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花四娘豐美潤澤,風情無限,他們自然是在爭她。 花四娘意識到形勢突變,緊緊抓住林畔兒胳膊:“待會兒拖住另一個?!闭f完便迎了上去,解開衣帶,露出一捧雪膩酥香,“爭什么,一個一個來?!?/br> 兩人胡人皆看傻了,林畔兒也傻了,直勾勾盯著那對圓潤的雪球兒。 強壯的胡人不想同伴礙事,將他推向林畔兒。男人抱住林畔兒,一雙大手滑膩地在她身上游走,林畔兒牢記花四娘的叮囑,不曾反抗,在對方即將有實質性的動作前,花四娘那邊傳來一聲慘叫。 男人的慘叫。 胡人驚訝回頭,不料迎面吃了花四娘一腳,仰天跌倒?;ㄋ哪锢鞒槌鏊g的解腕刀,塞林畔兒手里叫她看住人。 林畔兒這才看到對面的胡人正捂著襠部滿地打滾,眼見自己手底下這個不老實,有樣學樣對著襠部踢了一腳,男人臉上立刻流露痛苦的表情,五官都扭曲了。 花四娘一腳踩著男人下體,一手持刀抵住男人咽喉,兇狠地問:“方才那老乞婆和你們說了什么?” 胡人兀自嘴硬,花四娘笑著碾了碾腳下兩顆rou丸。 胡人頃刻全招了:“上面來人吩咐,放棄這處據(jù)點?!?/br> “放棄這里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說塔里的人全部得處理掉?!?/br> “塔里?”花四娘瞇眸,“你是說我們現(xiàn)在在塔里?什么塔?” “佛塔。” “哪里的佛塔?” “波斯胡寺。” 花四娘想起之前林畔兒提到過梵音,內心詫異。 “你剛剛說上面,上面是誰?” “我也不知道?!?/br> 花四娘加重腳下力道。 黃豆大的汗滴自男人額角滾落,“我們聽命于胡僧阿羅斯,他上面是誰我們全不知情?!?/br> “你們采集奶水作何之用?” “我們只負責運到塔下,之后運往哪里一概不知。” “你剛剛說塔里的人都得處理,怎么處理?” “一把火化為灰燼?!?/br> 林畔兒花四娘雙雙駭然。 “這么多人,全部給燒死?” “這也不是我決定的。” “什么時辰開始?” “三更天?!?/br> “好毒的算計,屆時全城宵禁,夜深人靜,佛塔驟然起火,無人施救,我們便只有葬身火海的份!”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酉時?!?/br> “酉時……還有三個時辰。” “帶上密室中的婦人,咱們這就沖下去!”花四娘拿刀抵著胡人脖子。 “不成?!绷硪粋€胡人說,“佛塔一層有鐵柵欄攔著,從外面方能打開,你們過不去看守那一關?!?/br> “不是還有你們!” “我們自己出去沒問題,帶不了奶奴,特別是上次有人私縱奶奴逃走,看守嚴了十倍不止。帶著生面孔,我們自個兒也出不去。” “既然這么沒用,我只好先宰為敬,也好出一出我心頭這口惡氣?!被ㄋ哪飳⒌锻斑f了半寸,兇惡的眼神叫人絲毫不懷疑她的決心。 男人喉間滲出一條血線,恐懼溢出眼眸,慌不迭求饒:“且慢動手,我有辦法叫你們出去!” 當下細細道來。 第71章 .情情篇(十三)火中魅影 回到密室后,花林二人向盧氏交代了她們的身份以及接下來眾人即將面臨的危險。 盧氏絲毫不感意外。 “早猜到你們身份有假了。”盧氏說,“其他被擄來的婦人不鬧個筋疲力盡絕不罷休,你們不哭不鬧,來的這幾天,也沒聽你們念叨起孩子。足見可疑?!?/br> 林畔兒花四娘遂知她們表現(xiàn)竟是這樣拙劣。然而眼下也顧不得這些了,花四娘道:“這伙歹人欲燒死咱們,毀尸滅跡,眼下唯有一條出路?!?/br> “什么出路?” 花四娘不動聲色地朝人群中裹紅巾的努努嘴,“三更天放火,看守會在二更天接走她們,屆時咱們奪了她們的頭巾,綁了她們,取代她們下去。” “看守豈會坐視不理?” “放心,看守我已設法擺平,不會成為阻礙。” “計劃雖好,只是這樣一來她們豈不是得被活活燒死?”盧氏揪心。 “生死攸關你還顧得了旁人?”花四娘撇嘴。 林畔兒輕輕道:“不怕,等咱們出去通知官府來解救她們。” “但有一樣難辦?!被ㄋ哪锏?,“據(jù)說她們中有個領頭的,喚作月奴,一樓守門人認得月奴,沒她在不給開門?!?/br> 盧氏被擄來的時間長,認得月奴,指給花林二人瞧。 花四娘倒不意月奴這么靈秀的名字其主人竟是眾女中最肥膩兇惡的一個,腰肢粗壯若飯桶,臉上橫rou累累,除了吃飯,鮮少有清醒的時候,往往在通鋪一攤,占去兩個身位,身上的rou頓時好似鮮羊乳,流淌下來。 