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嚴隊長的臉上已難掩驚訝,問:“你說什么?” 而這時,十分想念兒子的嚴老太太望著兒子的臉,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淚,這情況讓旁邊的嚴夫人和歡歡都是不知所措。 嚴夫人安慰道:“這孩子怎么哭了?是有什么委屈嗎?” 我則望著嚴隊長喚道:“明明啊——” 這時我的口音全變的,這是嚴老太太的家鄉(xiāng)話。 嚴隊長臉色大變,雖然我這個樣子很像已故的母親,但這種情況在他的認知里是不可能發(fā)生的,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是我在裝神弄鬼,他怒氣站了起來,質(zhì)問道:“小尤,你怎么回事?” 嚴夫人則一臉詫異地說:“我怎么感覺小尤剛才說話的語氣和口音好像媽??!” 歡歡也附和道:“奶奶以前就這么叫爸爸的!” 我又喚了一聲:“明明啊,魚好不好吃?” 依舊是那濃烈的口音。 嚴隊長徹底繃不住了,質(zhì)問道:“小尤,你別裝神弄鬼了,你再這樣我們家就不歡迎你了!” 嚴夫人一時抹不去頭腦,還勸道:“老公……” 嚴隊長則一口氣給老婆講道:“這個尤小草前幾天就給我說她能看見鬼什么的,神神叨叨的,要不是知道她身世可憐,我就辭退她了,今天又搞這一出,真是離譜!” 這時我站了起來,我能感受到老太太情緒有起伏,畢竟她忙活了大半天,就是想和兒子再次團聚,但是兒子卻認不出她來,難免有些難過。 老太太說:“明明啊,你別怕,mama就是回來看看你,是這個小尤幫了mama,看了你這一眼,mama就要走啦,mama也該走啦……” 即便是嚴隊長十分固執(zhí),但此刻聽到我說這些,臉上也有動容。 嚴夫人手捂著嘴,不敢相信的樣子。 而這時,老太太又對嚴歡說:“我們歡歡又長高了喲,歡歡,奶奶好想你們??!” 歡歡是最純真的,此刻看到我的樣子并沒有懷疑,她相信眼前的就是奶奶回來看她了,哭著喊到:“奶奶……” 可嚴隊長還卻還保持著理智,他一把將想過來擁抱我的嚴歡拽了回去,還強調(diào):“這世界人死了就死了!” 嚴歡抹著淚。 嚴老太太則生氣地嘟嘟嘴巴罵道:“你這犟種就是種了你那個爹,你媽都不認識了,老子辛辛苦苦給你們做了這一桌子菜,這些都是外公家祖?zhèn)鞯拿胤?,我教了桂蘭多少次她都學不會,你說小尤一個外人怎么會的,你去外面能吃得到不?” 嚴夫人一臉震驚,她小聲給嚴隊長說:“小尤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在我們有限的接觸里,我只知道她姓方,是個醫(yī)生,我喊方阿姨,我不知道她名字的。 嚴隊長還說:“肯定是她去你們醫(yī)院看到過嘛,一個名字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老刑警還是老刑警,保持著絕對的嚴謹! 我嘆了口氣,招呼道:“都坐下,把這頓飯吃完,我們歡歡今天生日!” 我語氣很強硬。 嚴夫人一聽,也勸道:“不管怎么樣,女兒生日,我們先吃飯,吃飯!” 于是大家又坐到一起。 嚴歡大口吃著菜說:“真的和奶奶做得一模一樣!” “就是奶奶回來看我了吧?” 嚴隊長怕自己再說話打破了這場飯局的氛圍,所以一直埋頭認真吃著飯。 我注意著他每吃一口,心情就越是復雜。 也許人的嘴會說謊,但是味覺卻是不會說謊的,他想不明白,年紀輕輕的我,是怎么會做他母親家這種比較有特色的飯菜,他閑暇時候也會做飯,可是人每一次做的菜,都可能味道不同,更何況他還查過我,兩年前我還在奉縣讀高中呢,我沒有機會接觸嚴老太太,更沒渠道會做這樣的菜。 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而這每一口菜進入他的口都在不停告訴他,是久違的味道。 他突然就釋懷了,即便是我在搞什么惡作劇,能讓他吃到想念已久的這頓飯菜,他也認了,這是他的心里想法。 我一臉慈愛地望著他,等這頓飯吃得差不多了,我才緩緩開口道:“明明啊,我以前住的那屋子你鎖起來啦,我那張舊床你要是想扔你就扔了吧,放著也沒用,但是扔之前你得好好找找,左邊有個小抽屜,小抽屜里有對金戒指,是我留給你個桂蘭的,還有一張卡,是我這些年攢的,錢不多,本想著給以后歡歡長大了用,密碼是你爸的生日,我當時走得急,沒機會告訴你們,現(xiàn)在好了,東西終于交到你們手上了,mama也走得安心啦!” 所有人現(xiàn)在都認真聽著,不再說話,除了震驚,更是懷念和難過。 可見老太太身前是一個多么慈愛的老人,連兒媳婦都抹起了眼淚。 等我講完,嚴隊長為了證明我說的話,起身去找來鑰匙。 老太太房間的門,自我開始給嚴歡上課以來,一直就是鎖著的,里面的東西都是老太太生前的遺物,怕睹物思人,才選擇鎖上。 嚴明按照我交代的打開老床左邊的抽屜,果然從里面翻出一個用紅布包裹著的東西,打開一開,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對黃金戒指;。 嚴隊長手在顫抖,一個跟隨了他幾十年的觀念正在崩塌,他并沒有彷徨,他沖了出來,激動地來到我面前,喊了一聲:“真的是mam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