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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奇緣之重返少年時(50)

    2022年3月10日

    王敏看看左腕上的手表,道:「都12點了!晨鳴你餓不餓?」

    「嘿嘿,有點餓!」

    「那我到后面看看去,看有沒有咱倆吃的。」

    「嗯!」

    正說著,屋門處傳來杏花的聲音:「咋沒你倆吃的!」

    隨著聲音,杏花一手端著一個搪瓷盆進(jìn)來了。

    「把桌收拾收拾,給我找個地?!?/br>
    王敏趕緊將一個方桌清空,「放著吧,燙著了吧?」

    「沒有,我這墊著搌布呢!」

    杏花道。

    我一看,一盆豬rou粉條,一盆燉rou丸子,兩個盆的菜都冒尖兒。

    「杏花,一會兒你也在這吃吧!」

    「不了,一會兒我和我姐他們一塊吃,后頭還沒忙活完呢,我知道你們也懶得上后面去,我就給你們端過來了?!?/br>
    又對我說道:「晨鳴,跟我后面拿饅頭去。一會兒,你就和你敏姨在這吃吧,吃完,東西放先這就行?!?/br>
    「哦!」

    我答應(yīng)道。

    跟著杏花來到后面那排房子的伙房門口,并沒有見到翠花的身影,好幾個人進(jìn)進(jìn)出出的忙碌著。

    不多時,杏花端著一個大號的搪瓷盆,盆蓋上還摞了六個大饅頭,從伙房出來交給我,又遞給我兩雙筷子,塞到我手縫里,「行了,盆里是燒茄子,小心點,別把饅頭掉了。吃飯前,先上水缸那洗洗手再吃,別直接拿臟手就抓饅頭?!?/br>
    「哦!知道了!」

    我答道。

    端著飯菜往回走,到了室門口,王敏趕緊把飯盆接了過去,「趕緊坐下吃吧!」

    「我杏花姨說,得先去洗洗手!」

    「哈哈,對對!我剛洗完!就那犄角那兒就有水缸!缸里還有不少水呢!」

    王敏朝窗外一指。

    學(xué)校只有傳達(dá)室后面有個壓水井,但為了師生方便用水,也在幾個教室前面和老師辦公室邊上放了幾個大水缸,一進(jìn)學(xué)校的時候,我便看到了。

    室就靠著學(xué)校的東墻,東墻根靠南的背陰犄角處,就放著一個一米多高的大水缸,缸蓋上放著一個水瓢。

    缸邊上還有一個破舊的臉盆架,一個破舊的搪瓷臉盆架在上面,臉盆里有半盆清水,應(yīng)該是王敏剛舀出來得。

    于是,我也沒再舀水,就活著這半盆水,也湊合著把手洗了。

    回到屋里,王敏在桌邊還沒有動筷,伸手遞給我一個饅頭,「晨鳴,餓了吧!趕緊吃吧!」

    「嗯!姨,你也吃!」

    一手接過饅頭,另一只手已經(jīng)夾起一個丸子大嚼了起來!王敏只掰了半個饅頭,「我這半個就夠了,剩下的都是你的?!?/br>
    我滿嘴飯菜,只點了點頭。

    看著王敏斯文得吃飯,我還真覺得我這樣假裝大吃大嚼,是不是有點太過沒出息了,趕忙收斂了些。

    我邊吃邊胡亂踅摸著,發(fā)現(xiàn)我剛才看的那本被挪動了位置,我心想肯定是王敏剛偷偷看來著。

    少女思春,這不到三十的少婦也一樣??!于是,我故意問道:「姨,你是不是剛看那本包牛皮紙的書來著?」

    王敏抬起眼,有點驚訝地道:「你咋知道?」

    之后頓了一下,「沒??!」

    其實,「你咋知道」

    已經(jīng)出賣了她,我心里一陣好笑,又對她說道:「你說那書小孩兒不能看,我舅媽說我不是小孩兒了。再說,劉建軍他們家有錄像機(jī),有好多錄像帶里頭都是不穿衣服的,連褲衩兒都不穿,他就喜歡看?!?/br>
    噗嗤一聲,王敏倒笑出聲來,「那小胖子還喜歡看這個啊?!?/br>
    「嗯,他還拉著我看呢,有時看武打片,有時他家沒人,就讓我跟他一起看光屁股的。剛才他還讓我借他錢,他好去順子他哥那兒租這種錄像帶?!?/br>
    「這小胖子!你別跟他學(xué)??!」

