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明明以前冬天的時候, 這人臉在外面都吹到裂口子了, 讓他擦點雪花膏, 死活不干, 說感覺很奇怪。 她也不知道,也沒外人看見哪里就奇怪了。 估計跟后世男生打太陽傘一個道理,不打曬得要死, 打了怕人說娘兮兮, 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 不是很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秦岙腦袋埋進(jìn)自己媳婦兒肩窩, 想做點他愛做的事。 他臉頰擦過祝安安鼻尖時,祝安安又動了動鼻子,“你抹的還是我自己做的那盒?” 秦岙語氣無奈,“狗鼻子。” 祝安安笑得胸腔震動,“彼此彼此,狗耳朵?!?/br> 整得挺好,一個鼻子靈一個耳朵靈,妥妥一小狗夫婦。 ??? 她為什么要罵自己?? 祝安安拉回被帶跑遍的思緒。 秦岙低嘆:“我就用了一點點?!?/br> 言外之意是,就那么點怎么聞出來的? 祝安安卻理解錯了,摸了摸近在咫尺的臉,“用完也沒事,就是我的那盒不太適合你,你這種得用外面賣的雪花膏?!?/br> 她自己做的那種只適合女同志,更多的作用其實不在改善裂口子,畢竟她又沒有出去風(fēng)吹日曬,臉不糙。 說起來,這還是跟上輩子的爺爺奶奶學(xué)的。 上輩子小時候護(hù)膚品還沒發(fā)展得那么高端,市面上就幾款,她用的一直是奶奶自己做的。 一些老中醫(yī)或是傳承或是自己琢磨,手里都有些稀奇古怪的方子。 她奶奶就是有傳承的,以前那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她也會一些。 這幾年閑得沒事的時候,就自己搞了一點出來。 祝安安也沒多弄,畢竟她閑得沒事的時候是少數(shù),自從有孩子以后,想閑也閑不下來。 做的那點除了她自己用以外,也就只夠分給秦雙還有一些親近的朋友,再多就沒有了。 夫妻倆依偎著,秦岙低聲,“你那不是最后一盒了?” 祝安安抬抬眼皮,“感情你是這個意思,沒了我抽空再做?!?/br> 怪不得強(qiáng)調(diào)只用了一點點呢。 去年她確實太忙了,又是復(fù)習(xí)又是跟著忙秦岙家里事,就很少有得空的時候。 今年上半年節(jié)奏應(yīng)該能慢下來一點,她是想申請?zhí)崆爱厴I(yè),但也不能一開學(xué)就申請。 學(xué)校同不同意不確定,但她不想一上來就把自己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是等下半學(xué)期再說。 話題扯遠(yuǎn),秦岙用實際行動給拉了回來。 屋里的燈關(guān)著,明天晚上就不能抱著媳婦兒睡的男人有點貪得無厭。 祝安安睡的時間比昨天晚上晚了一個鐘,第二天倒是準(zhǔn)時醒了,生物鐘真的是雷打不動。 小船在中間睡得呼呼的,秦岙不在旁邊,他那邊的被窩里暖著祝安安要穿的毛衣。 祝安安摸出來剛套頭上,外面忽然響起秦雙一聲咆哮,“啊啊啊你用那么多干嘛!用一點點就夠了?。。 ?/br> 聲音到大明明兩個房間在對角上,祝安安都聽著一清二楚。 沒等她出去探個究竟,秦岙從外面進(jìn)來了。 祝安安問:“小雙在吼啥?” 秦岙:“你給她抹臉的那個,被老曹當(dāng)作外面的雪花膏用了一半。” 祝安安眼皮微抬,沒想到會是這個,她剛還在想,什么叫用那么多干嘛,還一點點就夠了。 隨即祝安安想到昨晚睡前的事,看向秦岙道:“你們還真的是,這種事情都能想一起去?!?/br> 果然是并肩作戰(zhàn)久了,默契十足。 秦岙沒附和這話,看起來并不是很想讓老戰(zhàn)友兼妹夫知道他昨天晚上也用過。 外面客廳,祝安安一出去就被秦雙拉著吐槽老曹。 說她只洗個臉的功夫,進(jìn)屋發(fā)現(xiàn)老曹把她的香香給挖了五大坨,哪有這樣擦的!又不是糊墻,抹到后面都抹不開了。 秦雙一邊說著一邊心痛,這是她嫂子專門給她做的呢,還帶點美白功效,就這一盒了! 祝安安:“等有空我再弄,下次換個盒子裝。” 就是藥材有點不好搞,收購站只負(fù)責(zé)收,私人買量不大的話,他壓根就不賣。 而且她又沒機(jī)器,每次只能主打一個慢工出細(xì)活。 不過要不說秦雙為啥只是心痛沒生氣呢,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老曹。 因為祝安安之前一直都是拿用完的雪花膏盒子來裝的,對于一個從來不擦的糙漢子來說,認(rèn)錯很正常。 