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偏偏他也不是挑剔人女同志哪哪不好,每次相親回來一問,人說的都是女同志這也好那也好,但就是沒有眼緣,感覺聊不到一起去。 她上哪去給他找合眼緣的呀! 這又不像那些硬性條件,比如長得漂亮的,性格好的,或者家世不那么差的,這樣子的都好說。 結(jié)果人啥也沒有要求,就說要找個合眼緣的。 陸翠萍想到這兩三年曹副團長那些失敗的相親經(jīng)歷就頭疼,要找合眼緣的就自己找去吧,她真的是沒有做過這么難做的媒。 另一邊,曹英毅和秦岙兩人已經(jīng)到食堂了,不出意外的,他們來晚了。 大骨棒熬的湯已經(jīng)沒了,就只能打一些剩下來的菜,曹英毅咬了一口西紅柿,覺得自己真的是虧大了。 一手的熱鬧沒看到,想喝的湯還沒了。 曹英毅筷子頭點了點桌子,“老秦你可是欠我一頓飯??!” 秦岙抬頭看人一眼,沒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曹英毅理不直氣也壯,“看啥,還不是為了等你。” 說完,又恢復(fù)笑瞇瞇的模樣,“要不你把弟妹照片給我看看,這頓飯就抵消了。” 這樣一來,在老秦媳婦兒沒來之前,院兒里就他知道老秦媳婦兒長啥樣,想想就好玩兒啊,還可以去幾個老搭檔跟前得瑟得瑟。 秦岙撇了人一眼,“沒事干吃完就去睡覺,夢里啥都有。” 他媳婦兒結(jié)婚當(dāng)天照的照片,他怎么可能給別人看,他自己都看不夠呢。 曹英毅撇了撇嘴,把饅頭咬得很用力,等他以后找了媳婦兒,他也要把媳婦兒藏著掖著。 --- 清塘大隊。 祝安安不知道秦岙已經(jīng)收到了照片,還勾起了戰(zhàn)友強烈的好奇心。 她等了幾天后,等到了一個不上工的日子,決定去郵局看看,順便把給秦岙的回信和衣服寄出去,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她做的一些rou脯。 祝安安沒自己去,自行車后座還坐了秦雙。 不用上工,秦雙自然也放假回家了。 她一手抱著包裹一手攬著祝安安的腰,“出門前我就想說了,嫂子你跟我哥這是圖啥,他給你寄牛rou干羊rou干,你給他寄rou脯,不都是餓了可以直接吃的rou嘛,寄來寄去的,這寄的不是rou吧?” 是明晃晃的愛?。?! 秦雙坐在后面笑瞇瞇,這要是擱在幾十年后,妥妥地會蹦出來一句磕到了,可惜這會兒,她還不知道這個詞。 就覺得兩人真是膩膩歪歪,黏黏糊糊,在一塊兒的時候黏糊,不在一塊兒也要寄個東西黏糊一下。 祝安安目視前方,對于秦雙這種類似小姑娘磕cp心態(tài)的表情和話語早就免疫了,“不是rou是吧?那包裹拿回來,你可別吃。” 秦雙直接就順著接,“嫂子你這不行,你這是苛待小姑子啊?!?/br> 說著手還動了動。 腰間一癢,祝安安車龍頭瞬間歪了,幸好及時穩(wěn)住了。 “別撓我,不然車摔了我可穩(wěn)不住。” 摔過一次確實挺疼的秦雙手不動了。 姑嫂兩人說了一路,很快就到郵局了。 自己婆婆估算的時間很準(zhǔn),祝安安拿到了秦岙寄來的包裹。 跟秦雙兩人一個取一個寄,很快就從郵局出來了,包裹還挺大,秦雙抱著有點吃力。 祝安安接過來,拎在了手里。 回去的路,就換成了秦雙騎著自行車帶她。 --- 吃了中午飯才出的門,到家太陽還沒下山。 三個大人四個小孩加上一條狗都在秦家擠著,阮新燕拿了個剪刀出來。 祝安安接過就開始拆包裹,里面有的東西秦岙都在信里說過了。 除了牛rou干羊rou干以外,比較稀罕的就是羊絨和一張皮子了。 這皮子說是跟一個當(dāng)?shù)乩相l(xiāng)換的,摸著就是個好東西,拿來做個馬甲啥的都可以。 比起穿的用的,小孩子們顯然更在乎吃的。 阮新燕打開rou干一人分了點,輪到奶疙瘩的時候,就小石頭吃得慣,其他三個小孩都覺得不好吃,說有腥味。 祝安安覺得還行,處在不好吃也不難吃的行列,可以日常當(dāng)個零嘴吃。 等這一波寄回來的東西都吃得差不多時,時間也進入了五月份,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祝安安收到了秦岙第二次來信,這一次依舊寫得很多,一份給她,一份給親媽。 給她的那份,說他收到了照片,做了一個相框放在了床頭。 說給兩個小家伙打了新床,先放在了一個房間里,等來了讓兩人先分床睡。 不然一下子換了一個環(huán)境,又要分房間睡的話,小的那個估計會害怕。 