    「嗯,我也覺得沒武打片好看?!?/br>
    我滿嘴飯菜嘟囔道。

    「哈哈,對對,本來也沒啥好看的!」

    「其實,有時有的女的光屁股也挺好看的,但我不喜歡看光屁股的男的?!?/br>
    「那為啥啊?」

    王敏故意套我的話道。

    「我也說不清楚,男的長啥東西我都知道,女的不一樣??粗鴤z老外抱一塊,男的roubang子往女的尿尿的地方一個勁兒杵,覺得挺好玩兒的!」

    王敏臉一紅,「以后少看這種片子,等你以后娶媳婦兒就都知道了?!?/br>
    「我可不要媳婦兒!」

    「為啥?。俊?/br>
    「夏天擠著睡覺多熱??!」

    「哈哈,對對對!」

    王敏把菜往我這邊推了推,「我吃飽了,剩下的你吃得了,就都給吃了吧!」

    說完,她端起自己的茶杯子喝了幾口水。

    「嗯!」

    我繼續(xù)大吃大嚼起來。

    沒幾分鐘,我風(fēng)卷殘云般似的把飯菜吃得一干二凈。

    王敏微微驚訝道:「還真都給吃了,我們家?guī)卓谌硕汲圆涣?/br>
    你這么多。」

    「嘿嘿!」

    我傻笑了幾聲。

    我端起碗筷,「我把碗給我杏花姨拿過去吧!」

    「好!端著小心點啊!」

    「哦!」

    我端著碗筷徑直奔來到后面伙房前面,正看到翠花端著一大盤饅頭從伙房里出來。

    「舅媽!」

    「喲,都吃完啦?吃飽沒?」

    「吃飽了!這空碗擱那兒?。俊?/br>
    「就擱那個大盆里?!?/br>
    翠花往身后一指,「下午別瞎跑玩兒去,下午說不定還有雨呢!晚飯咱還這兒吃?!?/br>
    「哦,晚飯還有rou丸子嗎?」

    「有!富余著呢!」

    說完,翠花往西邊一間教室走去我把碗筷往屋里的水盆里一放,再出屋的時候,果真如翠花所說,西邊一片濃重的黑云漸漸壓過來,日頭也暗了下來,空氣中刮起一股股涼風(fēng)。

    我小跑著返回了王敏那里,剛進(jìn)屋,看見王敏正挪動一張方桌。

    「姨,你挪它干啥?」

    「我看要變天,我想把燈打開,結(jié)果這燈管一明一滅的,估計憋了!我上去看看能不能卸下來,一會兒再找根新燈管去。」

    「哦!我上去看看吧!」

    說完,我已經(jīng)爬上了桌子,手向上伸了伸,指尖離燈管還有一大截,「姨,夠不著啊,還得搬個凳子上來?!?/br>
    「得,下來吧,這幾把凳子都窄,不穩(wěn)當(dāng),你跟我上前面問問有沒有梯子,我記得有來著。咱再找根新燈管,估計邊上那屋里就有?!?/br>
    「好!」

    我下了桌子,隨著王敏來到前面?zhèn)鬟_(dá)室,「劉叔,咱這有沒有梯子???我們那屋燈管憋了,正好你知道哪有新燈管嗎?」

    劉叔有點兒端肩膀,腿腳也一瘸一點得,手里也捧著一個大玻璃杯,瞇著眼睛想了想,「燈管就在你們邊上那屋,那屋就是放這些爛七八糟東西的,梯子?前幾天小石拿到cao場北邊,那不是有幾間沒蓋完的宿舍嘛,說是安窗框子。后來活沒干完,東西也都沒拿回來,這點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瀝瀝拉拉多久了,這兩天這孩子又沒來上班,放假了,學(xué)生放羊,他也放羊了,小敏啊,你跟你爸說說他?!?/br>
    「知道嘞,您歇著吧!」

