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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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我們就告退了,下回再來給您請安?!必范K、葉菁菁給貴妃娘娘行禮。 “好,我且盼著你們常來。” 一家三口回到翊坤宮,胤禟趕緊把帶來的參茶獻(xiàn)上:“真正的好東西,一支野參只做出這十包參茶,我可巴巴地給額娘送來了?!?/br> 宜妃輕哼:“你手里有銀子給你額娘我買人參?” 胤禟笑道:“額娘心里知道就算了,別說出來嘛。借花獻(xiàn)佛那也是我的心意?!?/br> “胤禟說得對,咱們夫妻一體?!?/br> 宜妃見老九和老九媳婦如今非但不吵架了,還有夫唱婦隨的意思,感情越來越好,她心里十分欣慰,想到老五和老五福晉,她嘴角又垂了下去。 “額娘別替五哥五嫂擔(dān)憂,他們現(xiàn)在好著呢?!?/br> “廢話,要是感情不好,你五哥那樣一個穩(wěn)重人兒能做出彈劾安郡王的事?你們剛才沒來之前,安郡王福晉都跪下了,就想借貴妃娘娘逼著我松口?!?/br> “額娘辛苦了,好歹咬緊了沒松口。” “你五哥再氣人那也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我能不護(hù)著他嗎?” 葉菁菁道:“額娘,咱們之前可說好了,不止五哥,胤禟你也要護(hù)著,要不然我怕皇阿瑪揍他?!?/br> “他……”宜妃想起來九兒媳一個多月之前對她說的話,她眉頭倒豎:“你也要惹事了?” 胤禟賠笑道:“這不是剛好么,借著安郡王這個口子,我順手查工部的賬本,一網(wǎng)打盡,您也不用為我和五哥多擔(dān)心一回。” 宜妃頭疼,兒子大了,真是管不了了。 胤禟這個不怕死的趕緊把參茶送到額娘眼前:“您這幾日要是心里不爽快,多泡參茶喝,對身體好。” 宜妃被氣笑了:“你這叫什么,氣我的時(shí)候送上參茶,你就是這么盡孝道的?” 胤禟擺爛,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怎么辦? 這會兒,薩穆哈肯定已經(jīng)把工部的賬本送到太子爺手上了。 “昨兒你跟你五哥來我這兒,我忘了問,安郡王貪污瀆職是真還是假?” “真的不能再真了。實(shí)話告訴額娘吧,安郡王貪污的賬冊和證人都在五哥手里,五哥沒給出來,叫刑部查,其實(shí)就是在給我打配合,給我騰出時(shí)間收拾工部?!?/br> “你們兄弟別想哄我,既然有證據(jù)了,你肯定能查工部,你們繞這么大的圈子是想做什么?” 還能為什么,薩穆哈他們把賬本送到戶部去,他也想借機(jī)攪渾戶部的水,叫皇阿瑪知道,戶部的爛賬比工部還恐怖。 工部一年才多大開銷?再能貪污也是有數(shù)的。戶部掌管著天下錢糧,里面層層牽扯的官員和利益,那才讓人心驚。 胤禟甚至想過,要真查戶部,戶部從尚書和下面的主事官,都拉去砍頭,也不會有一個誤殺的。 “你是工部主事,管戶部的事情做什么?”宜妃氣道:“我叫你別把天捅破了,你額娘我擔(dān)不起,你就是不聽?!?/br> 胤禟不吭聲。 葉菁菁趕緊給額娘拍背:“您消消氣,別跟他一個二愣子計(jì)較?!?/br> “你知道他不懂事,還不拉著點(diǎn)?!?/br> 葉菁菁表示自己很無辜:“我要拉得住,上回也不會進(jìn)宮來跟您說了?!?