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宴席的會場。 賓客們已經(jīng)回到了場內(nèi)。 美輪美奐的水晶燈,柔美的音樂。 趙佳一直在喝酒。 作為在場的青年才俊,他們對于趙佳的酒量,著實佩服,并且有點刮目相看。見她這么能喝,玩心大起,一直輪流的跟她敬酒。 新郎新娘不敢捉弄,伴娘總可以吧。 趙佳喝的囂張,哪會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不過見他們玩的不過,就一直喝著。 “小佳?!?/br> 趙佳聽到有人叫她,回頭一看,是溫隨風(fēng),她記得以前他和溫桐的關(guān)系還行,而且混學(xué)生會的時候,他還蠻照顧自己的,“隨風(fēng)大哥?!?/br> 溫隨風(fēng)見趙佳已經(jīng)喝空了兩瓶紅酒,“你喝這么多?” 趙佳呵呵一笑,應(yīng)酬的時候喝到吐都有,這還好吧。 “這不是溫隨風(fēng)嘛?!?/br> 溫隨風(fēng)對其中一位人笑著回應(yīng),“是我?!?/br> 他以前在帝都念大學(xué),碰見熟人并不奇怪。 “想不到你也能來參加這場婚禮,小子,現(xiàn)在混的不錯了嘛?!蹦侨说溃Z氣揶揄。 “哪里,雷少說笑了,我只是來參加我堂妹的婚禮而已。” 溫隨風(fēng)話一出,其他人的神色微微起了變化。 那位雷少有點尷尬。 趙佳在旁,默默不做聲。 過會,溫隨風(fēng)終于走了。 稱呼雷少的男人朝他旁邊的男人吐槽了句,“高灝,他是來向你示威的吧?!?/br> 高灝沒說什么。 溫桐換好衣服之后出現(xiàn)在了宴會里,她站在宋梓輒身邊,勾著他的手臂,游走在各界人士中。 這一天里,他們都很忙。 兩人的婚禮,舉辦的有點轟動。 風(fēng)華酒店是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賓客在停車場停放的車子哪輛是不名貴的,單是那陣容,就十分驚人。 門口的記者始終沒有離開,有的甚至為了拍取婚禮現(xiàn)場的照片,租用了直升機(jī)從上面往下拍。 宴席舉行到一半后,雙方的親人都往準(zhǔn)備好的休息室去了。 到了時辰,該是給雙方父母敬茶的時候了。 很快,溫桐又換了一身古色古香的潮繡褂皇,衣服上繡有仙鶴,靈鵲,一針一線,如鬼斧神工,這衣裳又是以盤扣聞名,此等獨特的衣裳能駕馭的人少之又少,不過,她穿在身上,十分合適,襯得她肌膚更加的雪白,眉目盈盈,笑容淺淺,很養(yǎng)眼。 宋梓輒同樣換了衣服,衣裳上繡有霸氣的龍體,映著那張俊朗的面容。 才子配佳人,絕了。 茶準(zhǔn)備好了。 安家,易家,宋家,齊齊聚集在屋內(nèi),還有與宋家交好的陸家人都在。 兩家父母坐在檀香木椅上,正主的位置。 衛(wèi)湄玉見著臉都綠了,她才是宋家的大夫人,宋君庭的合法妻子,按道理來說,宋梓輒和溫桐理應(yīng)也該給她敬茶,然而,她卻被晾在一邊,不聞不問。 屋內(nèi)的喜悅,她是一點都察覺不來。 宋君庭更是不看她一眼。 他們婚禮結(jié)束后,她不知道她要面對的將是什么。 眼前的場景,看在眼里,就像一根刺,疼的她連忙移開雙眼。 溫桐給宋家老爺子和宋老太敬了茶后,接著端茶遞給了何向晚,“媽,喝茶。” 何向晚接過,喝了一口笑道,“媳婦的茶,怎么喝都是好的?!?/br> “爸,喝茶?!?/br> 宋梓輒同樣不例外,給安老爺子敬茶,給溫桐父母敬茶。 婚禮一天的行程,進(jìn)行的七七八八了。 不過洞房的時間還沒到。 外頭的賓客,有的宋梓輒還沒來得及招呼,所以接下來,他還有的忙。 “累不累?” 溫桐搖了搖頭,與他的婚禮,她的疲憊被激動和喜悅替代了。 不過懷有身孕,體力她多少有些吃不消,忙一會她就得填飽一下肚子。 “你休息一下,酒店頂層房間是我的,等我忙完了,我們就回家?!庇H了親人,宋梓輒道。 溫桐點頭。 于是,在酒店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溫桐去了原先宋梓輒住的房間,房間弄得也很喜氣,她脫了腳上穿的繡花鞋,頭上的首飾已經(jīng)摘了下來,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沒一會,意識沉淪,她已經(jīng)睡著了。 夜色降臨,城市的燈紅酒綠,川流不息。 裴素清不知道自己怎么從宋梓輒的婚禮回到家里的,她回到家里,就聽到了書房,她父親和母親的爭吵聲。 “金善,你為什么要這兒做,為什么,你毀了我,你開心了?”裴于正像極了一個發(fā)怒的野獸,他揪住了裴夫人的衣領(lǐng),臉色猙獰,咆哮著。 裴夫人覺得可笑,“我以為你不會在乎自己失去的,你氣?你是在氣我毀了姓衛(wèi)的那個女人吧?” 裴于正被戳中了心思那般,一時說不出話。 裴素清站在門外,捂著嘴,眼淚一直往下流。 她不明白,明明父母之間相處和睦,怎么一下子就崩離析了。 