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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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菱隱約知道公主是喜歡她哥哥的。不過公主雖是圣上唯一的meimei,卻并不是乖張跋扈的脾氣,從沒聽說過有刁難人的事跡,就算之前表現(xiàn)出很不喜歡徐引襄,也沒有刻意為難過她。 但孟菱怕公主被妒意沖昏頭腦,畢竟南秀的出身又不像徐引襄那么高貴,可以被她隨意揉捏,于是斟酌著替南秀婉拒道:“她是小地方來的,從沒有玩過這些東西,也完全不懂規(guī)則,可別掃了公主的興致?!?/br> 豐寧公主聽后抬抬下巴,滿不在乎地指揮孟菱:“那你給她講?!?/br> 孟菱無可奈何地看向南秀,只好將規(guī)則細(xì)致地給她解釋了一遍,又見她全程表情淡定,還真是在認(rèn)真地聽。 講完后孟菱覺得這簡直是趕鴨子上架,不忘提醒南秀打不好沒關(guān)系,千萬不要敷衍了事,因為公主最討厭別人敷衍她。同時暗暗祈求南秀平安就好,可別跌下馬來受傷。 四下環(huán)顧一圈,哥哥孟微勤依舊不知所蹤。 南秀將規(guī)則記在心底,又默念了兩遍,然后利落地翻身上馬。 豐寧公主已經(jīng)早早進(jìn)入了場中,整場比賽持續(xù)近一個時辰,她從志得意滿逐漸變成震驚意外,最后眼睜睜看著南秀把代表勝出的旗子摘下,隨意倒插在身后的腰帶上,騎著馬跑到場邊。 場邊人的視線全隨著南秀移動,從頭看到尾的孟夫人激動得臉都紅了,就連不怎么看得起南秀的黎夫人也跟著贊了一句。黎玹改換了坐姿,同樣抬眸往場邊看。 對于南秀勝了自己這件事,豐寧公主倒沒有生氣,離場后反而敬佩地看著她說:“下一次我要和你一隊!”隨后她又主動熱情地拉著南秀一起玩,害得孟菱不得不落單,還不敢抱怨半句。 一樣看到南秀在賽場上英姿的人還有徐引襄。 徐引襄說不清心中的滋味,若不是身體太差,她也很想像其他人那樣在場上策馬馳騁。她心里始終憋著一股勁,突然很想要學(xué)會騎馬,命家中的下人挑來了一匹溫順聽話的,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騎上馬背慢吞吞挪動。 替她拉著韁繩的下人滿心擔(dān)憂,哭喪著臉道:“您若是出了事,小人這條賤命怕是保不住了?!?/br> “我又不是紙糊的身子,就坐在馬背上走兩圈而已。我看誰敢拿這事為難你?只管認(rèn)真教我就是了?!逼鋵嵭煲弪T在馬上也有些害怕,視線幾乎不敢離開馬身。 豐寧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徐引襄,立刻拋下南秀騎馬迎上前,繞著圈打量她身下的馬,還俯身摸了摸馬脖子。馬頓時顯得有些發(fā)躁,在原地不安地踏動馬蹄。 南秀沒有跟上來,還在扭頭尋找孟菱的身影。 豐寧直起身對徐引襄說:“這馬倒是好馬,可惜你不會騎,真是浪費(fèi)了?!?/br> 徐引襄知道豐寧一向不喜歡自己,不欲與她起沖突,示意下人牽馬帶著自己去別處。豐寧沒有阻攔,唇邊浮起淺笑。 走出幾十米遠(yuǎn)后,馱著徐引襄這匹溫順至極的馬卻忽然發(fā)起狂來,揚(yáng)蹄狠狠踹開了扯著韁繩的下人,帶著她狂躁地飛奔起來。隔著一段距離,南秀聽到徐引襄刺耳的驚叫聲,回身便看見了這危急的一幕。 她想都沒想,騎馬追了上去。 …… 南秀大著膽子救下了徐引襄,但卻隨她一起重重跌下了馬。 