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jié)
也是通過與龍池灣的交流,辛夕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又進行了一次大的調整。 改觀最大的是,自己在各個世界進行穿梭不是無緣無故的,是因為自己滿足了一些條件,最為直觀的是攜帶了某些世界起源天地初開時的源器,比如此時辛夕本身就攜帶著的造化玉碟。 而所謂游界者,就是攜帶了這些源器的人,在各個世界進行穿梭,綜合多方修煉體系,到達本身能力的究極提升。 游界者的最終目標往往是成為一方世界的主神。 說到這里,龍池灣不由告誡辛夕在外界之時要更為謹慎,盡量少凸顯出不同。 像是今天,既然暴露出自己的體系不同之后,不應該在事發(fā)地點附近逗留,更不應該沒隔多久時間就把自己的行蹤給徹底暴露出來。 “雖說三千世界,世界三千,但世界的總數終歸是有限的?!?/br> “游界者之間其實還存在著相互競爭,不久前更是發(fā)現,有些源器之間更是可以相互吞噬,吞噬之后,游界者的能力會得到極大幅度的提升。” 聽到這些,辛夕首先是想到了那個和自己造化玉碟融合的紅色魔方,然后又覺得哪里不對。 仔細思考這份感覺的來源,發(fā)現是自己到這個世界不久,與匡嘉的相遇。 以及這人以救命之恩為由,不僅幫她搞定了蒼凌學院的入學,還答應了幫自己找人,發(fā)布公告。 當時的她迫切地想知道易展途是否也來到了這個世界,有這樣一個具有身份人脈的資源可以用,自然想著不用白不用。 所以,當時公告的內容里,里面就包含了天玄大陸法修的整個修煉體系的暗號。 她反正是這么想到,就算沒找到易展途,能夠碰到天玄大陸的老鄉(xiāng)也是好的,而且就算來者不善,前面也有一個匡嘉頂著呢。 后續(xù)匡嘉給自己的答復是,他發(fā)出的公告沒人理會。 但按照龍池灣給的說法,游界者之間有著競爭,她這么明顯的暴露自己,就算對方警惕是不是什么陷阱,當時也該給出一點試探? 所以二者之間必有必有一者不懷好意。 情感上辛夕更加偏向匡嘉沒有惡意一些,畢竟他算得上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結交的,彼此釋放善意的人。 當時自己順手救他,他卻追上來鄭重道謝,更是為自己指明方向,安排入學。 現在認識也有兩年多了,就算自己離開蒼凌學院之后,他們之間也沒完全斷開聯(lián)系。 而且?guī)讉€月后王城四大學院的兩個普選名額辛夕也是從他那買的,胡憶之的那個名額費用她偏要自己出,后續(xù)她也跟辛夕說,雖然昂貴,但是相比于市場價是很實惠的。 不僅僅是名額,這些年辛夕和他有過不少交易,有些更是直接用天玄大陸的東西進行交易的。 可是,萬一呢?萬一有問題的不是龍池灣就是匡嘉呢? 萬一,萬一當時匡嘉的一切作為就是別有目的的呢? 而且龍池灣又有什么理由要欺騙自己呢?他比自己厲害這么多,如果圖自己身上的造化玉碟,他可以直接拿,當初自己顯現身形的第一下攻擊那里,這人完全可以直接取走自己性命。 龍池灣在自己身上沒什么可圖,那匡嘉又在自己身上可以圖謀什么? 辛夕只覺得頭疼。 “你在思索什么?” 察覺到辛夕的走神,龍池灣直截了當問道。 辛夕也是個坦誠人,直接把剛才的所思所想陳述一遍,關于對龍池灣的質疑也沒有絲毫遮掩。 龍池灣關于辛夕對他的態(tài)度很是無所謂,“我這人向來不屑于自證什么,你如今也不小了,各種事情也該有自己的判斷,謹慎一些也是好事?!?/br> “不過你既然是故人之女,我自然也會有所表示。” 說完他遞過來三張符箓,前面兩張就是很正常的,那種昆侖長輩都會給的,用于給旗下子弟護身保命用的,蘊藏著那些昆侖大能的幾道劍氣或者術法的符箓。 而第三張,是一張玉符,這玉符上的紋路倒是奇怪,辛夕一時卻也猜不出它的用出。 不過龍池灣很快就給出了解釋,“兩道紙符中各自封印著我渡劫中期時的一道攻擊性術法” “”至于那張玉符,我還會在這個世界待一段日子,如果你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捏碎它,我就能感應到它的位置,然后趕過來?!?/br> 辛夕很是謹慎,沒有接。 對方也沒強求,最后他深深看了辛夕一眼,“不要在這個小世界就死了,不然碰見你母親,我不知道如何去交代?!?/br>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他的身影就很快淡去,仿佛從未出現在這里。 空氣中傳來波動,眼前景象一瞬發(fā)生變化,辛夕發(fā)現自己此刻正靠在墻邊。 離她不遠處還有一位正在乞討的盲人,天色也逐漸黯淡,人流來來往往,她所在的地方,哪里存在一條僻靜的小巷? 經歷了之前的事情,辛夕已經完全沒有了再逛整座城池的興致。 而且收納著她絕大部分珍貴物件的儲物法器已經到手,一些小零小件她也不是特別在意了。 沒有規(guī)劃路線漫不經心地在城池里游蕩了剩下的時間,辛夕在與胡憶之匯合后,一起回到了臨時居所。 -------------------- 第209章 普選 ====================== 王城,天還未亮,街頭巷尾便開始活躍起來。有鋪面的撐開鋪面,沒鋪面也要支個攤把最為奇巧的玩意兒規(guī)整展覽,一線望去琳瑯滿目。 街面地上早早地就潑了水,打掃得干干凈凈,車夫也早早就候著了,仰著脖頸對來客望眼欲穿。 