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御女錄】(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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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被擒】 北周,上京皇宮。夜。 北周皇帝蕭宗聿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批閱著奏折,書房內(nèi)點滿了小兒手臂粗 細的蠟燭,把屋內(nèi)照的如同白晝。一旁的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黃用啟小心翼翼地躬著身子, 剪著燭花,一絲動靜也無。北周皇帝今年四十歲,登基已經(jīng)十五年,但是頭發(fā)花 白,面容憔悴,看著好似五十歲也似。只是雙眼深邃凌厲,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 嚴。 黃太監(jiān)看到門外小太監(jiān)無聲向內(nèi)請示,匆匆上前,之后又輕輕返回皇帝身邊, 低聲道:「陛下,周老回來了?!?/br> 皇帝抬頭,急切道:「快讓他進來?!?/br> 門外進來一名干瘦老頭,正是李大海在云州城見過的潛龍影衛(wèi)周安國。 「臣周安國見過陛下。」 「好了,免禮。」皇帝轉(zhuǎn)頭又對黃太監(jiān)道:「你出去吧。」 黃太監(jiān)趕忙后退著走出書房,輕輕關(guān)上門。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陛下,臣幸不辱命,公主已經(jīng)找到仙人。」 饒是皇帝城府深沉,聽到這話也不禁有些激動的站起來,來回踱著步:「公 主已經(jīng)跟仙人走了?」 「公主跟著仙人從云州城向西去飛去了?!?/br> 「飛?」皇帝驚訝道。 「正是如此。仙人抱著公主從云州向西飛去,老臣無能,無法跟上?!?/br> 「這不怪你。對方既然會飛,那么真的是仙人?不是哪里來的江湖騙子?」 「臣以性命擔保,確是仙人無誤。陛下請看?!怪馨矅f罷,雙手舉起一個 木盒,恭謹放在書桌上。 皇帝接過,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只透明的圓管,一端有個細細的把手,另一 端是一根短短的針頭,竟然細如發(fā)絲。正是李大海當初隨手丟在客棧的那只注射 器。 「這是?」皇帝拿起那根用過的注射器。 「仙人所遺的器物。似乎……是將藥物注入肌體所用。那位仙人對此物不甚 看重,隨手丟棄,被臣撿回。」 皇帝拿著注射器,在燭光下細細查看:「如此巧奪天工之物,居然隨手丟棄 ……」他身居高位,見過的奇巧之物在所多有,只看一眼,就知道這東西以大周 或者南吳的巧匠,絕不可能做得出——不提那非金非玉、晶瑩剔透的手指粗細的 圓筒,光是那根細如發(fā)絲、內(nèi)里居然還是中空的針頭,他就想不出究竟如何才能 做到。 皇帝把注射器放回盒內(nèi):「公主是怎么遇到那位仙人的,那位仙人究竟又有 何威能,你與我細細說來?!?/br> 周安國當下把李大海和歡歡在云州城相遇、自己和李大海在客棧對話一節(jié)細 細說給皇帝聽,皇帝聽了連連點頭:「想不到居然真的是仙人。那個預(yù)言,居然 是真的。」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又長嘆一聲:「歡歡她天賦異稟,不能在大周久居, 但愿此番找到歸宿,也為我大周尋得一臂助?!?