摔得七葷八素間,南秀模糊地看到一群人正向這邊跑過來,只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是麻的,耳朵里也在嗡嗡響著。聞訊趕過來的徐燕元不明情況,先是心急如焚地檢查了jiejie的情況,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暈了過去,暴跳如雷地朝著南秀叫嚷起來:“怎么一遇見你就總沒好事!” 這句話異常刺耳,氣得孟菱一把將他用力搡開,雖然也很擔(dān)心徐引襄,可她是親眼看到了的,幸虧南秀不顧安危地救人,不然情況只會更糟糕。 “秀秀,你還好吧?”孟菱扶起南秀關(guān)切地詢問,旁邊忽然有人傾下身不由分說地將南秀拉入懷中,她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是哥哥來了。 孟微勤將南秀抱了起來。 與此同時,徐引襄悠悠轉(zhuǎn)醒。 她看到孟微勤懷抱著明顯十分清醒的南秀,甚至沒有向自己投來半分目光。 第53章 救了男主的女配九 孟微勤抱起南秀時發(fā)現(xiàn)她和之前相比輕了太多, 他很更清楚其中的緣由,心情也就越發(fā)復(fù)雜難言。 南秀在他懷中緊繃得厲害, 低聲說:“放下我吧,我沒什么事。”身上摔得生疼,但確實無大礙,還是能自己走路的。在眾目睽睽下她倒沒有覺得害羞,實在是被各色視線扎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徐家姐弟的,一個哀怨一個憤怒, 想忽視都難。 徐引襄難過得要命, 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徐燕元惱怒不已,咬牙切齒地喊:“孟微勤!你就當(dāng)著我jiejie的面如此——” 徐引襄慌亂地緊緊揪住了弟弟的袖口, 含淚朝他搖著頭,讓他不要再說了。周遭那些同情的、看熱鬧的目光都使她如芒在背,不愿意繼續(xù)留在這里丟臉。 “謝南姑娘救下我。”徐引襄倉皇未定, 努力撐起身體站起來, 盡量平靜地同南秀道謝。 孟微勤腳步微頓, 終于看向了她,但還是一言不發(fā)抱著南秀離開了。 晚上孟夫人把兒子叫到身邊,慎重其事地和他商量:“今日你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將南秀抱走,這婚期勢必要盡快定下了?!?/br> 平民百姓家里守孝本就不像世家大族那么講究,南秀又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孟夫人算算日子, 覺得成婚也無妨了。 孟微勤沒有拒絕, 稍作沉吟后道:“勞煩母親了?!?/br> 孟夫人嚴(yán)肅的表情軟化下來, 笑著說:“仔細(xì)想想你們還真是有緣,不然屺州那么遠(yuǎn), 偏偏南家父女救了你。既然是上天定下的姻緣,必然會叫你們一生圓圓滿滿?!?/br> 孟微勤兀自沉默著。 “怎么瞧著不大開心?難不成你還放不下徐家的那一個?”孟夫人試探地問著他?;橐龃笫玛P(guān)乎一生,這人可是兒子自己認(rèn)定的,如今終于順?biāo)囊饬?,還能有什么不滿足? 孟夫人一本正經(jīng)地叮囑道:“南秀是個好姑娘,你可千萬別做出什么朝秦暮楚的糊涂事來?!?/br> “沒有不開心?!泵衔⑶诔冻鲆荒ㄐΓ嵵卣f,“盡快吧。” “你急也 沒用?!泵戏蛉似财沧?,“籌備婚事哪有那么容易,先安安心心等著吧。” 對孟家母子的對話渾然不知的南秀還在握著摔斷的玉簪發(fā)愁。 