過來,他便立刻去了。 宮中的侍衛(wèi)也都是朝中的武將子弟,程持禮這樣的性子,跟誰能合不來? 常紹這幫人做著宮廷禁衛(wèi),平日拘禁也多,大多找?guī)讉€身家清白的子弟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作為消遣。 常賀是三品將軍府,也樂意跟大將軍府的人親近,故此程持禮說跟裴瞻一起搞了條船釣魚,嫌兩個人太無聊,便找他來湊個趣兒,自然也就二話不說的赴約了。 船就在積水潭不遠的一道河灣里,這片河灣不通大船,平日賃給人垂釣,聽曲,吃茶等等。 裴瞻他們這條船不小,共兩層,樓下是喝茶聽曲的地方,常紹跟隨程持禮上船時,裴瞻正在樓上垂釣。 “卑職參見裴將軍?!?/br> 常紹在三步外行禮。 裴瞻扭頭看了他一眼,示意道:“坐吧?!?/br> 常紹稱是,拘謹?shù)卦谧钸吷系囊巫由献隆?/br> 程持禮將他扯起來,按坐在裴瞻右首坐下:“你怎沒點眼力見兒?坐這么遠,人裴將軍怎么跟你說話?” 常紹瞅了一眼裴瞻,不得已坐穩(wěn)當,拿起了身邊的釣竿。 等到程持禮在另一邊坐下,裴瞻道:“程將軍說你擅漁,剛好我們倆技術(shù)都不怎么樣,就把你請了過來?!?/br> 常紹意識到是跟自己說話,忙說道:“將軍謙虛了。我等不學(xué)無術(shù),學(xué)了一些消遣的本事豈敢在將軍面前賣弄?!?/br> 裴瞻瞇眼望著水面:“我聽說你也挺上進,如今是燕王宮中的副統(tǒng)領(lǐng)?!?/br> 常紹道:“卑職慚愧,卑職十三歲入宮,能升為副統(tǒng)領(lǐng),全靠殿下念舊。” “這么說來,燕王殿下對你們還挺仁厚?!?/br> “殿下十分仁厚,對所有身邊人從未苛刻過,掌事公公對辦事不仔細的太監(jiān)宮女會嚴厲苛責(zé),殿下有時候看到了,都會替他們說情。 “對卑職和侍衛(wèi)兄弟們也很關(guān)照,不時會問一問卑職將來的打算,也提拔過幾位資歷甚老的侍衛(wèi)去軍營中了?!?/br> 在這位鐵血將軍面前,誰敢亂說話?尤其提到被列為下一任皇儲的燕王,常紹自然要撿詳盡的說。 裴瞻未動聲色:“程將軍說你成親兩三年了,這么說你來你入宮有十來年了?” “是,卑職已經(jīng)入宮十一年?!?/br> “如今朝中已經(jīng)在籌備冊立新的皇儲,燕王殿下近來身子如何?能扛得住大典的勞累嗎?” 常紹靜默了一下:“殿下近年努力調(diào)養(yǎng),已經(jīng)康健了很多?;噬险f,大周的將來都寄托在殿下身上了,所以殿下自己也會努力的?!?/br> 將來燕王承接大統(tǒng),他宮里這些人的前程也都系在了他的身上,常紹當然希望燕王好。 裴瞻道:“如果不是七年前意外受到驚嚇引發(fā)了舊疾,殿下必然也不會如此讓人擔(dān)憂?!?/br> 常紹聞言感慨:“將軍所言甚是,因為此事,當年跟隨在殿下身邊的一干人等,至今都還在戴罪之中。” “民間的七夕節(jié)熱鬧非凡,人又多又不安全,燕王殿下怎么會選在那樣的日子出宮?” 裴站瞻說到這里看向他:“你已經(jīng)入宮十年,發(fā)生這件事的時候,你可曾跟隨前往?” 常紹搖頭:“卑職當年還年輕,沒有貼身跟隨出宮的資格。不過當時跟出去的有卑職的師父?!?/br> “哦?那你師父后來回來可曾說過此事?” “說過?!背=B凝眉望著水面,“因為當時他是貼身跟隨的侍衛(wèi)之一,后來也因為保護不力受了懲罰,所以跟我還說的很清楚?!?/br> “那前因后果又是什么?” 常紹深吸氣,緩聲道:“燕王殿下的病,確實是月子里就有的,但其實也不算太嚴重,畢竟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都很高超,再加上皇上和皇后十分關(guān)注殿下的健康,什么藥材都會想辦法弄來。 “所以在他七八歲以后,基本上就算得上健康了。我剛?cè)雽m的時候,他正好八歲上下,我們那一批六個人就陪著殿下騎馬,練強身健體的,又不用很費體力的功夫。 “我們陪伴了兩年后,殿下甚至都學(xué)會了射箭,雖然準頭不是那么好,可是已經(jīng)很讓人欣喜了。 “總之只要不是過分的活動,以及只要入秋之后到來年春天之間注意避免著涼,殿下已經(jīng)和常人無異。 “由于當時廢太子被寄予了厚望,而且看起來也有能力承接大統(tǒng),所以皇上和皇后對于燕王殿下的學(xué)業(yè)也不是那么嚴格。 “當燕王殿下提出來想去民間走走,皇上和娘娘也是樂意的。畢竟皇上娘娘愛民如子,平日就很關(guān)注民間的情況。 “那日殿下提出來要去城中過七夕,沒有人感到意外,皇上和娘娘也沒有過分阻攔,只是細心挑選了一批辦事仔細的人跟隨,又嚴格囑咐侍衛(wèi)們好生看顧。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我?guī)煾杆麄儙е钕鹿淞私?,看了花燈,又去茶館里聽了戲,喝了茶。 “打算回來了,結(jié)果途中下大雨。我?guī)煾杆麄兙蛶ьI(lǐng)眾人保護著殿下進入了胡同里一座僻靜的城隍廟中暫避。 “就是在那座廟里,殿下受到了驚嚇。” “那廟在什么地方?” “就是南城寧泰坊里的城隍廟,早些年因為打仗而損壞了,后來就斷了香火。 “但廟里還有許多菩薩,又結(jié)了蛛網(wǎng),久未有人打掃。當時太監(jiān)們安置了座椅在廟堂里讓殿下歇息,侍衛(wèi)們就在外間,那雨下的又急又大,電閃雷鳴的,等到太監(jiān)們的驚呼聲傳出來,殿下已經(jīng)昏倒在地多時?!?/br> “昏倒了?”裴瞻凝目,“當時沒有人跟在殿下身邊?” “有人?!背=B點頭,“當時有兩個太監(jiān)跟隨殿下,可是進入破廟安頓好之后,太監(jiān)們就走出來打點茶水,其實離開的時間也不是很長,還不到一刻鐘?!?/br> 裴瞻轉(zhuǎn)回頭望著水面,片刻道:“也就是說,就在那短短一刻鐘時間里,殿下昏倒了?!?/br> “正是?!背=B道,“據(jù)師父說,他們聞聲入內(nèi)時,殿下倒在地下,坐著的凳子也翻倒了,殿下面如金紙,經(jīng)他們掐人中醒來后,整個人還在抖瑟。 “他指著身后的菩薩迭聲地說有鬼,還冒著冷汗。師父和太監(jiān)連問了他幾句話,他都回答不出來,回宮之后,殿下就大病了一場?!?/br> 裴瞻問:“太醫(yī)他們是怎么說的?” “都說是氣血紊亂,倒行逆施,和乎受驚的說法?!?/br> “那受驚的一刻鐘里,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殿下自己后來可曾說過?” “殿下只說是當時閃電照亮了菩薩的法相,那場景格外猙獰,就被嚇到了。沒說別的什么?!?/br> 裴瞻擰緊了雙眉。 水面上波紋漣漣,時有游魚戳一下魚線,卻不曾上鉤。 反倒是常紹在回話的同時不時關(guān)注著魚竿,這時候已經(jīng)有一條尺來長的魚上鉤了。 裴瞻道:“看來程將軍所言不虛,你這釣魚的技術(shù)堪稱一絕。我知道南城寧泰坊里有一家館子做魚的手藝也很是地道,今兒午間的飯我來做東?!?/br> 常紹誠惶誠恐:“讓將軍見笑了。這如何敢當?” 裴瞻揚唇:“也不讓你白吃,你這不是釣了魚么?此外,我對那個城隍廟很是好奇,想知道里頭有多嚇人,回頭你引個路,帶我去看看。” 如此一來常紹豈敢不尊?當下應(yīng)了下來。 這邊三人釣魚釣得起勁,另一邊,傅真也已經(jīng)卷好了幾幅畫像,又到了坤寧宮。 皇后仍然在宮里坐著,與昨日相比,雙目之下卻多了兩團烏青。 傅真見狀便跪了下來:“都是臣婦的不是,昨日無端端地說起那些,勾起了娘娘的心傷?!?/br> 都六旬的人了,一般人也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心理沖擊,傅真心里的確是有著幾分歉疚的。 “這又豈能怪你?”皇后親手把她拉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身旁的榻沿上,“不但不能怪你,我還要向你稱謝。是你告訴我他還活著,我這顆心才踏實了下來?!?/br> 話是這么說,可是憑他們的母子深情,楊奕明明可以入宮相見卻選擇不來,到母親的心里必定不好受?!?/br> 不過這種話說出來無異于往皇后身口上撒鹽,傅真因而并未出聲,而是將帶來的畫像呈了上去。 “昨日從宮里出去后,我就去見了大殿下,順道繪了這兩幅畫。都是在臣婦與殿下交談的當口繪下來的?!?/br> 皇后連忙雙手接過,展開畫像癡癡地脧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