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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無詞歌(abo姐妹骨)在線閱讀 - 第十章

第十章

    我曾經(jīng)問過母親,既然許念安需要更多的照顧,為什么不讓她當(dāng)meimei,我來當(dāng)jiejie?

    母親說,她是比你先出來的那個,那她就是jiejie。這是天命,不可違背。

    后來我大一些了,我又求母親,我也很喜歡小提琴,能不能讓我和jiejie一起考音樂學(xué)院?

    母親說,我們家的錢只夠培養(yǎng)一個小提琴家。

    是你自己不夠優(yōu)秀。

    自從我們上了初中,母親決定讓許念安走專業(yè)后,她徹底對我撒手不管。

    父親的工作依舊繁忙,在生活中只是工具人一般的存在。

    我們換了城市,家搬到了音樂學(xué)院旁邊的一套兩室一廳。

    許念安走路五分鐘就可以到教室,而我卻要坐快一小時公交車才能到學(xué)校。

    路上的時間太久了,我直接被丟到學(xué)校寄宿。明明可以在兩個學(xué)校的中間位置租房子,這樣我們都可以住在家里,還不會那么貴。

    可他們就是要在許念安的學(xué)校旁邊租房子,就為了她練琴方便。

    為什么我就要自己去住宿?去連空調(diào)都沒有,擁擠的八人間。

    憑什么?

    那天,我在家撕心裂肺的哭喊,啞了嗓子。

    我知道母親偏心,可我不知道她居然能做的這么絕。

    母親只是平靜的看著我鬧騰,等我累了,她才冷冷的說,沒辦法了,房子都簽了,你稍微委屈一下。

    明明還有辦法!

    許念安一直在旁邊沉默著,我知道她不敢反抗母親。

    我去住校那天,全家人拎著大包小包把我送到寢室,我和許念安坐在宿舍的鐵架床上一起看新買的漫畫。到了快熄燈的時候,他們不得不離開了,她才抱著我哭得厲害。

    她拉著我的手,哽咽著說不想我走,不知道沒了我她該怎么辦。

    她說,她很痛苦。

    她說,她覺得自己就像籠子里的鳥,一直被母親看管著,得不到自由。

    可我不明白。我睜著眼睛,望著宿舍掉了漆的天花板。

    早秋的風(fēng)帶著一點涼意,廉價的白紗窗簾在風(fēng)中不停的掙扎。

    我沉默的任由她抱著我,淚水打濕了我的衣襟。

    可我無法回應(yīng)她的擁抱。

    她已經(jīng)得到了所有的偏愛,家里能有的東西幾乎都給了她。

    她憑什么痛苦!?

    很抱歉的是,我并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可我永遠(yuǎn)無法與她共情。

    我無法與既得利益者共情。

    即使那不是她的錯。

    嫉妒像黑影一般在我心里瘋長,我開始對她感到厭煩。

    她在溫度舒適的房間里面,每天有人照顧著飲食起居。而我在連空調(diào)都沒有的寢室里瑟瑟發(fā)抖,食堂的飯菜一天比一天難吃。我向母親抱怨,也就換來一句,別人都可以,你為什么不行?

    那我都能行,許念安為什么不行?!

    母親給我留了一部老年機(jī),方便和家里的聯(lián)絡(luò)。她基本上每天都給我發(fā)消息,聊各種細(xì)小又瑣碎的事情。我在繁重的學(xué)業(yè)還有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中,疲于應(yīng)付她的消息,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對我,并且期待著我也能像以前一樣愛她

    她其實對我很好,有一次得了獎,拿了不少獎金,一個人偷偷的跑去了我的學(xué)校。

    我那時初二,每天都要上晚自習(xí)。她找到辦公室的老師喊我出來,說是家里有事情要跟我說。

    快到夏天了,夜晚的風(fēng)帶著潮濕的暖意。長時間的學(xué)習(xí)讓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無精打采的走出教室,她就在樓梯的拐角處,突然冒出來,像小貓一樣嚇了我一跳。

    看清了就她一個人后,我的心里很是驚訝。

    她說她想我,把錢都塞進(jìn)了我的衣兜,叫我拿去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她很擔(dān)心我在學(xué)校里面吃不習(xí)慣,爸媽給的零花錢也不多。

    她哭了,訴說著自己的壓力,母親每天盯著她練琴,生活單調(diào)又乏味,不讓她和朋友們出去玩。久而久之,她身邊也沒有了親密的朋友。

    她忽然說,許念初,我們交往吧,我喜歡你。

    我愛你。

    她說,我不能沒有你,我感覺我要活不下去了。

    那天晚上,月光灑在她臉上,和著從教室透出的暖光,勾勒出她臉龐柔和的輪廓。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比以前更瘦了,也更好看了。

    青春期的少女,模樣變得很快。一段時間未見,她讓我熟悉又陌生。

    她抬起頭,殷切的看著我,希望我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復(fù)。微微下垂的眼角泛著紅,淚水自她眼眶中落下。

    我看著那滴晶瑩的淚珠劃過她眼角的小小淚痣,突然記起母親說過,有淚痣的人天生敏感脆弱,注定要為情所困。

    那一瞬間,一股莫名的酸楚刺進(jìn)我的心臟。

    “不要哭…”

    我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昏暗的樓道里,我抱住她,唇瓣輕輕相觸,濕熱溫軟的小舌糾纏在一起。

    我答應(yīng)了她。

    毫無理由,莫名其妙的。

    也可能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她,我從未拒絕過她。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麻木的想著,她到底為什么要來找我?她到底覺得愛是什么?