她就是害怕騎馬時簪子跌落,才用帕子包裹起來放在懷中,結(jié)果因為墜馬還是掉出來摔斷了。近旁的曉秋看到她一臉愁容,走上前關(guān)切地出言詢問。 南秀立刻反問她哪里能修補(bǔ)斷裂的玉簪,還展開手給她看玉簪如今殘損的狀態(tài)。 曉秋一看是家主送給姑娘的那只簪子,也跟著開始心疼,但瞧斷紋還算規(guī)整,又讓南秀不必?fù)?dān)心,出主意道:“明日奴婢便出府到各大玉器鋪子里問問,一定是能修補(bǔ)的?!?/br> 聽她信誓旦旦地說可以,南秀放下心來,讓她把玉簪先收進(jìn)盒子里。 曉秋第二天清早揣著玉簪出了門,約莫一個時辰后跑回來稟報南秀說:“店家將玉簪留下了,不過還要等上幾日才能將玉簪徹底恢復(fù)如初?!彼€和玉器店鋪的主人約定好了取回東西的日期。 南秀并不心急,只要能把簪子恢復(fù)原狀就好。 離開玉簪的第二日夜里,她莫名有些心悸,睡著后也就漸漸平復(fù)了。 第四日夜里,依然心悸難眠,翠兒給她熬了一碗安神湯,喝下之后還是輾轉(zhuǎn)到半夜才淺淺入眠。 第五日夜里她自夢中驟然驚醒,繼而頭痛欲裂。 住在孟家偏僻院落中的尚岐子正抱著枕頭做著美夢,猛然間被人拉住胳膊大力自榻上提起,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他睜開迷蒙的眼睛,半天才看清孟微勤冷肅的俊臉。 “隨我去南秀院中?!泵衔⑶趯⒁律讶舆M(jìn)尚岐子懷中,催促他盡快穿衣。 尚岐子猜出是南秀出事了,手忙腳亂地把衣裳穿好,然后跟在步伐急促的孟微勤身后來到南秀的院子里。他是孟微勤上一次歸家時帶回來的“舊友”,一直掛著這個名頭長住在孟家,也沒什么存在感,下人都以為他是個無所事事的閑人。 尚岐子一看到南秀眼下的狀況當(dāng)即便念叨了一句“不好!”慌慌張張地為她施針。 南秀汗出如雨,雪白的寢衣已經(jīng)被濕透了。她緊緊皺著眉,合著眼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委頓在孟微勤懷里,昳麗的眉眼蒙著一層汗水,在夜里朦朧的燈光下更顯得嬌艷奪目。 她很難受,細(xì)碎的呻/吟傳進(jìn)孟微勤耳中,令他焦躁不安,眼睛始終沒有從她的臉上離開。 尚岐子又忙不迭地指揮著房中的下人打水來,還強(qiáng)調(diào)說:“再多找些冰塊泡進(jìn)浴桶里?!?/br> 聞訊趕來的孟夫人聽說他們要把南秀放進(jìn)冰水里浸著,驚訝地阻攔:“姑娘家怎好在這么冷的水中泡著,是會坐病的!” 尚岐子安撫她道:“她身體強(qiáng)健又體質(zhì)特殊,在冰水里只會覺得好受許多?!?/br> 孟夫人摸著南秀guntang的額頭和身體,憂心著急之下也只能選擇聽尚岐子的話。 南秀被放入裝滿冰水的浴桶后,緊皺的眉頭果然漸漸舒展開了。她仍陷在昏迷中不安地攥著孟微勤的手,孟微勤感受到她幾乎瘦成一把骨頭的手從guntang轉(zhuǎn)為冰涼,眼底晦澀,另一只手緩緩捋開粘在她額上和臉上的發(fā)絲。 孟夫人不忍見南秀受苦的場面,被侍女扶去外間坐著了。 此處再無旁人,南秀呼吸平穩(wěn),安靜地昏睡著。孟微勤低聲問尚岐子:“千秋蠱還要在她身體里養(yǎng)多久?” 尚岐子方才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忙出了滿身的汗,見南秀情況終于穩(wěn)定下來了,抹著汗回道:“才養(yǎng)了不過三個月,急什么?!?