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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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你可知情?” “回稟皇阿瑪,兒臣此前并不知道,但兒臣認為,這本貿(mào)易手冊寫得極好,能給朝廷節(jié)省大量軍費開支?!?/br> “你真不知?”康熙又問:“從你們?nèi)グ材蠂t河港開始,你、老四、老九幾個,沒有跟漢臣結(jié)成同盟?” “兒臣真不知,兒臣等也并未與漢臣結(jié)成同盟?!必费|磕頭。 康熙淡淡一笑:“起來吧,朕信你?!?/br> 胤褆緩緩起身。 康熙道:“你也別怪朕不信任你,建海軍之事,無論是朝廷內(nèi)的漢臣,還是在野的漢人大儒,都一股勁兒地要建海軍,朕是怕漢人對軍權(quán)有想法?!?/br> 胤褆后背冷汗直流,他只能堅定道:“皇阿瑪放心,海軍,只會是大清的海軍?!?/br> 康熙意味不明地嗯了聲:“海軍初建,朕給你選了許多武官,過兩日你回泉州府,把他們都帶回去吧。” “兒臣遵旨。” 見皇阿瑪拿起折子看,胤褆站了片刻,這才緩緩?fù)顺鋈?。他正要退出大門時候,康熙叫住他。 “皇阿瑪可還有要事吩咐?” 康熙指著那本《海軍海洋貿(mào)易詳冊》:“冊子你帶回去,你去跟老九她們說,他們要引幾大商號的人進海軍,朕沒意見,但是,海軍權(quán)力不可叫商人沾染?!?/br> “兒臣記下了?!?/br> 康熙點了點頭。 胤褆上前撿起手冊,退出乾清宮。 胤褆著急出宮,走到宮門口時,他長舒一口氣。 乾清宮內(nèi)。 康熙專心看折子,看完一本折子他隨手放下:“胤礽,你可覺得朕對胤褆太過苛責(zé)?” 在一旁站了許久的太子微微動了下身子:“回皇阿瑪?shù)脑挘做曷毒闶蔷?,兒臣并未覺得皇阿瑪對大哥太過苛責(zé)。” “那你覺得朕對你是否太過苛責(zé)?” 太子愣了一下,久久,他才低下頭道:“皇阿瑪對兒臣從小細心關(guān)愛,縱使偶有嚴厲,也是想兒臣更好,兒臣對皇阿瑪?shù)挠?xùn)誡和關(guān)心,銘感五內(nèi),時時記在心頭?!?/br> 康熙嘆息:“胤礽,你是朕親手帶大的孩子,比起你的其他兄弟,朕對你可謂是傾注了許多心血,朕只盼望你好?!?/br> 胤礽眼眶微紅:“兒臣,讓皇阿瑪失望了。” “人這一生,不可能沒有犯錯的時候,朕如此,你也是一樣。但你身為太子,你當(dāng)明白有些錯無傷大雅,有些錯,萬萬犯不得?!?/br> 胤礽撩起袍子跪下:“請皇阿瑪放心,兒臣一定改過自新。” 康熙欣慰道:“好好好,這才是朕的好兒子。” 胤礽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帶著哭腔喊了聲皇阿瑪。 康熙走下臺階扶他起來:“你幾個弟弟今年辛苦,走南闖北地給查貪,總算是鏟除了許多舊弊,以后你要好好管著戶部,再不許底下人胡作非為?!?/br> “皇阿瑪?shù)脑?,兒臣記下了。?/br> 乾清宮里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宮外就九皇子府,沒事兒干陪著福晉在后花園遛彎兒的胤禟聽到大哥來了,他眉毛一挑:“大哥來咱們家做什么?” 大哥剛回京,去宮里見了皇阿瑪也該回家看看大嫂兒女,怎么來在他了? “大哥匆忙趕來,應(yīng)該是為了海軍的事?!比~菁菁腳下一轉(zhuǎn),夫妻倆去前院。 夫妻倆去前院,胤褆一見到他們就說:“你們怎敢把這冊子交給皇阿瑪?!?/br> “什么冊子?” 胤禟接過冊子翻閱,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他把冊子遞給福晉。 葉菁菁道:“不是我最先寫的那一版,師兄改過吧。” 