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祝安安笑著笑著就打了個哈欠,“那就過倆禮拜看看你這直覺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br> 幾句話后,困意襲來,夫妻倆抱著美好的期待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祝安安便夢見自己確實有了,而且還有不少,懷了整整三年生下來七個女娃,天天‘mamamama’地喊,整個家里沒有一刻是安靜的。 甚至還夢到有一天七人嘰嘰喳喳地說,“mamamamamama,爸爸被蛇精抓走啦!我們?nèi)ゾ劝职职桑 ?/br> 睡醒后的祝安安一臉恍惚,所以……她這是做胎夢了? 不是,誰家胎夢是這樣子的啊?! 哪吒后傳之葫蘆吒?? 還是性轉(zhuǎn)版。 第144章 秦岙起來得早, 忙完一圈后進屋看見的就是坐在床上發(fā)呆的媳婦兒。 秦岙:“怎么了?” 祝安安臉上還帶了點恍惚感,想著那亂七八糟的夢,她是想要閨女沒錯, 但七個也太嚇人了,她感覺自己腦子里現(xiàn)在還在嗡嗡嗡,仿佛有好多蜜蜂在飛, 還是一邊飛一邊喊‘mama’的那種。 聽到秦岙的問話,祝安安回神, “做了一晚上夢?!?/br> 秦岙:“夢到啥了?” 祝安安一五一十說了, 秦岙笑出聲, “夢都是反的。” 祝安安幽幽道,“你的意思是,會是兒子?” 秦岙卡住,兩秒后道, “是……沒那么多閨女?!?/br> 兒子還是別了,已經(jīng)有一個了。 祝安安白眼,“這還用你說。” 她當(dāng)然知道沒那么多, 真有那么多還得了, 她又不是葫蘆藤, 一根藤上結(jié)七個娃。 祝安安摸摸肚子, 說起來她其實是少夢的體質(zhì), 懷小船的時候也沒做過什么胎夢。 這次莫不真跟孩子他爸猜的那樣……閨女來啦? 胎夢其實沒什么科學(xué)依據(jù),但盼頭還是可以有的。 懷揣著期待,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外面天陰陰的, 下不下雨沒個定數(shù), 體感氣溫不算低, 祝安安穿了一套長袖長褲。 上午, 阮新燕跟胡蘭花去了醫(yī)院一趟,不到一個小時又回來了,看樣子就知道,秦雙肚子還沒動靜。 也沒換曹英毅回來,他還在那里陪著。 很快到午飯時間,吃完,祝安安和秦岙一起拎著飯盒往醫(yī)院走,醫(yī)院食堂也可以吃,但到底不如自己家里人做得好。 反正離得近,這幾天除了早上,中午和晚上秦雙吃的都是家里送的。 果果和小船沒跟著,倆小孩跟小伙伴坐在電視跟前不想動彈。 周六看病的人也不少,這會兒是飯點,醫(yī)生也要休息,所以除了特別緊急的情況外,其余人還都在大廳等著。 祝安安路過大廳時,前臺值班的護士董真儀和另一個年輕護士剛好從后門那邊過來,手里端個飯盒,一看就是剛打飯回來。 董真儀看到祝安安還咦了一聲,“祝醫(yī)生,你有今天下午的班?” 祝安安搖頭,“沒有,來看我meimei的。” 說著祝安安朝年輕護士也點了點頭打招呼,董真儀在醫(yī)院工作好幾年了,她們很熟,年輕護士才來不久,祝安安只知道個名字,沒說過幾句話,算不上熟。 董真儀一副才想起來的表情,“哦對,在產(chǎn)科是吧?” 祝安安:“嗯,今天食堂有啥菜啊?” 董真儀一臉‘你懂得’的表情,“還是那老幾樣。” 