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徐棲定笑了:“要論感情里真正誰先來誰后到的話,你也根本不算第三者?!?/br> “可我們偷偷摸摸搞小動作的時候,你和他確實還沒分手啊,即使只是虛而不實的關(guān)系?!编u卻垂下眼睫,“不過你放心啦,教堂那天我就想明白了——就算你真的喜歡過他而對我移情別戀,我就是會心甘情愿追著你走,哪怕做道德上被唾棄被譴責(zé)的人。其實我死腦筋得很,心交出去就收不回來,認(rèn)定的人也沒有抓住機(jī)遇卻放手一說。再來千次萬次都是一樣?!?/br> “我愛你啊?!彼Σ[瞇的,“好愛你?!?/br> 不出幾秒那笑又變得狡黠:“你也真的很在乎我、很在乎綠豆啊,一直記得挪威森林!” “你提過的每一首歌、每一本書都記得?!毙鞐ê軣o可奈何的樣子,“因為當(dāng)時你說,在閱讀和音樂方面大家的喜好各自不同,你不會輕易和人分享,但還是很希望當(dāng)有人和你閱讀同一本書、聆聽同一首歌的時候,能夠隱約明白你的心境,一點點也好?!?/br> 鄒卻張大嘴,無聲地做了個“哇”的口型,接著道:“我,我要不好意思了!你怎么這么這么好。” “是因為你也那么那么好?!毙鞐ɑ卮鹚?。 “我不好。”鄒卻又把臉埋下去了,“我不好……你記著,我倒是全都刻意忘掉。我才不好,我太不好了?!?/br> 猜到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徐棲定像安撫小嬰兒那般撫他的背:“我覺得有時候你應(yīng)該聽一聽我的話。我說你好,就是真的認(rèn)為你很好。不要一邊真心實意覺得我好,一邊卻拼命說自己不好。從現(xiàn)在開始把一直以來的妄自菲薄統(tǒng)統(tǒng)丟掉吧,如果待在我身邊你依舊看輕自己,我就要懷疑我給出的愛是不是還不夠了。” “我想讓你意識到,你什么都值得?!毙鞐ㄝp聲說,“如果你不相信,我就一直對你說,說到你真正相信為止?!?/br> “是不是又要哭了?”又開始逗人,“我看看有沒有變兔子?!?/br> 鄒卻眼睛紅紅地抬起頭來:“你煩死了?!?/br> 徐棲定舉起一只手投降:“那我閉嘴。” 紅眼兔子又兇巴巴地說著“不準(zhǔn)閉”,隨后便將兩片溫?zé)岬拇劫N上來,小動物汲取溫度一樣輕輕蹭了蹭,絲毫不帶情欲的一個吻。 “你好會談戀愛?!编u卻揉揉眼睛,“一想到要是我倆沒成,你就會對別人說這些話了,我好嫉妒。” “為什么老去想別的可能。”徐棲定望著他,口氣認(rèn)真,“成天要是要是,好累啊。那我還說,要是盤古沒開成天地,要是后羿沒能成功射日,要是女媧不去補(bǔ)天,那我們就不存在了。可是我們就是存在,多少個要是也撼動不了這個事實?!?/br> “你就最會開導(dǎo)別人?!编u卻撇撇嘴,“人是不是都這樣???自己犯心病的時候誰來醫(yī)都不好使,安慰起別人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br> 徐棲定笑了聲:“所以開導(dǎo)得有效果嗎?” “好了啦,我不胡思亂想了啦?!编u卻挪挪身子,以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里,“只是真的覺得好神奇,以前的我絕對想不到今天會是這個樣子,好像一切都變得很好了。原本我以為我會做小僵尸做到死,無聊的工作無聊的生活,節(jié)日生日全不想過,日子一潭死水什么盼頭都沒有。但某一天水面還是開始出現(xiàn)波紋,你的出現(xiàn)帶來好大的刺激!我就想著,好吧,好吧,我醉生夢死一下。但偷偷摸摸做賊心虛的,總不大爽快。到最后我真的如愿以償,死水流動起來了,甚至變成一片汪洋?!?/br> 他絮絮叨叨講一大堆,然而徐棲定的關(guān)注點比較獨特:“小僵尸蹦一個給我看看?!?/br> 鄒卻惱道:“蹦不起來了!已經(jīng)活過來了!” 他作勢要錘人,卻聽徐棲定轉(zhuǎn)而問道:“那今年的生日想過嗎?” 他揉揉鄒卻的耳根:“小僵尸要二十六歲了?!?/br> 鄒卻安靜下來,抿嘴,點點頭。 “你陪我的話,想。” 第74章 塔希提之行(一) 太久太久沒有旅行過的鄒卻,沒想到生日前夕自己會身處南太平洋的熱帶島嶼塔希提。 此前他關(guān)于這個地方的全部了解都來自于毛姆的《月亮與六便士》以及書中人物原型保羅高更,高更在好友梵高死后來到塔希提生活,期間創(chuàng)作了一系列極富生命張力的畫作。鄒卻對畫中那些美麗的塔希提女子印象深刻,赤裸的胴體,金褐色的皮膚,傳統(tǒng)服飾上繽紛的花紋。也曾想象過這樣一個原始、熱烈、自由、讓人“走了還想來”的地方,究竟擁有著何種濃郁風(fēng)情。 他們在日本成田機(jī)場轉(zhuǎn)機(jī),塔希提航空連座椅配色都很熱帶海洋風(fēng),一登機(jī)就被一人發(fā)了一朵氣味芳香的小白花。 “提亞雷花?!毙鞐ń忉專八L岬膷u花,是梔子花的一種?!?/br> 鄒卻怪詫:“你做了好多功課?!?/br> “我還知道在當(dāng)?shù)厝说恼f法里,左耳戴提亞雷花表示心有所屬,右耳戴表示期待愛情來臨?!毙鞐ㄐ?,“你想怎么戴?” 鄒卻咕噥著“明知顧問”,利落地把花在左耳上別好了。下一秒又在徐棲定說他“漂亮”后紅了臉,小心翼翼地用手心攏了攏花,使其盡量不掉落下來。 十一個小時的飛行后,兩人于下午時分正式抵達(dá)首府帕皮提。機(jī)場有歡迎隊伍給外國旅客們送上花環(huán),同樣由提亞雷花編織而成,掛在脖子上整個人都被花香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