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也有點不適應(yīng)晚上身邊沒有人,半夜小船哼哼唧唧的時候,她半夢半醒間總是下意識喊人。 結(jié)果半天沒有得到回應(yīng)后,才反應(yīng)過來人不在家里。 只能認(rèn)命地爬起來哄小崽子,幾天過去她已經(jīng)懶得爬了,直接把小船放在秦岙睡的位置上,伸手就能夠到。 以前兩個人睡的時候,沒把小船放中間,是怕半夜不小心壓到。 她現(xiàn)在一個人睡就沒這個顧慮了,空間大,她睡覺也老實,不用擔(dān)心小船被壓到或者掉下床。 時間一晃半個月,除了固定休息的周六,衛(wèi)生所祝安安也天天去著,期間隔壁章南春母女倆在林嫂子的陪同下也去過幾次。 一來二去倒是熟悉了不少,祝安安看過章南春的脈案,就是典型的心氣郁結(jié)外加上營養(yǎng)不良,月子病之類的疊加在一起,要調(diào)理得慢慢來。 這些病癥再結(jié)合上小魚跟母親姓,其實不難猜出章南春遇到過什么。 林友瑤有意想讓外甥女多認(rèn)識認(rèn)識人,多出去走走,所以閑聊的時候倒是跟祝安安透露了一點。 總結(jié)起來就是遇人不淑。 章南春跟她前夫是小學(xué)同學(xué),到了適婚的年紀(jì),經(jīng)人介紹順利結(jié)了婚。 剛開始還好好的,自從她生女兒的時候傷了身體沒辦法再生以后,前夫家里人就變了。 明里暗里的各種數(shù)落,坐月子的時候更是沒人照顧。 之前顧及著女兒還小,各種忍讓,但是換來的只有變本加厲。 前段時間她哥哥弟弟帶著人大鬧了前夫家離了婚,她前夫家里人巴不得離婚,想再娶一個,甚至都已經(jīng)在接觸其他女同志了。 章南春兄弟兩人抓住這個把柄,倒是給要來了不少賠償。 但是她哥哥弟弟都是有家庭的,林嫂子jiejie去世后,姐夫又找了一個老伴兒。 離婚的章南春回到娘家像是寄人籬下一樣,外加上周圍鄰居指指點點,本來身體就虛,心情一不好,情況就更糟糕了。 離得太遠(yuǎn),幾年見不到一次面,林友瑤以前都不知道,知道的時候真是又生氣又著急,買了票就去把人接過來了。 院兒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也沒人會指指點點。 --- 九月十號這天上午,林嫂子帶著章南春又來衛(wèi)生所了。 因為需要扎針,隔幾天就得來一次。 祝安安站在旁邊學(xué)了學(xué)侯大夫的手法,在衛(wèi)生所需要候大夫扎針的時候可不多,平時基本都是抓藥吃就行了。 這兩年她也沒拉下練習(xí),沒人給她扎,她就扎模型,有次虎頭來找石頭玩,還給小孩兒嚇夠嗆。 看到一半,小船醒了。 祝安安不得不先顧小崽子,喂完奶小船還精神得不行,小嘴一直哼哼的。 祝安安點了點小鼻子,“你剛生那會兒,說你是個小豬崽子,你爸還不樂意,明明就是個小豬崽子?!?/br> 小船:“哼~” 祝安安回‘哼’兩聲。 小船小嘴一撇,一副要鬧的模樣。 自己兒子祝安安還是了解的,這狀態(tài)一看就是想要出去。 可能是她天天抱著來來回回的,給小崽子都抱野了,這么小就不想在屋里待著。 祝安安無法,只能抱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果然一出來那小嘴就不撇了。 祝安安沒好氣地點了點臉上的嫩rou,“小屁孩!” 小船聽不懂,只是很歡快地?fù)]舞著小手臂。 這大上午的,曬太陽是不可能曬的,祝安安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樹蔭底下。 小魚也蹲在那兒拿個樹枝在寫寫畫畫,這小孩大部分時候都喜歡一個人蹲在地上看螞蟻或者看小花小草。 要是有不認(rèn)識的人來,她就會飛快地跑到自己mama身邊。 見祝安安見的次數(shù)多,現(xiàn)在倒是不怯生生地看人了,只扭頭看了一眼又在那寫寫畫畫。 祝安安也沒去打擾小孩兒,拿個樹葉在那逗小船,看人小手伸過來想抓又抓不到。 逗得小家伙都有點急眼后,無良mama才大發(fā)慈悲讓人玩一會兒。 小船揮著樹葉‘啊啊’叫,也不知道在說個啥。 祝安安注意力都在兒子身上,小魚什么時候走到了她旁邊她都沒看到。 小魚好奇地看著玩樹葉的小船,小聲說道,“不睡、睡覺。” 祝安安反應(yīng)了兩秒后,才看向小丫頭問道,“你是說他為什么不睡覺?” 小魚點點頭。 祝安安笑道,“可能要再過幾分鐘才能睡著?!?/br> 這小姑娘不僅喜歡自己待著,還喜歡說話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極其的精簡。 