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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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他們和寧夫人都替楊奕高興,也替皇后高興,既然置了宅子,應(yīng)該就不會那么堅(jiān)決地要離開了吧? 重新安頓下來后的第三日,楊奕就在家中置辦了幾桌酒席,將裴家一府,寧夫人一家,還有李儀,都給請上了。此外謝彰,梁家人,以及程持禮杜明謙都在列。 知情的如傅真等自然由衷慶賀,不知情的比如程持禮他們,雖然跟著裴瞻一道來領(lǐng)了這份美意,私下里卻又不免找到傅真來嘀咕:“這楊大哥究竟是何來歷?我看他也不像有錢人,應(yīng)該不是你們家的生意伙伴。可他這身氣勢,卻也定不是一般人,我怎沒聽你說過?” 梁郅倒是跟楊奕見得多了,只覺得楊奕這人十分沉穩(wěn)端正,而且似乎博識廣見,比他們這些只會打仗的貴胄子弟視野要開闊得多,早就將他視為可深交之人。 既然是寧家的座上賓,管他過去有什么來歷,自然也放心。 聽程持禮他們這般糾結(jié),便舉起酒壺敲他們胳膊:“你管人家什么來歷?你只管記得是寧嬸兒家的親戚就得了!” 程杜二人倒也沒有理由再追問,于是敞開了心懷喝起酒來。 謝彰卻有另外的心事,雖然上回經(jīng)寧夫人那般回過自己的話之后,他回去一琢磨,心里落下大半,知道寧夫人對楊奕不是那樣的心思了,可是每次一看見楊奕這出眾的外形,讓人打心眼里贊賞的氣度,他又還是有些沒著沒落。 寧夫人對楊奕沒那心思,卻不表示楊奕不會有,畢竟據(jù)說他也是沒娶親的…… 心不在焉跟裴昱喝酒的時候,就讓裴昱瞧出來了,嘖地一聲表示不滿:“老謝你這就沒意思了,你我在一處喝酒這還是頭一回,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我記得最近大理寺也沒什么難纏的案子呀!” 謝彰咳嗽著掩飾失態(tài):“大將軍說笑,我是想著點(diǎn)別的事?!?/br> “別的事是什么事?”裴昱不依不饒。 謝彰這可不好把話說出口了,他情不自禁地往女眷那邊投去一眼。 裴昱是個人精啊,一看那邊廂的幾個人,然后在心下一做排除,當(dāng)下大悟,呵呵地就捋須笑起來:“謝大人啊謝大人,看不出來你還挺賊??!” 謝彰臉都臊紅了。但他卻也沒回避,說道:“這是我癡心妄想罷了,大將軍取笑我就好,切勿牽累他人?!?/br> 裴昱聞言正色:“男未婚女未嫁,有孺慕之思不是合情合理么?你怕啥?” 謝彰赧然飲了杯酒,這才壯了些膽似的:“我不怕,我有何好怕?只是不知人家怎么想的,你也知道她之前受那么多委屈……我就是生怕唐突了?!?/br> 他是憑本事科舉入仕平步青云的呀,他只是一時情急犯了胡涂,又不是真傻。這些天他把把自己的心思里里外外剖析了個明明白白,他就是對寧夫人有了思慕之心,而且這份心意早在很久之前就生出來了,他再確定不過! 可是想到原先寧夫人在傅家人面前受過的苦,他卻不知寧夫人還有沒有再嫁的意愿。 “就這點(diǎn)事?”裴昱聽聞后嘖嘖聲地?fù)u起了腦袋,“我的副都御史大人哎,我還以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得了,這個媒我跟我夫人來給你做!” 謝彰聽到這里,可是一點(diǎn)都沒推辭,他當(dāng)下就舉起了酒杯,坦坦蕩蕩敬出一杯道:“那謝某人就先在此謝過大將軍與夫人。事情不管成與不成,來日在下都必有重謝!” “什么不管成不成?我老裴出馬,必須成!” 裴昱仰脖把酒喝了,打了包票。 這一日大家卻也高興,又或者是好久未曾關(guān)起門來這么相聚一場,一直聚到了太陽西斜才散。 楊奕多喝了幾杯,不至于醉倒,但大伙告辭離去后,卻也回房躺了下來。 傅真和裴瞻乘馬車回府,卻才到家門口,就見坤寧宮的太監(jiān)徐宏在候著她。 原來是皇后知道楊奕都安頓好了,夜里也想出來看看,這一出來自然得先到裴家,而且也得有裴家人伴隨方為妥當(dāng)。 入夜后,皇后就換了身不那么顯眼的裝束,仍乘著不起眼的馬車出宮來。 裴昱早在宮門外半里處等待,默聲接應(yīng)后就一道駛向了楊家。 而就在皇后步出坤寧宮不久,干清宮這邊皇帝也放下了奏折,問起了太監(jiān):“掌燈,去坤寧宮坐坐?!?