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從過往與夜瑜英交談的某些只言片語中,辛夕也了解到,夜瑜英的曾經尤為豐富。 這人曾經是極其難見的混沌靈根,家族傾力培養(yǎng),又得過幾次大機緣,不過一百五十年的時間,修為直逼煉虛。 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聽她說,蕭無允算是她的后輩,倘若不是后來她修為盡毀,自逐出師,蕭無允還要繼續(xù)恭恭敬敬地喊她一聲師祖。 劉姝雯是夜瑜英的閨蜜,兩人和陸楚珩都是一個圈子的人。 陸楚珩喜歡夜瑜英,卻想先討好劉姝雯,以后打探消息贈送法器等更為方便。 但兩人你來我往幾次之后,劉姝雯喜歡上陸楚珩,并向他表明心意了,陸楚珩才一臉愧疚地交代真正原因。 劉姝雯因此恨上了夜瑜英。 辛夕尊重這種現象,但大為不理解,這種事情,過錯不都在陸楚珩嗎?她要對戰(zhàn),找陸楚珩去啊。 這陸楚珩,以現代的角度來看,就妥妥一渣男。 說不定一開始他瞄準的就是劉姝雯,且根本不想有進一步發(fā)展了,故而說了這么個借口。 后來夜瑜英修為盡毀,到根基重塑,和曾經圈子里的一眾人完全不在同層次,也就幾乎全斷了聯系。 劉姝雯則是這未斷的聯系之一,她雷打不動地經常強制約戰(zhàn)夜瑜英。 而今陸楚珩年齡大了,覺得仙途太孤寂了,或者說玩夠了,準備找一位道侶,將想法和家族里說了,最好是同一圈子里的進行聯姻。 這時候他找了夜瑜英,問她的想法。 不知道消息怎么走漏的,被劉姝雯得知。 這就大大地刺激到了她,因而變得特別瘋狂,一開始是每天都找夜瑜英約戰(zhàn),后來消停了點,變成半個月一次。 這種狀況大概持續(xù)了半年左右,三天前夜瑜英遞了傳訊符,還特意到她洞府來訴苦。 “其實以前這約戰(zhàn)挺規(guī)律的” “固定的日子,五年一次,而且對我也沒有這么大惡意,每次都將修為壓制到和我對應,純粹跟我比試,要分高下的那種” 其實當初聽到這句的時候,辛夕突然有了別的想法,但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終歸事情要徹底解決。 夜瑜英疑惑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她的思緒, “你這是在干什么?” “給內務峰一個師兄發(fā)消息,讓他幫忙將我約戰(zhàn)劉姝雯,估計待會劉姝雯就可以收到傳訊了” “你們?yōu)槭裁磿?zhàn),有心的女修都知道,她恐怕也以為我是你們爭搶中的一員” “這約戰(zhàn),她一定會接” 話是這么說,但辛夕更傾向于,劉姝雯調查過夜瑜英,知道自己與夜瑜英關系不過,故而會應戰(zhàn)。 夜瑜英聞言先是愣了一愣,然后趕緊反應過來, “誒,不是,姐妹你冷靜一點,我收到了你要為我出頭的心意,但是咱出竅對化神,打不過啊” 話音剛落,劉姝雯已經利落地翻身上臺, “喬辛夕喬道友哪位” 夜瑜英無奈扶額,那邊的動作,怎么這么快的? 辛夕迅速到達擂臺之上。 劉姝雯上上下下挑剔地瞧了辛夕這一身打扮,眼里的不屑毫不掩飾。 辛夕也無所謂,她這次,是來一次性解決這個問題的。 “前輩,記住我們這是一般性約戰(zhàn),很多擂臺對戰(zhàn)沒有明文規(guī)定但是廣泛認同的規(guī)則,還往前輩遵守” 也就是,法寶,秘術,高階陣盤符箓等的使用有所限制。 并非不能使用,其中有個度,如果臺下觀眾明顯一致認為太過了的,是不作數的。 劉姝雯輕蔑道, “大境界的差距面前,就算有了這些限制條件,你也很難勝過我” “這樣,我讓你三分” “對戰(zhàn)模式你可以進行更改,如給我施加額外條件,讓我完全不能使用外力加持,我壓制修為和你同級,或者我讓你幾招等等” 說完又特意往臺下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就是不要進行刻意誘導,或者玩什么額外的cao作就好” 話音一落,臺下竊竊私語, “怎么回事?剛剛那場對戰(zhàn),也沒見著有什么問題呀,夜前輩應該是智取獲勝才對,劉前輩輕敵輸了怎么能說是對方的過錯呢?”