姚元景確實修改了一些,貿(mào)易手冊修改完畢后,事情辦成前姚元景不想讓朝廷知道,但是不可能瞞皇上。 “皇阿瑪叫大哥把這本冊子帶回來,意思是默許咱們這般做?” 胤褆道:“皇阿瑪已經(jīng)點頭了,皇阿瑪說,做買賣賺軍餉可以,但是漢臣、商號,都不得染指海軍的權(quán)力?!?/br> 葉菁菁內(nèi)心冷笑一聲,用漢臣、商行的人給軍隊賺銀子,好處卻一點都不想分出去,康熙不愧是康熙。 “聽皇阿瑪?shù)囊馑迹\妰?nèi)的中高層武將全是滿人?” 胤褆回京之前剛承諾過跟他去打澎湖列島的武將,這次回京會替他們請功,皇阿瑪若是不許,此事恐怕不太好辦。 “大哥,這事兒好辦。咱們按照規(guī)矩來,立了功的,該請封你就請封,同不同意那是皇阿瑪?shù)氖?。?/br> 將士們提著腦袋給朝廷賣命,朝廷若昧下他們的封賞,不止海軍的將士不同意,恐怕八旗將領(lǐng)們也不會同意。 胤褆明白了,皇阿瑪若真敢開這個頭,大清的士氣只怕會動搖。 “皇阿瑪腦子里想什么咱們也不知道,一天到晚說些不明不白的話,咱們蠢咱們就認,你也別去猜皇阿瑪什么意思,他怎么說你就怎么做,他若沒說,那就是沒這回事?!?/br> 胤禟把自己對付皇阿瑪?shù)姆ㄗ咏唤o大哥,胤褆笑道:“老九如今真是出息了。” 胤禟哎喲一聲:“出息啥哦,四哥都已經(jīng)回他的刑部衙門當(dāng)差了,我還在家躺著呢,靠我福晉養(yǎng)活我?!?/br> 胤禟本來也該解除禁足,誰讓他中途出門折騰了兩回,惹怒了皇阿瑪和大臣。如今那些大臣都盯著他,他要再敢不遵皇阿瑪口諭,那些閑得沒事兒干的,定又要彈劾他。 “九弟,吏部那邊若是不用你,等你解除禁足后去福建吧,這個貿(mào)易手冊我屬實弄不明白,還要你幫把手。” 葉菁菁笑道:“大哥,這事兒我們早就幫你安排好了,過幾日等你回去,我們送你幾個會做生意的人,如何聯(lián)絡(luò)其他幾家商號,如何采買售賣,他們都懂,您只要看看賬本就行了?!?/br> 胤褆松了口氣:“太好了,還是九弟九弟妹你們考慮周到?!?/br> 軍餉的事情有了解決辦法,胤褆回京還有一件大事沒有辦,給海軍采購海船和火炮。 “按理說,海船和火炮該找朝廷辦,但如今都知道海軍沒銀子,朝廷若不增加軍費,就算我親自找上門去,工部衙門也有無數(shù)的理由拒了我。” 這個事情胤禟也替大哥想過了:“今年已經(jīng)過了一半了,工部火藥局、船政的銀子早就花了,只能等年底跟朝廷提,內(nèi)閣通過,戶部點頭撥銀子,工部那邊才能著手造大海船,和適合架在海船上的大炮?!?/br> 其實如果海軍有銀子,不用等明年戶部撥銀子,他們自己給工部銀子工部現(xiàn)在也能做,但是葉菁菁給海軍制定的貿(mào)易手冊還沒落到實處,銀子還沒賺回來,只能先等等。 半年而已,胤褆等得起。 “九弟,你當(dāng)過工部主理,現(xiàn)在工部主理十弟跟你關(guān)系也好,工部左侍郎姚元景又是你老師,工部這邊你幫大哥盯著。” 船和火炮先放一放,胤褆準備這次回福建后,先用現(xiàn)有的大船練兵,巡邏,再把貿(mào)易的架子搭起來。 一堆事等著胤褆辦,胤褆剛回京還沒有一天,這就又想走了。 “大哥你還是回家一趟吧,你常年在外,大嫂和家里孩子肯定想你了?!?/br>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br> 胤褆道:“皇阿瑪不喜我跟漢臣來往,姚大人家我就不去了,勞煩九弟幫我道聲謝?!?/br> “大哥不必如此,都是為了沿海百姓。” 促成建立海軍這件事,胤禟和四哥出了大力氣,但漢臣出力也不少,且因為他們太過迫切,引起了皇阿瑪忌憚。 這幾日,聽說皇阿瑪對陳廷敬為首的漢臣,言辭間頗為不滿。 姚元景甚至告訴胤禟,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內(nèi)閣恐有大變動。 漢臣本就處境艱難,這次之后,恐怕將會更難了。 