/br> 宜妃又是笑,又是嘆氣,看了眼桌上的參茶,只叫他們夫妻都滾。 “我今兒累了,要好好歇歇。” 葉菁菁最理解宜妃的心累,也不多留:“額娘,我們這就走了,過些日子再來看您。” “菁菁呀,多看著他些?!币隋€是忍不住叫兒媳管著兒子,別鬧太大。 葉菁菁笑著點(diǎn)頭:“叫額娘為我們受累了?!?/br> 夫妻倆沒在翊坤宮用午飯就回了,府里以為兩位主子午膳肯定不會回來,也沒個準(zhǔn)備,一時(shí)間飯菜上不了。 “告訴楊貴,不用做那些費(fèi)時(shí)的,叫他隨便弄幾個小菜,端一碗面來?!?/br> 大冷天的,即使懷里抱著暖手爐,葉菁菁還是覺得冷,特別是今兒分還大,一陣寒風(fēng)吹過來,整個人都被凍透了似的。 楊貴是個明白的,知道主子這會兒又冷又乏,他趕緊起鍋煮了兩碗雞蛋湯面叫主子先吃著,隨后又炒了好幾樣小菜送去。 胤禟夫妻倆先吃了碗湯面,肚子半飽,吃點(diǎn)菜也就飽了。 丟開筷子,胤禟往椅子上一靠:“交代廚房,晚上爺要吃rou?!?/br> “奴才記下了,一會兒就去廚房交代楊管事?!?/br> 葉菁菁吃著醋熘白菜心,看了他一眼才道:“下午你不去衙門?” “不去,工部那么多賬冊,戶部的官員就算手腳再快今天也審不完?!焙螞r他們肯定會先拖著,看上面是個什么意思。 “也不用全審,只要把安郡王相關(guān)的賬冊審清楚就能交差?!?/br> “呵呵,八哥都躲了,你猜太子敢不敢就這么糊弄了事?” 太子還真不敢。 工部的賬冊是薩穆哈親自送到他案上,他要跟往年一樣把事情辦了,刑部查出來的要是跟工部的賬冊對不上,這個錯責(zé)就落到他頭上了。 況且,昨日皇阿瑪親口點(diǎn)了他,他也不敢讓皇阿瑪失望。 “八弟身體如何了?太醫(yī)去看了嗎?” “回稟太子爺,太醫(yī)院的張?zhí)t(yī)去八貝勒府給八阿哥問診回來,說八阿哥體虛身弱,近日天氣嚴(yán)寒,最好不要出門,在家好好養(yǎng)著?!?/br> 太子怒道:“孤一個太子都不怕天氣嚴(yán)寒,他一個皇子倒嬌貴上了?!?/br> 伺候的人不敢回話,跪下不起。 太子深呼一口氣:“起來吧?!?/br> “謝主子體恤?!?/br> “你們,把賬冊給戶部右侍郎安吉送去,叫他們好好審核工部賬冊,就說孤說的,他們?nèi)羰寝k事不力,孤也保不了他們?!?/br> “奴才們這就把賬冊給安吉大人送去?!?/br> 戶部右侍郎安吉接到工部的燙手山芋,也顧不得唉聲嘆氣,立刻就把手下屬官叫來,這個事情如何辦,辦到什么程度先不說,工部的賬冊肯定要下面的人呢查清楚的,到時(shí)候看上面的意思,也好靈活應(yīng)對。 工部的賬冊到戶部手里不是什么秘密,當(dāng)天晚上安吉府上就收到了安郡王府送來的厚禮。 作為戶部右侍郎,一年到頭具體收了多少官員的禮他自己都記不得了,但是安郡王府的禮,安吉有些不敢收。 “安郡王福晉糊涂,有空來本官這兒,還不如回娘家請她叔父佟國維。佟國維正上書告老,這個時(shí)候佟國維去求情,看在他的面子上,皇上或許能寬大處理?!?/br> 安郡王福晉才不糊涂,她先去求宜妃娘娘,希望她能勸說五阿哥高抬貴手。勸說不成,她才回去見叔父,叔父說既然賬冊已經(jīng)送到太子手里,那就不用急了,只需靜靜等待。 安郡王的死活已經(jīng)不在于賬冊了,在于太子,在于皇上。現(xiàn)在賭的就是皇上投鼠忌器,不敢徹查,以免牽連太子。 如若牽出蘿卜帶出泥,從工部查到戶部,跟戶部的虧空和貪腐比起來,安郡王的事只是小事。 