祝安安就是沒話找話聊兩句,醫(yī)院食堂的菜忙起來的時候她也沒少吃,“那你吃著,我先上去了?!?/br> 秦岙拎著飯盒站在旁邊,等祝安安聊完準(zhǔn)備往樓上走時,他才默默跟在后面。 兩人走后,年輕護士還往那邊看了幾眼,然后一邊吃飯一邊小聲跟董真儀嘀咕,“旁邊那男同志就是祝醫(yī)生丈夫?。俊?/br> 年輕護士才來沒多久,沒見過秦岙,董真儀是見過幾次的,點點頭,“嗯,聽說結(jié)婚好多年了,好像有十來年的樣子?!?/br> 年輕護士繼續(xù)嘀咕,“看起來好兇啊,眼神掃過來我都不敢說話?!?/br> 董真儀笑出聲,“人家是軍官,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這叫剛硬?!?/br> 年輕護士:“我看出來了,我只是沒想到祝醫(yī)生丈夫是這樣的,祝醫(yī)生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我以為她丈夫會是那種帶著眼鏡,斯文類型的呢?!?/br> 已婚女同志董真儀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你就不懂了,找男人就得找身板好的?!?/br> 年輕護士還沒結(jié)婚,單純得很,確實沒聽懂,只順著董真儀的話道,“那這也太好了,我感覺他一只手就能捏得祝醫(yī)生動彈不得,我有點怕這種類型,我以后要找個斯文的。” 董真儀‘哎喲’兩聲,“你這是有看中的了?誰???我們醫(yī)院的嗎?姐給你做做媒?!?/br> 年輕護士臉上藏不住事兒,雖然一個勁兒說著沒有,但是連臉紅得不行。 話題瞬間變成了少女懷春三兩事。 祝安安跟秦岙可不知道自己成為過閑聊談資,兩人順著樓梯往上走。 婦產(chǎn)科在三樓,一個病房擺了四張床,秦雙床位在進門第一個,隔壁床產(chǎn)婦上午出院了,這會兒還沒進來新人。 曹英毅都沒讓秦雙動手,飯盒都是他幫忙打開的。 秦雙坐床邊,“哇!有酸豆角,家里腌的不是沒了嗎?哪來的?” 祝安安坐在隔壁空床上,“跟小梨花她奶奶換的,說是你昨天晚上囔囔著想吃,我們出門的時候,媽又泡了一缸子?!?/br> 秦雙一邊吃一邊嘀咕,“可能等生完我就不想吃了?!?/br> 曹英毅自己沒咋好好吃飯,看自己媳婦兒一直盯著酸豆角吃,又忙著給夾別的菜,快要生了不吃點葷腥可不行。 秦雙胃口挺好,吃嘛嘛香,有酸豆角開胃,甚至還吃得有點撐。 祝安安跟秦岙也沒有把飯送到就回去,左右今天不忙,就在醫(yī)院多待了會兒。 主要是秦雙這個孕婦一直嘀咕著無聊透了,肚子要是再沒動靜,她都想出院了。 出院自然是不可能出院的,一來床位有富余,她也沒有白占著床位,導(dǎo)致別人住不進來。 二來她這種情況要是一直晚下去的話,還是挺危險的,估計得催產(chǎn),雖然現(xiàn)在用不上,但還是一直待在醫(yī)院好,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發(fā)動了。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秦雙說想去趟廁所,祝安安便扶著她下樓,曹英毅原本也是跟著的。 結(jié)果走到半路遇到運機器上樓的隊伍,他就臨時給搭了把手。 姑嫂倆從廁所出來后,祝安安又扶著秦雙繞著醫(yī)院走了走。 