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不見證據(jù)咬死不承認,罪加一等” “傳音符已發(fā)二十余天,被族人押回本族,這是蔑視重要族規(guī),此乃重罪” “念你年幼,饒你一命,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來人將此人功夫盡廢,趕出家族,望在場之人引以為戒” 周邊刮起一陣勁風,瞬間十幾人從周圍包抄而來。 -------------------- 第22章 清譽 ===================== 眼見著一人就要拽住辛夕胳膊,卻只聽得啊一聲慘叫,隨后辛夕騰空而起,穩(wěn)穩(wěn)地落在院中的一棵樹上。 而原來辛夕所站的地方,一只斷了的胳膊在淌血。 “這么急著定罪干什么,沒有三堂會審,偵查人數(shù)尚不清楚,證據(jù)更是漏洞百出,對峙人也沒有一個,草草結案,也不知是喬家沒落了還是你以權謀私” 辛夕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長老們到場的不足三分之一,喬辛樺也不在場,好擺出置身事外的樣子嗎? “喬七,打傷家族之人,違抗命令,你的命,是不想要了嗎?” 座上的長老十分吃驚,自己可是金丹修為,這等威壓之下,這人居然看似行動毫無影響。 辛夷那丫頭找上他讓他幫忙解決這個人,起先自己不同意。 但她說這丫頭唯唯諾諾的好對付,又給了一大堆好處的許諾,自己想著行動迅速點,到時候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族長也不能如何。 先前一切進展順利,誰想到這人之前居然是裝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話已經(jīng)放下,來的人越來越多,要迅速解決這件事。 手中靈力凝聚,地面一只巨大的手掌破土而出,向她抓來,到底是隔了兩層修為,辛夕不敢硬拼,祭出儲物吊墜中眾多防御法器,擋于頭頂。 咔咔咔,眾多法器碎裂,仍有法器支撐,就這么僵持著,天空中又出現(xiàn)一條火線,將手掌燃燒殆盡。 “五長老這是在干什么,嫌喬家天才太多了,要抹殺幾個是嗎?還是自個兒孫女打架跟別人打輸了,你一個老家伙來報仇?” 話音剛落,一個搖著折扇,著一身紅衣的年輕男人晃悠悠地出現(xiàn),落座在長老席上。 別看人家長得年輕,實際六七百多歲了,服用了定顏丹而已。 “十七長老,你這人怎么善惡不分,還是泡在酒壇子里泡久了人迷糊了,最新的家族消息沒接到,喬七犯下滔天罪孽,我正要將她就地正法” 說著又準備動手,結果一把扇子飛來,靜止在他手邊。 “誒,五長老也說了,既然是滔天罪孽,何不等著大家一起來判決?你這么早做決斷,省得到時候有人嚼舌根說是你濫用職權對不對?” 話雖這么說,卻是一幅這人現(xiàn)在他護定了的姿態(tài)。 “哼”五長老冷哼一聲,而今看來事情是不成了,不過再怎么樣自己好歹也是長老,丟些面子罷了。 有明白人在這里了,辛夕便也從樹上躍下,恭敬地在堂下等候。 她之所以一開始不對峙,十余天才回到本家,就是要將事情鬧大。 本來散修男子一事無論如何也就那樣,名聲不好一些而已。喬辛樺一開始沒動殺心,主要也是為了試探她。 可是自己接到傳音符很久不歸,就可以大作文章,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就是團結。 想想萬一是喬家有難,接到傳音符遲遲未歸,為一己私利先逃,其影響嚴重程度比肩族內族生殘殺。 先前若只是試探,而今有了機會致自己于死地,喬辛樺果真如她所料,當機立斷下手。 先前這個長老行動也是十分迅速,她本想拖些時間辯駁,結果這人就直接給她定罪,如果這人修為再強一個境界,她也有可能只剩下一具尸骸。 不過這個可能她認為是非常小的,到了那般境地,她不認為她的父母不會動手。 雖然在場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境界相差太多神識也掃不到,但是直覺告訴她,父母就在附近。 就像她身體內的那道劍氣除了父母,又有誰會好心封印給她做保命符呢? 所以,她敢闖,可能自己確實不及喬辛樺優(yōu)秀,但是自己也有底氣回擊,有底氣告訴她,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辛夕用神識感覺到族長和其余長老已經(jīng)紛紛落座。 “堂下喬七,對于與外面散修茍合,傳音符發(fā)出二十余天才回,你要作何辯解?” 渾厚的聲音傳來,換了一名長老問話,好像是四長老,四長老素來與五長老交好,兩人估摸著也是一伙的。 “什么散修,喬七不認識” “傳音符之事,喬七從接到的那一刻起,不眠不休從遼白仙城落霞山拼命趕回來?!?/br> “若是不信,可根據(jù)族生所畫路線,一一詢問過往仙城城門守衛(wèi),喬七早料到恐有此一問,每經(jīng)過一處仙城,都讓守衛(wèi)小哥做下登記” 仙城的進出并不嚴格,城門守衛(wèi)隨便查一下,確定你不是不明身份的人就可以了,并沒有要求登記。畢竟他們的主要職責是在城內外有突發(fā)事件時及時封城。 凡人不用查,修士大多有身份令牌,家族族生家族令牌,門派弟子門派令牌,街邊戶主在其門派管轄之下居住令牌,散修有散修聯(lián)盟發(fā)放的散修令牌。 但沒有要求,你也可以這么做。根據(jù)身份令牌登記,這種事情的真實性是不容置疑的。 從遼白仙城落霞山到望仙城喬家,其間路程之遙,辛夕不過一個煉氣十層弟子,二十余天,不僅不慢,甚至算得上是十分之快。 