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女主角?!毕驐d看著她,“如果你做得到,單人工作室,最好的經(jīng)紀(jì)團(tuán)隊,化妝團(tuán)隊都屬于你?!?/br> 尤憐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一定努力,不……我一定拿下鄒導(dǎo)的角色。不過,我想問一下,為什么您會選我?” 向梔看著她,沉默了一陣,很坦誠道:“因為你符合鄒寧的審美,也符合他拍攝的女主角色,我知道你是聰明人,能堅持到現(xiàn)在,這個角色你會全力以赴拿下?!?/br> 尤憐紅了眼眶,她抿了抿唇,吧嗒吧嗒地掉淚,向梔受不住她掉眼淚,慌忙地翻出紙巾,遞給她,“你怎么還哭了?” “太激動了?!?/br> “眼淚多留著點,在鄒寧面前掉才對?!毕驐d不太會安慰人,她尷尬地搔了搔眉角,“你要和葉子蘭爭這個角色,拿下角色挺難的,好好準(zhǔn)備吧,到時候會有人把你推薦給鄒寧?!?/br> 尤憐點頭。 從包廂出來,向梔呼出一口氣,她把賭注下在尤憐身上,她莫名對這個小姑娘有信心。 她快步離開,在走廊上轉(zhuǎn)了個彎,迎面撞上一個人——方世安。 兩人目光一觸,向梔卻沒有半刻停留,只是淡淡地轉(zhuǎn)開視線。 可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抓住,“放手?!?/br> 她擰眉不悅。 “我想和你談?wù)?。?/br> 向梔打掉他的手,語氣冰冷,“我和你沒什么可談的?!?/br> 方世安看著她,這總是讓他想起六年前的向梔,那時候的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她的喜歡赤誠熱烈,任誰都會動心。 他忘不掉,他閉了閉眼睛,克制地攥緊拳頭,他想要她的念頭無時無刻不在瘋狂叫囂。 更是在知道她還記得他柳絮過敏的時候,更加控制不住。 和楊芮分手的時候,楊芮說,“方世安,你別做夢了,向梔她不喜歡你,旁觀者都清楚,她和陳最是夫妻,他們沒有傳言那樣不合,他們般配,他們是喜歡對方的。” “向梔,我愛你。”方世安猛地抬起頭,冷淡的面容,可目光熾熱。 向梔背對著他,邁出的步子頓了一下,她轉(zhuǎn)過身,微微抬頭看著他,目光審視且冰冷,“別再說讓我惡心的話了,你這種行為,和你的母親有什么區(qū)別?!?/br> 方世安一愣,目光片刻呆滯,便又聽向梔說,“對一個已婚的女人告白,你是什么心理?我實在不理解。你對我懷著這樣的感情,又為什么交女朋友呢?這樣的邏輯在哪呢? 你喜歡我,你愛我,為什么在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愛呢?因為我和別人在一起了,你后悔了,得不到了?這樣的邏輯又是什么呢?這樣的愛是不是很廉價。我說話一直都很難聽,所以,別再對我說這種話了,別讓我覺得,以前的我看人的眼光不咋地?!?/br> 她微微抬起下巴,一如往常,那個驕傲厲害的公主。 “那你呢,你喜歡陳最,對嗎?” 向梔眼神有片刻恍惚,她怔怔地看向他,方世安凝視著她,“對嗎?你喜歡他?!?/br> “這和你沒關(guān)系?!毕驐d回過神,說完,她不想多待,轉(zhuǎn)身往樓下走。 方世安久久地望著她的背影,忽地苦澀一笑。 她喜歡陳最,她沒有否認(rèn)。 遠(yuǎn)在卓然家的陳最,正躺在卓然小院的躺椅上曬太陽,旁邊的朱岐突然驚呼一聲,“靠,葉子蘭給我發(fā)了張照片,讓我給你看?!?/br> 陳最扒掉墨鏡,朱岐將手機(jī)懟到他面前。 照片里,方世安攥著向梔的手腕,向梔的表情在照片里看不清,只是方世安的眼神滿是愛意。 他看了一眼,重新戴上墨鏡。 朱岐說:“葉子蘭問我你看到了嗎?我回不回?” 陳最哼笑一聲,拖腔帶調(diào)地,“回啊?!?/br> “回啥啊,她神經(jīng)病吧,拍這種照片,好好明星不當(dāng),當(dāng)狗仔?!敝灬訔壍?,甚至有些生氣。 陳最閉著眼,他沒什么表情地說:“比起關(guān)心別人的事情,你還是好好擔(dān)心自己吧,好自為之。” 下午的陽光有些大,他微微皺眉,沒了曬太陽的心情。 第43章 42 下午的太陽有些大, 眼看著進(jìn)入六月份,馬上就入夏了。 “你就這么著了?我就納悶了,向梔meimei回來多長時間了, 你怎么就追不到呢?來個燭光晚餐,告?zhèn)€白, 就算她還是討厭你,你就繼續(xù)追,自己老婆追不到手, 你說說你對得起自己長了那么帥的臉嘛?” 朱岐也是氣極了,他踢了踢陳最的椅子,只見陳最不說話, 更來氣了。 “你真是……我都無語了。” “你以為我沒說過?” 他摘掉墨鏡, 掀起眼皮看了朱岐一眼,坐起來,捋了捋頭發(fā), 神色復(fù)雜。 他當(dāng)然和向梔說過,只是向梔并沒有回應(yīng)他。 