/br> 皇帝頓了一下,又道:「你這次去南吳,那邊……」 這時房門突然「嘭」地被打開,黃太監(jiān)急匆匆的進來?;实壅l(fā)火,卻見 黃太監(jiān)遞上一卷文書:「陛下,緊急軍情!」 皇帝面色嚴峻,起身奪過那張皺巴巴的信,打開一看,面色大變,整個身子 都搖晃起來。 信中開頭一行字:「上柱國鎮(zhèn)南將軍月卿志逝于雍門關(guān),鎮(zhèn)南將軍之子平虜 將軍月蕓暉暫領(lǐng)全軍,請陛下示下?!?/br> 黃太監(jiān)見狀連忙扶住皇帝:「陛下!龍體要緊!」 皇帝扶住桌子:「朕沒事。傳左相和諸大臣進宮!」 周安國行了一禮,起身離開。 御書房內(nèi)燭光搖曳,皇帝看著面前坐著的一圈大臣們:「月老將軍積勞成疾, 鞠躬盡瘁,南邊有沒有什么異動?」 下面一個大臣起身道:「南吳兩皇子相爭,半月前二皇子起兵事敗,被三皇 子所擒,軍中人心不定,并無起兵之意?!?/br> 「這么說,這次還是我們僥幸了。」皇帝長嘆一聲道。 底下眾大臣都沒吱聲。想當年大周軍力強盛,將星璀璨,一度差點覆滅南吳, 現(xiàn)如今居然只能龜縮在雍門關(guān)被壓著打,朝中無人可用,只能請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的 月老將軍以七十歲高齡重新出山鎮(zhèn)守南疆,現(xiàn)如今積勞成疾病逝軍營,而北周此 時卻因為南吳暫時騰不出手來趁機攻打而慶幸,實在是面上無光。 皇帝與眾大臣連夜商議,直到天色泛白,才堪堪結(jié)束。 「那么,就這樣吧。傳旨,加上柱國將軍為鎮(zhèn)國公,歸鄉(xiāng)厚葬。加月蕓暉為 鎮(zhèn)南將軍,領(lǐng)雍門關(guān)軍事?!够实垲D了頓,又道:「再傳旨各部諸王,命其約束 部眾,不可擅起兵釁,更不可擅離封地。」 眾大臣起身應(yīng)道:「遵旨?!?/br> 「對了,月家那個小丫頭,叫月冷鳶的,最近屢立戰(zhàn)功,頗有乃祖之風。嗯, 再傳旨,加月冷鳶為驃騎都尉,授一等男?!?/br> 「陛下,本朝從無女子得爵之例!」 皇帝冷冷地看了那個多嘴的大臣一眼:「怎么,須卜愛卿覺得,女人只配做 母馬母狗,被按在床上玩弄?須卜氏族向來驍勇,不如愛卿你去雍門領(lǐng)兵如何?」 那個一身肥rou的姓須卜的大臣滿臉通紅,吶吶地坐下。 皇帝滿臉疲憊:「就這么定了,都散了吧?!贡姶蟪剪~貫而出。 御書房內(nèi)頓時變得安靜無比?;实壅麄€人靠在龍椅上,面容仿佛又蒼老了許 多。 黃太監(jiān)熄滅了蠟燭,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奴婢聽說,那月蕓暉才干平庸, 貪鄙好色,不如其父遠矣,為何將雍門重地交與此人?何不從諸王中擇一賢者, 為陛下鎮(zhèn)守南疆?」 皇帝連看也沒看黃太監(jiān)一眼:「這不是你該問的?!?/br> 「奴婢萬死!請陛下恕罪!」 「你退下吧。朕一個人靜一靜。」 黃太監(jiān)連忙后趨離開。 皇帝伸手,打開桌子上的木盒,默默看著放在里面的注射器。 「仙人么……外有強敵環(huán)伺,內(nèi)有不軌蠢動。如今,也只能賭一把了?!?/br> 月冷鳶領(lǐng)著三百精騎,連夜行軍。這三百余騎兵幾乎人人帶傷,身上血跡斑 斑,但精神卻亢奮無比。月冷鳶身著銀甲,背負長矛,激烈廝殺之后臉上血污縱 橫,但依然遮掩不住十七歲少女那清麗的面容。一雙眸子里雖然滿是疲憊,卻又 閃閃發(fā)亮,透著一股堅毅不屈。 再往前數(shù)里,就是雍門山口,穿過一條十幾里的山谷,就又回到了大周境內(nèi)。 月冷鳶騎在馬上,回首南望,思緒起伏。 