傳音符之事,本就可大可小,再者倘若真的家族有事,還指望她一個煉氣期的弟子能做什么,這件事的重心在于影響,既然辛夕的衷心天地可鑒,那沒什么好說的了。 而且辛夕清楚地記得家規(guī)之上,回來的日期沒有限定,只是火速兩個字。 “不認識?” “你房間里對方的貼身物品,親筆書寫的信箋,十天半個月家族之內不會有你的蹤跡,究竟是畏罪潛逃被情郎半途拋棄而歸還是真的在落霞山,落霞山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能會到那里去?” 辛夕聽后面色不變,語調平穩(wěn)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哪里來的,我這次離家都將近兩個月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誰都可以往我房間里放東西” “至于十天半個月不在家族,你去問問越叔,暉叔等一些人,他們都知道我在萬妖山混跡,不是和他們組隊獵殺妖獸,就是在山洞里修行” “這次到了落霞山,也是無意之間踩到了不知名的傳送陣被送過去的,這很正常。還有幾點喬七不明白,既然長老有疑問,怎么不派人去核實,反倒在這里對晚輩咄咄逼人?” “你和五長老的行為也是很奇怪,雖說五長老你是刑事堂的主事長老之一,但定死罪這種事也要族長和其余諸位長老應允吧?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喬家發(fā)生了什么,難道現(xiàn)在是五長老您在當家做主了?” 聽到這話,座上很多長老臉色當即不好看下來。 五長老趕忙道 “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這種小事,我先替他們處理了怎么了?還有,你這說話語氣,像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的樣子嗎?” 辛夕挑眉 “晚輩不敢,都怪晚輩年幼,心直口快,看到什么說什么,有什么疑惑當即就提出來,不過這也是教書先生們常告訴我們的,不懂就問,好問則裕?!?/br> “難道教書先生說錯了?” “五長老說的對,晚輩受教,原來這些都是小事,家族團結是小事,家族清譽是小事,人命是小事,公正是小事,死無對證是常態(tài)……” “你閉嘴” 五長老大怒 “好的,晚輩心直口快,晚輩閉嘴,不過晚輩看您這幅模樣怎么有點像惱羞成怒后的反應?定然是晚輩看錯了” “好了” 族長在高座之上打斷,望向九長老 “老九,你向來慧眼如炬,關于這些,你怎么看?” 九長老長相斯斯文文,服飾一絲不茍,聽到族長喊自己,立馬拱手答道 “依我愚見,整個過程中七丫頭從容不迫,不卑不亢,無絲毫心虛,倒也不像是說謊?!?/br> “傳音符一事可以包容,而關于散修男子茍合一事,喬七是庶房,卻天賦卓絕,想來也不過是家族內斗的小事而已?!?/br> “五長老這些年都在執(zhí)事處任職,習慣了心細如發(fā),明察秋毫,過于嚴謹些也是正?!?/br> 這回答滴水不漏,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又保全了五長老的面子。 “我十分贊同九長老的看法,這事十之八九就是這樣,家族的內斗而已,大家都散了吧” 族長喬連赫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這件事本就是小事一樁,傳音符之事延期回來的族生每年不也是沒有,這事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兩方勢力在博弈。 每年用死刑死的悄無聲息的族生不在少數(shù),但這次大張旗鼓地將全部長老通知到位不知是誰的手筆。 但目前來看牽扯不到自己的利益,那這兩方自己去玩吧,他不想過多牽涉進來。 “等等,諸位請留步” 就在眾人做鳥獸狀散去之時,一道聲音傳來。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著亮藍色繡云紋直袖古香緞長裙法衣,眉目艷麗,風姿綽約的年輕貌美女子從主院門口大步邁入,在眾人的眼光下徑直走到族長面前。 “家主,小女平白無故遭到冤枉,還被鬧到了公堂之上,始作俑者沒找到就這么一走了之不合適吧?” “我知道夕兒是你親侄女你也要避嫌,那么嫂子也不讓你為難,特意選擇在審訊過后讓大家做個公證” 年輕女子正是辛夕的母親陳玨,此刻她眉眼染霜,氣勢凜然,最后一句話更是讓眾人疑惑不解,公證,什么公證?事情還有反轉不成? “連楓,把人帶過來” 然后院中又突降一人,月白色長衫,長相儒雅忠厚,卻也是面色冰寒,手中還拎著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剛落地,喬連楓就將手中之人隨意地扔到地上,隨后傳來嘭的一聲,那力道,聽到的人都感覺到疼。 “賀茂,你們口中那個與我女兒茍合的男人” 然后手一揮,手中出現(xiàn)幾張金羽書,也就是城門守衛(wèi)每天登記事件上交所用信紙。 “每張上都有我女兒名字的登記,你們可以辨別一下真?zhèn)?,看完之后還勞煩你們自己派個代表還回去” 眾人都被這頓cao作搞蒙了,好半天才出來一位長老接過金羽書。 還不待細看,這位長老就看見陳玨書中靈力閃過,一道白光從沒入地上躺著的人的眉心又迅速飛出,飛到院中一塊最大的石頭之上,然后一幅場景被投影在石頭之上。 “搜魂術,昆侖執(zhí)刑峰特有的搜魂術,喬連楓那廝到底娶了個什么人回來?” 場景先是模糊黯淡,里面的物件還得細看才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