胤褆回京只待了兩天就走了,除了進宮之外只去了九皇子府,其他兄弟一個也未見。 董鄂家的子弟,及其他調(diào)任到海軍的武將們,和胤褆同一天出發(fā)去福建。 八阿哥胤禩聽到大哥走了的消息,不解:“怪事,如今海軍一窮二白,除了那群當(dāng)兵的,兩百條船之外,還有什么?大哥竟然什么都不要,就這樣走了?” 八福晉捏著白玉扇骨,輕笑道:“皇阿瑪和朝臣本來就不支持建海軍,要不是澎湖那邊被倭寇侵占,這事兒都不用商量了。大哥這般走了,定是他提的要求皇阿瑪不允。” 胤禩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建海軍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過去了呢? 胤禩回京重掌戶部已有些日子了,太子依然不怎么管事,他理清戶部衙門的事務(wù)后,建海軍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 大哥被皇阿瑪厭棄沒了奪位的希望,看樣子已經(jīng)被老九拉過去了。 老九身邊聚著主理工部的老十,十二弟,十三弟、十四弟都跟著老九,四哥原來支持太子,如今隱約也偏向老九,五哥是老九一母同胞的兄弟自不必說。 老九自己,如今雖沒了差事,看皇阿瑪?shù)膽B(tài)度,吏部主理早晚還是老九。 再說朝臣,自明珠和索額圖之后,滿人重臣再無一人明確支持哪位皇子。漢臣,以姚元景為首的年輕一代,明顯支持老九。 “真是世事難料,不過一年而已,老九竟然積攢了如此多的助力。以前,竟然小看老九了。” 八福晉道:“爺也不用著急,爺不是說皇阿瑪對漢臣越來越忌憚了嗎?老九跟漢臣牽扯太深,指不定何時皇阿瑪就惡了他?!?/br> “也罷,以后的事先不提,大哥那里,咱們得攔一攔,不能叫老九太順風(fēng)順?biāo)?。?/br> 海軍不順,老九自然會讓漢臣進言,以皇上如今對漢臣的態(tài)度,老九定會吃瓜落。 隔日,胤禩去戶部,候在一旁的戶部郎中送來賬冊,胤禩翻閱后發(fā)現(xiàn)給海軍的兩百萬兩銀子已經(jīng)撥過去了。 “放肆,本貝勒沒有點頭,誰做主給海軍撥銀子的?” “回八貝勒,海軍的銀子是太子爺批的?!?/br> 胤禩深吸一口壓下怒火:“太子爺前些日子不是病了么,誰準你們把公務(wù)送去毓慶宮煩擾太子爺?” “我等并未送公務(wù)去毓慶宮,昨兒傍晚,太子爺親自來的戶部衙門,把給海軍的銀子批了。太子爺還吩咐我等,明年給工部火藥局、船政的銀子增加五成,給海軍補充火炮和海船?!?/br> 胤禩壓著火氣問:“內(nèi)閣可通過了?” “通過了,陳廷敬陳大人親自批的條子,今日一早條陳已送到咱們衙門了?!?/br> 正在這時,門外吵嚷,胤禩站起來怒道:“衙門重地,誰在外喧嘩?” 毓慶宮的大太監(jiān)推開門,太子爺笑著進門:“八弟,大清早的,誰惹你生氣了?” “是太子爺來了,弟弟我給太子請安。”胤禩笑了笑,敷衍地拱了拱手,坐下。 胤礽也不跟他計較禮儀,只道:“今兒孤得空,八弟你找一找上月江蘇稅關(guān)的賬本,孤要瞧瞧?!?/br> 前幾月胤禟掀翻了江蘇整個官場,江蘇稅關(guān)的官員不是被砍頭就是被流放,胤禩從山東回來重新主理戶部后,江蘇稅關(guān)上大多是他的人,太子一張口就要查江蘇的賬本,胤禩如何會愿意。 “太子爺,還沒到年底統(tǒng)賬的時候,江蘇的賬本恐怕不能給您瞧。” 胤礽故作詫異:“為何不能?雖年底才統(tǒng)賬,上月的賬本他們也該送來了吧?!?/br> 胤禩推脫:“太子爺也知道,江蘇稅關(guān)大換血,新上任的官員也才理清職務(wù),朝廷也該體諒他們,只要年底賬冊對得上,也就不著急催他們每月送賬本來?!?/br> 胤礽笑道:“孤竟不知八弟對下如此仁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