    「你們?nèi)ツ强纯?,直接從學(xué)校后門出去,要在就在那兒呢!」

    「好嘞!」

    王敏道。

    這時,遠(yuǎn)方傳來隱隱的悶雷聲,風(fēng)也陡然大了起來。

    我對王敏道:「姨,你去找燈管吧,我一人去搬梯子就行。」

    「你一人行嗎?」

    「你忘了我剛才的二指禪了,搬個梯子能多重?我跑著去還快?!?/br>
    「行,那你去吧!看點兒路?!?/br>
    我飛也似地沿著甬道向?qū)W校后面的cao場跑去。

    甬道的盡頭有個敞開的鐵柵欄門,柵欄門上的插銷虛插著,欄桿上繞著一坨鐵鏈子,上面還掛著個鎖頭,其實這道柵欄門和將軍鎖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就這鐵柵欄之間的縫隙,稍微瘦點的人擠都擠進(jìn)來了,反正小學(xué)校里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我出了柵欄門一看,cao場還真不小,不過就是普通的露天場地,擺弄得平整些,四邊跑道上的白灰痕跡已經(jīng)非常模煳,中央場地上的雜草倒不是太多,cao場北邊砌了一個一米多高的水泥平臺,應(yīng)該就是主席臺,正對主席臺的cao場南側(cè),有兩座用木板和鐵架子搭起來的看臺,看樣子,坐兩三百個小學(xué)生是綽綽有余。

    cao場四周也沒有圍墻圍欄啥的,只是四周都中了不少楊樹,樹一看大多都不怎么粗,也就是這幾年種的,可能由于南邊臨著村里的大路,所以樹林子密一些,北邊主席臺后的地勢稍高一些,影影綽綽得可以看見老劉說得宿舍。

    突然,一個炸雷轟隆隆得響了起來,緊跟著幾個雨點子就落了下來,我趕緊順著小樹林子里的小道朝宿舍奔去。

    不一會兒,穿過林子,就看見一排紅磚房,這應(yīng)該就是那天晚上翠花述說「杜鵑和大老王那事兒」

    的地方了,房子四周也沒圍擋,不遠(yuǎn)處的后頭有一條小路蜿蜒著通向后面一座小山坡。

    挨著房檐,搭了石棉瓦的小棚子,底下拿防雨布苫蓋著一些水泥砂石料。

    房子的窗框和門的確是新?lián)Q的,就是沒有玻璃,煳著一層薄塑料布。

    一架非常老舊的手工做得木頭人字梯就撂在窗根底下。

    我拎起梯子,掂了掂分量,得有三十來斤,這點分量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不算啥,但梯子的破舊程度有點慘不忍睹,有點要散架的意思。

    拎著梯子往回走了沒幾步,雨水就像突然從天上潑下來似的,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我趕緊把梯子又放回窗臺底下,一推門就鉆進(jìn)了「宿舍」

    里,把濕了多一半的背心一脫。

    現(xiàn)在「宿舍」

    里的情況要比翠花口說的情況要好很多,沒她說得那么多破爛,烤火的那個破油桶靠墻放著,里頭還有幾塊沒燒凈的木頭塊子,窩鋪也還在,但沒啥稻草,破褥子上鋪著一領(lǐng)略小的舊炕席,一個臟不熘秋的枕頭,炕席上沒啥塵土,估計是「小石」

    在這里休息時用的,地上擺著幾張長凳,

    一張寬大點的凳子被用來當(dāng)成了茶幾,上面還放著幾個空的二鍋頭瓶子,有一個瓶子口還插著半截白蠟,旁邊一個小紙包里還有點花生米的碎皮。

    雖然光線很暗,但我的眼睛看東西還是很清晰得,這張凳子使我眼前一亮,這應(yīng)該是條早年間的黃花梨春凳,凳面得寬40多公分,較普通長凳寬的多,長一米零點,包漿渾厚,上面的花紋細(xì)膩豐富。

    放到20多年后,光這點木料也值不少錢,現(xiàn)在在這山村小學(xué)校里無人問津。

    我坐在拿手正甩著手中半濕的背心,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房后面?zhèn)鬟^來,一個身影也三步并兩步地鉆進(jìn)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