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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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皇帝,這么多年來都未曾在后宮之中另育下皇子的情況來看,充實后宮應(yīng)該不是皇帝自己的主意。 皇后雖然賢良,卻也沒道理刻意找?guī)讉€人入宮給自己找事做。 所以這事兒反而更像是順勢而為。 到如今為止宮里的妃嬪從未逾越過本分,想來當(dāng)初挑選這些人入宮時,帝后也是仔細(xì)考慮過的。 當(dāng)皇帝能夠納了她們,自然也能夠納別人,只是緊接著就爆發(fā)了西北戰(zhàn)爭,恐怕這些事情也就擱置下來了。 如今把話說回來,到底又是誰提出來納妃的呢? “事情過去了二十多年,竟然成功把口子撕開了,多半也不是一兩個人前奏能成事的。如今想去考究,太費力氣了。 “如果皇上真是在釣魚,那我倒覺得當(dāng)下形勢還不錯。那些人如果還在朝中,那么一定會借著燕王身世暴露而有所行動。如果這段時間里沒有人出幺蛾子,那則說明這些人已經(jīng)不再朝中了,或者是決定收斂。 “不管他們怎么想的,只要他們已經(jīng)老實,那最后大殿下回宮受封也就順利了。 “這個局看起來還是有好處的。” 傅真沉思:“朝中這些小隊伍的義軍首領(lǐng)也有好幾個,究竟又會是誰干的呢? “如果找不到具體的對象,我們又如何關(guān)注到他們暗中的動作?” 聽到這里裴瞻深吸氣道:“也怪我反應(yīng)的太遲了,眼下只能讓郭頌他們在全城之中多走動走動,看看能不能撈著什么消息?!?/br> 傅真聽聞就道:“也別只讓郭頌他們?nèi)チ?,讓老二老七他們所有人全都行動起來,朝上朝下,多串串門,邀邀飯局,這樣快!” 裴瞻“嗯”了一聲,招呼她道:“那就別耽誤事兒了,趕緊走吧!” 夫妻倆這邊有了主意,便快速的出了宮。 回府之后立刻打發(fā)人去聯(lián)絡(luò)梁家程家杜家,一面從父輩們跟前打聽當(dāng)年周軍陣營之中還有哪些人是歸附而來的義軍首領(lǐng),一面則各自開始了應(yīng)酬。 楊奕回到京城的當(dāng)天夜里交代賀昭把給皇后的土產(chǎn)送進(jìn)宮之后,本來也是期待母親出來見見面的。誰知道賀昭大清早入了趟宮,回來只帶了皇后轉(zhuǎn)交的各種賞賜,并沒有說到何時出宮相見。 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可是想到自己有三十幾歲的人了,不該這般患得患失,便且釋然,依舊每日修一道書信入宮請安,剩下的時間就看書練武,過自己的日子。 中間去了萬賓樓兩趟,都遇見了謝彰,這位謝御史不知道怎么回事,進(jìn)來兩次看到自己倒是和顏悅色,十分親善,不像剛開始那般疏遠(yuǎn)。 楊奕多年在民間游歷,外表冷漠,實則早就養(yǎng)成了隨和的性子,跟謝彰交談下來,覺得這位世家子弟甚有學(xué)問,而且端正耿直,這心情也很投自己的脾胃。 便就邀請謝彰過府作客,順道向他請教詩書。 恰巧謝彰在知曉他的身份之后,也很愿意加深對他的了解,一來二去之下,二人竟然越來越投契。 這日二人相約在楊家喝茶論詩,宮里忽然來人,給楊奕送了兩套衣裳,說是讓他在過幾日的皇后鳳誕上所穿。 這個安排超出了楊奕的計劃。他說道:“皇后鳳誕,朝中有資格入宮赴宴的人都沒有幾個,我如何能去?” 宮人不知道是不是來之前受到了叮囑,啥也沒勸,只把腰拱到了最低:“小的只是奉旨行事,還請殿下恕罪?!?/br> 楊奕也不想為難他,擺擺手就讓他走了。 但是看到面前的錦盒,他又皺起了眉頭。 謝彰道:“皇命不可違,楊兄就是聽從圣旨入宮赴宴又如何?” 