    只不過是因為壓力太大,來尋求一個穩(wěn)定安慰劑吧。

    或許,她發(fā)現(xiàn)無法讓“meimei”為她做那么多,照顧她的情緒。那就換一個身份,成為“女朋友”吧。

    如果,如果說我沒有照顧她,陪著她,她還會“愛”我嗎?

    我的角色,似乎是誰都可以。

    她還是經(jīng)常向我傾訴自己的事情,而我只是默默聽著。她有時也會過問起我的生活,我其實不想跟她說太多,本來就已經(jīng)夠糟糕了,再說一遍只會讓我的心情更差。

    周末,我坐在書桌前做著功課,她從背后抱住我,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她察覺到了我仍然對她疏離的態(tài)度,試探著問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

    我說,別問了。

    她有些生氣,明明都答應(yīng)了交往,我們?yōu)槭裁床荒軐Ψ教拐\一點?

    她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想安慰你。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嗎?

    許念初,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過得開心了。

    許念初,我以為我們的感情能更近些的。

    我希望我們的感情能更近些的。

    我不想搭話,回頭把她攬在懷里,覆上她的唇。

    我吻她只是想堵上她的嘴。事實證明這一招很好用,她只是紅著臉,低著頭,再也不說話

    后來,我們分化了

    到了周末,我照例回家住。

    我們明明是上下床,可她總愛粘著我睡。

    那時我們剛剛分化完沒多久,我還沒有習(xí)慣做為一個alpha的生理反應(yīng)。雖然現(xiàn)在抑制劑的效果很好,發(fā)情期的燥熱還是讓我有些難耐。

    睡不著…許念安似乎睡的很香,她從背后摟著我的腰,溫?zé)岬暮粑鶆虻拇蛟谖业念i側(cè)。

    啊…實在是硬的受不了…

    我慢慢的動作起來,盡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

    在我因為找不對感覺而滿頭大汗的時候,許念安拽了拽我的衣角。

    她問我,要幫忙嗎,因為她也很熱。

    就這樣,我們的第一次都給了對方,以女朋友的身份。我們光著身子抱在一起,睡衣和被子都被掀到了一邊。第一次做,兩個人都很生澀,一寸寸探索著彼此的身體。

    我怕弄疼她,小心翼翼的幫她做著擴(kuò)張,手指在她身上游走,聽她難耐的呻吟。

    她的頭發(fā)都汗?jié)窳耍澏吨廾巧衔业拇?,把我的腺體一點點放進(jìn)自己的身體。

    我們壓低了聲音,鎖緊了房門,做的克制又放肆。

    從此之后,每一個周末我們都等到父母睡了覺,再偷偷的睡到一起去,在黑夜里共享著歡愉。

    我第一次嘗到當(dāng)Alpha的甜頭,我的Omega很漂亮,身材也很棒。她在床上時異常的可愛,把頭埋在枕頭里嬌聲喘息著,羞澀的做著大膽的動作。在快去的時候偷偷親吻我的臉頰,輕聲說著喜歡我。

    和她平時煩人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

    我以為我能一直這樣應(yīng)付下去,直到我們15歲的夏天,我中考失利了。

    強(qiáng)烈的沮喪和不甘交織在我心頭,普通的成績讓我不得不留在初中時的狗屎學(xué)校繼續(xù)念書。

    為什么我的努力和付出就這么的無效?。?/br>
    許念安過來安慰我,可我唯獨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6年制的音樂學(xué)院生活,她不需要中考,也沒有軍訓(xùn)。

    不想聽到她說話。

    也不想看到她。

    她只會讓我想起,作為一母同胞的meimei,我過得有多失敗。

    壓抑已久的情緒還是爆發(fā)了,嫉妒,怨恨,迷茫,我全部發(fā)泄在了她的身上。

    你他媽能不能消停一會?!

    她愣住了,第一次被我吼哭了。哽咽著說,她也不了解我的事情,我從不跟她說這些事情,她不明白我的心情。

    她說,對不起。

    她說她知道我已經(jīng)對她厭煩,她問我要怎樣我才會喜歡,她都可以做。

    我說,我沒喜歡過你,也已經(jīng)不可能喜歡上你了。

    你難道察覺不出來嗎,許念安?

    等我洗完澡出來,她只穿了一件吊帶,坐在我的床上等著我,紅著眼像一只可憐的小狗。

    我們別再做這種事情了吧。

    我拒絕了她,戴上耳塞倒頭就睡去。

    后來一次發(fā)情期,她還是主動爬上了我的床,她說,每個月就這么幾天,你不會拒絕吧。

    我確實沒有拒絕,當(dāng)然也沒有改變對她的態(tài)度。

    我們一直維持著微妙的關(guān)系,在大部分時間做普通的雙胞胎姐妹,對彼此的事情都不會過多的關(guān)注;而在發(fā)情期的時候互相幫助對方解決生理需求。

    直到她做出了我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