而有的時候,精神出軌永遠(yuǎn)比rou體出軌更令人難受。 “你想著她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清兒,沒想過我,我是那么的信任你?!?/br> “你以為是我主導(dǎo)的一切嗎?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彼潦贾两K,也是某人手里的誘餌而已。 裴于正愣著,精神仿佛失常了那般,他眼神麻木,無神,嘴里念叨,“湄玉,湄玉…” 青梅竹馬的感情,一喜歡,就再也放不下。 裴夫人聽得心痛,很快聲音冷了下來,“我們,離婚吧。” 此刻,從婚禮現(xiàn)場回宋家的宋君庭,下了車后,他對衛(wèi)湄玉道,“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170獨寵一人 該來的總是會來,想躲都躲不掉。 宋家人紛紛看向她,心中隱約猜到了什么,甚不是滋味,十分的沉重。 人一旦做錯了事情,得花多長的時間去挽救。 衛(wèi)湄玉拽緊了衣袖,跟著前面的那人,往書房去了。 書房一陣肅靜。 宋君庭進(jìn)房后忍不住抽了煙,煙霧繚繞,層層疊疊,不知是迷蒙了誰,他現(xiàn)在這心啊,真是比扭麻花狀還抽疼著。 “你都干了些什么?”冷硬的質(zhì)問,無奈,憤怒,種種的情緒充斥在心頭。 衛(wèi)湄玉進(jìn)來,就沒怎么說話,她現(xiàn)在喉嚨就像卡了一根魚刺。 “是要我一條一跳的給你數(shù)出來嗎?” 宋君庭在知道了衛(wèi)湄玉偷偷的背著自己針對宋梓輒,偷偷搞著破壞,那不是別人,那是他的親兒子,而他和她,幾十年的夫妻之情,怎教他不傷心。 “你早就知道小桐是天生的富貴之命,你卻一直和著裴于正,有心隱瞞,有心拆散他們,背地里搞了那么多的小動作?!?/br> “你就占著裴于正對你那點心思利用他,知道他不會拒絕你的要求,你可有想過,他有妻有女,你良心過得去嗎?” “你甚至還背地里私自找溫桐的父母,找人擠兌他們,顯得你高貴多了不起是嗎?” “這么多年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們宋家哪對你不好嗎,我有什么地方委屈了你嗎?” 宋少將越說越激動,整個人的神色睚眥欲裂,手背上的青筋因為生氣猙獰而起,甚至,就連是眼眶都紅的有些可怕。 他更因為自己和何向晚的事情,在她無怨無悔的還選擇嫁給他,那時候,他還怕自己委屈了她。 衛(wèi)湄玉的臉色可謂是慘青,連連被訓(xùn),她心中的委屈就像是洪水猛獸,堤壩被沖毀,她跟著失控,“我就是看不慣宋梓輒是你的兒子,看不慣你心里頭想著的兒子只有他,禮賢在你心中,都沒有他一分重量。” “他就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就見不得他過得好,因為他跟何向晚,你可知外界的人怎么說我,你為了你的兒子,先是和我解除婚約,娶了何向晚回宋家,如若不是她和你命中真的注定不適合,你們是不是就會這樣過一輩子了?!?/br> 宋君庭卻冷眼看她,他對待阿輒和禮賢,從來都是平等的,宋梓輒小時候被診治為有心理疾病,那時候為了開導(dǎo)他,他才把重心放在了大兒子身上,可是禮賢,他也沒忘記過。 說到底,衛(wèi)湄玉就是見不得宋梓輒是他和何向晚的孩子。 “你就只看到了自己的委屈,衛(wèi)湄玉啊衛(wèi)湄玉,我從來沒想過你的心這么小這么狹隘?!?/br> 衛(wèi)湄玉兩手緊握,唇已經(jīng)被她咬的流血了,她踉蹌的往后退了一步。 要說最憐的是何向晚吧,他跟她明明沒有情,卻因為任務(wù)為了救他把自己的清白給了他,最后懷孕,“她是為了孩子自私了一回,可她從沒想過要跟我過一輩子,她生完孩子就已經(jīng)打算和我離婚去美國了,我那時早已經(jīng)跟你說過,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 “從頭到尾,都是我愧對了她,而不是你衛(wèi)湄玉。” “是啊,我就是妒心重,我就是個妒婦?!彼V癡的嘲諷了自己一句。 “和離吧?!?/br> 當(dāng)下,衛(wèi)湄玉惶恐,心重重的一顫,不可置信那般,她別過頭,“我不會和你離婚,宋君庭,你休想?!?/br> 兩人大吵一架,吵架的聲音從書房穿了出去,鬧得樓下的傭人心慌不已。 之后,衛(wèi)湄玉回了房間,只聽到窸窸窣窣的東西碎掉的聲音哐哐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懫穑埲瞬粚?,哭哭啼啼的聲音一直幽幽戚戚,歇斯底里,從未停息?/br> 宋家人嘆息。 其實,在宋君庭十歲生辰的時候曾有大師說過,他情路坎坷,頗為多折,雖能兒孫滿堂,最終的結(jié)果只會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