/br> 太監(jiān)們連忙分頭行事,先去坤寧宮稟道的稟道,侍候皇帝穿鞋的穿鞋,隨同掌燈的掌燈。 兩宮相隔不遠(yuǎn),皇帝才跨出宮門,先前派去通報的太監(jiān)就回來了:“稟皇上,娘娘已經(jīng)熄燈歇下了?!?/br> “這么早?”皇帝停步道了句,隨后想了想,又往前走,“她這幾日情緒不佳,莫不是不舒服?” 太監(jiān)們便默聲簇?fù)碇麃淼嚼帉m。 宮門下被皇后留下看門的太監(jiān)見狀慌了,彼此對視一眼后趕忙迎上去:“小的恭迎圣駕?!?/br> 皇帝打發(fā)人退下,徑直走到宮門口:“娘娘睡多久了?” 太監(jiān)趕上來:“回皇上,有一會兒了,這會兒,這會兒,怕是睡沉了?!?/br> 皇帝聽到這里,伸出去的手到底按在門上沒再動。 他轉(zhuǎn)過身:“這兩日可服了藥?” “服了,娘娘服了藥?!?/br> 皇帝看他一眼,下一瞬,他忽然又抬起手來,還是把門推開了。 第375章 你喊的那個人早就死了 裴昱去迎接皇后的時候,傅真夫妻和裴夫人已經(jīng)來到了楊奕的宅子里。 當(dāng)初裴瞻派去萬賓樓的護(hù)衛(wèi)也全部轉(zhuǎn)移到了這里,包括皇后留下來的近衛(wèi)。 所以哪怕不再添一兵一卒,楊府的防衛(wèi)也已經(jīng)足夠了。當(dāng)然皇后認(rèn)為總是占用裴家的人員不是長久之計,已經(jīng)在籌謀另外找人組成楊奕的護(hù)衛(wèi)。 皇后到達(dá)的時候,傅真他們和楊奕都迎接了出來。 皇后站在前院里,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四處,最后滿意的點(diǎn)頭:“李儀辦事周到,這宅子建造的不錯?!闭f完又微笑著向裴昱一家人點(diǎn)頭:“你們幫了不少忙,也辛苦了?!?/br> 裴昱自然不敢居功。 楊奕把大家全都請到了院內(nèi),引著皇后把各處都查看了一番,大家這才回到了廳堂內(nèi)坐下。 “我今日出來不光是為了看這個宅子,主要還是為了朝廷應(yīng)對西北之事。 “皇上尚且不知道,大月還曾經(jīng)囚禁過奕兒,我們的文武百官也都不知道。 “所以朝堂上下一致的決策是只要擺平關(guān)外的隱患即可。但我不是這么想的,這一次出兵,一定要斬草除根,方能雪我大周之恥!” 裴家人聞言皆相視對望,隨后裴瞻父子壯志激昂的站了起來:“臣等遵命!” 裴瞻領(lǐng)完旨意之后又抬起頭來:“不瞞娘娘,臣也是這么想的。臣當(dāng)初踏平大月的時候就應(yīng)該斬草除根,留下了這樣的后患也是我裴瞻的恥辱,臣一定戴罪立功,完成娘娘的懿旨!” 皇后伸手示意他站起來:“罪不罪的都在其次,段若陰險又狡猾,此刻就算是將罪于你,也不過是中了jian人下懷。 “最好的辦法,當(dāng)然是做到一勞永逸,杜絕后患。但是姓連的既然能夠把東茲國的大將也給策反,一定是個至為狡猾之人。 “我聽說東茲那邊情況也不是很妙,東茲王金旭又是奕兒的恩人,也許他將會算準(zhǔn)我們投鼠忌器,這場仗不會有想象中那么順利。你們一定要在保證金旭平安的情況下,達(dá)成斬草除根的目的?!?/br> “請娘娘放心,臣在此立下軍令狀,倘若完不成任務(wù),便提頭來見!” 裴瞻這些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傅真聽得情不自禁往前挪了挪步。 皇后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我知你有必勝的決心,但我大周正值用才之際,你也不必死心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 說到這里,她又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楊奕:“關(guān)外的情況你最清楚,關(guān)于大周的決策,你有什么看法?” 楊奕看向裴瞻兩口子:“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們,到時候隨軍出征。就當(dāng)個謀士吧。” 皇后揚(yáng)唇:“甚好。你閱歷豐富,常人見過和沒見過的事情你都經(jīng)歷過,但系統(tǒng)的行軍作戰(zhàn)卻還經(jīng)驗(yàn)不足,跟著去歷練歷練也是好事。 “只是……” 說到這里余下的話,她卻是無法說出口了。 楊奕看穿她心底的憂慮,緩聲道:“您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無故失蹤了。就算發(fā)生天大的事情,我也會對您有個交代?!?/br> 皇后聽到這里眼圈就紅了。拍了拍他的手背,沒有說什么,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 勻了勻氣息之后她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心有顧慮?!?/br> 裴昱聞言即道:“娘娘您但說便是!” 皇后望著楊奕:“二十四年前,奕兒雖然還不是皇子,可他終究是我們的兒子。大月人將他囚禁起來,這是我大周的恥辱。 “哪怕是將來報了此仇,也有可能成為天下人攻擊奕兒的一個把柄。 “所以這件事情,我希望你們裴家能夠幫我這個忙,讓它成為你我大家心中的一個秘密,再也不要往外流傳?!?/br> 裴昱聽聞此言,立刻撩袍跪了下來:“臣在此起誓,我裴家絕不往外透露出半個字,若有違背,便使我裴家滅于刀口之下!” 身后的裴瞻他們也全都跟著跪下了。 皇后見狀站起來:“不必如此!……” 楊奕也快速伸手將他們扶了起來:“這個誓言,我楊奕承受不起?!?/br> 他轉(zhuǎn)向皇后:“其實(shí)我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我,就算被囚,我也沒有變節(jié),對得起大周,對得起天下人。 “何況,大月也有人知道我曾經(jīng)被囚,就算長昊叔他們不說,大月人也有可能往外散播,堵不住的?!?/br> 皇后雙唇微翕,欲言又止,最后目光與傅真對上,長嘆了一口氣之后偃旗息鼓了。 傅真道:“此事先不談,娘娘方才提醒的是,皇上和朝堂之上對于這場出兵知悉的信息還不夠多,咱們還是好好坐下來,商議商議還需要補(bǔ)全什么,免得有所疏漏?!?/br> 裴夫人附和:“正是,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抓緊時間,娘娘還要回宮,不要耽誤了時間,引人注意?!?/br> 一屋人這邊就重新坐了下來,就著兵部那邊已有的安排從細(xì)分析。 而此時的坤寧宮中,已經(jīng)點(diǎn)起了滿室的燈光,皇帝坐在皇后平日常做的錦榻之上,定定望著面前跪了一地的宮人,面沉如水。 “不是第一次出宮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去的裴家?” 太監(jiān)伏在地下瑟瑟發(fā)抖:“小的萬死不敢欺瞞皇上,娘娘就是去裴家了,娘娘最近只喜歡去裴家串門散心?!?/br> 皇帝深凝目:“只喜歡去裴家?剛剛好,這陣子裴瞻的妻子,寧家的那個丫頭,頻頻入宮了好多次。所以,裴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太監(jiān)抖的更厲害了:“回皇上,小的,小的不知道!娘娘的決策,不會隨意告訴小的們!” 皇帝深吸氣抬起頭來,眼望著前方屏風(fēng)上的喜鵲登枝圖案:“那就擺駕,去裴家!” “皇上!……” 太監(jiān)大驚失色,在抬頭對上了皇帝威嚴(yán)的目光時,他原地打了個激靈,然后低頭稱是,爬了起來。 …… 事實(shí)上不出皇后所料,兵部那邊的確只作出了由裴瞻率領(lǐng)部分京畿大營將士趕往西北抓捕大月余孽、清肅邊境的決策。 如果沒有牽扯到楊奕這一段,這是正常的做法??墒菞钷茸鳛榛书L子不但曾經(jīng)被囚,而且就在之前不久還在為連旸他們所追殺,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姑息并且饒恕。 所以,哪怕大家嘴里都沒有明說,都明白大月余孽要清剿,而大月國內(nèi)也絕對不可能再維持如今的現(xiàn)狀了。 兵部派給裴瞻的人馬數(shù)為五千騎兵,這批人數(shù)加上西北本來就有的幾萬人馬,用來絞殺連旸綽綽有余。 但如果想要進(jìn)駐大月,就還差點(diǎn)火候了。 “人數(shù)雖然不理想,但是一方面也節(jié)約了糧餉,對國庫來說不至于傷筋動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