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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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怎么在這兒坐著?不進去?” 謝彰正半探著頭,朝人來人往的酒樓里頭打量著,猛地聽到他這聲招呼,竟然嚇了一跳,官場上游刃有余了多年的他,此刻竟然浮出來一絲慌亂: “真姐兒,是你?!?/br> “是我,您這是怎么了?在這瞧誰呀?” 傅真也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踮腳朝著酒樓門口看去。 可是酒樓門口和平常沒什么兩樣,還是數(shù)不清的慕名而來的食客。 “沒瞧誰……我就是路過?!敝x彰臉上十分不自在,然后招呼車夫:“我們走吧?!?/br> “來都來了,別急著走?。 备嫡嬉幌屡首×塑嚧?,“您快下來喝杯茶再走!” 第360章 弟弟 謝彰沒想到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傅真力氣竟然這么大,攀住了車窗,馬車都往前走不成。 他便也沒辦法了,只能下了馬車。 只是跟著他走到了酒樓門前,他這腳步又越走越慢,最后竟然踟躕不前了。 昨日被謝愉那丫頭陰陽怪氣說了那么一通話,弄得他一整日整夜都沒安穩(wěn)。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腦子里頭老是盤旋著那句話,“萬賓樓里來了一位年輕的先生”——他知道寧夫人待人真誠,又十分好客,這個女子,是他近年以來所見過的最為有魅力的女子,謝彰知道,平常若有相識的故交入京,她都會熱情地留宿在萬賓樓。 所以昨日在喝茶的時候,寧夫人對蘇掌柜前來回話時的反應(yīng),他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可是謝愉卻鄭而重之說到那位年輕的先生高大威猛,而且還得到了寧夫人的特別關(guān)注,他——他就情不自禁有些好奇了。 隨后又在下了衙之后,情不自禁地往萬賓樓來了。 萬賓樓每日來來去去的客人數(shù)以千計,他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很想親眼看看謝愉說的那位先生長什么模樣? 可是他又不認(rèn)識人家,就這么跑過來相見,實在也太冒昧了。 于是他就在馬車?yán)?,在去與不去之間猶豫不決。 沒想到傅真來了,而且還把他“強行”邀到了萬賓樓門口,這——這又真的合適嗎? 萬一寧夫人對這位姓楊的先生確實有所不同,那他這樣尋上門去又算什么? 這位楊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又關(guān)自己什么事呢? 謝彰不由就有些喪氣,她跟傅真說道:“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你先進去,我改日再過來?!?/br> 傅真從來沒見過他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但也看得出來他心里肯定有事,便說道:“大人既是有事,我自然不能攔著,只不過您的下回,又是什么時候呢?” 謝彰被她問住了。 傅真就笑道:“大人的事情要不是特別急,喝杯茶再走也無妨?!?/br> “謝大人,少東家,您二位怎么在這兒說話呢?” 這時候酒樓里的二掌柜看到了他們,快步打著拱朝這邊走來。 傅真又笑看了謝彰一眼:“如何?” 謝彰硬著頭皮說道:“走吧?!?/br> 酒樓后院里,寧夫人正在穿堂之中和楊奕說話。 寧老爺子暫時埋葬在京郊,還未曾運送回祖籍安葬,楊奕想要去祭拜他,但寧夫人這兩日還抽不抽空來,楊奕便表示可以自己過去,寧夫人還在猶豫。 既然住在她這里,那自己怎么著也得保護好他的安全,前方營盤鎮(zhèn)上才出了事情,能不能出城,她得問過裴瞻和傅真才行。 兩人順勢便又說到了營盤鎮(zhèn),以及楊奕安排了賀昭這些年在村子里隱居等往事。 金珠進來稟報:“謝大人和少當(dāng)家來了?!?/br> 楊奕知道少當(dāng)家就是傅真,聽到“謝大人”三個字,他抬起了頭來。 寧夫人吩咐請進,只見門外就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傅真,另一個是個二品文官,生的相貌堂堂,氣質(zhì)十分儒雅。 楊奕跟隨著寧夫人站起來,聽寧夫人介紹:“這位是都察院的御史謝大人,這位——是楊先生。” 謝彰打一進門就看向了楊奕,一眼之下他就在心里認(rèn)同了謝愉的說法,眼前的男子十分英挺,雖然身著布衣,卻掩蓋不了他昂然的氣勢,面容上的滄桑不但未曾減分,反而給他帶來了一股別樣的氣質(zhì)。 “久仰。”楊奕拱手行禮,察覺到了謝彰的目光,他也多看了對方一眼。 謝彰垂頭掩飾失態(tài),也拱手回禮。 傅真一路看過來,越來越覺得謝彰不對勁,不過謝彰想說他就會說,不說他又何必追根究底? 再說她是來找楊奕的,當(dāng)然先辦正事。 大家相互之間打了招呼,傅真就跟楊奕道:“楊叔,我昨日留了個花瓶在你院子里,你可否帶我過去取一下?” 楊奕對上她深深目光,隨后點頭,引著她朝后院走去。 傅真跟謝彰道:“謝大人先坐著,待會兒我們裴將軍也會過來,正好愉姐兒也在這,您留下來隨我們一道用午飯吧?!?/br> 謝彰下意識地要推辭,寧夫人道:“就留下吧。何必見外呢?” 這么一句話之下,謝彰便不再言語了。 眼望著傅真跟楊奕去了后院,已經(jīng)看不到人影了,他才收回目光,問寧夫人道:“這位楊先生氣度不凡,莫非是你的親戚?” 