楊奕不讓他們所有人喊他殿下,謝彰也就與他稱兄道弟了。 楊奕聞言望著他:“我若去了,就上套了?!?/br> 謝彰笑道:“要不然,你以為皇上為什么要這么做?” 楊奕漠然臉。 謝彰道:“將來儲君之位必然是楊兄你。也只能是你。但如果沒有皇上把你帶到天下人面前,將你的身份昭告天下,那么哪怕再多的人相信你是皇子也無用。 “只有你的親生父母皇上和皇后親口來承認(rèn)你,才有可能在將來不管發(fā)生什么樣的狀況之下,你都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br> 楊奕沒有說話,不過他說的是事實,也無從反駁。 他是建國之前就已經(jīng)在外流落的皇子,從來沒有在朝堂出現(xiàn)過,如果他不入宮,皇帝不明言承認(rèn)他的皇子身份,將來的確麻煩。 那天夜里在傅真剖析過那番話之后,他的確已經(jīng)在認(rèn)真考慮回宮之事。 只是眼前情勢并沒有急到那份上,他也就沒有急于做決定,而是選擇先在宮外住著再說。 借著皇后的生辰來公布他的身份,的確是個好的時機。 但他總是反感皇帝這樣牽著他的鼻子走。 “行了,”謝彰站起來,“無論如何,皇后娘娘的生辰,楊兄身為兒女,怎么著也得承歡膝下一番。 “宮里送來了衣裳,既是給母親賀壽,楊兄怎么著也得用心挑上一兩件禮物才是。 “此時天色還早,不如我陪楊兄上街去逛逛如何?正好方才你不是說到幾幅名家的字畫,我們順道可以去書畫齋里看看?!?/br> 楊奕好像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既然他內(nèi)心里已經(jīng)接受了受封儲君這個結(jié)果,那么和皇帝之間的恩怨就且撂下吧,先陪著母親好好過個生日再說。 兩人遂駕馬上了街。 謝彰是書畫齋里的常客,輕車熟路的到了地方,掌柜的就已經(jīng)迎出了門來。 楊奕隨著他入內(nèi),只見店堂里已經(jīng)站滿了許多衣著不俗的貴客,四面墻壁上也掛著不同時期名家的字畫,足見此處的確不凡。 掌柜的把他們引到角落里的客座坐下,取來了幾幅山水圖。 楊奕剛拿了一幅在手上,這時就聽旁側(cè)傳來了壓的極低的對話聲: “……明日夜間就能抵京了,聽說已經(jīng)有收獲。上面那位不但喜歡桂花,而且最為欣賞前朝太傅傅子鈺的字畫,到時候他只要拿著這個,無論如何也能見得一面,拜上一拜?!?/br> 第390章 老頭子 楊奕本來不曾在意,聽著聽著就不由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只見屏風(fēng)那頭,正有人影移動,兩個身穿綢衫的男子正頭對頭低語著。說話聲不算特別真切,但他常年警惕,對這番話卻能聽得很清楚。 喜歡“桂花”的“上面那位”,說的是誰?又是什么人值得如此鄭重其事地相見,還要求得拜一拜的機會? 楊奕情不自禁豎起了耳朵,卻見那二人已收拾起兩卷畫,走到柜臺處付賬。 楊奕使了個眼色給門口的陳嵩,繼續(xù)低頭看畫。 謝彰挑好了兩幅送過來:“你看這兩幅如何?我記得娘娘曾經(jīng)在宮宴上點評過類似的畫作,也許她會喜歡這種波瀾壯闊的山川?!?/br> 楊奕仔細(xì)看了看,點頭道:“母親氣度胸襟都不輸男兒,這的確會是她欣賞的類型。只是我看她如今著裝都以溫柔的顏色居多,倒不妨再挑一副色澤明亮的園景圖?!?/br> “有道理。” 謝彰贊成。 于是又讓掌柜的挑一些合適的畫卷送過來。楊奕從中挑了一幅,跟先前的兩幅放在一處。 名家的畫不便宜,身上沒帶夠錢,打發(fā)人送到府上,自有賀昭接收。 謝彰看天色還早,距離自家又不算遠(yuǎn),便邀請楊奕到自家府上去坐坐。 楊奕拱手:“大人日理萬機,今日已經(jīng)耽誤你不少時間,先行謝過。改日你不忙,我在專程登門。” 