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眼下也不是個說話的機會,許助理低著頭,小心翼翼出去。 梁時硯若有所思望著許助理的步履,問:“請假?” “不是如你所愿?!敝苋谝暰€移開,“你怎么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彼f。 梁時硯從辦公室離開,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的事。 不過,他離開前,找了一趟許助理。 第139章 什么都沒說 梁時硯當然什么都沒問出來。 許助理是有自己的職業(yè)cao守的,面對梁時硯的回答,堪稱滴水不漏。 不過,梁時硯還是從他的回答上看出不少情緒來,他平靜回望著許助理,問:“姜致是不是出事了?” 許助理心神一震,抬起眼看他。 梁時硯:“就算你不說,我也查得出來?!?/br> 許助理抿唇不語。 良久,臉上洋溢起客套的笑來,他什么都沒說,恭恭敬敬的將梁時硯請出去。 回到樓上,就看見周融滿臉寒霜,眉眼沉沉。 周融不含任何感情瞥他一眼,問:“什么事?” 許助理說:“梁總朝我打探了一個。” 這個人是誰,所有人都不言而喻。 周融沒說話,許助理看著眼色,大著膽子繼續(xù)說:“姜秘書很有可能出事了,被人綁架了?!?/br> 男人視線倏然朝著這邊看過來。 許助理心底微微輕松,明白自己是說對了,他道:“這個消息是從唐廣則那邊傳來的?!?/br> 他們派人查唐廣則,結(jié)果他們手底下缺人,機緣巧合下,就讓人混進去了。 不清楚是不是極度缺人的原因。 他們的人在一次混戰(zhàn)中,就混到了高位。 這個消息自然也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周融雙指摩挲,眉頭也越蹙越緊,眼神微涼,最后他卻什么指令都沒有下達。 目光深深看過許助理一眼,他說:“讓人繼續(xù)隱藏著,不要暴露自己?!?/br> 許助理聞言,有點著急地說:“那姜秘書那邊——” “他們想引蛇出洞,看不出來嗎?”周融說。 許助理:“……” 周融淡淡說:“既然這樣,不如就看看唐廣則想怎么演這場戲?!?/br> 原本是猜想,現(xiàn)在成了真。 側(cè)過臉,眼底暗晦難明,男人臉上仍舊淡漠,他平靜說:“把消息放出去,讓這潭水徹底亂起來?!?/br> 許助理跟著周融算是很久的老人了,現(xiàn)在卻想不明白周融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隔天—— 姜致失蹤的流言悄無聲息進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蔣二過來過一回,明里暗里打探過情況。 得到的卻是許助理無可奉告的回答。 不過也是。 出了這種事,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伸張的,蔣二看著許助理焦慮的眉眼,沒再說什么,起身離開。 任憐其實也來過。 但相對蔣二來說,她的態(tài)度就相對高興了很多,畢竟周融現(xiàn)在還沒有救人的打算,就說明人對姜致是真的不上心,她只是她的替代品。 周融聽完許助理的匯報,什么話都沒說,疏冷讓他出去。 許助理離開辦公室。 整個房間一片寂靜。 周融注視著窗外沒過幾秒,抬手拿出一根煙,深深吸一口。 尼古丁順進喉舌。 心情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反而越來越躁。 煙霧彌漫,遮掩住男人的半張臉,他沉沉向下看,車道上人來人往,數(shù)不盡的車流在奔跑著前行。 看似水面平靜,沒有任何變化。 遠邊天際上嘈雜隱隱,周融目光順著天上望去,猙獰粗壯的雷霆一閃即逝。 接下來的幾天看似沒什么變化。 京市內(nèi)里隱隱暗潮洶涌起來,誰都知道,蔣家和梁家在找人。 至于找誰。 沒有一個人吐露出來。 因此,野廣木也不敢輕舉妄動,原定幾天前就去小縣城的火車也被迫取消。 想到這里,他胸口起伏,抬手直接把手里的茶盞砸的稀碎! 下屬小心翼翼看著他,問:“唐先生,老爺那邊的命令是,讓你別亂動?!?/br> 野廣木冷笑:“我當然知道,我還需要你指揮我?!?/br> “姜征那邊,讓他們先緩緩。”野廣木把壓在心口的氣吐出來,繼續(xù)說:“至于姜致那邊,繼續(xù)扣著,什么時候放不著急,但你們可以——” 話沒說完,他斜斜睨一個眼神看過去。 下屬秒懂。 野廣木捏著眉心,在人出去之前,又喊了停,一時間好像有些猶豫不決。 頓了頓,他說:“定三天之后的火車,等我到了再決定。” 下屬:“是?!?/br> 房間內(nèi)重新恢復成一片漆黑。 野廣木看著窗外,又捏了捏手掌心,他什么話都沒說。 往后十多分鐘后,擺在茶幾上的座機響起。 耄耋老人聲音冷冰冰的:“我不是讓你把他們兩個都解決嗎,你在拖什么?”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這種非人的生活,姜致已經(jīng)過了半周有余,整個人的精神也瀕臨崩潰。 她最開始也想過要跑,但試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鐵鏈壓根解不開。 如果不是老四,她可能在這遭遇無數(shù)遍的咸豬手,還有意念上的那種目光式的…… 姜致從開始的惴惴不安,到后面,沉默寡言。 麻木的情緒只多不少。 這種無望的等待是最消耗精神力氣的。 姜致也不例外。 灰青色的天蒙蒙亮,又是個無眠的夜晚,姜致看著逐步下降的星月,轉(zhuǎn)頭朝著推門而入的人看去。 還是那個黃毛。 黃毛拿著一個密不透光的袋子罩在姜致頭頂,隨后重新將她的雙手雙腳綁起來。 姜致是被推搡著前進的。 直到,她的腳邊像是觸及到什么東西。 下一秒,姜征的聲音很快就讓她知道了,是自己的那個小叔。 他在不停地磕頭求饒。 “你當初是怎么答應我的?”帶著變聲器的聲音發(fā)著滋滋電流音。 姜征:“我、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什么都沒說,真的,你不信可以問這個死丫頭!” 說著,姜致感覺自己的褲腿被猛然扯住。 她微微低下頭,可是什么都看不見。 姜致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站在那,渾然不在意一般。 很快,姜征被拖了出去。 身體在地上滑行,道道慘叫回蕩在耳邊。 姜致指尖扣緊掌心,死死掐住一個月牙印,嘴唇也快被咬破了。 黏膩觸感在臉上爬行著,她絲毫都不敢動。 唐廣則勾了勾唇角,朝著身后的人使了個眼神,讓他把人帶到房間里去。 黃毛順勢扯住姜致。 就當這時,門口陣陣引擎聲。 唐廣則回頭看去,臉色倏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