祝安安也是過了好幾天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她問過林嫂子,人說小姑娘沒什么毛病,可能是被以前那家庭氛圍影響的了。 祝安安也觀察過,她剛開始還以為這小姑娘有自閉癥。 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的,她也沒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熟悉的人還是有溝通的。 就是單純的膽小,估計以前在家里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祝安安每每看到這么小小的一只依偎在自己mama身邊時,都忍不住在心里咒罵章南春的前夫一通。 家里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家業(yè),非得有個兒子來繼承。 這種人就該老無所依,死了沒人收尸。 當(dāng)下,祝安安還不知道自己真的一語成讖了,此時小姑娘還好奇地看著不睡覺的小船。 看了沒一會兒,思維又很跳脫地指了指旁邊石板上曬著的小魚干。 “小魚?!?/br> 祝安安點頭,“是,小魚。” 這都是有些鄉(xiāng)親送的,夏天是撈魚的好時候,沒錢給診費的,基本上都會拿這些東西來代替。 小魚又指了指自己,“小魚?!?/br> 小幼崽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真的是很讓人心里柔軟。 祝安安輕笑了一下,“對,你也是小魚?!?/br> 大概是因為句句有回應(yīng),小姑娘又開心地指了指地上,“大魚。” 祝安安順著看去,然后就發(fā)現(xiàn)地上剛剛小姑娘寫寫畫畫的地方,確實被畫出了一條大魚的模樣,而且畫得非常的像。 祝安安眼里閃過驚訝,“真厲害,你mama教你的嗎?” 三歲小姑娘拿樹枝畫成這樣,真的是有點天賦在身上。 她上小學(xué)的時候,手抄報畫魚就只會畫個八字。 然后在前面的圈里點一個點,算是小魚的眼睛了,河水就是幾條波浪線,沒啥藝術(shù)細(xì)胞。 小魚點了點腦袋,露出一個害羞又開心的表情,“嗯,厲害?!?/br> 祝安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從小姑娘精簡的詞語里提煉出準(zhǔn)確意思了,“你是說你mama比你還厲害?” 小魚這次腦袋點的幅度都大了一點。 祝安安順著話夸道,“那你mama真的很棒!” 看來藝術(shù)細(xì)胞果然是遺傳的。 小魚笑容幅度也大了一點,害羞地跑開了。 祝安安有點被萌到,一低頭發(fā)現(xiàn)大胖兒子已經(jīng)睡著了。 祝安安抱進屋放下后,又去圍觀候大夫扎針。 --- 到了周五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外面刮風(fēng)下雨的,祝安安沒敢把小船往外抱,衛(wèi)生所干脆也沒去。 要是抱出去給吹發(fā)燒了,她能自責(zé)死。 外面雨聲噼里啪啦的,家里兩個小學(xué)生學(xué)照常去上了,畢竟距離近,也沒大到不能上學(xué)的程度。 祝安安在屋里閑得沒事,整理了一下秋冬的衣服,石頭長得快,有兩條褲子都露腳脖子了。 等天氣冷下來,到時候穿著肯定灌風(fēng)。 祝安安剪裁了一點碎布下來給改了改,一上午縫紉機都噠噠噠的。 中午雨停了,祝安安剛想去菜園子里,把被雨打下來的菜撿回來吃了呢,隔壁胡嬸兒端了個缽進來。 “小安你還沒做飯呢吧?上午在家沒事燉了點雞湯,趁熱吃?!?/br> 胡蘭花一邊說著一邊就端進了廚房。 祝安安手里拿著個簸箕跟了進去,“謝謝嬸兒?!?/br> 胡蘭花‘嘿’了一聲,“客氣啥,你那菜留著晚上再做吧,壞不了。” 這么一說,祝安安也懶得開火了。 讓小然跟石頭兩人去食堂打點饅頭再加一個菜就可以吃飯了。 祝安安放下簸箕,喊住要走的胡蘭花,“嬸兒你跟叔喝米酒嗎?我前幾天閑得沒事做了點,早上看差不多好了?!?/br> “你端點回去,早上要是不想做飯,可以泡炒米子喝。” 胡蘭花湊過來看了看,“行,我拿點回去?!?/br> 隨后又問道,“你咋還做這個了?你不能喝吧?” 祝安安找了個干凈的缽,“我沒喝,前幾天不是悶熱嘛,想著做來給石頭小然喝的,誰知道做好這天氣又不熱了?!?/br> 夏天喝點米酒可以解暑,當(dāng)然她在哺乳期還是不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