多走走有利于生產(chǎn),秦雙這幾天沒少走,連醫(yī)院西南角開了幾朵野花她都知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沒人去看時間,等再從后門進去時,兩人忽然就發(fā)現(xiàn)大廳鬧哄哄的。 秦雙探個腦袋,“咋了這是?” 即使挺個大肚子也沒改掉那愛看熱鬧的毛病。 祝安安:“估計是有人在吵架吧?!?/br> 雖然沒咋聽清,但這么大的聲兒,聽著就不像是在正常說話。 樓梯口剛好在那邊,她們得過去。 靠近一點后,祝安安看清了,走廊里停著一張病床,上面躺了一個人,看起來像是沒了動靜的樣子。 旁邊站著一個五大三粗面紅耳赤的男人,正一臉怒目地把病床旁邊的鐵欄桿拍得邦邦響,有些病床用的年限本來就比較久了,鐵欄桿在大力拍打下?lián)u搖欲墜。 那男人嘴里還一直囔囔著‘你們這群庸醫(yī)巴拉巴拉’的,口音有點重,祝安安沒咋聽懂。 距男人不遠(yuǎn)處站了個醫(yī)生還有倆護士,好像是在說著什么,那醫(yī)生祝安安認(rèn)識,是負(fù)責(zé)急診的張醫(yī)生。 秦雙湊到前臺董真儀跟前,自來熟地問,“啥情況?。俊?/br> 董真儀努努下巴,“床上躺著的是那男的老爹,不知道咋摔的,全身都是血,送來的時候臉色煞白,血都快流干了,張醫(yī)生剛接手人就斷氣了,這不就開始鬧了嘛,非說是張醫(yī)生醫(yī)術(shù)不行,給人治死的?!?/br> 秦雙唏噓,“人沒了啊?!?/br> 說著連忙收回看向那邊的視線,不敢再看,只小聲嘀咕道,“不過這醫(yī)生又不是大羅神仙?!?/br> 董真儀習(xí)以為常的語氣,“可不是,每年都有這樣的?!?/br> 兩人說幾句話的功夫,那男人語氣越來越激動,祝安安皺眉,“快別看了,先回病房。” 這幾年大大小小的醫(yī)鬧她也見過幾次,有些是單純接受不了親人的離世,情緒激動,還有心黑想訛錢的,張口閉口就是要醫(yī)院賠多少多少錢。 只能說醫(yī)院真的是一個能見證人性多樣性的地方。 秦雙這么大人了,分寸還是有的,人一多,她也怕會有人撞到她肚子,當(dāng)即就挽上了祝安安胳膊,兩人往樓梯口走去。 結(jié)果兩人還沒到地方呢,突生變故,那男人不知道啥時候把床邊邊上的鐵欄桿薅了下來,揮著桿子一通亂砸。 這年頭可沒啥安保措施,四周當(dāng)即亂作一團,有圍觀的人下意識往樓上跑,推推搡搡的。 祝安安心里一緊,拉著秦雙往角落里靠,沒敢去擠。 有熱心群眾cao起凳子幫忙,鐵欄桿雖然被打飛出去了但是人卻沒摁住,那男的像是喝了酒,情緒激動地仿佛一頭瘋牛。 “媳婦兒!”,慌亂中,祝安安跟秦雙同時聽到二樓樓梯拐角處傳來焦急的聲音。 祝安安一抬頭就看到秦岙和曹英毅在往下飛奔,偏偏就是這么一個錯眼的功夫,下一秒那男的居然沖到她們跟前來了。 后面還跟了幾個想按住人又有點害怕的熱心群眾,一直試探地游離在不遠(yuǎn)處。 因為離得近,祝安安先聞到的是一股濃烈的酒味兒。 然后身體比腦子快,那男的剛一靠近祝安安腿就先抬了起來,一腳下去,那男的瞬間飛出去好幾米遠(yuǎn)。 電光石閃間,秦岙鉗制住了人,曹英毅一臉焦急慌張跑了過來,“沒事吧媳婦兒?有沒有事兒?。俊?/br> 秦雙眉頭緊皺,捂著肚子,“肚、肚子突然好、好疼。” 祝安安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心跳,指揮著曹英毅,“應(yīng)該要生了,快抱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