今日是王城四大學院進行普選的日子,整個九州大陸,各座城池學院的年輕武者都紛紛匯聚,欲圖一展身手,然后走上被四大學院培養(yǎng)的康莊大道。 辛夕也在其列。 其實她知道,這么一進入王城撞入某些人的視野,很有可能是羊入虎群,自投羅網。 但是她就是很想去弄清楚如果匡嘉的話有問題,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只要順著他有意無意對自己的引導來,他的目的總會在某一刻顯現出來。 而且,這也是她知道的離開這里的唯一方法。 那日問龍池灣怎么離開這里,對方給出的答案是他也不知道,以前的時候看機緣,什么時候世界的邊界不穩(wěn)定了,源器也想要離開了,就會自己給出反應。 至于現在么,他都是直接用術法暴力破開邊界。 而且這兩種方法,傳送到哪里都是隨機的,看附近的世界有哪些,以及你的源器最想要去哪個世界。 這顯然不符合她想要回到天玄大陸那邊的要求,于是她也只好繼續(xù)往這邊走一趟。 很快,兩人就進入了四大學院普選的等候區(qū)域,也是一個偽世界。 偽世界就是普通的廣場模樣,提供景觀和座位,一眼掃去,整個廣場約莫就有上千人。 聽說這次普選光是屬于等候區(qū)的偽世界就有幾十個, 畢竟九州大陸有那么多座城池,每座城池的頭部幾個學院加起來提供的名額又有那么多。 第一輪篩選很是簡單粗暴,直接進入里世界中進行狩獵,三天之后,積分位于后二分之一的,就會被淘汰。 他們每人都被發(fā)了一個巴掌大的令牌,令牌上的數字就是他們的積分,會隨著他們的狩獵數量變動。 聽說曾經是直接交血晶的。 但鑒于有些馭獸師開辟的內府極其刁鉆,事先隱藏的大量血晶也難以發(fā)現,故而如今改為令牌直接計數。 而且令牌也具有一個傳送功能,當你在里世界遇到危險的時候,捏碎令牌,就可以直接從里世界傳送出來。 毫無懸念地,三天之后,辛夕進入下一輪篩選。 一行人又是在一開始就分發(fā)了令牌,但分發(fā)的人也沒說這個是做什么用的,然后一群人又進入了一個偽世界。 這個偽世界尤為奇怪,入目之處皆是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周圍還有大批大批的人,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往下一望,他們更是都站在虛空之中。 人群開始分散,往四周走去,后續(xù)發(fā)現,無論走多久都沒有盡頭。 而這個時候,他們身上的令牌開始發(fā)生變化,有的數字跳到了一,有的跳到了三,有的直接跳到了十,從一到十不一而足,都有人有,但絕大多數人令牌上還是一個鮮紅的“零”。 這些數字的變化毫無規(guī)律可言,有人停留在原地,數字變了,有人停留在原地,數字卻沒有邊,往四周探索的也是如此。 不少數字仍舊是零的慌了神,“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為什么我的沒有變化?我最終不會被淘汰吧?” 這句話像是水入油鍋,一下子帶動了不少情緒。 也有數字為零的人氣定神閑,“你急什么,說不準數字越高的才越危險,沒看見給我們發(fā)令牌的那個人什么話都沒有說,你就知道數字為零的會被淘汰了” 這句話造成的沖擊更大,當即就有不少人沖著說這話的人罵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見不得人好是吧?”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你小子舌頭不要了是吧?” 也有為說這話的人發(fā)聲的,“你們惱羞成怒做什么?難道他說的不是事實嗎?這個數字代表的含義你知道它是什么嗎?又能保證嗎?” 一瞬間,整個空間里七嘴八舌,爭論紛紛。 辛夕摩挲著令牌上的八,一會兒聽聽這邊對罵,一會兒聽聽那邊勸誡大家要冷靜下來。 不是她心態(tài)穩(wěn)如老狗,主要是她以前在天玄大陸各種機緣處都走遍了,什么樣的情況沒遇見過。 而現在這種情況,不說危及生命的威脅,連讓人受傷的危險因子都沒有,她的心情實在很難給出起伏。 既然是考驗嘛,有足夠的時間,總能摸索出來考驗的究竟是什么,沒必要太緊張。 實在不行就淘汰唄。 而且匡嘉那邊的情況尚未確認,倘若如今自己走到這里真的有他引導的因素在,而現在對方什么意圖還沒有顯現出來一點,怎么可能就這么讓自己被淘汰然后半途走了。 如果匡嘉確實沒有惡意,而引發(fā)自己揣測的龍池灣才有問題。 那一切就更簡單了,反正她的目的是找四大學院的歷任院長,到時候選拔徹底結束,結果公布的時候,那些人總會出現一兩個,自己只要用心打聽,花些錢打點,總能得到“偶遇”的機會。 那個時候將人攔下,再提出自己的不情之請就是。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令牌又開始了第二輪的變動,她的數字一下子又跳到了十八。 在場的很多人令牌上的數字也發(fā)生了變化。 有之前為零的跳到了個位數,也有之前有著個位數的回到了零,也有個位數的跳到了十幾,也有個位數的還是跳到了個位數。 簡而言之,即既有人升高,也有人降低。 辛夕又瞄了一眼胡憶之令牌上的數,十九,這家伙,數字和自己還蠻接近的。 她轉頭問胡憶之,“你對這個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