秦岙則屬于他雖然不用,但是對媳婦兒的東西了如指掌的那種人。 這一大早時間就在熱鬧喧嘩中流逝,秦雙要去報道,她們夫妻倆吃完飯趕著第一趟電車去了師范。 果果也給抱去了,秦雙很不著調(diào)地說,要讓孩子多感受感受大學(xué)的氛圍,也不知道果果一個還沒幼兒園文憑的小孩兒能感受出來個啥。 祝安安倒是沒急著出門,反正入學(xué)手續(xù)已經(jīng)辦完了,昨天李老師也只說上午過去一趟就行。 相比之下,阮新燕成了家里最悠閑的人,今天上午不用帶孫子外孫女,她吃完飯就牽著小狼出去溜達(dá)了。 說要去秦岙他大舅家坐坐,兩家離得不是特別遠(yuǎn),慢慢溜達(dá)四十分就能到。 一來一回,還能鍛煉身體。 家里一時之間只剩下一家三口,小船跟隔壁小梨花在院子里數(shù)螞蟻。 上午十點,出門前祝安安換了一身衣服,昨天是陰天有點濕冷,今天大太陽外面還怪暖和的,用不著穿大衣。 她換了一個短的中厚羊羔毛外套,頭發(fā)梳起來扎了個丸子頭,一下從昨天的溫柔風(fēng)變成了青春活潑掛。 這樣子出去說她十八/九歲,也沒人會反駁。 秦岙默默看了自己媳婦兒好幾眼,然后扭頭就回屋里換了一身軍裝,還把胡子刮了個干凈。 小船從院子里進(jìn)來,看看爸爸又看看mama,“我也要換!跟mama一樣?!?/br> 祝安安從衣柜里翻出一件同款羊羔毛小外套,本來即使小船不說,她也是準(zhǔn)備給兒子穿這件的。 她身上的和小船這件都是在百貨大樓買的。 話說當(dāng)初會買,看中的就是兩件很像,跟親子裝一樣。 而且小船穿起來毛絨絨的實在可愛,真的就像個小羊羔。 這種料子不好買,自己想做都沒法做。 一換上祝安安就把小崽子挼了一通,挼得東倒西歪。 小船笑得咯咯叫,被秦岙抱起來時,一臉煞有其事問自己爸爸,“爸爸,我很可愛對不對?” 秦岙點頭,“嗯,可愛。” 小船挺挺小胸膛,一臉驕傲。 一家三口鎖上門朝著學(xué)校走去,校門口人比昨天少了起碼四分之三。 祝安安領(lǐng)著丈夫兒子一路直奔求知樓,才走到半路,迎面遇到一個眼熟的身影,是昨天跟秦雙搭話的大嬸兒。 大嬸兒身邊還有一個年輕男同志,應(yīng)該就是她幺兒。 視線對上,祝安安打了聲招呼,“嬸兒,這么巧。” 大嬸兒瞇了瞇眼,停頓兩秒才認(rèn)出來,笑呵呵道:“是你呀,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另外那個丫頭沒跟你一起?” 祝安安:“她去她們學(xué)校報道了?!?/br> 大嬸兒一臉才想起來的表情,“哦對對,師范的嘛,她昨天說過,看我這個記性?!?/br> 祝安安看向大嬸兒子手里的包裹,跟昨天的大包小包不一樣,這一看就是大嬸兒自己的行李。 祝安安疑問的語氣說著肯定的話,“嬸兒你這是準(zhǔn)備回家啦?” 大嬸兒點點頭,“可不是嘛,哎喲,大城市待得我不舒服,還不如回去伺候我那一畝三分地。” 話落接著問道:“你們一家子這是剛來學(xué)校?” 這話小船接得上,點頭如搗蒜,“剛來!” 大嬸兒又‘哎喲’幾聲,“這小娃子長得真好?!?/br> 小船被夸獎也不害羞,笑得可可愛愛的。 大嬸兒逮著小船夸了幾句后,話鋒一轉(zhuǎn),“那你們來晚了,錯過了大事?!?/br> 祝安安豎起耳朵,“啥大事?” 隨后想起昨天早上的人山人海,一秒都沒停頓,試探問道:“又抓到一個頂替的?” 大嬸兒講起熱鬧來,是有點秦雙的神態(tài)在身上的,一看就是一路人,不怪她見面第一句就問秦雙。 “可不是嘛,不過跟昨天那個不一樣,這是老師自己發(fā)現(xiàn)的,比偷通知書還喪良心呢,偷成績啦!” “說是學(xué)外國話的,老師讓他說兩句鳥語,他不會說,你說說專門學(xué)這個的,不會說咋考上來的,這再一問,果然就問出問題了?!?/br> 祝安安剛想問鳥語究竟是哪一門,外語專業(yè)可不止一門。 大嬸兒幺兒就已經(jīng)給糾正了,“媽,是俄語,不是鳥語。” 大嬸兒擺擺手,“哎呀,什么鵝語雞語的,不就是大鳥嘛,都一樣,反正那學(xué)生一個字不會說?!?/br> 祝安安:“高考要考呢,一個字不會是有問題?!?/br> 肯定是想著上課了再學(xué)也不遲,沒想到昨天出了那事以后,老師辦手續(xù)時還會順帶考考人。 大嬸兒嘖嘖好幾聲,“這不就讓公安給拷走了,家里肯定也要完蛋,你們要是早一個鐘來還能看到熱鬧。” 大嬸兒說得起勁,最后因為趕火車要來不及了,想嘮也沒法嘮,拉著她幺兒匆匆走了。 一家子朝著求知樓的方向,祝安安一邊走一邊感慨,“這些人膽子是真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