太子把工部賬冊交給安吉審核也無用,他推脫不了罪任。 天平上,一頭是安郡王,一頭是戶部和太子。 工部尚書薩穆哈,工部右侍郎保林,安郡王府,都賭皇上會保太子。 佟國維這種老人精看得再明白不過了,現(xiàn)在火候還不到,他需得再等等。 至于安郡王府給戶部官員送禮,不過是個普通人情罷了,根本沒指望他們能成事,別壞事就行了。 臣子和帝王的博弈,臣子都能看清楚的事,坐在高處通觀全局的帝王看得就更清楚了。 “奴才們不懂事,老五也不懂事!” “都來逼朕!” 暮色四合,風(fēng)雪交加,乾清宮的大門敞開著,風(fēng)雪盈門,卻無人敢去關(guān)門。 “來人,傳朕的話給安吉,著戶部嚴(yán)查工部賬冊,若有任何隱瞞,朕絕不輕饒。” 梁九功從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來:“奴才這就去安大人府上傳話?!?/br> 康熙淡淡道:“你去吧,去給安吉傳完話,再去八貝勒府上一趟,就說,太子著了風(fēng)寒病重,工部賬冊之事,交由他全權(quán)處理?!?/br> 梁九功跪下領(lǐng)旨,冒著寒風(fēng)出宮。 安吉接到梁九功親自傳來的口諭,心里有了決斷,這回,薩穆哈這個老東西跑不了了。 八貝勒府,胤禩接到皇阿瑪?shù)目谥I后,本來就不怎么康健的身子,在風(fēng)雪中顯得更加單薄。 “主子爺,您要保重身體啊?!?/br> 胤禩苦笑:“保重好身子又有什么好?” 太子,始終是太子,太子有皇阿瑪照看,不需保重身子以后也前途大好。 他這樣的人,又有什么要緊? 階鋪密絮鵝毛雪,窗繡奇花鳳尾冰。 此時(shí),胤禩的心比這鵝毛大雪,比這滴水成冰的寒冬還冷。 不管胤禩愿或者不愿,皇上開口要嚴(yán)查,自然就沒有輕松放過的可能。 安吉展現(xiàn)出他戶部侍郎的本事,把戶部的堂官、主事們都調(diào)動起來,算盤聲響徹戶部衙門,第二日傍晚,經(jīng)戶部侍郎、戶部尚書、戶部主理胤禩、內(nèi)閣閣老簽字的嚴(yán)查結(jié)果就送到了乾清宮。 安郡王、工部貪污證據(jù)確鑿,安郡王、工部尚書薩穆哈、工部左侍郎姚元景、工部右侍郎保林全部關(guān)押起來,等候最后的審判。 臥槽,皇阿瑪這次難道真要徹查工部了? 胤禟一大早去工部衙門待著,這會兒天都黑了他都未走,一直等到這會兒刑部來工部衙門拿人。 刑部衙門要抓姚元景,胤禟阻止:“戶部查賬沒查出虞衡司和都水司的錯漏吧,抓姚大人做什么?” “回稟九阿哥,抓人是皇上下的令,如若姚大人真沒有錯漏,幾天后就放出來了。” 姚元景一點(diǎn)不擔(dān)心自己,只對自己的小廝說:“回去跟夫人報(bào)個信,就說不用為我擔(dān)心,我問心無愧?!?/br> “是?!?/br> 姚元景問心無愧,薩穆哈和保林被嚇得渾身發(fā)抖,太子那兒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查到他們身上來了? “我,我要見……” 刑部尚書立刻打斷他:“保林大人,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想想全家老小的項(xiàng)上人頭?!?/br> 保林閉嘴了。 工部從尚書到侍郎、員外郎,甚至一些關(guān)鍵職位的主事都被帶去刑部。胤禟坐在空蕩蕩的工部衙門,沉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