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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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她似乎聽到了保安在驚呼。 她突然心臟一陣痙攣般的劇痛,猛地踩下剎車,開了門就朝停車場沖了過去。 她看到了一輛貨車撞進(jìn)露天停車場,看到了飛出去的身影,看到了地上大灘的血。 “邊鹿……邊鹿!??!” 她不知道之后是怎么過來的,她渾渾噩噩看著邊鹿送去搶救,看著始終直線的心電圖,看著醫(yī)生遺憾地?fù)u頭,看到了岑清珂來了,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該繼續(xù)留在這里。 她離開了醫(yī)院,稀里糊涂過了幾天,楊文真提醒她該去遺體告別了,她恍惚想起,確實是該去了。 她去上了香,看著水晶棺里安靜的就像睡著的邊鹿,突然有種想掀開棺材,想不顧一切把邊鹿帶回家的沖動。 可沖動終歸是沖動,楊文真提醒她該走了,她收回視線,腳步虛浮地跟著楊文真一起離開。 她不是邊鹿的至親好友,也沒道理跟著一起去火葬場。 楊文真也說,能來上香就很好。 是啊,以她和邊鹿的關(guān)系,其實連上香都是超過了的。 楊文真開車送她回了家,讓她今天好好休息,先不要去上班。 可是不上班還能做什么? 她坐在床上,望著對面的白墻,那白越盯越白,再看別的都有了黑影,就像短暫的雪盲癥。 路亞萱給她打來了電話,這些年路亞萱沒少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起初每次都會被她打,打完了下次路亞萱還來。 時間久了,她懶得再動手,路亞萱也老實了,不敢隨便對她怎么樣,只是說從沒見過她這么厲害的omega,想跟她學(xué)跆拳道。 她幾乎從不理睬路亞萱,大部分時間都是路亞萱自己喋喋不休。 如果是平時,她根本不會接路亞萱的電話,可路亞萱是邊鹿的meimei。 她接起了電話,聽到路亞萱問她要不要來火葬場。 她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嘲諷的笑,可怎么也擠不出來。 “我跟你姐又沒什么關(guān)系,我為什么要去?” 路亞萱道:“你從來不接我的電話,但是今天接了?!?/br> 她道:“所以呢?” 路亞萱道:“當(dāng)初那么多人求你饒了我,你都不答應(yīng),我姐一出面你就答應(yīng)了?!?/br> 她道:“所以呢?” 路亞萱道:“所以來吧,你看我都喊她姐了,你也來送送她吧,我喊的姐她再也聽不到了,你不來送她,也再也見不到她了?!?/br> 她喉頭蠕動了下,眼神空茫無法聚焦,好半天才說了句:“不去?!?/br> 路亞萱道:“來吧來吧,我等你,你來吧!” 她掛了電話。 她木然地坐在原處,依然看著那白得讓她一度雪盲癥的白墻,腦海里不斷重復(fù)著路亞萱的那句話。 【你不來送她,就再也見不到她了?!?/br> 她閉了閉眼,突然起身,抓起鑰匙就跑了出去。 她一路瘋狂踩著油門,車速有多快,臉上的表情就有多冰冷。 她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控制臉部的肌rou,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膠水黏住,連睜著眼睛都用盡了全力。 她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緊趕慢趕,卻還是錯過了。 她沒能見到邊鹿最后一面,她說不清是沮喪還是什么,突然又覺得自己可笑,就算見到又能怎樣?多看一眼就能讓邊鹿復(fù)活?還是少看一眼就會忘記邊鹿長什么樣子? 她有照片的,怎么會忘? 她轉(zhuǎn)身離開了火葬場,開著車往回走,開著開著就停到了路邊,翻開手機(jī)相冊,刷著刷著,刷到了邊鹿的照片。 這是她偶爾拍到的,那天她趕去機(jī)場,路上堵了車,她就隨意抬了個頭,就看到了邊鹿從路邊走過。 陽光下的邊鹿笑得那么自然,和她平時看到的痛苦的笑全然不同。 她鬼使神差地按下了車窗,拍下了那個瞬間。 她看著那照片,強(qiáng)烈的窒息感突然席卷而來,她按著心口,有什么幾乎要撕裂她的心臟,她很痛,她想阻止,可卻無從下手。 路亞萱追了上來,喋喋不休不知又在說些什么,她收起手機(jī),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朝著火葬場又飛馳了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過去,可她想看看邊鹿的墓碑,想看一看墓碑上邊鹿的照片,那應(yīng)該是她的手機(jī)里沒有的,不一樣的邊鹿的照片。 到了火葬場她才可笑地發(fā)現(xiàn),家財萬貫的路元誠,居然連個墳?zāi)苟紱]舍得給女兒買。 她想笑,卻笑不出來,明知道不關(guān)自己的事,卻身體比腦子反應(yīng)快,買下了墳?zāi)?,還聯(lián)絡(luò)了墓碑。 有錢能使鬼推磨,大把鈔票的推動下,邊鹿終于安安穩(wěn)穩(wěn)地下葬了。 她看著墓碑上邊鹿的照片,探身吻了過去。 邊鹿欠了她兩次莫名其妙的吻,她吻回來不過分吧? 她在心里默默對邊鹿說:我以后不會再來了,你活著我看見你難受,你死了我看見你的墳難受,我又不是抖s,我決定不再為難自己,我們就此……永別吧。 她回了家,輾轉(zhuǎn)了一夜又沒有睡著,自從邊鹿去世,她再也沒辦法入眠。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或許是……內(nèi)疚吧。 楊文真不放心地過來找她,說她的樣子像是見了鬼,讓她不要再這么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