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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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幽幽嘆息一聲后回到工位,繼續(xù)各自冗長乏味的工作。 --- 反觀兩人口中的江家人,正在享用屬于家庭的午餐。 嚴肅的父親,溫順的母親,面無表情的兒子,三人坐在長桌旁,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陷入了一段冗長的沉默。 氣氛沉寂得堪稱詭異。 “你這次安分點,不要鬧得太過。”主位上兩鬢有些發(fā)白的老者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對在他身側(cè)坐著的清瘦男人道。 他不怒自威,有一派久居上位的氣度。 一旁美麗的女性omega舀湯的動作頓了頓,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垂下頭,繼續(xù)把目光落回碗中的清湯。 江然口中咀嚼食物的頻率一頓,面上微不可查地凝滯了一瞬,隨即又在下一秒恢復過來,他咽下了口中食之無味的食物,唇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帶有他一貫恰到好處的四兩撥千斤:“我明白的,父親?!?/br> 江父多看了笑吟吟的江然一眼,目光里并沒有一位父親的慈愛,反是充斥了來自上位alpha的嚴厲和警告。 江然對此自是笑著照單全收。 “席秉淵這小子……”江父收回落在江然身上的目光,有些許感慨地嘆了一聲,“真的是前途無量?!?/br> 江然緩緩垂下眸,眼底藏了幾分譏諷,微微挑起一邊的眉,面無表情地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飯。 他深知自己的父親從來不是什么慈父或是人道主義者,他今日于此為席秉淵唏噓,不過是在惋惜這樣優(yōu)秀的alpha不是自己的兒子。 不過現(xiàn)在席秉淵也算是準兒婿了,與兒子這個身份,倒是大差不差。 思及此,江然抬眼看了下坐在餐桌一旁的、沉默的、低眉順眼的母親,心里愈發(fā)木然。 他的父親是一位alpha,在望江上一輩的繼承之爭中通過鐵血手腕奪得大權(quán),母親是門當戶對家族出身的omega,兩人是純粹的聯(lián)姻,婚后相敬如賓齊眉舉案,在外人眼中也是一樁頂好的婚姻?;蛟S他們作為一對優(yōu)質(zhì)夫妻的唯一不足,就出在了他這個繼承人身上。 江然是個beta,一對高質(zhì)量ao夫妻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幾率會生育出beta,江然就是這個不到三分之一。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江父沒有再要其他孩子。 但是江然也并沒有因此享受到得天獨厚的父愛,相反,江父對他很淡漠。 由此江然無法通過比較得出究竟是他的父親此人本就對兒女親情淡漠,還是只對自己淡漠。他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自小以來他受到的來自父親的關(guān)愛,寥寥無幾,那種情感對他而言太過陌生,更像是抓不住的風。在孩童時期他試圖撒嬌賣乖取悅他的父親,結(jié)果是全然不作效,他失落過,也放棄了。 后來在成長中,他也慢慢體悟到他的父親或許生來只為了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而非慈愛的父親,也便漸漸斷了這念想。 與嚴厲精明的父親相反,江然在外的風評是個性格十分討人喜歡的beta。他有望江繼承人該有的氣度與能力,又有尋常富貴出身少爺難能可見的謙遜和幽默,他在外的任何場合總是討喜的,似乎不會有人討厭他。 他們只會感慨,這樣好的孩子,偏偏不是alpha。 即使他作為一個beta,已經(jīng)做到了最好。 …… 江然用筷子戳了戳米飯,一粒一粒地慢悠悠碾壓而過。 席秉淵,嗎? --- 江然與席秉淵的正式見面是在市政府辦公廳旁的一間咖啡店。 對于這樣的會面,江然只慣于提前五分鐘到場,當他意興闌珊地推門而入時,卻發(fā)現(xiàn)那個英俊的alpha已經(jīng)坐在了窗邊,陽光越過落地窗傾灑在其流暢鋒利的面容上,流淌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郁。 活像一尊俄羅斯雕像。 長得倒是還不錯。 江然在心里默默地評價了一下對方的外貌,隨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步履款款來到席秉淵桌前,向?qū)Ψ铰冻鲆粋€恰到好處的微笑。 在細碎的日光下,那雙灰色的眼睛淬著如冷泉一般冷冽的色澤,里面仿佛盛著夜晚流轉(zhuǎn)的星河。 帶著一種非人的冷漠。 江然唇角的弧度微微一頓,隨即才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掩蓋下自己的失誤:“你好,席先生?!?/br> 席秉淵對他微微點頭,語調(diào)平平,不卑不亢:“江先生?!?/br> 江然偏頭對迎來的服務生說了兩句,溫和禮貌地笑了笑,再轉(zhuǎn)過頭來與席秉淵對視。 他臉上的笑容不帶半分多余的感情,游離于敷衍與熱烈之間,叫人挑不出毛病:“我們也算舊識,席先生應該也還記得我。” 席秉淵點點頭,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很細微的弧度:“當然。” 姿態(tài)游刃有余。 見席秉淵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江然勾了勾唇角,眼簾一垂:“既然要成為利益共同體,那我想,首先我們彼此該坦誠些?!?/br> 唇角的那一抹弧度顯得格外諷刺。 對于席秉淵,不論從哪個角度出發(fā),他都不想、也沒有必要給對方什么好臉色。 席秉淵微微點了下頭,示意江然繼續(xù)。 “說實話,我不意外你會離開東祈?!?/br> 不論江然說了什么,席秉淵始終保持著那一抹細微的弧度,目光里依舊是一片沉靜,面對江然有些許凌厲和戲謔的目光,他只輕描淡寫地應聲,不做過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