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市井小民沒人伺候還不活了?” 任誰都聽得出裴縝話里帶刺,沈濁知道什么刺著他了,偏要把那刺再往rou里扎一扎,指著兩尾紅鯉魚道:“畔兒,把魚烹了,治一桌好菜,晚上咱們慶祝慶祝?!?/br> 林畔兒道:“我不會做菜?!?/br> 花四娘笑著搭茬:“我會做,我來做,你跟在我后面打下手。” 拎起魚挽著林畔兒往后廚去了,剩下屋里倆人相對無言。 “擺著副臭臉干嘛?”永遠是沈濁主動。 “你還有臉問,你帶她來這里干嘛?” “我?guī)齺碓趺戳???/br> “你明知若若和般若的關系還帶她來,不是使我難做嗎?我要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她?” “你只知道魏若若是你亡妻的密友,怎么就忘了我是你朋友?我不能帶我的女人過來么?還是說你從來沒把我當成朋友?” 裴縝答不上來,沉默許久,問:“你和若若的事處理利索了?” “嗯?!?/br> …… 到底是喜慶日子,裴縝也沒擺多久臉色,飯菜上桌,兩杯酒下肚不快過去,花四娘又是慣會說笑的,講幾句笑話行個酒令氣氛也就熱了。四人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暮時,閉門鼓擂響,沈花二人趕在鼓絕前告辭歸家。 收拾掉殘羹冷炙,洗漱一番,二人就寢。床上,裴縝摟著林畔兒:“說起來,你怎么不會做飯?” “沒做過?!?/br> “你不是成過親,你之前的夫君都不需要你做飯嗎?” “嗯?!?/br> 林畔兒惜字如金,從她這里打探點東西委實難如登天。 裴縝道:“今后我們兩個人住,你不會做飯我們吃什么?” “我不知道,二爺吃什么我吃什么?!?/br> 裴縝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學著做好不好?” “好?!?/br> “真的?”答應的這么痛快,裴縝意外。 “今天我已經(jīng)學會一道菜了?!?/br> “什么菜?” “紅燒魚?!?/br> “人家做,你看著就會了?” “又不難?!?/br> “好啊,改天我嘗嘗我們畔兒的手藝?!?/br> “嗯?!?/br> 一夜黑甜無話。 清晨裴縝出門前給林畔兒留下一大筆銀子。 “吃過飯,到繡莊逛逛,做兩身喜袍?!?/br> “為什么做喜袍?” “我們辦喜事啊,傻貓?!?/br> “在府里不是辦過了,大家都吃過我們的喜餅。” “那也叫辦過,狗都嫌。索性搬出來了,怎么折騰由咱們,這次叫你穿紅嫁衣。” “可以戴鳳冠嗎?” “由你?!?/br> 林畔兒顯得很開心,飯也顧不上吃去逛繡莊,她對于要用什么面料什么圖樣全沒主意,價錢也任人宰割,不得已再去求助花四娘。 花四娘熱心為她選好料子圖樣,又帶她前往西市置辦了許多喜燭喜帕、紅棗桂圓、香餅馃子。 成親當日沈濁原要點爆竹搞些響動,被裴縝阻止。 “兩個賓客還搞這么大動靜,你怕不是想我被人看笑話。” “賓客倒有,怪你不請。” “我只想和畔兒清清靜靜成個親,不想過多人來打擾?!?/br> “怪人?!鄙驖崾掌鸨?。 拜過天地后,沈濁花四娘也去了,小院里真正清凈下來。 天陰了,院里飄著雪花。 裴縝揭開蓋頭,鳳冠之下,林畔兒清瘦的鵝蛋臉上一雙水眸盈盈波動,長而稀疏的睫毛連同疏落的眉毛一起,構成了她清淡的特質。鼻梁不高不低,形似山巒,臥倒在她臉孔上,鼻尖處圓潤秀瑩,往下一段人中,凹型完美,紅唇若山間常見的毛櫻桃,誘惑人心。 裴縝不禁細細打量。不料林畔兒皺眉道:“二爺看夠了沒有,鳳冠怪沉的。” 裴縝失笑,為她除下鳳冠。 她嬌慵地撲到他懷里,摟著他的脖子說:“二爺,我今天好開心?!?/br> “我也好開心。”