寧夫人道:“是家父的忘年交。剛剛才進京?!?/br> “那看起來,應(yīng)該是交情十分深厚的故交?” “算是吧?!睂幏蛉宋⑿?,“他們的結(jié)識也挺有緣分的?!?/br> 謝彰點點頭,不說話了。 看著滿面笑容的寧夫人,在聽著他如此親昵的話語,又回想起昨日今日,她提到楊奕,以及方才又與他對坐交談的模樣,謝彰一顆心忽然就沒有了著落。 寧夫人外柔內(nèi)剛,這些年帶著兩個兒女十分不容易,這個楊先生如此高大威猛,應(yīng)該是屬于能力極強的人物,他們倒是挺般配的。 如此想來謝彰內(nèi)心更加訕訕的,想到昨日自家閨女讓他到時候給寧夫人婚禮送賀禮的話語,突然跟被刀子割似的。 …… 傅真跟隨楊奕入了院子,一進廳堂的門就看到了她昨日擺在桌案上的桂花。 她走過去侍弄了幾下花朵,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桌面,說道:“昨日我把這花帶過來的時候,可還沒開呢,沒想到在楊叔屋里放了一夜,竟然就已經(jīng)盛放了。 “看來這花跟楊叔很有緣分?!?/br> 楊奕看了她一眼,在凳子上坐下來:“無緣無故,作何套近乎?巴巴的把我喊進來,今兒來又是想做什么?” 傅真嘿嘿一笑,離開花走到他對面坐下:“我就是覺得這花很襯您,索性我就不拿回去了。還請楊叔替我好好照顧它呀!” 楊奕沒有作聲。 傅真也不在意,自顧自往下說:“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金珠說楊叔想去祭拜我外祖父,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給您引路?!?/br> 楊奕挑眉:“你親自去?” “當(dāng)然是親自去,換成別人也不配給您當(dāng)向?qū)??!?/br> 楊奕沉吟起來,思考了一會兒可能性,又與她道:“沒什么配不配的,你日后再不要這般說話?!?/br> “我就是順口那么一說,您答應(yīng)就成。” 傅真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琢磨了一下,引入了正題:“我今日早上又進宮了,見到了皇后娘娘?!?/br> 楊奕抿起唇,似乎根本不想搭話。 傅真道:“娘娘為三皇子的身體cao碎了心,昨夜又沒有睡好。” 楊奕還是沒有說話。 傅真便問:“早些年三皇子也經(jīng)常出宮走動,楊叔從前也時常來京城,不知您可曾見過他?” “我進京的次數(shù)并不多?!睏钷仍毖韵喔?,聽到這里卻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他目光定在了傅真臉上:“昨夜我去龍泉寺祭拜關(guān)氏父子,你知道?” 傅真卻也不妨他如此敏銳,只能點頭:“今兒早上聽侍衛(wèi)們說了,我們還擔(dān)心來著,楊叔晚上出去又沒帶他們,這要是讓大月那些人知道了,怕是要節(jié)外生枝。” 楊奕沉吟:“我心里有數(shù)。龍泉寺距離此地并不算遠(yuǎn),而且在城內(nèi),他們要是敢造次,那無異于往槍口上撞?!?/br> “那楊叔昨夜去龍泉寺可還順利?” “順利?!睏钷染従彸翚猓巡瓒似饋?,卻又不想多言的樣子。“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傅真就問他:“我聽說昨夜里三皇子也去了龍泉寺,就是好奇您與他有沒有見面?” 楊奕平靜地回道:“見了。事實上,他應(yīng)該是在那里等我,因為曾經(jīng)他見我的每一次,都是在龍泉寺?!?/br> “您的意思是說,您跟他見過很多面了?這就奇怪了,您跟他是什么時候相認(rèn)的?” “七年前?!?/br> “……七年前?”傅真愣住,“那豈不是白玉胡同案發(fā)生那年?” “正是那年。而且,還是在白云胡同案發(fā)生之后。” 傅真已經(jīng)按捺不住滿腹疑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請楊叔解惑?!?/br> “案子發(fā)生之后,我并沒有離開京城,因為關(guān)氏父子是因我而死,我想要弄個水落石出,甚至,想要給他們報仇,替他們討回公道。 “但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這個仇我報不了。除了真正的兇手藏身在宮中之外,就憑我和賀昭陳嵩三個人的力量也沒有辦法報得此仇。 “除非我暴露身份。 “可兇手就是沖著我而來,我若暴露身份,豈不是前去送死? “于是我留在京城里準(zhǔn)備想別的辦法。 “那天夜里我又來到龍泉寺,來到關(guān)氏父子面前贖罪。而我才剛剛在他們墳?zāi)姑媲巴A粝聛?,我那從未見過面的弟弟就慌慌張張從樹林里鉆出來了?!?/br> “……慌張?”傅真身子抻得筆直,“燕王何故如此?” “他是去龍泉寺里上香。其實本來應(yīng)該去白鶴寺,但白鶴寺太遠(yuǎn),宮里擔(dān)心安全,又怕他難以折騰,所以就在城內(nèi)挑了龍泉寺。 “也許是被看管得太嚴(yán)了吧,他孩子心性,趁夜擺脫了侍衛(wèi)尋到了山上的禪房,結(jié)果侍衛(wèi)滿山搜他,他躲避的時候就撞見了我?!?/br> 這番話里需要思考的地方實在太多,傅真脫口道:“那個時候他怎么還能到處走呢?明明在案發(fā)之前的七夕,他才在廟里受了驚嚇而大病了一場!” 這事兒放在旁人身上,也許說得通,可那是本來身子就很虛弱的燕王,他體力怎么可能恢復(fù)的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