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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出現(xiàn)在這么一個地方的年輕佛門弟子也就只有凈涪這么一號人物了,著實好認。那邊廂已經(jīng)生好了篝火,又見凈昂與凈涪見禮,正往這邊過來擔(dān)起替凈涪分說幾句指責(zé)的白凌頓了頓,面帶好奇地問道:“師叔竟然知道師父?”凈昂又看了一眼凈涪,笑道:“這可是凈涪師兄啊!我們寺里師兄弟誰沒有聽說過師兄的名號?”白凌也是好奇了,他一邊將凈涪迎到篝火邊上,一邊看著凈昂,好奇地應(yīng)了一聲:“哦?”凈昂見白凌不信,也不奇怪,反用一種自豪、敬仰、羨慕的語氣感嘆道:“少年得世尊親授真經(jīng),二十受比丘戒,得以行走天下,這是可等的厲害!前些日子據(jù)說……我們寺里的師兄弟還在想,不知什么時候凈涪師兄會到我們寺里掛單呢?”“……哪成想,我今日就在這里撞見了凈涪師兄!”凈昂似乎想起了剛才凈涪入定時候的情景,他不禁又往凈涪的方向看了一眼,感嘆道:“果然不愧是凈涪師兄!”凈涪一邊聽著,一邊將身邊的那些經(jīng)文、經(jīng)義放回褡褳中。隨后,他竟又從褡褳里摸出了一對木魚和木魚槌子。白凌哪怕是一邊廂在和凈昂搭話閑聊,一邊廂忙活手中諸事,也總分了一絲心神落在凈涪那邊。見到凈涪動作,白凌不驚不訝,也從他的隨身褡褳里摸出了一對木魚和木魚槌子放在身前,期間還低聲和凈昂解釋道:“雖然今日的晚課晚了點,但也還是要補上的。”他看了凈昂一眼,又問道:“師叔今日的晚課也還沒有做吧?不如和我們一道補上?”凈昂慢得半拍,才點頭道:“好?!?/br>他邊應(yīng)聲,邊也從他自己的褡褳里拿出了一對木魚和木魚槌子來。待到各自坐好,凈涪往凈昂、白凌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從座中站起,雙手合十,面向西天的方向恭恭敬敬拜得一拜,然后才坐回了原位。他單掌豎立在胸前,另一只手拿起了木魚槌子,不輕不重地敲落在木魚魚身上。“篤……”一聲清響之后,一聲接著一聲的規(guī)律木魚聲便在這一處山野間回蕩。在凈涪之后,便是白凌。白凌的動作不慢,在一個節(jié)拍之后,便緊跟上了凈涪的動作。是以除了凈涪的第一聲領(lǐng)音之外,后頭的木魚聲都是重疊相合的,可這重合的木魚聲也只得一聲而已,不算厚重。是凈昂沒有跟上。可是不管是凈涪,還是白凌,沒有誰在意這一點,他們只是手持著木魚槌子,一下一下規(guī)律而節(jié)奏地敲著。第335章凈昂其人待到凈昂從最初的那一聲木魚聲中回神,白凌已經(jīng)念誦了好幾段經(jīng)文了。凈昂回神后,也沒來得及自責(zé)或是多想些旁的什么,只近乎本能地放空自己的腦袋,循著那一聲聲規(guī)律木魚聲的指引沉下心來,合著白凌的節(jié)奏誦讀一部。凈昂的動作不大,卻連白凌都影響不了,更別說是凈涪了。開頭的這番小插曲過后,三人今天的這一場晚課便再沒有波瀾,順利地結(jié)束了。凈涪將手中的木魚和木魚槌子收回褡褳之后,一個抬頭,便看見了一張純朗干凈的年輕面孔。是凈昂。凈昂他也沒有急急地湊過來,而是很規(guī)矩守禮地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等待著凈涪的注意。待到凈涪往他那邊看過去的時候,他又是合手向著凈涪一禮,和聲問道:“打擾師兄了,不知師兄現(xiàn)下可有閑暇?”凈涪笑著點了點頭,又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坐過來。凈昂唇邊笑意加深,頓時就消減了他那一直攏在眉心處的淺憂。白凌眼見著凈昂和凈涪坐到了一處,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打擾。他合手向著凈涪和凈昂一拜,便取出了他早前就取來的山澗清水,開始就著篝火燒水。凈昂坐在凈涪身側(cè),卻不說話,就那樣默不作聲地坐著。凈昂不說話,白凌不敢說話,這篝火堆附近便沒有人開口說話,一時間,這一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地界沒有了半點人聲。可即便是和兩個陌生人共處在這樣靜默的環(huán)境里,凈昂卻半點不覺得壓抑和生硬,恰恰相反,此時他心底流淌著的,是那種難得的寧靜和安和。這種感覺令他如此依戀,竟不愿意有被任何人打擾。就算是他自己,也照樣不可以。對于凈昂的這點小心思,凈涪猜得到一二,但凈昂不算礙眼,他也就沒有太多計較。反正,凈昂他也就只是坐在那里而已,全然沒有打擾到他不是?凈涪略略等了片刻,也就不在理會凈昂,只從他的隨身褡褳里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來。這一個木盒里,放著一把小刻刀和一個小葫蘆??痰逗秃J的邊上,還放著些紅繩。凈涪先取了那小葫蘆出來,拔開葫蘆嘴兒往手掌上一倒,便有一粒不大不小的菩提子從葫蘆里滾了出來,落入了凈涪攤開的手掌中。白皙的手掌,紅褐色的小珠子,映著那艷艷的篝火火光,竟憑空生出一種奪人心神的吸引力來,直令人移不開目光去。凈昂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凈涪的手。凈涪卻不理會他,只捻起了木盒里放著的那一把特制小刻刀。這把小刻刀的手柄極長,刀鋒卻極細極尖,用在旁的地方或許有諸多不足之處,可拿來雕刻凈涪手上的那一顆小菩提子,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凈涪一手拿定那一顆小菩提子,一手捻住小刻刀,垂眸靜坐。片刻后,他慢慢睜開眼睛,目光自然而然地垂落在那一顆小菩提子上,拿著小刻刀的手手腕以細微到幾近于無的幅度抖動。未幾,一個接著一個的蠅頭小字便出現(xiàn)在了那一顆菩提子表面。凈昂的目光自凈涪取出菩提子之后便沒有離開過凈涪身側(cè),而當(dāng)凈涪拿定了那一把小刻刀之后,他的臉色也是一正,便連身體也都坐直了些許。這會兒,凈昂也在心底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叨出聲。‘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洗、足、矣,敷、座、而、坐?!?/br>隨著最后的那一個“坐”最后一筆的成形,那菩提子上刻錄的文字一個接著一個地亮起一點金色的佛光,這佛光初初不過一點,但這么一點一點的佛光隨著文字串聯(lián)起來,卻是凝成了方正整齊的一片。這一片金色佛光雖然只停留了一剎,很快就隱沒了下去,而隨著這片金色佛光的隱沒,剛才還顯得頗為神異的菩提子立時就恢復(fù)成了它最初的模樣。一顆紅褐色的再普通不過的菩提子。但凈昂卻知道,這一顆菩提子和早先的它已經(jīng)不同了。凈昂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