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蕭愉揪住他的耳朵,他的腦袋只得跟著她的手走,“不就吃了點薯片嗎?用得著這么大動干戈嗎?” “只是一點兒嗎?桌上的全叫你吃完了!”蕭望眼睛的余光延伸到桌上,他也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連自己最討厭的番茄味的薯片都吃進了肚里。 “我還給你,還給你!”他連連求饒,看蕭愉沒有放手的意思,“你以為我想吃嗎?吃了番茄味的我還過敏呢!”蕭愉把婚事的不順化成一股力量全加諸到了蕭望的耳朵上。 “媽——媽——”蕭望大叫。周金枝在衛(wèi)生間洗衣服,進去時還看見看姐弟倆靠在沙發(fā)和睦地看電視吃零食,心里還為當年堅持生下蕭望的明智而沾沾自喜。 她把白色衣服拿出來單獨洗,兩手全是泡沫。“好了,你是jiejie,讓著弟弟點兒!”她走過去對蕭愉道。 “我們倆的事,關您什么事?”從小到大都是這句臺詞,說的人無感,聽的人耳朵已經(jīng)起了繭,心里也漸漸麻木。周金枝的臉發(fā)綠,蕭愉松掉蕭望的耳朵站起來,“您以后只靠您兒子就好!”她走到房門前回頭說。 “吃了什么,快去買點!”周金枝帶著嚴厲的口吻斥責蕭望。他摸著通紅的耳朵,一副委屈的樣子,每次蕭愉和周金枝冷戰(zhàn),受傷的人總是他。 “錢呢?” 周金枝轉(zhuǎn)身進了浴室,邊走邊說,“你自己吃的,還好意思問我要錢!” 他穿著睡衣套了件外套出門,在院門口遇見愁眉苦臉的凌穹。經(jīng)過上次雪天幫光頭強推車一事后,他倒戈到了凌樓一邊,“我姐夫在不?”他想與其讓口袋空空的自己憋悶地掏腰包,不如給心甘情愿的人一次機會。不提凌樓則已,提起他就覺得喉嚨干澀眼冒火星,閑來無事那般打扮,若不是他,她又怎會認錯人?又怎會在方寸久面前出丑? “誰是你姐夫?你姐夫怕是只王八吧!” “算了算了,不是就不是,怎么還罵起人來了?”他沖著凌穹上樓的背影喊。 看凌穹走遠,方寸久轉(zhuǎn)身進門,門還沒來得及關上,方便面像只泥鰍滑了進去。 進去他跺了跺腳,“還是你們家暖和!”他們家新買了一個二尺八的大圓盤火爐,火爐里是燒得旺旺的煤炭。沙發(fā)被移至墻邊,火爐上壺里的水從壺嘴冒出熱氣。小頭爸爸靠在沙發(fā)打盹,偷眼看方寸久。早上他被兒子忽視,心里現(xiàn)在還憋著氣沒有全消??炊阶哌^來,他急忙閉了眼裝睡。 “租我們家房子的是誰?”他兩手放在桌盤上問。 “白諸葛!” “真的假的?”方便面臉上帶著笑,心里帶著疑問,“他全年沒換過衣服吧?”印象中他至今為止他去一班找方寸久白諸葛都穿一件黑色夾克,秋天穿上夾克,夏天脫掉夾克穿里面的黑色t恤。冬天穿一件黑色棉襖,拉鏈從不拉開。 “大概是同樣的衣服買了好幾件吧!”方寸久這樣說不是毫無根據(jù),有好幾次他都發(fā)現(xiàn)他袖口的粉筆灰第二天來不見了,雖同是黑色衣服,左胸的標識不一樣。 “他的工資也不低,又沒有成家,你說他那些錢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真正有錢的人從來不隨處炫耀,說不定他是個隱藏的富豪呢?!” “哪是什么隱藏的富豪,實打?qū)嵉母缓啦艑?!?/br> 小頭爸爸從指縫間偷眼看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完全把他當成了隱形人。他兩手狠狠在桌盤上敲了幾下,滿臉憤怒。方便面把臉偏到一邊,他以為是他們的說話聲惹怒了這尊大神?!疤珱]意思了!”他甩手站起,把雙手放到眼前看,掌心通紅。方寸久忽的想起昨日答應他今天去砍竹子的事。 “去,現(xiàn)在就去!”他立馬跑到后院找砍刀,方便面被眼前的這對父子弄得完全摸不著頭腦。方寸久從后門進來,手里多了把砍刀,他看他的樣子覺得很滑稽,像極了一個上山砍柴的伙夫。 “送我一根你家的竹子!” 齊奶奶逢人便說起家里房子租出去的事,只不過一個早上,他們這一片兒五戶人家都知道她家的房子租出去了。 章醫(yī)生上身穿寬松米白色棉衣,下身穿紡綢燈籠褲走過來,快要過年,他下班得也早些,回家放下手提包就主動跟柳珍說要出來看看,“小頭爸爸!”章醫(yī)生禮貌地笑,斯文地打招呼,打完招呼進入正題,“這是要干什么?” 小頭爸爸拿著砍刀正把竹枝砍下來,他抬頭看見章醫(yī)生緩緩走過來?!澳銇淼谜?,我準備做個旗桿,以后周一你都來升旗唱國歌!” 章醫(yī)生止了步,站在那里驚恐地道:“你不是說真的吧?” 第85章 春暖花會開 “光頭強,凌憲華,憲華,老好人——章醫(yī)生——”小頭爸爸身披五星紅旗在巷子里來回奔跑,紅旗在他身后迎風招展,“升國旗唱國歌了,快起床!” 光頭強在玄關找鞋,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他那雙布底棉鞋,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個陰天,雪不會融化,不會打濕鞋底,其實像他這種以車代步的人,即便是晴天穿布底棉鞋也無礙。為了避免周金枝的嘮叨,天晴的那段時間自己堅持一直沒穿,這幾天走起路來都覺得腳上笨重了許多,像綁著大沙袋。沒找到鞋的光頭強郁郁地走進臥室,在床沿坐了會兒道:“我那雙棉布鞋呢?”周金枝早就醒了,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