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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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戴芳挺著個大肚子在警局里哭,警察看不過去把她請到一邊。 水苓看母親一臉憔悴,幾天沒睡好的樣子,瞬間心疼得不行,想走過去安慰安慰母親。 徐謹禮拉住她的手,不給她過去。 南戴芳看著這狼崽子冷靜地盯著她,拿著真絲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給警察們添麻煩了,我是孩子的母親,家里叫我來帶他們回去?!?/br> 警察正愁誰給他們送回去,聽見她是來接人的自然求之不得:“原來您是這兩位的母親,以后可不能這樣大意了,這年頭太亂,要多注意孩子們的人身安全啊……” “誰說她是我媽了?我媽早走了,少蹬鼻子上臉占便宜?!毙熘敹Y嗤笑著坐在水苓身邊,緊緊握住水苓的手。 “我知道你不愿意認我,我也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的出身,你對你母親有這份孝心我能理解,但你總不能讓你父親一直當鰥夫不續(xù)弦吧?我進了你們家門之后,也從來不敢拿你當我兒子看,都是當少爺伺候著賠小心,你說說我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難道這樣還不夠嗎?”南戴芳說到激動處眼淚直流,本就惹人心軟的長相在此刻更顯得柔弱。 馬來警長看不過去,但不是多同情南戴芳,主要是聽見兒子不讓當父親的續(xù)弦,同樣身為父親的他在此刻也有了微妙的不快,開始和徐謹禮講道理:“你這樣就不對了,你爸有他的日子要過,你長大了也有你的日子要過,怎么能這么霸道呢?” 徐謹禮最煩別人多管閑事,他蹺起腿:“行啊,他有他的日子要過,那就分完家再結婚啊。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還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我母親生前說了,那房子就是留給我一個人的,讓外人進來會氣到她的在天之靈。他們搬走了,后面做完財產分割,剩下的隨便他們,我也無所謂?!?/br> 南戴芳在此時展示出一種很得體的沉默,她只默默垂淚,并不言語。而這樣的示弱,在警長眼里又成了一種被欺凌,站在她身邊的人就更多了。 水苓看著母親哭,有些為難,但哥哥說的話也沒錯,本來那些都是他母親留給他的,要是誰來和她搶mama給她的東西,她也會不開心。她同情母親,也同情哥哥,夾在中間,不發(fā)一言。 南戴芳等眾人說完之后擦干眼淚:“算了算了,別的就后面再說吧,恒濤讓我來接你們回去,我們先回家吧?!?/br> 徐謹禮拿出驕矜少爺的姿態(tài):“讓我外公外婆或者爺爺他們來,你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憑什么跟你走?” 南戴芳在這時看向水苓:“苓苓,你哥哥不愿意走,那你先和mama回去吧,你看看你都臟成什么樣了,mama帶你回去洗洗,吃點東西。” 水苓想起身,然而徐謹禮不給她走,少年轉過頭來看向她:“是我救的你,沒事了就不聽我的話了?” 母親含著淚光等她,哥哥搏命帶她回來,一個給了她第一次生命,另一個用身體擋住槍口保下她一條命,她選不出來…… 徐謹禮知道她難辦,干脆一口決斷:“你少叫她,我不會讓她和你一起走的,不如趕緊回去讓我家里人來,不見到他們人,我和水苓都不走。” 南戴芳為難地看著警長:“警長您說這怎么辦呢?孩子他爸叫我把人帶回去,他們不愿意走,我一個女人家,我總不能硬把他們拉上車吧?” 徐謹禮蹙眉看著她:“你也別在這讓人主持公道了,我也沒怎么為難你,我爸不知道我的脾氣?你快點回去找人來接我們比什么都強,不然我今天是不會離開這個警局的?!?/br> 警長一聽也急了:“你把警局當什么了?當你家???你想不走就不走?” 徐謹禮拉著水苓起來,和她站到門口,倆人就杵警局門口那:“行啊,那我不待里面,待外面總行了吧?” 警長看他不罷休,一大一小倆小孩和剛逃荒出來似的待在門口,頓時語氣寬和了:“你這樣賴在這算什么呢?被人看見了多不好,何必要和家里人鬧脾氣,坐個車回去再去見你的外公外婆不就行了?” “你們不是說了里面不讓人待,我現在不待在里面還不行?反正在我家里人到之前,我和我meimei不可能走?!?/br> 警長看這小孩實在說不通,想著大人好歹還是個講情理的,只能轉頭去做南戴芳的思想工作。 南戴芳管不了徐謹禮,但水苓總是能管的:“苓苓,跟mama回去,別在人家警察局門口給叔叔添麻煩?!?/br> 言外之意就是別和你哥哥學壞,在人家門口給家里丟臉。 “不是說過了我和她一起等著嗎?別扯這些了,你有那時間在這為難你閨女,不如趕快回去找人?!毙熘敹Y沒了耐心,直接不留情面地戳穿她。 水苓看著mama不高興的眼神,仰頭叫了句哥哥,徐謹禮裝兇:“干什么?這時候別亂說話,讓你聽我的就聽我的?!?/br> 南戴芳策劃了這起綁架案是肯定的,可是徐謹禮現在沒有證據,沒辦法和警察僅憑口供來揭穿她。 這女人剛才又在警察面前來了這一場哭訴,警察肯定會覺得徐謹禮是出于個人偏見才不待見南戴芳,更加會勸導他們,不如他現在就當個難搞的少爺來得簡單。 和“有素質”的人裝“沒素質”,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下沒辦法了,南戴芳只能回去請人。 看她終于走了,徐謹禮松了一口氣,轉頭和警長道歉:“不好意思,剛剛給你們添麻煩了,能讓我?guī)襪eimei進去嗎?能不能麻煩你們給我meimei弄點水和吃的,待會兒等人來了,錢我付,不用管我,只用給我meimei準備就行?!?/br> 警長看他態(tài)度轉變得飛快,一下子和氣起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拉著臉,誰家大人和小孩計較那么多,也丟不起這個人,便又讓他們進去。 這會兒南戴芳不在,警察弄來兩杯水和兩個面包給他們,徐謹禮連聲說謝謝,把水苓帶到一邊去:“你吃你的,哥現在和你說一點事?!?/br> 他看著水苓打量著他的表情,估計是已經猜到了什么:“我不是針對你母親,但是你和我在這種荒僻的地方,這么巧就被綁匪遇上,在回頭追蹤我們的過程中,結合綁匪提及‘那個女人’這件事,說明我們被綁架不是我們倒霉,這件事,你母親是肯定有參與的?!?/br> 水苓低頭小口小口吃著面包沒說話,眼簾垂下,是不愿意聽下去又因為證據在眼前而不得不信的痛苦拉扯。 “你現在不能離開我身邊知道嗎?你母親已經有點瘋魔了,自從她讓你住出去,你在她眼里就不是她的女兒了。” 如果可以的話,徐謹禮其實并不愿意說得這么直白,他知道水苓很依賴她的母親。 小女孩吃著面包,含著那咬下的一小口,癟著嘴掉眼淚。 “可是mama她還來看我了,而且她不是和你說了讓你來看我嗎……”水苓抱著那點希望,眼眶通紅地看著徐謹禮。 徐謹禮有些為難地低了下頭,喉頭滾動:“她沒和我說過這件事,我不騙你,你母親從未和我說過讓我代為探望你的事……” 水苓站在他面前吧嗒吧嗒掉眼淚,手里拿著那個被捏癟的面包,無措又委屈地站在原地:“哥哥,我該怎么辦啊,我不想相信,我真的不想相信我mama會這么做,我該怎么辦……” 她無法相信突然變味的母愛,所有的欺騙,那一次計劃好的綁架,即使沒有讓她喪命,也快要抹殺一個小女孩對母親的所有期許。 好像突然她才明白,母親的忙,原來都是因為她沒有那么重要,所以才可以被忽略。 正如她現在肚子里有更重要的孩子,所以自己再一次成為了可有可無的次要,甚至連這條命對于母親來說也無關緊要。 徐謹禮沒法說些什么,他說不出什么母親愛你這種虛假的安慰,這只會讓水苓更加受傷。 承認不被愛是很難的,尤其是你自以為被愛過的時候。 徐謹禮給她抹眼淚,用這輩子能拿出來的最溫和的語氣說道:“不哭了好不好,先把東西吃了,這么多天沒吃東西,早就餓了是不是?先把東西吃了,哥哥這個也給你,剩下的我們吃完再說好嗎?” 水苓心里堵得難受,然而想到要不是她間接促成了這場綁架,哥哥也不會變得這么慘,差點被她害死,心里越發(fā)內疚酸痛,不想讓他擔心,低頭看著手里的面包:“哥哥這個不好吃,我只吃一個就夠了……” 徐謹禮看她哭得紅通通的臉蛋,都餓瘦了,被這句不好吃逗得笑出來:“回去就帶你吃你愛吃的行不行?先把這個吃完?!?/br> 水苓點點頭,小口啃著面包,快吃到一半又沒忍?。骸案绺鐚Σ黄?,我不該帶你來這的……” 說完就大哭起來,終究還是沒有忍下滿腹的委屈和被良知折磨的痛楚。 警長老遠就發(fā)現小女孩總是在哭,還以為是那小孩脾氣不好在訓meimei,連忙走過來:“怎么回事,怎么又哭了?” 水苓邊哭邊說:“我…我沒事……不怪哥哥,我馬上就不哭了……” 徐謹禮過去解釋:“meimei年紀小,又差點被綁匪撕票,還有心理陰影,麻煩您見諒……” 警長聽了這話就沒再管:“行,那你多哄哄你meimei,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虐待小孩呢?!?/br> 畢竟這是人家的地方,徐謹禮客氣地點頭:“好,我meimei其實挺乖的,很快就不哭了。” 車半夜里才到,外公外婆和爺爺都七八十的年紀了,全都坐著車來接人了,一個沒少。 南戴芳依舊跟著來了,似乎不將水苓帶走就不會死心。 徐謹禮眼疾手快拉著她上爺爺那輛車,讓爺爺坐副駕,他帶著水苓坐在后面,沒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