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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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他竟然連皇室血脈都不是! 那他就更加不配上位了! 也絕對不合適走這條路了! 裴夫人慌得連忙問傅真:“皇后娘娘當真還打算讓她當太子?她當真要聽憑大殿下自己做主,回不回宮繼承王位都聽憑他自己的意愿?” “不會的,”沒等傅真回答,從旁沉思了許久的裴昱就言辭果斷的搖起頭來,“娘娘絕對不會這樣感情用事,他行事最是周全的,他這么說一定是緩兵之計?!?/br> 傅真不由佩服:“沒錯,娘娘雖然沒有明說,但目前看起來的確是個緩兵之計。 “而且這倉促的情況之下,也的確是應(yīng)該讓燕王上位來安撫人心方為妥當了。 “燕王沒有自己的勢力,他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宮中,也不曾接觸朝臣,娘娘完全可以控制事情的走向。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她不是還有我們裴家嗎?” 當傅真目光深深地投向這夫妻倆,裴夫人茅塞頓開:“原來這就是娘娘昨夜特地傳你入宮旁聽的目的!娘娘是想讓我們裴家在背后盯著,以保宮里這番更迭能夠萬無一失!” “正是!”傅真點頭,“大殿下在外承受了二十多年的磨礪,他本來就沒有想過還要回到宮中,更加沒有想過要接受皇位,此刻倘若威逼他接手,又或者以情份脅迫,都會適得其反。 “更何況皇上那邊知情后會怎樣,如今誰也不知道,就算大殿下同意接掌江山,也還得皇上把他認回去,故而此時萬萬不能cao之過急?!?/br> 裴昱聽完之后頗為認同,遂問:“娘娘可以跟你說了下一步她會如何?” “沒說。但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覺得她一定會提前說的。” 裴昱深吸氣,握緊了拳頭:“當日只覺得揭穿了廢太子的陰謀,哪怕只能換上一個體弱多病的皇子上位,也在所不惜,沒想到接下來竟然還有這樣一番波折! “燕王肯定是不能上位的,就算沒有皇長子出現(xiàn),往楊家遠親里扒拉個沾親帶故的抱進京城來養(yǎng)著也不能讓他上位,否則他的能力還有他的身世,都絕對會是個隱患! “皇長子的出現(xiàn),只能說正好讓這一切都更能夠名正言順的進行了?!?/br> 說到這里,他招呼起了裴夫人:“如此看來,我們更得加快速度幫著大殿下尋找住所安頓下來了,只有他有了自己的落腳之處,才更方便讓他看清楚宮里與朝廷上的現(xiàn)狀,從而作出選擇?!?/br> 裴夫人道:“這事好辦,我們自家在京城之中還有好幾處宅子,大的小的都有,也免去了讓牙行插手的麻煩,到時候請大殿下自己挑一出就成。他若硬要付錢,便遵巡市價來就是。” “也好?!迸彡磐?,他打發(fā)傅真:“你們倆的護衛(wèi)好使,你打發(fā)人去請殿下吧!” 傅真剛想張嘴說話,管家就進來了:“稟老爺,太太,昨日晚間來過的那位楊先生,他正在府門外求見?!?/br> “快請進來!” 裴昱沒想到說曹cao曹cao到,二話不說打發(fā)人下去,然后兩條腿也跟著往外跨了:“去備茶!備好茶!……” 傅真才打發(fā)人去把連旸就在營盤鎮(zhèn)逃走的消息告訴給楊奕,沒想到他就來了,頓時與裴夫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跟了上去。 裴府的下人歷來都很有眼力勁兒,楊奕和賀昭陳嵩已經(jīng)被請在了前院里,裴昱腿長,領(lǐng)先傅真她們老遠到了前院,然后就把他們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等到傅真她們跟上來的時候,下人們?nèi)家呀?jīng)被回退下去了,陳嵩正背對著門口在向裴昱行禮。 傅真看到他們之間如此親近,約摸猜到了陳嵩的身份,加快步伐到了屋中將他一打量,當下雙眼亮起:“久仰陳護衛(wèi)大名,今日終得一見,我們將軍有一位姓蔣的護衛(wèi),念叨陳護衛(wèi)久矣。” 傅真用心調(diào)養(yǎng)了這大半年,不說珠圓玉潤,也已經(jīng)是肌膚豐潤,精力大增,大變樣了。 陳嵩自毀容之后,便少與人主動見面,除非是楊奕有吩咐。 今日這趟行程,自是必來不可,可是他也不料陡然之間會見到如此明艷照人的一位將軍夫人,便情不自禁地轉(zhuǎn)過身去閃避。 