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gè)王妃有點(diǎn)不簡單、這個(gè)宿主她不對勁、重生新婚夜!偏執(zhí)大佬被我撩紅臉、七十年代隨軍日記、被嫡姐換親之后、小犬妖拿錯女配劇本、OO戀,百合中的百合、抹青(gl)、我在農(nóng)村燒大席、聽說我們結(jié)婚了
“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吃吧吃吧,一會兒有人給咱們送糧食,你就放心吃吧!” “給我們送糧食?” 吳蔚笑得有些高深,挑了挑眉毛:“吃啊~?!?/br> 繡娘猶豫片刻,見吳蔚吃的很香,忍不住端起了碗…… 剛才在門里,繡娘聽到吳蔚講述自己的身世,此時(shí)房中只有她們,詢問的話幾次到了嘴邊兒,又被繡娘硬生生咽了回去。 繡娘不愿去觸碰吳蔚心中的傷疤,就像她自己也不愿意與旁人訴說自己的心傷一樣,她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每天都很開心的吳蔚,竟然有如此艱辛的過往。 這一刻,繡娘突然感覺自己不再是那樣的孤立無援,也不該再暗自悲傷下去了。 “一會兒吃完飯,我收拾碗筷,咱倆一起睡個(gè)回籠覺吧?”吳蔚盛情邀請道。 “回籠覺?” “就是早上起太早了,沒睡飽,再來一覺的意思。” 繡娘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回籠覺”這三字兒光是聽聽就覺得奢侈,哪有人大白天睡覺的? “你自己睡吧,我……” “下雪不冷,化雪冷啊~一會兒外面肯定很冷,不睡覺還能干什么?那你從前,冬天的時(shí)候都干什么?” “做飯、劈柴,挑水,喂豬,喂雞,掃牛棚,做針線活……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崩C娘掰著手指頭細(xì)數(shù)道。 吳蔚從繡娘的描述中捕捉到一絲違和,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思考,回來之后盤腿坐到繡娘身邊,問道:“你們家有牛?還養(yǎng)了豬,養(yǎng)了雞?” “兩只花豬,一只打鳴的大公雞,六只母雞,還有一頭牛?!?/br> 吳蔚皺起了眉,繼續(xù)問道:“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你家里一共七口人,你父母和你,你二姐,還有你大姐,大姐夫還有他們的孩子,你二姐早年間出嫁了,你爹在不久前去世的,對吧?” “嗯?!?/br> “那這些活兒你都干了,其他人干什么?” “從前……爹和大姐二姐下地干活,我和娘在家里就是要做這些的,后來二姐出嫁了,地里的活兒爹和大姐兩個(gè)人做,再后來大姐招了大姐夫做女婿,三個(gè)人忙地里的活,娘要不時(shí)到市集上去,十幾里山路要一上午才能回來,家里的活我就要多干一些,晌午還要到田里送飯?!?/br> “嘖……那你大姐二姐什么時(shí)候成親的?大概幾歲?” “大姐十六歲,二姐十五歲就嫁人了?!崩C娘如實(shí)答道。 “也就是說……其實(shí)你二姐也是在很小的時(shí)候就下地干活了,你下地干過活嗎?” “干過一陣子,不過娘疼我,后來就沒再讓我下地干過活,只讓我做家里事兒?!?/br> “你剛才說……平時(shí)會做些針線活,具體做什么?” “娘會從街坊鄰居哪兒攬一些做成衣和繡花的活兒回來交給我,還會把我做的衣裳,鞋子和繡花拿到市集上賣了補(bǔ)貼家用?!?/br> 聽到這里,吳蔚心中隱隱明白了,為了確保自己猜測的正確性,吳蔚又問了幾個(gè)問題。 “你還記不記得你們家是什么時(shí)候搬離老屋的,還有你們家的那些豬啊,牛啊,什么時(shí)候開始養(yǎng)的?” 繡娘認(rèn)真回憶了一會兒,答道:“大姐招了大姐夫進(jìn)家那年,我十歲……有一天娘很高興地和我說,家里有了壯勞力這回能借到錢了,我爹問一位堂伯家借了五兩銀子蓋房,他們還答應(yīng)了出幾個(gè)男丁來幫忙,我們當(dāng)年就搬到新房子里去了?!?/br> “那豬和牛呢,什么時(shí)候養(yǎng)的?” “我及笄之后家里才開始養(yǎng)豬的,第一年沒舍得殺,拉到集市上賣了,第二年才開始?xì)⒛曦i的,吃上豬rou那年轉(zhuǎn)過春兒來,又買了?;貋??!崩C娘的臉上露出笑容。 “你二姐嫁到哪里去了?夫家怎么樣?” “隔壁村子,聽娘說隔了三十里地,二姐夫家也是農(nóng)戶?!?/br> “那你平時(shí)……做的那些針線活,賺的錢呢?” “那些東西不值錢的,娘說:都是街坊鄰居,給個(gè)幾文錢就行了?!?/br> 從繡娘的話里,吳蔚沒有聽出一絲疑慮和抱怨,看著她干凈的眸子,吳蔚選擇了沉默。 “怎么了?怎么突然問這些?”繡娘不解。 吳蔚笑道:“沒什么,你記憶力可真好啊,都這么久了還記得這么清楚?!?/br> 繡娘亦是輕嘆,低聲道:“這些……都是家里的大事兒?!?/br> “來吧,睡個(gè)回籠覺~”吳蔚拿下枕頭放好,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見繡娘還在猶豫,吳蔚抓住繡娘的手腕,猛地一帶,繡娘便驚呼著躺到了吳蔚旁邊。 吳蔚笑得那叫一個(gè)jian計(jì)得逞,扯過被子蓋住二人,像是怕繡娘逃走,分出一條腿壓住了繡娘的腿,閉上眼睛說道:“我睡了啊,別吵我,不許動了?!?/br> …… 繡娘實(shí)在沒招兒,只能依了吳蔚,也跟著閉上了眼睛,繡娘的病還沒完全好,折騰了這半天早都累了,不一會兒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吳蔚卻睜開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繡娘,心中滿是感慨和同情。 可憐的繡娘……被自己的家人榨干最后一滴價(jià)值后,像甩包袱一樣被丟出來。 要不是碰巧遇到了自己,說不定繡娘在被凍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她這些年為那個(gè)所謂的“家”究竟貢獻(xiàn)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