嫻熟地打開她的發(fā)髻,任由青絲瀑布般披散下來。輕撫她的背脊,一寸一寸,弄得她身子酥麻了半邊。 “二爺作甚,好癢?!?/br> “你說作甚,打從藍玉縣回來就沒碰過你,我忍這么久容易嗎?” “為何要忍?”林畔兒不解。 “為了今天。”他在她額上親一口,旋即扒開她的嫁衣。 第60章 .情情篇(其二)賀新郎 窗外雞鳴了三聲,每次憋足了氣,待鳴叫出來時抑揚頓挫一唱三嘆拖出長長的尾音。 林畔兒煩躁地挪了挪身子,挨到裴縝耳邊說:“吵死了,看我改日把它從姜婆手里買來宰了吃。” 姜婆是他們的鄰居,養(yǎng)了一籠紅公雞,清晨天沒亮就開始打鳴。聲音傳出二里地,他們不堪其擾。 裴縝心情甚好地沒去理會雞叫,他睜開眼睛,天地茫茫然一片,太陽猶未升起,唯有薄薄的曙光的透出來,注入混沌的暗夜,使裴縝剛好可以瞧清林畔兒影影綽綽的輪廓。 他抓住林畔兒的手,牽引到被子下面。林畔兒迷迷糊糊睡著,手里忽然被塞進來一截硬燙的物什,不悅地咕噥:“大清早的,二爺哪來的精神。” “我這一夜都很亢奮,幾乎沒睡。哪像你,睡的比貍奴還香甜。” “昨夜被你折騰累了嘛?!睜钏坡裨?,“二爺平日里弱不禁風,床上倒是生龍活虎,怪嚇人的?!?/br> “嚇著你什么了?”托起她的腦袋瓜問。 “二爺別鬧,沒睡夠呢?!?/br> 他偏要鬧,兩腿跨坐在她腰間,捧起她的臉麻雀撿食似的輕啄,啄的林畔兒癢麻麻,意圖躲避,他焉能容她,固定住她的腦袋繼續(xù)親。由淺入深,吻得她嘴巴濕淋淋的,牽出亮晶晶的銀絲,接著撬開貝齒,舌頭伸進去挑逗嬉戲。林畔兒討厭異物入侵的感覺,牙齒輕輕咬住他舌頭。 裴縝進不得退不得,棱起兩只眼睛瞪她,林畔兒不理會,獨自咬定青山不放松。須臾,見裴縝兇巴巴的目光轉為哀求,垂憐地松開。 猶自得意:“看你還敢進來!” 裴縝氣煞,抬起她一條腿,往腰間墊了個軟墊,挺著金槍一刺到底:“你看我敢不敢進來!” 林畔兒毫無防備,呻吟逸出來,又嬌又軟,勾得裴縝一氣不停地沖鋒,她的嬌吟亦沒停過,逐漸破碎的不成調(diào)子。 心滿意足后,裴縝緩下來,隔著肚兜揉弄她胸前兩團香丘。 窗外漸漸亮起,剛剛還是一片混濁的黑,逐漸透了光亮。窩里的貍奴抻了個懶腰,大搖大擺地順著貓洞鉆出去玩耍。 微光照亮林畔兒的身子,籠著曖昧的輕紅。身子難受地在褥上扭擺,剛剛還萬般不愿,這會兒倒求起裴縝來了:“二爺快些弄?!?/br> 手伸進嘴巴里咬指甲,眼睛半餳半睜,浸潤無限春情。 “不舒服嗎?” “嗯?!?/br> 裴縝進出更緩了。 “二爺……” “叫我名字?!?/br> “玄朗?!?/br> “記住了,以后就這么叫,不許二爺長二爺短?!?/br> “知道了,二爺你快點動?!?/br> “嗯?” 林畔兒百爪抓心,不見了平日里的冷淡,聲音嬌獰若狐貍,“夫君……” 林畔兒這聲夫君簡直比一百副春藥還靈,裴縝血脈僨張,抓住她的兩條腿一鼓作氣,須臾升至極樂。 兩人做完后又瞇了一覺,醒來天光大亮,裴縝來不及用早飯,匆匆穿上衣服趕往大理寺,自是趕不上點卯。 裴縝極端自律,寺里點卯唯有他回回不落,未嘗一次缺席。同僚們都說他是把日晷刻心里了,今次姍姍來遲,合該議論紛紛,奇怪的是,大家居然都不見怪。 白寺丞甚至憋著笑打趣他:“可以理解,畢竟夜里要伺候娘子,白日起晚實屬正常不過?!?/br> 同僚們無有不笑的。 裴縝臉皮漲紅。心里把沈濁罵了千萬遍。 “裴寺丞成親,怎的也不請我們,虧得我們共事多年?!秉S寺丞訴屈。 “原沒想大張旗鼓,也不是第一次了,因此低調(diào)了些,沒宴請賓客。” “裴寺丞未免過于低調(diào)了,怎么說也是大喜事一樁,沒喝成喜酒,請大伙吃幾枚喜餅也好。” “是我疏忽了,明日給大家?guī)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