林畔兒亦是初來那日便注意到她了,只是沒想到她就是月奴。 “據(jù)說她在快餓死的時候被撿回來,只要給一口飯,什么都肯做。” “她難道不想要自由嗎?” 盧氏搖頭:“她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自由對她來說無足輕重?!?/br> “怎么會有這種人……”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先別管這些了,咱們先商量個對策?!比烁`竊私語,很快將計劃擬定。 盧氏挨個前去傳遞消息,一圈傳下來,婦人們皆已有了分曉,只待時機一到,聽花四娘命令行事。至于那些頭纏巾帕的婦人,雖看到她們私相密語,因不知根底,并不以為意。 二更天很多婦人已倦怠,眼睛發(fā)餳,昏昏欲睡。花四娘這邊的婦人們則睜大雙眼,一個個看似與平常無異,實則嚴陣以待。 房門忽然被打開,走進來白日里的胡人,招呼月奴出來。月奴熟睡中被人喚醒,帶著些微火氣,鼻子皺起來。俟她出去,花四娘一聲令下,屋內的婦人遽然而起,或兩個一組,或三個一群,將紅巾婦人們按住綁縛。 紅巾婦人人數(shù)本就不多,頃刻被她們制服。 花四娘取下她們頭上的紅巾,分發(fā)與眾人,因為數(shù)量不足,只揀強壯的分發(fā),先帶出去一波,與守衛(wèi)周旋,再來解救后面的。 待月奴得知消息轉回來招呼紅巾婦人,密室內早已易勢。 花四娘將刀尖抵在月奴頸上,“識相的話帶我們下去,否則叫你血濺當場!” 月奴順從轉身。 門外兩個胡人涎笑著朝花四娘討解藥,花四娘媚笑道:“急什么,出去再說?!?/br> 只有林畔兒知道,花四娘逼著他們服下的所謂穿腸毒藥乃是兩粒老鼠屎。 順利抵達樓下,門口果然如胡人所言橫著柵欄,形似牢籠,將她們阻隔。周圍彌漫著劣質酒氣,地上亦是濕漉漉的,竟已提前布置好。 胡人上前拍打柵欄,門后聞聲走出一位胡僧,舉著油燈挨個打量。 “照什么照,都是自己人?!焙瞬荒蜔┑?。 “誰知道你們夾帶沒夾帶私貨。”燈火落到月奴臉上,“喲,半個月沒見,月奴你又胖了不少。胸脯子里存了不少奶水吧,這幾日采不了,該漲死了?!?/br> 一邊調笑著一邊摸出身上鑰匙。行將插入鎖眼之際。 月奴突然開口:“不要開,有詐!” 花四娘推開月奴去奪鑰匙已然來不及,守衛(wèi)倏然跳開,驚慌退至門外。余下的人瘋狂搖撼柵欄,奈何柵欄乃生鐵所鑄,焊接牢固,無法破壞。 外面雜沓聲四起,不一時,飛進來幾團燃著火焰的油布,眾人紛紛驚退,油布觸及地上的烈酒,“轟”地爆燃。竟然不顧自己人還在里面,提前下手。 月奴仿佛預料到這個后果,呆呆站立不動。其他人則驚驚慌慌逃往二樓,趁著火舌沒舔上來,花四娘猛踹木窗,企圖搏得生機。奈何木窗堅固異常,久踹不壞。花四娘脫力一般癱在地上,兩個胡人漢子接力,還不及花四娘。生死關頭,林畔兒也顧不得偽裝了,拉開二人,一腳踹開窗子。 取出藏于發(fā)中的煙花棒,點燃放飛,慘白的煙花沖天而起,炸開在黑沉的夜幕上,醒目無比。 心中祈禱,玄朗,你一定要來。 婦人們亂中有序,依次自窗口跳下。 花四娘想起被她們綁在樓上的其他人,回去給她們松綁,交代林畔兒守在原地。 然而被綁縛的婦人盡皆下來,花四娘卻沒有回來,林畔兒打聽不著,不得已返回查看。 “四娘,四娘?!?/br> 她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 密室的門大敞著,燈燭傾倒,燭花淹沒在燭淚中,欲滅不滅,剩著一線微光茍延殘喘。昏光暗影里,花四娘兀自躺在地上喘息。 薄光勾勒出她的輪廓,虛弱已極的一道影子,沒來由地叫人把心揪起。 “四娘,你怎么了?” “我怕是不成了……” “發(fā)生了什么?” “有人拿燭臺偷襲我,正中胸口?!?/br> 林畔兒借著微弱的光看到她的手緊緊護在胸前。 “不……”她跪到她身邊,“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你離開?!?/br> “你自己走吧,我沒救了……那群白眼狼,早知道不返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