/br> 他嘆了口氣,又道:“藥玉簪本就是用來壓制蠱蟲躁動的,她覺得疼,應(yīng)該是離開簪子太久了,又正遇上蠱蟲活泛的時候,趕緊將簪子找回來她就不會疼了?!?/br> 但尚岐子看到南秀剛剛那副樣子也有些心虛愧疚,小聲含怨說著:“這損陰德的法子我本不想做,要不是欠你一條命,我才不會干?!?/br> “到底要多久?!泵衔⑶谟掷渎晢柫艘槐?。 尚岐子心算一番,囁嚅道:“少說也得再有半年。徐家那個我不是替你瞧過了么,還能活個三五年呢,足夠她等到千秋蠱養(yǎng)成了?!?/br> 瞥一眼孟微勤沉肅嚇人的神情,他又道:“你派去尋五毒蟲的人若能盡快帶回消息,就可以按照我之前給你的法子提前取出南秀體內(nèi)的蠱蟲,但提前引出的蠱蟲也只能為徐引襄續(xù)十年命而已?!?/br> “千秋蠱本就是耗人命數(shù)的東西,不斷吸□□血,等人被熬死了,蠱才算養(yǎng)成。不過用五毒蟲提前引出來倒也不算前功盡棄,而且還能保住南姑娘一條性命,虧耗的身子好好養(yǎng)個幾年,還是能養(yǎng)回來的。” 即便是帶著前世的恨意,自以為看透南秀的惡毒,孟微勤也沒有準(zhǔn)備真的讓她以命換命,給徐引襄一個長壽的身體,只是借她獨特的血液滋養(yǎng)蠱蟲,這還是上輩子的她佯裝好意提出救徐引襄的法子。 幾月相處下來,他慢慢發(fā)現(xiàn)南秀并不像前世那么惡毒,開始后悔武斷地“懲罰”她,好在如今彌補(bǔ)還不算晚。 “我明日親自帶人去姮女山找五毒蟲?!泵衔⑶谡f道。 南秀醒后完全忘記了昨晚的痛苦,身上清爽溫暖,被厚實的被子緊緊裹著,整個人懶洋洋地還有些犯困。 曉秋和翠兒明顯被嚇得不輕,連床都不許她下。她算著日子還惦記著讓曉秋出府去取玉簪。 曉秋想起昨夜家主也莫名其妙地問起玉簪在哪兒,牢記著家主的叮囑,又把話咽回肚子里——其實不用她跑腿了,家主說他會去取的。 午后孟微勤來到南秀的院子里,一進(jìn)門就看到她蜷在躺椅上睡得正香,手軟軟搭在小腹處,還握著書。曉秋小聲說:“姑娘醒來后還是精神不濟(jì),剛看了小半刻書就又睡著了?!?/br> 孟微勤點了下頭,示意房中侍女都退下。 身后房門被輕輕合嚴(yán)。他看她無知無覺地合眼睡著,俯下身將玉簪輕輕戴回她發(fā)間,手虛虛懸在她發(fā)頂,很久才緩緩收回。 南秀再次醒來的時候日頭都已經(jīng)偏西了,孟夫人帶著食盒趕來陪她吃飯,還提到孟微勤又因事離府了。 才剛提過婚事就又不見人影,孟夫人不禁埋怨說:“上一回一走就是幾個月,剛安生沒多久竟還要出門。你昨夜病得厲害,他也不知道多陪陪你?!?/br> 孟夫人讓南秀不要急,等孟微勤回來就會給他們兩個定婚,還說府上已經(jīng)開始籌備了,她女紅不好也沒關(guān)系,負(fù)責(zé)繡嫁衣鞋襪的繡娘都已經(jīng)物色好了。 南秀越聽越覺得奇怪,錯愕打斷道:“孟大哥沒和您說嗎?” “說什么?”孟夫人說了一大通話,猶然沉浸在籌備兒子婚事的喜悅中。 “他已經(jīng)認(rèn)我做了meimei,婚約一事早就作罷了。”南秀還以為孟大哥早在帶她再入府那日,就將此事和家中長輩說清楚了。 孟夫人屬實沒想到兩人已經(jīng)決定做兄妹,不做夫妻了。她仔細(xì)回憶著這段時間與兒子的交談,確信他從來沒有透露過半分。 臭小子! 孟夫人黑著臉暗罵了一句,但情緒很快又恢復(fù)如常,反而隱隱透出幾分促狹。她拍拍南秀的手,慈愛道:“他肯定是后悔了,所以才會在我面前裝作沒有這事一樣,還求我盡快籌備你們兩個的婚事?!?/br> 第54章 救了男主的女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