傅真是不拘小節(jié)之人,裴昱和夫人也灑脫,見狀只是和善的笑笑,遂道:“二位忠肝義膽,多年來隨護在殿下身邊絲毫不曾出差錯,這份忠誠乃吾輩人之楷模,你們也算是大周的功臣,陳護衛(wèi)又何須介懷?” 陳嵩赧然的看了他們一眼,到底為他們的坦誠所觸動,轉(zhuǎn)回身子,朝傅真深施了一禮。 楊奕微笑:“長昊叔娶回來的這位長媳,確實很有大家風范?!?/br> 裴昱樂的合不攏嘴:“都是瞻兒那小子有眼光!” 說完他來請楊奕上坐,楊奕不肯,做了客首,然后一點不曾拐彎抹角的說起了來意:“陳嵩剛剛才從西北回來,有要緊消息相告!當日和連冗一起在營盤鎮(zhèn)上藏匿的人,其實就是連旸,他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出逃的打算,所以哪怕京畿大營的將士將營盤鎮(zhèn)包圍了,他也還是逃了出去! “出了鎮(zhèn)子之后,他就直接去往西北跟東茲那邊的人接頭了!” 聽到這番消息,在場所有裴家人都豎起了耳朵! 楊奕指著陳嵩:“你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大將軍,爭取快速把消息轉(zhuǎn)告京畿大營,請裴將軍速做決斷!” …… 楊奕主仆三人趕往裴府的時候,裴瞻正在京畿大營里召集程持禮和杜明謙他們研究鐵英帶過來的消息。 聽說包子鋪里出現(xiàn)過的那個異鄉(xiāng)人就是連旸,程持禮當下甩了自己三個大嘴巴! “我怎么這么蠢,竟然把他從我眼皮子底下給放走了!如果我當天夜里在豆腐鋪子多待上一會兒,又或者第二天早上在包子鋪門前多留個心眼兒,人不就讓我給抓著了嗎? “那樣我還能撈個大功勞!現(xiàn)在好了,不但功勞沒有,而且我還要被自己給蠢死!” 啪啪啪的聲音,把大家伙都給震住了,但也沒有人上前攔他。 一直到他把自己扇完了,哀嚎聲也停止下來了,裴瞻才慢吞吞的瞥了他一眼:“蠢是夠蠢的,但你以為他能那么順利的逃走,真的靠的全部都是運氣嗎?” 程持禮啞然,低頭看起了自己扇紅了的巴掌。 杜明謙撲哧笑起來。 然后正色:“他敢來京城,肯定是各方面都已經(jīng)有過打點。要是沒有十成十的把握,真感到咱們眼皮底下來? “他要是真有這么冒失,也就不用我們cao什么心了?!?/br> 程持禮失語:“你們知道,那還在營盤鎮(zhèn)上搞那么大場面?” “要是不這么搞,他們怎么會想到我們已經(jīng)提前在西北那邊也早就送了信過去?又怎么會知道提前好多天,我們就已經(jīng)派人去了東茲了解情況?” 程持禮恍然:“合著全是在做戲?” “當然不是全部?!倍琶髦t指著桌面上營盤鎮(zhèn)周圍百里輿圖跟他解釋,“連旸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抵達京師,而且還和連冗在營盤鎮(zhèn)盤旋了那么久,鎮(zhèn)子上多半有貓膩。 “這樣一番搜查下來,我們竟然發(fā)現(xiàn)了好幾條地道,其中有通往河渠之中的,也有通往村口水井的,另有幾戶人家,都是建國之后才遷過來居住的。 “經(jīng)過審訊,他們是大月人?!?/br> 杜明謙說到這里,又朝程持禮挑了挑眉頭:“昨天夜里你哥就告訴我們了,怎么,他沒跟你說?” 程持禮氣得想罵人:“合著你們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 “不瞞著你,姓連的那幫人怎么會相信?”裴瞻瞥他,然后又從成堆的公文底下拉出來一封軍報,“這是今日早上兵部送過來的,去東茲那邊打探消息的人有回音了,消息屬實,而且,情況看起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嚴重。” 第373章 你希望他活著嗎? “什么叫做比想象的更嚴重?” 程持禮的注意力到底還是被這句話給拉了回來。他邊說邊拿起了軍報,目光落到了信件中的內(nèi)容上,神色隨后也變了變。 裴瞻道:“根據(jù)他們帶回來的消息,東茲王麾下心腹大將一個月前從馬上跌落,至今還在養(yǎng)傷。如今他手上掌握的兵馬,改由部將暫領(lǐng)。 “這實在不能讓人相信這場意外是真的意外,東茲王的心腹大將受傷不能掌兵,那就意味著東茲王失去了一條臂膀,看來早前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東茲那邊不好了?!?/br>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先前的玩笑已經(jīng)一掃而凈。