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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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任柚父母趁機湊過頭來同鄒卻搭話,被坐在中間的任柚一一應付了過去。鄒卻身體松懈下來,默默拿起筷子,時不時看一眼徐棲定的方向,見他也同樣沉默著自顧自吃飯,像把自己與其他人都隔絕了開來。 只有老爺子問他話時,他才有些反應。 “挺久沒回家了吧?!笔锹詭ж煿值恼Z氣,“你mama身體不好,你也不知道多盡點孝心。” 徐棲定沒吭聲,倒是他母親先和顏悅色地接道:“孩子長這么大了,哪里留得住,多在外面闖蕩闖蕩也是好的。” 邊上徐父冷哼一聲:“闖蕩?開酒吧,整日花天酒地,算有什么正經(jīng)工作?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一年到頭連個電話也不往家里打,生他出來就是給他爹娘添堵的?!?/br> 徐暨光嗓門大,桌邊人們本都各自低聲交談,這下全部止住了話,豎起耳朵聽著。 田嵐給丈夫使了個眼色,小聲道:“多大的人了,什么樣的話什么場合說還不清楚?別壞了大家的興致。” 徐老爺子的臉色也沉下來,眉頭一皺換了個話題:“談女朋友沒?什么時候跟小柚一樣領人回來看看?” 徐棲定擱下筷子,面色坦蕩道:“沒有?!?/br> “確實是領不回來正經(jīng)姑娘?!毙祠吖庥謸屩庩柟謿猓扒皫滋於加恤[到我這來的,說他做了腳踏兩只船的負心漢,人也聯(lián)系不上,不知道是來要錢還是要說法,總之我沒見。這個年紀了,出了事還要他老子給兜著底,沒出息的東西?!?/br> 鄒卻動作一滯。 是誰去鬧了?鄒巖嗎?還是婁曉青?怎么能做到這個地步?還是不打算放過自己嗎? 他咬了下嘴唇,那種熟悉的、想要逃跑的沖動又涌上心來,額邊快要沁出冷汗。方才那話太過模糊,徐父知道事情的具體細節(jié)嗎?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插足的人嗎?如果此刻在席上敗露,局面會有多難堪? “好嚇人啊……”任柚給他夾了塊rou,壓低聲音說,“舅舅怎么突然這樣,我哥哪里會是那種人……” 鄒卻無暇應她的話,只死死盯著徐棲定看。那人仍一言不發(fā),面上也未有波瀾,顯得一旁吹胡子瞪眼的徐暨光更加氣急敗壞。 田嵐按住丈夫的手,也提高音量斥道:“你怎么回事,不就是今天兒子回來跟你拌了幾句嘴嗎?火氣別這么沖,過生日呢。” 徐老爺子微瞇起眼,同樣難掩怒氣。倒不是因為徐暨光的話,而是看著兒子如此沉不住氣的模樣,只覺顏面盡失。 家務事該關起門來說,在這種場合讓人看笑話又像什么話? 他喝了口茶,沒搭理徐暨光,朝著徐棲定問道:“你爸說的是真的?” 徐棲定沉默幾秒,輕快地答:“不知道我爸是受了什么刺激反應才這么大,我不過在我媽面前提了他和下屬糾纏不清的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吧?!?/br> 這話一出,室內(nèi)的空氣都快要凝固。滿桌子人目瞪口呆,田嵐的臉色更是唰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就好像,和諧的氣氛自始至終都是假象,如今有人開了頭,事態(tài)更朝著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方向去。 徐暨光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擲,瞥見老爺子震怒的表情卻又不敢出聲。 沒人打破僵局,徐棲定事不關己地笑了笑:“我爸好像一直怪我不務正業(yè),其實沒有啊,前幾天我去了趟外地,找到一位爸的故人,難道不算有意義的事么?” 他停頓了一下,風輕云淡道:“縉城留縣,一位姓馮的叔叔,爸你還有印象吧?” 徐暨光本怒不可遏地瞪著他,聽完這話先是一愣,肩膀霎時垮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你……你跟我過來!” 他要離座,徐棲定卻一動不動地待在位子上,甚至悠然自得地剝起了蝦:“爺爺還在這里,擅自離席不太好吧?” “行了!”好好的祝壽宴鬧成這樣,老爺子整張臉染上慍色,氣得額角青筋跳起,“你們兩個都給我過來!” 主人離開,不明所以的眾人一時間六神無主,握著餐具面面相覷。田嵐勉強笑著收拾局面,招呼大家繼續(xù)用餐,只不過這氣氛下也沒多少人能坐得住,很快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起身告辭。 任柚吃得心不在焉,悄聲跟鄒卻商量要不要找借口開溜。鄒卻心里惦記著被喊走的徐棲定,盡量多待了一陣,可一直到賓客快盡數(shù)離開,那人也沒再出現(xiàn)過。 回程路上,任柚絮絮叨叨地說自己不知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出了這么一檔子事,自己倒是蒙混過關,可表哥似乎攤上了大事。 “感覺他這是準備徹底跟家里撕破臉了,哎……”她嘆口氣道,“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話到底什么意思,但舅舅的表情太可怕了,這一晚過去他們的關系只會越來越差吧。” 鄒卻沒接她的話,焦慮地盯著手機看。 很想問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沒有被家人為難??山o徐棲定發(fā)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甚至別無他法地撥出電話后,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已經(jīng)關機了。 第56章 江岸邊 已經(jīng)三天沒有人能聯(lián)系上徐棲定。 三天里鄒卻沒能睡上一個好覺。頭一晚做了個離譜不過的噩夢,夢見徐棲定像千與千尋里那樣變成一只豬,被圈養(yǎng)在徐家的花園。他哭著去找,被徐父徐母要求從一百只豬里辨認出哪只是徐棲定,方可把心上人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