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關(guān)爾問。

    周途給我發(fā)消息說在醫(yī)院，我過來看看你。徐洲過去沙發(fā)坐下。

    關(guān)爾哦了一聲，跟著過去在旁邊坐下。本來就小的沙發(fā)，這樣一來更加擁擠，兩人之間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徐洲看了一眼咬著吸管的關(guān)爾，指了指對面餐臺旁的凳子，開口說：有點擠。

    關(guān)爾看都不看他，那我坐你腿上是不是就寬松了!

    徐洲：

    一個多小時后，周途打電話過來，說生了個兒子，母子平安。

    我們出去慶祝一下吧?唐人街燒烤啤酒小龍蝦!關(guān)爾眼睛炯炯有神，好像閃爍著無數(shù)顆小星星。

    徐洲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半，卻又不想掃了她的興致，猶豫地開口，你明天幾點上課?

    關(guān)爾興奮地說明天上午沒課，下午三點再去就行。

    那走吧。

    *

    他們找了一家營業(yè)到凌晨三點，華人夫妻開的燒烤店。

    你不準喝，等下我可拖不動你!關(guān)爾把徐洲前面的啤酒拿到自己旁邊。讓服務(wù)員拿了一瓶可樂給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關(guān)爾不是輕易讓自己喝醉的人，今天稍微喝多了一點。一是今天為李灣灣步入人生新階段而高興，二是今天鄭齡語發(fā)了前幾天和關(guān)盛一起出游的照片。三是還有一個月她就順利結(jié)業(yè)回國，一想到升職加薪齜著的大牙收都收不回來。

    走出燒烤店，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凌晨兩點的街道，路燈昏黃，行人很少，徐洲看著前面有點晃的人，問能走嗎?要不要背你?

    關(guān)爾聞聲，一個180c旋轉(zhuǎn)定住，眼神迷離，像踩在云朵上，有點飄飄然，看著他，我只是有點暈，沒有醉!而且我好開心啊!

    有多開心?徐洲笑問，她的頭發(fā)被風起，因為酒精而潮紅的臉清晰的暴露在月光下，流暢的輪廓，精致的五官像是被撒上了一層薄薄的磨砂濾鏡，眼睛卻亮晶晶的。

    比如，我當干媽了!老關(guān)好像懂事了，我馬上就可以回國了!還有關(guān)爾覺得自己嘴巴像是上了鏈條，一直有人往后拉她的嘴角，和三米之外的徐洲溫柔對視，心里更像是裝了一雙小翅膀，撲通撲通飛到了天上去，還有因為你一直在身邊。

    徐洲漆黑的瞳孔瞬間亮了起來，即使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

    徐洲，你之前是不是很討厭我啊?關(guān)爾走到他面前，卻又保持了安全的距離，仰著頭說：放心，這次我絕對不占你便宜!

    徐洲沒說話，只是看著她淺淺的笑。視線停在了她微微卷起的衣領(lǐng)邊上，伸手捋了捋。

    關(guān)爾繼續(xù)說：之前對不起啊，我也知道在感情里我確實討人厭?？晌铱刂撇蛔∥易约?，你說一次愛我，我就想反問十次為什么!哪怕你回答了一百次，我下一次還是還是想問為什么，嘿嘿是不是很有病?

    每次看到我mama心甘情愿的等著老關(guān)回頭，我就覺得她好傻啊!好不爭氣!我很氣老關(guān)這么不負責不要臉的行為!可是，他們是我爸媽，我總不能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他們癡女挖野菜!渣男五雷轟吧!老關(guān)作為丈夫的這十幾年，負一百分!可是作為爸爸的這28年，滿分甚至還有附加分你說你們男人怎么這樣啊?說變就變?變色龍嗎!關(guān)爾生氣般伸手往他胸口錘了一把，微微皺了下眉頭。

    徐洲握起她剛剛打人的手，說拍到鈕扣了吧，疼嗎?

    你回答我啊!關(guān)爾不滿。

    徐洲看著她，認真且嚴肅。我不是變色龍!我愛你這件事，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反復(fù)確認。而且，你很好!不需要道歉!

    那你為什么愛我啊?

    徐洲看著她，眼神溫柔如月光，我每一次見你都像第一面，我時刻都期待著你說的下一句話，下一個行為，這種感覺不受我控制。如果非要問為什么，我好像也說不出個一二來。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肯定。好像柔和的春風吹散了竹林的雨后迷霧，那你會愛我多久啊?

    徐洲拿著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左邊胸口上。關(guān)爾掌心感受到明顯的起伏顫動，好像擂鼓般急促。

    徐洲堅定開口，直到某天你再也感受不到這里的跌宕起伏。

    關(guān)爾沒再說話，感受著他的心跳。

    兩人溫柔對視著，眼波流轉(zhuǎn)，四周安靜地能聽到彼此砰砰砰的心跳。沒有親吻，沒有擁抱，就這么站在凌晨街頭昏暗的路燈下。

    徐洲，你為什么不問問我，萬一變心的是我自己呢?關(guān)爾開口。

    徐洲沉默了一會，我愛你，是我的個人意愿，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一時的快樂，而是能持續(xù)長久地感受到幸福。更加不是想讓這件事成為你的心理負擔，如果哪天你的想法變了，我會試著讓我們再重新認識一遍，如果最后結(jié)果不盡人意，你可以走。所以至于你愛我多久全憑自愿。

    關(guān)爾輕輕撫上他的臉，你好傻啊。

    徐洲露出上排牙，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