這次自己率隊繞過南吳主力,越過雍門山奇襲南吳軍糧倉,堪稱冒險之至, 但是卻意外的順利。經(jīng)過一番短暫的激斗,成功燒毀了南吳軍糧倉,吳軍如今只 能退兵,至少兩三年內(nèi),不會對北周造成威脅,堪稱大功一件。 「若我是個男子,就此封侯,也不是不可能吧?!乖吕澍S自語道。 但是,自己卻是個女子。北周從來沒有女子領(lǐng)兵打仗的先例,更不要提封侯 了。要不是爺爺一力維護,自己估計也像其他諸多女子那樣,被養(yǎng)在深閨,年紀 一到,便被嫁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但是,出身將門的自己卻不甘于此,雖然知道自己容貌出眾,甚至與榮國公 主并稱雙璧,但月冷鳶的夢想?yún)s是縱馬江湖,行俠仗義,做一名快意恩仇的女俠。 幸運的是,月冷鳶的爺爺非常寵愛她,不但教她兵法武功,還讓她領(lǐng)兵打仗。數(shù) 年過去,已經(jīng)是北周聞名的將種。雖然沒能真的去游歷江湖,但馳騁沙場,也好 過囿于深閨遠甚。 月冷鳶望著黑夜中仿佛巨獸之口的山谷,「爺爺他,終究還是沒能熬過去… …」 此次奇襲南吳糧倉,正是月冷鳶爺爺月卿志臨終前交代的計謀。月老將軍鞠 躬盡瘁,彌留之際,想的依然是如何讓北周度過難關(guān)。月冷鳶領(lǐng)命,強忍悲痛, 連爺爺?shù)念^七也沒過,就領(lǐng)著五百精騎越過雍門山,施此突襲,一舉成功。 月冷鳶大勝歸來,心中卻并無多少喜意。只想著趕快回去,好能趕得上為爺 爺扶柩歸鄉(xiāng)。雍門關(guān)有自己大伯月蕓暉駐守,自己暫時不在也無妨。 自己幼時父母雙亡,全靠爺爺撫養(yǎng)才有今日。大伯也分外疼愛自己,視如己 出,雖然爺爺經(jīng)常訓(xùn)斥大伯,但自己依然非常敬愛他。要不是大伯從小對自己武 功傾囊相授,自己也不會有機會真的領(lǐng)兵上戰(zhàn)場。 &x2193;&x8BB0;&x4F4F;&x53D1;&x5E03;&x9875;&x2193; &xFF12;&xFF48;&xFF12;&xFF48;&xFF12;&xFF48;&xFF0E;&xFF43;&xFF4F;&xFF4D; 想自己月家輩輩忠心耿耿,而那些諸王卻心懷不軌。聽說前些日子公主失蹤, 渾邪王、左谷蠡王、休屠王聯(lián)名上書詢問公主下落,被陛下降旨斥責。呵,明明 大周危在旦夕,這些諸王最關(guān)心的卻是自己能不能娶到公主! 月冷鳶站在山口,再次回首南望,「也不知道歡歡找沒找到那個仙人?」 歡歡與月冷鳶從小要好,私下關(guān)系親密。四個月前,歡歡悄悄找到月冷鳶, 求她幫忙送自己出境。月冷鳶著實嚇得不輕,正尋思這要不要把翹家公主綁起來 送回上京之時,卻又見到了傳說中的潛龍影衛(wèi),居然帶來了陛下的密旨,要她護 送公主出境!月冷鳶不敢怠慢,親自護送歡歡出雍門關(guān),也是在這樣的夜色之中, 目送著翹家的公主一路遠去。 「大周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了么,居然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仙人身上。」 月冷鳶出身北周貴族,自然明白皇帝暗中護送公主的用意。嘆息之余又暗暗嘲笑, 那些酒囊飯袋的諸王們,這下可要失望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像歡歡那樣,有勇氣去追求自己的夢想。」月冷鳶 一邊想著,一邊領(lǐng)著激戰(zhàn)之后只剩三百的騎兵,緩緩穿過狹窄的山谷。深夜里的 山路寂靜無比,只有馬蹄的噠噠聲。 