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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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安和慎承陽的“掏心”交談最后以一個長長的深吻結(jié)束。 她很清楚對方最想聽到的絕不是自己不會再圣母的保證,而是李樂敖為什么要喝她的血。 可是因為不能暴露監(jiān)控的存在,所以他無法名正言順地質(zhì)問她,只能旁敲側(cè)擊地試圖從她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 李樂安一早就看透了他的意圖,但選擇繼續(xù)裝傻充愣,畢竟像慎承陽這種內(nèi)心掌控欲比誰都強的人,第一次套話就成功的話很難說他會不會起疑心。 最好是先拉扯上幾個來回,讓他覺得在她在精神上已經(jīng)完全依賴起他這個未婚夫后,再無意中“失言”,暴露出關(guān)于她血液的秘密。 光是想想這個過程中她需要演出的情感層次變化,李樂安就煩透了。 都怪李樂敖那個慫蛋,他但凡口風(fēng)緊一點,自己也不用臨時改劇本,勞心又勞力。 忽然覺得她把對方老二攪成渣喂李煌的行為還是太沖動了……早知道就該榨成汁,送給李家所有人——包括李樂敖本人在內(nèi)——嘗個鮮。 至于李樂敖被閹這件事會帶來什么后果,李樂安半點都不擔(dān)心。慎承陽敢做,就必然準(zhǔn)備好了應(yīng)對措施。 事實也是如此,連著兩天她都沒從李家聽到任何風(fēng)聲,安靜得讓她簡直要懷疑那段子孫根是不是從李樂敖身上割下來的。 她哪里知道,不是李樂敖不想把事情鬧大,著實是傷的部位太敏感,周錦又用拍下的裸照和那管jingye威脅他,李樂敖為了面子和繼承人的位置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顯然他也明白,消息一旦傳開,除了他下半輩子都要跟慎威一樣被人嘲笑是個“沒種”的男人,李煌也會第一時間解開結(jié)扎的輸精管,瘋狂找外頭的女人播種生子。 這些年若不是母親趙秀薇盯得緊,他和meimei李樂妍還不曉得要多出幾個弟弟meimei來。 只是他雖咬牙忍下了這份羞辱,“雞飛蛋打”對一個男人來說仍是此生無法承受的劇痛,他不敢怪罪比自己強大的慎承陽,只把賬全算在了李樂安頭上—— 如果不是那個小賤人在背后唆使,慎承陽怎么可能對自己下這般狠手?真當(dāng)他們李家好欺負(fù)的嗎? 李樂敖暗暗下了決心,等李樂安生夠了孩子,就把她賣到十一區(qū)最下等的窯子里去。 一如當(dāng)年李煌兄弟倆對李煙所做出的處置。 ———————————————————————— 李樂安在第三天接到了大伯李煌的電話,對方只字未提李樂敖,只故作無奈地表示最近由于氣溫變化較大,家里幾個長輩身體都不太好,需要她多抽一些血備用。 她一如既往地喏喏稱是,許是見她足夠聽話,李煌還假惺惺地夸她乖巧孝順,聲稱會給她送些滋補氣血的好東西。 李樂安面無表情地用受寵若驚的語氣說著感謝的話,眼底全是冰冷的殺意。 下午李煌的司機開車過來,接她去了陸家名下的私人醫(yī)院。 陸家是四大家族在外名聲最好的,大概和他們主要從事醫(yī)藥事業(yè)有關(guān)。 接待她的依然是陸家家主陸樊川的弟弟陸玄川,從她第一天被找回李家的體檢開始,對方見證了她的每一份身體檢查報告,對她的秘密知之甚清。 按照輩分,李樂安稱呼他一聲“陸二叔”,但實際上陸玄川只比她年長十余歲,剛過而立之年。 認(rèn)真論起來,陸玄川的存在和慎方野頗為類似,唯一的區(qū)別大概是陸玄川的母親丁嫻雅成功上位,洗白了他的私生子身份。 坊間都傳丁嫻雅是在老家主陸淵的原配周子翎生病時,以護(hù)工的身份勾搭上陸淵的??上沼忻烂玻猴L(fēng)一度后被陸淵用錢打發(fā)走了。 此后丁嫻雅結(jié)婚生子,周子翎病重離世,雙方相安無事地過了十五年。 直到陸淵在出席某個學(xué)校的校慶時意外撞見和自己神似的陸玄川。 一番波折過后,陸淵終于確定陸玄川是他當(dāng)年的滄海遺珠。 本來以陸家的家世地位,是斷然不會迎娶丁嫻雅這種拜金女進(jìn)門的,但由于陸氏主家一脈向來人丁單薄,近百年來無論男女,都只有一根獨苗單傳。 好不容易在陸淵這代多了一個,他怎么可能允許陸玄川頂著私生子的名頭進(jìn)陸家? 于是,丁嫻雅就這樣母憑子貴,嫁進(jìn)了陸家。 遺憾的是她似乎天生沒有富貴命。成為陸太太不到兩年,年近八十的陸淵便在睡夢中去世了。 她的繼子陸樊川成為陸家的新家主。 一個是親親老公,一個是便宜兒子,誰當(dāng)權(quán)對丁嫻雅來說區(qū)別自然可大了去。 也許是害怕年輕時不光彩的往事會招來陸樊川的報復(fù),丁嫻雅在陸淵死后的半年里就患上了嚴(yán)重的抑郁癥。 自此常年住在陸氏名下的某家私人療養(yǎng)院,不問世事。 網(wǎng)上對于這段豪門密辛的說法有很多,李樂安當(dāng)初調(diào)查陸家時看了不少,于她本人而言,最奇怪的莫過于丁嫻雅嫁入陸家前的那段婚姻。 她的丈夫去哪兒?她除了陸玄川是否還育有別的子女?為什么陸淵要娶她,她就正好是單身狀態(tài)? 李樂安在意的不是真相,而是如何利用真相和陸家的人,尤其是人稱“陸二爺”的陸玄川相處。 悉心布局了三年,她才漸漸從陸玄川眼中讀出對自己的幾分憐惜。該說不說,對方不愧是陸家真正能頂事的人,從來不會被美色蒙蔽雙眼,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這樣的人,怪不得能以私生子的身份獲得陸樊川的信任,掌控著陸家所有見不得光的地下產(chǎn)業(yè)。 她不止一次懷疑過,當(dāng)年未滿十八歲的陸玄川,真是陰差陽錯地救了他被綁架的侄女陸美淇嗎? 畢竟調(diào)查報告顯示,他正是以斷了一只手一只腳的代價,在這次解救之后,成功入了陸樊川的眼。 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想必對待仇人只會更加冷血無情…… 真是天生的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