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兩人對戰(zhàn)了不下十場了,最近這幾個月里,每隔十五天都可以看見她們在這,剛剛那場還是比較正常的” “對的對的,前面幾場你是沒看,夜前輩在臺上的表現,嗯,特別新穎,特別有意思,讓人思緒頓開的那種” …… 辛夕聞言點頭,沒什么情緒波動地說, “既然前輩開了這個口,晚輩也就不客氣了” “不如這樣,你我兩人,只可比拼近身劍術,在這等條件之下,看最終誰勝誰負” 其實若是真的直接就這么對上劉姝雯,她也有七分的把握獲勝。 雖然說,一般更為高階的修士,速度反應靈敏度傷害等屬性都要高于低階修士。 他們跟低階修士對戰(zhàn),跟看慢動作電影無甚區(qū)別,因而對手在他們眼里,漏洞百出。 但辛夕作為風靈根修士,速度反應靈敏度都要遠超同階修士。 又因為根基夯實,修煉時不斷壓縮靈力壓制修為,靈力更為渾厚,導致攻擊強度也不差。 還有一點,就是高階修士的經驗碾壓,豐富的作戰(zhàn)經歷讓他們在很多情況下都可以迅速做出下一步應該如何動作的準確判斷。 在這點上,辛夕也毫不落后。 因為仙燈和本身的逆天資質,一般修士耗時最長,占據修仙生涯最主要部分的閉關修煉,在她這里,完全可忽略。 她到修仙界的這些年,幾乎不是在和修士打架,在秘境等處和獸類打架,和機關暗器對峙,就是在這一系列行為的路上。 于她而言,選擇比拼劍術,不過是能夠讓戰(zhàn)局結束得更快而已。 但劉姝雯對這些都不清楚,她認為喬辛夕足夠機靈。 在自家峰的對戰(zhàn)之中,她下場培養(yǎng)提攜過很多后生。 給過很多后生限制條件的她,深知很多約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這人倒是直接抓準所有法修的薄弱項,近身劍術。 到底和夜瑜英是一伙的,慣會獨辟蹊徑,投機取巧。 可這一點,不就是她所稀缺的嗎? 想到這里,她眼神黯了黯。 別的倒是可以模仿學習,這種個人特質,委實很難在自己身上加以改造成功。 “看來前輩是不同于晚輩這一提議了,那行,晚輩再換一個” 之前的話已經放出,這么多人在場,哪有收回的道理。 手一翻,常用的古寶法劍出現,走進一些距離后,她淡聲道, “喚出你的法劍,開始吧” 辛夕得了首肯的下一秒,法劍夷安瞬間懸浮在她面前。 拔劍而出,她邁開步伐,在適當的距離停下,靜靜站立。 劉姝雯看了直皺眉。 就抓著一把劍,不擺架勢,不起劍勢,要害暴露,破綻百出。 夜瑜英結交的都是些什么人,這人一看就是不懂劍的樣子。 等半天這人也不出招,她耐心告罄,身子飄然而起,劍招變幻,朝著辛夕俯沖而去。 劍意流轉,劍勢風暴以其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蕩漾開去。 引起臺下觀戰(zhàn)弟子熱烈反響。 “我自我反省,我自慚形穢,除了一道流光,啥也看不到” “天吶,這么紛繁的換劍招,對面知道該怎么應對嗎?” “這對戰(zhàn),不會第一回合就沒了吧?” 隨著兩方距離的拉進,劉姝雯卻遠不如臺下說得那么勝券在握,反而愈發(fā)焦躁起來。 對面之人仍然沒有動作,她根本無法確定其下一步劍招然后給予然后做出相應反應。 渾身上下全是破綻不錯,但對方一旦稍微變幻姿勢,那些破綻,就不再是破綻。 早知如此,她不該先出手的! 先出手的人雖然占了先機,但也顯露了破綻。 應該堅持讓對方先出手,而自己因為修為優(yōu)勢,速度夠快力量夠強,最重要的是眼力夠準,當即就能利用這個破綻擊殺對方! 但現在說這些晚了,一鼓作氣將她掀下擂臺亦是一樣。 另一邊。 凌厲的劍勢沖鋒在前,強勁的力道沖擊得辛夕衣袂發(fā)絲紛飛。 瞬身移形,從密密麻麻的劍勢中精確看準那一線縫隙,飛身過去。 “唰” 凌厲的破空聲中,她虛晃一招,對方果然相截。 手腕一轉,下一秒,黯淡的劍身已然搭在劉姝雯肩上,而劍尖卻落在她的咽喉之處。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迅如閃電,臺下眾人甚至都沒看清喬辛夕如何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