突然之間,兩側(cè)山坡亮起火光,喊殺聲驟然響起,火箭仿佛流星一般,傾瀉 而下。 「——敵襲??!」 月冷鳶大驚。自己的行動如此隱秘,哪怕在雍門關(guān)之中也只有爺爺和大伯等 寥寥數(shù)人知曉而已,怎會猝然遇到埋伏? 但長年領(lǐng)兵的經(jīng)驗容不得她多想,反手拔出長矛,大喊:「全軍,隨我突圍!」 ………… 合歡派總壇。 一名壯碩的中年男子走進浣雪閣。坐在桌子邊的教主抬頭一看,笑道:「人 請到了?」 中年男子單膝跪地:「幸不辱命?!?/br> 「不會被人抓到把柄吧?」 「不會。弟子通過南吳內(nèi)應(yīng),讓南吳軍設(shè)下埋伏,俘虜了那個月冷鳶,之后 又在運送俘虜?shù)穆飞习讶私俚浇讨?。月冷鳶麾下的那些騎兵也都已擊殺。北周朝 廷,決計猜不到是我們干的?!?/br> 「那就好。那月冷鳶畢竟是北周上柱國的親孫女,幾天前還被皇帝封了男爵。 要是直接貿(mào)然劫人,怕是會招來大麻煩。北周現(xiàn)在雖然自顧不暇,但也不會坐視 一名貴族被人劫走。如此這樣,北周那邊多半會以為月冷鳶已經(jīng)戰(zhàn)死。這就簡單 多了?!?/br> 「教主,屬下有一事不明。我們?yōu)楹稳绱舜筚M周章,甚至不惜動用好不容易 在南吳軍內(nèi)埋下的暗子,去為那月蕓暉抓自己的親侄女?」 教主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這你就不懂了。那 月蕓暉貪戀自己親侄女美色已久,如今自己老爹去世,他自然要迫不及待將其收 入囊中。月蕓暉能力平平,卻貪戀美色,如今又鎮(zhèn)掌北周門戶雍門關(guān),是圣教再 合適沒有的合作對象。如今對方找上門來,豈有拒絕之理?咱們把那月冷鳶好好 調(diào)教送回去,那月蕓暉自然大大欠了我們一個人情。以后在北周,豈不是又多了 一大助力?這樣劃算的買賣,當然多多益善。」 「教主英明。只是,不知道那月蕓暉想要哪種性奴?」 「哼,月蕓暉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月冷鳶有千里馬的潛質(zhì),說要調(diào)教成千里 馬最好。依我看,根本是癡心妄想。姑且送去御馬堂一試,不行的話,就轉(zhuǎn)去研 梅堂,做成玉壺rou枕送回去吧。那位月將軍,也是一樣喜歡的?!?/br> 「是?!?/br> ………… 「這是第幾次了?」月冷鳶昏昏沉沉的醒來,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自從戰(zhàn)敗被俘,又被劫持到合歡派來,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夜。十天? 一個月?半年?但是月冷鳶沒有放棄,只要找到機會,就會嘗試逃跑或者——自 殺。合歡派的大名早有耳聞,知道自己如今落入其中,絕無幸理,最好的結(jié)果也 不過是自殺。但是,自己乃上柱國將軍的親孫女,合歡派哪來的膽量劫持自己? 不怕被大周揮軍覆滅嗎? 月冷鳶嘗試著動了動,傳來鐵鏈嘩啦啦的響聲。手腳都被粗鐵鐐銬緊緊縛住 動彈不得,又被一根粗大的鐵鏈鎖在牢房石板鋪就的地上。 又試著運行真氣,但是丹田內(nèi)空蕩蕩的,以往充盈的內(nèi)力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數(shù)天前,月冷鳶趁著送飯的機會暴起發(fā)難,一腳踢死了送飯的弟子,奪過對 方的佩刀企圖自殺,結(jié)果被趕來的其他人阻止。御馬堂主親自過來,一掌印在月 冷鳶小腹上,將她的內(nèi)力散去。月冷鳶只覺得丹田內(nèi)爆炸一般的刺痛,昏過去之 前,聽到一句話:「媽的,這是第幾次了?