謝彰知道他不是扭捏之人,便就作罷。 二人在店門前分道而行,謝彰信步回府,而楊奕看了看左右,卻把留守在馬下的護(hù)衛(wèi)招了過來:“陳嵩往哪邊走了?” 護(hù)衛(wèi)便指著東面街頭:“陳護(hù)衛(wèi)跟隨先前兩個買畫的人往前面的三羊胡同而去?!?/br> 楊奕往前瞅了一眼,當(dāng)下抬步:“去看看?!?/br> 那兩個買畫的人低聲密謀,雖然沒有一個字直指明確的對象,但是楊奕卻剛好知道有個十分貼切的人選,就是皇后。 皇后喜歡桂花。 身為一國元后,也足夠使任何人以那般慎重的口吻提及。 既然很有可能涉及皇后,那他們提到的有所收獲,又是什么收獲? 他們?yōu)槭裁匆弥@么貴重的畫作去見皇后? 也許楊奕對于處理朝政的確不怎么熟悉,但他的警惕心卻是無人能及的。 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足夠機警,根本不可能還安然活到如今。 他帶著護(hù)衛(wèi)很快趕到了三羊胡同,一走進(jìn)胡同口,他就被兩旁高高的圍墻吸引去了目光。 這條胡同里竟然坐落著好幾戶官宅,青石板路被車轱轆壓的锃光瓦亮,走出半里路,路上也沒見著幾個百姓。 “主公!” 堪堪走到一戶朱漆門前時,陳嵩從前方兩戶人家的夾巷里走了出來,他指了指旁邊的朱門:“剛才那兩個人就是進(jìn)了這兒?!?/br> 楊奕抬頭,看著匾額之上斗大的“易府”二字,問道:“這是誰的家中?” “屬下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這家的主人名喚易筠,從前是太子屬官,在詹事府任職。廢太子被誅之后,易家也受了牽連,易筠被貶到了太仆寺任六品官?!?/br> 楊奕皺眉:“一個六品官員,而且還是因為廢太子逼宮之事而被牽連,他怎么還能用一品大員的規(guī)制?” “聽說是他的父輩留下來的。但具體是什么因由,屬下還沒來得及問清楚?!?/br> 楊奕把目光從那朱漆門上收回來:“盡快去弄清楚。還有,把方才那兩個人的底細(xì)也摸一摸。包括這個易筠?!?/br> 陳嵩領(lǐng)命退下,楊奕也調(diào)轉(zhuǎn)碼頭,帶著人離開了胡同。 遠(yuǎn)處另一邊的夾巷里,傅真和裴瞻一前一后的探出了腦袋來。等到楊奕他們走遠(yuǎn),夫妻倆也從夾巷的另一邊離開了三羊胡同,回到了馬車上。 剛剛坐下之后傅真就說道:“大殿下果然有所察覺了,就是不知道等他查出眉目之后會怎么樣?” 裴瞻道:“不管怎么樣,既然這件事已經(jīng)落入了他的視線,咱們還是不要過多插手為好。還是接著把易家這么多年來的舉動再扒一扒吧!” 傅真點頭。 扣了扣車壁,馬車便向遠(yuǎn)處駛?cè)ァ?/br> 那日從宮里出來之后,他們兩便立刻召集所有人在京城之內(nèi)展開了摸索,人多力量大,何況要摸查的范圍并不算很廣。不出兩日,就有好幾方線索不約而同地指向了三羊胡同的易家。 易筠原先在詹事府并沒有擔(dān)任重職,也幸虧沒有擔(dān)任重職,才保住了官籍,只是被連貶了好幾級,去了太仆寺。 按理說他應(yīng)該從此消停下來,但這一陣子他卻鬧騰的緊。自從燕王身世暴露,京城里掀起輿論,這易筠就聯(lián)合起了幾戶交好的官吏,在不曾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派遣人馬前往皇帝的祖籍物色人選,想要作為皇帝的遠(yuǎn)親推進(jìn)宮中露面。 這么一來,姓易的心里揣著什么心思也就路人皆知了,皇帝早就沒有什么值得聯(lián)絡(luò)的族親了,但凡能夠扯得上關(guān)系的,當(dāng)年都有過賞賜,也在宗人府里備過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