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程持禮顯然也被這狀況給弄懵了。 “此事非我等所能決斷,必須上報給皇上?!迸嵴鞍衍妶笳哿似饋?,“待會兒下衙之后我就入宮一趟?!?/br> 杜明謙與程持禮俱都點頭。 這時候門外又有人快步來了,卻是守營的士兵領(lǐng)著楊彤大步走了過來。 “將軍!屬下奉少夫人和楊先生的命令前來傳話,楊先生身邊那位叫做陳嵩的護衛(wèi)回來了,他帶回來了新的消息,說當日從營盤鎮(zhèn)上跑走的人的確就是連旸,而且連旸直奔西北。在關(guān)內(nèi)與疑似為東茲國的兩個將領(lǐng)碰了面!” 陪著三人的腳步立刻停頓在門坎下,裴瞻的目光銳利如刀:“在我大周國門之內(nèi)碰頭?這是什么時候送來的消息?” “就是方才!一個時辰之前!” 楊彤一路跑過來,此時還連氣息都沒有平復下來。 程持禮氣的罵了起來:“姓連的這狗賊,簡直是沒有把我等大爺們放在眼里!我這就入宮請奏皇上,帶兵去西北將這廝拿下千刀萬剮!” 說完之后他就往門外沖。 裴瞻眼疾手快將他扯?。骸澳愀墒裁??!” 沒等程持禮張嘴,裴瞻已經(jīng)轉(zhuǎn)身拿著馬鞭走了出來:“你們盯著大營,我先回去看看!” 裴家這邊,楊奕早已經(jīng)讓陳嵩把來龍去脈全都說了,包括當初如何進入周誼身邊,又跟隨前往潭州那一段,還有就是陳嵩跟著連旸前往西北的所見所聞。 事已至此,大家認為即刻向西北下達命令已經(jīng)十分必要了。但因為如今京畿大營的事務(wù)已經(jīng)讓裴瞻在掌著,便還是得等他回來才能做決定。 剛好說到此處,院門外就傳來稟報聲說裴瞻已經(jīng)回來了,大伙把茶盞放下,果然裴瞻就已經(jīng)大跨步地進了院子。 “連旸那邊什么情況?” 進門之后裴瞻都來不及坐下,朝楊奕行過一禮之后就匆匆問起來。 陳嵩便又言簡意賅地向他說明了情況。 裴瞻道:“正好先前我也才從兵部那邊得到了新的軍報,東茲那邊情況也不是很妙,金旭身邊已折損了一員大將,結(jié)合連旸在西北同東茲將領(lǐng)接觸來看,他們一定是逐步實施他們的陰謀了?!?/br> 楊奕聽說金旭那邊不好,頓時動容:“連旸動作如此之快,十有八九也是猜到連冗失守,而我也已經(jīng)和你們聯(lián)絡(luò)上了。 “他這是要破釜沉舟,大周這邊也不能再往后拖延了!我們一定不能夠再次有戰(zhàn)爭!” “我也正是這么想的,”裴瞻點頭,“所以我即刻回來了,這就準備進宮去見皇上?!?/br> 傅真省去了所有的話語,催促道:“那就什么都別說,你這就進宮去!事不宜遲,我們一定要盡快把關(guān)卡守住!” …… 廢太子被誅之前,朝天就已經(jīng)是三日一朝。廢太子被誅之后,皇帝引發(fā)舊疾,大病一場,太醫(yī)院竭盡全力才把他情況穩(wěn)住,這些日子便一直以調(diào)養(yǎng)為主。朝中的事務(wù),所幸有一群能臣武將同心協(xié)力共同應(yīng)對,加之有皇后在宮中主持大局,倒也還算平穩(wěn)。 偌大一個國家治理起來當然不容易,不是這方有問題,就是那方有矛盾。 可是這江山卻是他們共同出力打下來的,經(jīng)歷過連番重擊之后,大家都深知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根本沒那個心思斗來斗去。 何況這么多年來皇帝咬緊牙關(guān)扛住了重重危機,還對諸多功臣禮遇有加,從未曾卸磨殺驢,于是就算是再有私心的人,眼目之下也都在想辦法把國運往正道上拉。 這幾日天晴日好,又碰上即將中秋,往年這個時候皇帝皇后總要登上城門與百姓同度佳節(jié),今年是沒有辦法了,但是皇帝仍然打算讓禮部登上城門宣旨,傳達恩澤。 午后皇帝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后就看到皇后坐在旁側(cè),身邊炕桌上一堆奏折,她已經(jīng)替自己看了一小半。 皇帝披著衣裳坐起來,順手也拿了幾本看了看,然后放下來,說道:“這兩年江南桑麻收成不錯,就是如此也占據(jù)了不少良田,當下之際,還需大力發(fā)揮耕田的優(yōu)勢種稻谷才好?!?/br> 皇后頭也沒抬,回應(yīng)道:“臣妾已經(jīng)讓人傳話給了戶部,回頭戶部尚書就會來干清宮面圣了。有什么話,回頭你就與他們說。” 皇帝聽到這里,側(cè)首打量起她來:“你這幾日沒怎么來我這兒,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