不到一個月,殺了我三名弟子。這樣 烈的小妞,還想調(diào)教成千里馬?還是早早送到研梅堂去吧?!?/br> 牢房門吱呀的被推開,外面射進的陽光讓月冷鳶瞇起了眼睛。幾個黑乎乎的 人影進來,外面一個聲音道:「小心點,這小妞烈的很。綁結(jié)實了,送到劉堂主 那里去。」 「你們要干什么?」 「嘿嘿,月姑娘,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你們敢碰我一下,我要你們?nèi)疾坏煤盟溃 ?/br> 「你也就現(xiàn)在還能說些狠話了。抬走!」 月冷鳶失了內(nèi)力,此時跟一個普通的女孩沒什么區(qū)別。即使拼命掙扎,也被 幾名大漢死死按住,將鐐銬解下,又用粗麻繩緊緊綁住,七手八腳的抬著她,穿 堂過院,輾轉(zhuǎn)來到另一間地牢內(nèi)。 月冷鳶被剝光衣服,白花花的被牢牢綁在一張鐵床上,一動不能動。鐵床上 被磨得錚亮,顏色暗紅,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月冷鳶一看就知道這是不知道浸透了多少鮮 血,不禁心中凜然。 門外進來一個矮瘦老頭,背著手,吧嗒吧啦的踱過來,對著躺在鐵床上的月 冷鳶拱了拱手:「小老兒劉三,研梅堂堂主,月姑娘有禮了?!箘⑷郎啙岬难劬?/br> 看著月冷鳶白凈誘人的胴體,神情中卻沒有絲毫欲望,仿佛在看一攤豬rou。 事到如今,月冷鳶反而平靜下來:「你們要做什么?」 劉三背過身子去,慢慢地拿起一件件寒光閃閃的刀具,仔細擦拭:「教主有 命,要小老兒為月姑娘去肢,做成那玉壺rou枕?!?/br> 月冷鳶在北周長大,自然知道「去肢」「rou枕」是什么意思,猛烈掙扎起來: 「你們休想!我大伯一定會領(lǐng)兵滅了你們這個邪教的!」 「月姑娘大伯可是那月蕓暉?北周新任的鎮(zhèn)南將軍?」 「大伯已經(jīng)做了鎮(zhèn)南將軍?哼,不錯,怕了就快快放了我!」 「嘿嘿。事到如今,也不瞞月姑娘了。姑娘如今落到咱們手里,正是你那大 伯的計謀。」 月冷鳶哪里肯信:「你休息騙我。」 「信不信也由你。你那大伯與圣教早有往來。月卿志一死,月蕓暉就找上門 來,要我圣教出力,把姑娘你劫走,調(diào)教成性奴再送回去。嘿嘿,你那大伯可是 對你從小就中意得很吶,就等著你什么時候長成了,好好兒地調(diào)教享用?!?/br> 月冷鳶想起爺爺死后,大伯確實借口失蹤了幾天,心中一凜。但她不愿相信, 仍是冷笑道:「你們編出這一套謊言,好讓我徹底崩潰,乖乖就范?」 「原本確實是想讓姑娘甘愿為奴的,但姑娘性子也著實烈了些,別說那什么 千里馬,就算是普通的母畜也做不成的?!箘⑷龡l斯理的擦完刀具,又老態(tài)龍 鐘的轉(zhuǎn)身點燃一個火爐,把一盆水放在上面?!杆砸仓荒芪媚?,去了雙臂 雙腿,做那rou枕好了。」 月冷鳶聽得呆了,一想到自己即將被砍去四肢,變成一截光溜溜的人棍,不 禁發(fā)起抖來,拼命胡亂叫喊:「我才不要做什么rou枕!放開我!我殺了你!」 劉三拿起一團白布,捏開月冷鳶嘴巴,塞了進去,月冷鳶頓時只能悶悶的 「嗚嗚」直叫。 「姑娘也不必害怕。做了rou枕之后,雖然手腳具無,但正因如此,反而不必 思慮太多,亦沒了做人的種種煩惱,只需安心服侍主人便是。rou枕與主人歡愛之 時更是別有一番妙處,姑娘到時便知。本教更有專門給rou枕性奴修煉的玉壺經(jīng), 可增閨房之趣,姑娘用心修煉,日后食髓知味,自然樂在其中。」 盆中水已燒開,劉三把刀具放在盆中煮了一會,又拿了出來,猙獰的刀具在 燭光下寒光閃閃:「放心,月將軍對姑娘可是喜歡的緊,姑娘成為rou枕之后,定 能受盡寵愛?!?/br> 「嗚——!」