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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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率先回過神來,打哈哈道:“哪有……我剛剛和你妻子正聊起你呢……你們聊……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護士推門而去,臨了還給江然留了個眨眨眼的姿態(tài)示意他好好與自己的alpha相處。 江然:“……” 席秉淵看了眼江然,緩緩走到他的病床前:“醒了?” 江然靜默兩秒,皺起眉,目光不善地瞪他:“那不然呢?” 席秉淵笑了一下,拉了把椅子,慢條斯理地坐在了江然的病床一側(cè),他看著江然瞪大的雙眼,覺得莫名有趣。 “還有力氣瞪我,看樣子的確沒什么大問題?!?/br> 他其實很享受這種,看到江然露出非正常表情的模樣。 江然很不滿地盯著他,又在心下?lián)鷳n席秉淵與醫(yī)生的交談,所以反而顯得底氣不足:“你笑什么?!?/br> 兩人似乎完全忘記了江然昏迷之前的那一陣劍拔弩張。 看著江然示弱的模樣,席秉淵唇角勾出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笑。 他還是更喜歡江然這樣,靈動的模樣,而不是在他眼前昏倒,面色慘白的模樣。 于是他心里那點逗弄對方的惡劣心思再度上涌,他掀了掀眼皮:“怎么,你面對救命恩人就這個態(tài)度?” “……你才不是什么救命恩人……” 江然一陣無語地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直視席秉淵帶著幾分溫和的笑顏。 昏倒前自己幾乎被戳破的內(nèi)心和對方身上的白色線頭又莫名闖入了他的腦海,江然忽而感到些譏諷。 于是他刻薄地開口: “我死了豈不是更好?” “這樣你就可以和摯愛的人重歸于好?” “……不過還是感謝你高抬貴手……沒讓我在家里慘死……” 說著,江然低低地笑出了聲,他字里行間的諷刺對著席秉淵,也對著自己。 席秉淵看著江然的神情含著幾分復(fù)雜,也含著幾分無奈:“……江然,指責(zé)我可以,你不必妄自菲薄?!?/br> 江然忽然情緒上頭說些中傷自己的話術(shù),席秉淵雖感到不適?,但也能夠包容對方,畢竟是個病患……畢竟……對方的病癥與自己也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 江然不愿注視席秉淵那雙似乎海納百川一般包容的深邃的灰眸,他撇開眼:“……反正……反正你可以不用管我。” 席秉淵不言,半垂著眼瞼,覺得此刻的江然像個鬧脾氣的孩子,令他好氣又好笑。 他揉揉額角,放緩了語氣哄人:“江然,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了,成熟一點,好嗎?!?/br> “……誰在和你鬧脾氣……”江然對席秉淵的說辭嗤之以鼻,他皺起眉,“別太看得起自己。” 更像個孩子了。 還是齜牙故作兇狠的那種。 席秉淵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他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哄過小孩了:“當(dāng)然……我是沒什么立場……但是你首先要保證自己的身體,對自己負(fù)責(zé),不是嗎?” 江然:“……”這是什么語氣。 “但是在我的面前,我不會放任你傷害自己。”席秉淵頓了一下正色道,繼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是你的alpha,這是你說的?!?/br> 雖然后半句話里帶著幾分玩味。 斂去了那兩分玩笑后,席秉淵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江然,他知道江然此刻需要的是安撫,是肯定。 這樣應(yīng)激一般的自我保護式的反擊,他是懂的。 只是那時候他還小,沒有人能夠給予他幫助。 而現(xiàn)在……他的確是想幫幫江然的。 江然冷不丁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盯著,心里怵了一下。 他不敢看那樣的目光。 他寧愿席秉淵對他惡語相向,他也不想看他那樣平淡的憐惜。 …… 席秉淵…… 你不要給我希望。 江然垂下眸,不再去看席秉淵的目光,圖讓自己看上去從容一點。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很輕很倦地說道:“……沒關(guān)系……我死不了……” “江然?!毕鼫Y擺正了臉色,眸中染上幾分厲意,一字一頓道,“你不能一副對自己都這么無所謂的態(tài)度?!?/br> 他看著偏過頭去不想再搭理他的江然,欲言又止。 他想到了方才醫(yī)生的說辭。 當(dāng)他拿著江然的臨時病例走進(jìn)醫(yī)生診室的時候,那醫(yī)生看見他,連眼睛都跟著亮了一下。 席秉淵感到一陣莫名。 “你是……江然的家屬?” “是。” “是這么個情況……”醫(yī)生停頓了一下,“江先生有點特殊?!?/br> 席秉淵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沒作聲,只覺得醫(yī)生的表情有點耐人尋味。 “你是他的alpha吧?” “是。” “標(biāo)記過?” “算……是?”alpha和beta從本質(zhì)上來說是不能標(biāo)記的,但是他也的確在易感期咬過江然一口。 “是這么個情況啊,你聽我說。”醫(yī)生拉著席秉淵,眼中露出興奮的光,“你們這個情況很特殊啊?!?/br> “特殊?” “alpha和beta……卻出現(xiàn)了類似alpha和omega之間的信息素感應(yīng)……天吶……” 席秉淵不解地微蹙眉,等待著陷入自我學(xué)術(shù)高潮的醫(yī)生繼續(xù)。 “咳咳……額……其實是這樣的?!贬t(yī)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江先生今天之所以暈倒,其實不全是他身體虛弱的原因,當(dāng)然這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他還是需要調(diào)整一下作息多修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