等暑假過了,兩人要上學(xué)了,再分房間睡。 還說,到時候票他會托人買,讓她不要cao心,然后約定了出發(fā)前打電話的時間。 大隊沒有按電話,打電話就只能去公社,時間不約定好,跑來跑去的,不僅麻煩還可能會錯過。 祝安安看完還是給寫了回信,雖然她都不知道這封信寄出去以后,到底是她人先到還是信先到。 等時間進入六月份以后,天氣越來越熱了,距離要出發(fā)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第45章 六月初, 人們脫下了外套穿起了短衫,地里的莊稼在茁壯成長,鄉(xiāng)親們忙著拔草施肥, 忙得熱火朝天。 祝安安更是都忙得腳不沾地了,要準(zhǔn)備期末考試,要上工, 要收拾東西。 好在還有自己婆婆幫忙,不然她一個人, 真的是要忙昏了頭。 很快就到了跟秦岙約定好打電話的日子, 祝安安帶著阮新燕去了郵局。 她這邊撥號完得先等著, 因為這年頭打個長途電話還要人工轉(zhuǎn)接,轉(zhuǎn)接完兩頭才說得上話。 沒一會兒,電話響了。 祝安安‘喂’了一聲,里面立馬傳來秦岙有點失真的聲音, “媳婦兒,是我。” 祝安安輕笑,“知道是你?!?/br> 時隔六個月, 再一次聽到這聲音, 祝安安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還挺想秦岙的。 她們就相當(dāng)于剛一熱戀就異地了。 分開的時候本來還覺得六七個月的時間不長, 很快就過去了。 現(xiàn)實是, 只有忙的時候不想, 不忙的時候總是想這想那。 想著人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會不會受傷,也想念夜晚時抱著她的有力雙臂。 兩人說了一兩句廢話后,秦岙問起了家里近況, 祝安安都如實說了。 說完, 祝安安也問, “給你寄的衣服和rou脯那些收到了嗎?” 秦岙:“收到了?!?/br> 祝安安:“還合身吧?” 宜洪軍區(qū)二五八旅傳達室, 秦岙看了一眼杵在旁邊的通訊員,不著痕跡地扶了扶身上自己媳婦兒做的衣服,“很合身,正穿著呢?!?/br> 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給自己丈夫做衣服的祝安安滿意了,“合身就好,那料子難得,我還怕小了呢?!?/br> 運動服的料子很少有,一套運動服也不便宜,幾乎得要五六十塊錢,大部分人都不舍得買成衣。 給秦岙做的這個,還是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供銷社搶到的,當(dāng)時給她擠的雙腳都差點離地了。 她想著人平時運動量大,這料子耐磨耐穿還舒適,所以就摸索著給做了一套。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做棉襖還要找王嬸兒幫忙的人了。 電話那頭,聽到自己媳婦兒滿意語氣的秦岙笑了笑。 其實祝安安不知道的是,人不僅現(xiàn)在正穿著她做的衣服。 早在這衣服剛到的時候,那會兒天氣還沒有熱起來,秦岙就已經(jīng)換上了。 他也沒刻意出去顯擺,沒有發(fā)生老搭檔跟他說今天不錯,他回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媳婦兒給我做衣服了’這種事情。 秦岙就是穿著出去打了個飯,在別人都還穿著長袖的時候,他的短袖套裝就格外突兀。 毫不意外被別人問道,這天也不熱怎么穿個短袖出來? 每每這個時候,人就不著痕跡地隨意說道,說是媳婦兒給寄了衣服,他穿上試了試,反正到食堂就這么點路,他也懶得換了。 當(dāng)時聽到這話的人就,“……………” 白眼翻上天際,誰還沒個媳婦兒呢。 于是,那段時間,家屬院時不時就發(fā)生一些不著痕跡炫媳婦兒的事情,比如…… “什么叫我沒事瞎溜達,我這是吃撐了,你嫂子非要給我燉個排骨,說我這段時間累著了,我說不用,她還非不聽?!?/br> “你說我這頭發(fā)啊,我媳婦兒給我剃的,怎么樣?手藝還不錯吧?” ………… …… 諸如此類,持續(xù)了好幾天。 沒有媳婦的曹英毅:“…………” 反正就沒人管他死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