她心里裝著別人,她說他們的關(guān)系是錯誤的。她說他們應(yīng)該是兩條平行線,不應(yīng)該有交集。她說他們不對付,互相討厭, 就不應(yīng)該做夫妻。 她還說…… 那天她說了很多, 最后她哭著說, 陳最我想離開這里,去非洲, 你放我走吧。 他氣笑了, 他說門在那里,沒人綁著你, 你去哪是你的自由。 她搖頭,說有,是你,是陳家,是我自己。 那句話可真?zhèn)恕?/br> 后來,他向外提出要分居,她就去了非洲,每個月回來一次。 那時候他才知道,去非洲是她早就規(guī)劃好的。 朱岐嘿了一聲,“得,無解?!?/br> 他把桌子上的冰美式換成威士忌,陳最看他,朱岐聳聳肩,“喝杯吧,算陪我喝杯,我憋屈。” 陳最呵地一笑,“神經(jīng)病?!?/br> “要不我打電話問問向梔meimei,她不是那樣的人?!?/br> “不用,我知道?!?/br> 朱岐看了他一眼,心里呸了一聲,那他還一副冷宮里廢后的狀態(tài)。 他并不覺得向梔是為了和方世安見面而見面。 中午的時候她說了去見重要的人,他猜想大概和季霖有關(guān)。 但他別扭的地方是,她完全可以找他,他本來也是要幫她。 177項目已經(jīng)板上釘釘,季霖?fù)Q不了,那就只能把項目搞黃了。 這是那天他就想好的事情。 朱岐沒忍住罵他,“狗子,這事萬一露餡,你那個小媽肯定要在這上面做文章的,你答應(yīng)老爺子不能惡意競爭?!?/br> “我沒惡意競爭啊?!标愖畹淖藨B(tài)閑適,沒有半分緊迫感,他抬手和朱岐碰杯,“我這叫惡意報復(fù)。” “cao,你真是瘋了,憋多久了?”朱岐笑了。 陳最沒回答,只道:“幫不幫?” 朱岐呵了一聲,“上了你這條賊船了。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呢?你可想好了,陳叔叔要是知道了,后果很嚴(yán)重。” “嗯,想好了。”他轉(zhuǎn)個身,躺進(jìn)躺椅里,仰著脖子,悠達(dá)達(dá)地,一副閑散的樣子。 朱岐搖搖頭,咒罵了一句,“這事辦了,你就應(yīng)該光明正大的到向梔meimei面前,好好邀功?!?/br> “不需要。”他說。 朱岐嘖了一聲,不忿又有點陰陽怪氣:“哎,我跟你認(rèn)識這么多年,怎么沒看出你是一個田螺姑娘呢?” 陳最沒搭理他,朱岐看了他一眼,不爽,又喝了一大杯。 陳最一直是這個樣子,多數(shù)時候無欲無求,他若是真盯上繼承人的身份,憑他母親家里的人,他自己,還能讓方莉和方世安翻出花來? 小石頭的課要在下午五點結(jié)束,他們就在卓然的小院子里喝到了五點。 陳最一喝酒就臉紅,他低著頭,不知道琢磨著什么。 朱岐喝的有點多,他一拍手,“哎,不是你真的不在意,他倆牽手?!?/br> 陳最抬眸,目光虛虛地盯著某個地方,他一聳肩,“不在意,又沒什么,不就是牽個手嘛,牽手而已,那不小心碰到,也有可能,你難道沒碰到過?” 朱岐盯著他,看了幾秒,“那你后槽牙咬得那么厲害。既然這么在意,就打電話給向梔meimei問問啊。” 陳最看了他一眼,又垂眸,“不用?!?/br> “你在怕什么?” 陳最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緊接著又聽朱岐說,“你不會怕向梔meimei說她還喜歡方世安吧?” 朱岐微醺,抬手虛虛一指,“這方世安真是陰魂不散啊?!?/br> 手指沖著院門口,生銹的鐵門吱呀一聲,方世安推門而入。 陳最掀眸看過來。 朱岐瞪大了眼睛,三人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朱岐cao了一聲,瞬間醒了酒,他左看看右看看,默默地抿了抿嘴,心里給陳最加油,又悄悄給卓然發(fā)信息,萬一打起來,不能讓小石頭看到。 陳最直起身,雙手插兜,將酒杯放在茶幾上,他目光冷冷地落在方世安身上。 有一種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他們很久沒有正面起過沖突。 不遠(yuǎn)處,方世安冷臉看著陳最。他仍然記得第一次見陳最是什么時候,在他上初中的時候,他騎自行車去國際學(xué)校,方莉要他在門口等她。 他到了國際學(xué)校門口,方莉指著陳最說,那是你哥哥,你們是一個父親,看到了嗎,他坐的車,你應(yīng)該也是要上這個學(xué)校,坐那輛車,或是比那輛車更好。 方世安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這個素未謀面的哥哥,他們長相相似,卻身份懸殊,一個私生子,怎么可能擁有陳家的身份。 方莉?qū)⑹执钤谒募绨?,悄聲說,“你們是一樣的?!?/br> 可他自己清楚,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