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其實向梔每次惹事,你挑不出她的錯,每次她都是有理的一方,只不過因為她的強勢,給別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我以為你要說自戀狂?或者……你有???”他拖著音,戲謔地看著她。 這都是她的口頭禪。 向梔微愣,反應過來他是在嘲諷她,當即炸毛,“你猜的沒錯,誰喜歡看你啊。” 陳最笑了笑,還真是一點就炸,他按了電梯,跟在她后面進去,目光落在她的腳踝上,腳踝處與高跟鞋接觸的皮膚已經被磨紅了,他微微皺眉。 到達一樓,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電梯。 向梔還在為剛剛腦子發(fā)熱而暗暗懊惱,她都已經討好到第一步了,怎么不能再忍忍呢? 她一跺腳,嘶了一聲,腳踝處酸疼感,她脫了鞋子,后面已經磨紅了。 被她脫掉的小粉躺在地上,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雙鞋子,奈何和她的腳不適配。 明明是定制款,還是出現(xiàn)這種問題。 她揉了揉腳踝,回頭看到陳最,她咬了咬泛紅的唇,要不再討好一下?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陳最換鞋道:“你先說?!?/br> “你喝水嗎?”向梔問。 “渴了?” 向梔一愣,這不是應該她問的話嗎? 不過,她確實有些渴。 陳最沒等她回答,進了餐廳,倒了杯溫水。 向梔跟過來。 兩人回來的有些晚,小石頭已經睡了,兩人說話時都壓低聲音,就連燈也只開了玄關處和餐廳的燈。 陳最將水推過去,自己又倒了杯溫水,他今晚跟朱岐一起吃飯,吃了一會兒被一個應酬叫走,雖然沒喝酒,但被煙酒味道熏得嗓子有些不得勁。 “你要跟我說什么?”向梔小口嘬著水,后腰靠著椅子后背。 “我不太明白,你明明穿著那雙鞋不舒服,為什么還要穿?” 向梔疑惑地低頭看自己的鞋,拖鞋有什么不舒服的,她第一反應,他又是要沒事找事跟她吵架。 陳最一抬下巴,往玄關處指,“我說的是那雙高跟鞋?!?/br> 向梔舒展眉頭,“不穿它我的心不舒服,它是我最喜歡的小粉,你懂什么嘛?!?/br> 陳最抬起雙手,表示投降,“ok,是我多余cao心?!?/br> 他放下杯子,水杯觸碰石臺,發(fā)出輕微碰撞,帶著點力氣的碰撞。 他不妨礙她自虐,她自己都不cao心,他cao哪門子心。 “哎,等等?!毕驐d急忙拽住他的手臂。 陳最早就脫了大衣和西服外套,薄白的襯衫上帶著她手心傳遞的溫度,柔軟的手指,輕輕捏住他的手臂。 她馬上松開,可陳最覺得她的手好像依舊攥著那個位置似得,灼燒著他的肌膚,和心臟。 他強裝鎮(zhèn)定,垂眸看著她,她又在咬嘴唇,手指攪在一起,別扭地低著頭。 她的心思太容易猜了。 一天下來,她這別扭的神情,詭異的態(tài)度,他知道是為了什么,但他不想開口,想等她說出來。 她從不求人,求人就跟要她命一樣。 不,她也求過,求過他,可那并不是好事。 他微微嘆氣,人靠著冰箱,似乎是漫不經心地提起,“藝術館的事情解決了?” 向梔抬頭,目光撞進他黑沉沉的眸子,她覺得他此刻看上去有些散漫,但又有些可靠。 “當然解決了,吳館長被我辭退了,他的助理是正常招聘的,可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你也知道我失憶了,現(xiàn)在的一點社會上的閱歷都沒有,管理公司,我怎么可能會嘛,又沒接觸過。” “你把她的簡歷發(fā)給我,吳館長應該留下一堆合約,我給你派兩個律師幫忙?!?/br> “真的?”向梔兩眼放光,激動地想要尖叫。 “假的,收回?!标愖钶p笑,看她這樣子,仿佛又回到十七八歲的時候。 “你是君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哪能是假的?!?/br> 向梔哼了一聲,怕他反悔似得,放下水杯,往樓上跑,但依舊壓低聲音,“我要去看看小石頭,那事說好了,不準反悔?!?/br> 陳最站在原地,看著人影消失在他面前,他又將剩下的水喝完,才起身找藥箱,翻出來一管軟膏。 他上樓進了臥室,浴室里傳來水聲,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把軟膏放在桌子上,去了書房。 他還有一個電話會議要忙。 向梔洗了澡,腳踝處更紅了,沾了水的傷口有些酸疼,她抽了一張紙巾擦干凈腳踝處的水珠,也不管紅腫的地方。 她實在太累了,腦子木木的,現(xiàn)在急需躺在床上,蓋上被子美美的睡一覺。 向梔倒在床上,鼻尖貼著床單,她一翻身,鉆進被子里,美美的閉上眼睛。 睡夢之中,她好像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迷糊地半睜著眼睛,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蹲下了,大概是陳最回來了,緊繃的神經放松,她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緊接著,她覺得腳踝酸疼的地方,涼嗖嗖的,很舒服。 像是在夢里,又好像不是。 她想努力醒過來看看,可腦子越發(fā)的沉,睜不開眼,只能翻了一個身,舒服地哼了一聲,嘴角揚了揚。 陳最的手停在她的腳踝處,棉簽上還沾著白色的膏體,他下意識地看向她。 向梔半邊臉被被子罩著,側身躺著,那件丑丑的睡衣她還穿著,估計是在他面前故意這樣。 他記得她喜歡穿絲綢的吊帶睡裙,她有挺多好看的樣式,都放在他酒店的套房。 冰涼的藥膏緩解了她酸痛的傷口,陳最又沾了一些,怕她蹭掉。 她又舒舒服服哼了一聲,嘴巴抿了抿,看起來是十分舒服的。 陳最看著她,哼笑一聲,還真是會享受。 第20章 19 向梔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見到了田螺姑娘,可田螺姑娘一轉頭,變成了陳最…… 向梔猛然驚醒, 她盯著頭頂?shù)乃粽A苏Q劬Α?/br> 這可比噩夢還嚇人! 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一束彩色的光映在墻上, 她偏頭看過去,陳最還沒有醒。 這還是她頭一次睡醒后,陳最還在床上。 她有些恍惚, 心里莫名緊張了一下,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往常她是起的晚的,清早醒過來的時候, 陳最已經離開了, 她也很少去注意睡在身邊的陳最。 或者,她是刻意忽略,因為太尷尬了。 向梔搔了搔眉角, 看著陳最睡著的樣子,她忽然笑了一下,輕手輕腳地下床,從包里拿出來一根口紅。 她嘿嘿一笑,笑起來特別像電視劇里陰險的反派。 陳最微微皺眉, 像是睡得不安穩(wěn)。 向梔看著他皺眉的動作, 屏住呼吸, 跪坐在床上,手指捏著口紅, 慢慢落下。 下一秒, 陳最睜眼,定定地看著她。 向梔快速背過手, 尷尬地一笑,“我看你唇有些干燥想幫你抹一點潤唇膏?!?/br> 陳最冷嗤一聲,上下打量著她。 向梔被他的打量弄得有些不舒服,她往后靠了靠。 她沒想到陳最這人睡覺這么輕,她還沒有干壞事他就醒了。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就是看你嘴唇干,想幫幫你,我對你知恩圖報,你用那種眼神看我?”向梔梗著脖子,細膩雪白的頸子,顯露出來。 陳最冷哼,“我看你是倒打一耙?!?/br> 真當他沒看到她手里的口紅。 向梔不悅,嘿了一聲,“你這人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陳最坐起來揉了揉脖子,“哦,那你把潤唇膏給我,我自己抹?!?/br> 向梔微愣,還未反應,陳最伸手過來搶,她就躲。 躲著躲著,兩人像是扭打在一起。 主要是向梔單方面動手,陳最防守。 最后兩人累得氣喘吁吁,面對面坐著,互瞪著對方。 陳最舉起搶過來的口紅,“我還不知道口紅也有潤唇的效果。” 向梔心虛地偏過頭,“你不知道的多了?!?/br> “這就是你說的知恩圖報,我看,這恩我不施了,昨晚說的話……唔?!标愖畋疽馐嵌核?。 向梔趕忙捂住他的嘴,人往前湊近,一雙漂亮的杏眼輕輕眨了眨,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陳最微怔,強忍著吞咽,腦中浮現(xiàn)出利迪亞視頻里的她。 明艷的野玫瑰,美得炫目。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是君子,承諾的事情怎么就出爾反爾呢,你還怎么繼承集團,那手底下員工能信服你嗎?” 她笑了笑,“你不要這么小氣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